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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辉如此态度,也可能让对方误解他的意思。
史黛菈三人都这么认为。不过……一辉却另有想法。
因为身后的这道视线中,感受不到任何含有温度的情感。既不是「杀意」,也不是「好意」。
硬要举个例子的话,比较类似被摄影机拍摄的感觉。
「不过,如果对方不止于追星,不知耻地想对我的哥哥出手,我可不会就此罢休。必须要好好拷问一番。」
「珠雫,你拿鸡毛掸子要干么?」
「这还用说吗?我要抓住他,施以搔痒之刑。」
「这刑罚可真可爱……一点都不像你。」
「要搔的是他的眼球。」
「「「好可怕。」」」
「不过……光是假设也没办法知道真相。我还是直接问问本人到底想做什么好了。」
一辉语毕,便转过身,面向一行人刚通过的石板道。
「一辉,对方该不会现在也……?」
「嗯。从晨跑开始就一直跟着了。」
这道视线从一周前,就一直紧紧跟在一辉身后,仿佛在观察他似的。
而那道视线……正是从石板道旁的某个树丛里传来的。
一辉大吸一口气。
「喂!你躲在那里对吧?你一直跟在我后面,有什么事吗?」
他高声询问树丛里的跟踪者。而下一刻——
「哇啊啊啊啊!!!?」
跟踪者飞也似地从树丛中跳了出来。
即使对方不带敌意,但他应该不会没事在别人后面跟前跟后。一辉严阵以待,准备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跟踪者的真面目——却是一位仪容端正、满脸惊恐的黑发美少女。她两手还抓着满是树叶的树枝,跟踪方法也太老套了。
「啊、唔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呜呜……呜哇~~!!!!」
她似乎以为自己躲得很好。
突然被别人抓到自己的位置,女学生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她马上背对一辉一行人,拔腿就跑。
但树丛深处有个小池塘——
「呀啊啊啊啊啊~~~~~~!?呜噗!?」
惊慌失措的女学生被池畔的石头一绊,一头栽进池塘里。
而那一瞬间,里头传来「砰咚!」一声。这危险的声响使人直觉感到不舒服……
「……………………」
女学生背对着一行人,静静地浮起来。
……她就这么在水面上载浮载沉,一动也不动。
「等、她、她没问题吧……不对,这个画面怎么看都有问题。我懂了!艾莉丝快来帮忙把那个人抬上来!」
「哎呀哎呀,这下惨了。」
一辉与有栖院冲上前。
「那、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一辉的跟踪狂!?」
「没想到这根鸡毛掸子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而两位女孩见到这场相遇,女性的直觉令她们心中警钟大响。
◆
这是一间狭小阴暗的房间。
桌上放着一台小小的台灯,用以照明。
而少女被迫坐在房内的椅子上,四名壮硕的中年男子围在她身旁。
男人们每个人都是表情凶恶,眉间皱紧,他们对少女怒吼、审问她。
『给我老实招了!你有跟踪受害者·黑铁一辉!没错吧!?』
『你可是被当场逮捕!你敢说没有吗?』
耳边响起质问声,台灯的光芒直射在脸上,刺眼无比。
沉重的压力随着这些动作压迫着少女,她拼命挤出话语。
『不、不是的!我并不是想跟踪他……』
『还敢狡辩啊啊啊!』
『咿!』
『你一整周都跟在他后面到处跑!这是事实!』
『你这家伙居然还敢装蒜啊!』
『总之一定要拷问!要大肆拷问一番!』
『不、不要啊~~~~~~!』
「————啊!?」
此时,少女从恶梦的世界中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片洁净的纯白天花板,鼻间闻到药水味,她这才发现这里是保健室。
自己似乎是被搬到保健室的床上。
少女这才安心下来。太好了,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滴蜡烛、鞭刑、拔指甲、骏河式吊刑(注3)、重石叠压(注4)————」(注3 骏河式吊刑为江户时代的拷问刑罚,将犯人手脚绑在背部吊起,并且在背上放置石头。)(注4 重石叠压为江户时代的拷问刑罚,将犯人双手绑至背后,并且让犯人跪在三角锯齿状的木台上,在犯人腿上放上多层重石板。)
她转动颈子一看,一位银发少女在她耳边不停碎念着诅咒话语。
「火刑、水刑、磔刑(注5)、拖行示众、三角木马——啊,您醒了?」(注5 磔刑为江户时代的拷问刑罚,游街后被带往刑场,再将双手双脚钉在十字架型的木柱上。)
「你刚刚好像在碎碎念什么……」
「您在胡说什么?看来是做恶梦了吧。哥哥,刚刚那个人醒过来了。」
银发少女——珠雫向隔帘外头的人呼喊道。
一辉、史黛菈以及有栖院听见珠雫的呼喊,一起走进隔帘内。
「哎呀,你已经醒啦?人家还担心你头上肿了个大包,会不会出事。珠雫的治愈术果然厉害。」
「毕竟不是在比赛中受伤,没办法使用再生囊(Capsule),幸好有珠雫在。如何?还会痛吗?」
少女见到在场的人们,终于理解状况。
自己掉进池子里,撞到头失去意识,是他们将自己抬到保健室治疗伤口。
「不、不会、那个……已经完全没事了。谢谢你们帮我包扎。」
少女从床上起身,低下头诚恳地向一辉一行人道谢。
这跟踪狂还真有礼貌。
但是不知为何,她的视线没有聚焦在他们身上,反而四处游移。
「毕竟我不小心吓到你,才害你受伤。没事就好……不过你为什么不看着这里?」
「别、别太在意,这是有很私人的原因在……」
少女的回答听起来有些紧张。
从方才开始,不只是她的视线,连她整个人也感觉非常坐立不安。
看来她是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觉得没脸见人。
不过这方面等以后再好好听她解释。首先——
「既然你的身体并无大碍,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总之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我是、三年级的绫辻绚濑。」
(居然是学姊,有点意外。)
毕竟一辉才刚和她碰头,她就做了那种傻事。
又或者是因为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一辉觉得她不太像高年级生。
但既然她是学姊,口气就不能太差了。
一辉打算改用敬语。总而言之,他问了现在最在意的问题:
「那么绫辻学姊,稍早我也问过同样问题,为什么学姊要跟在我的——呃……那个,学姊?」
「什、什么事?」
「学姊现在不只是视线,连头都转到另一边去了……到底怎么了?」
绚濑不只是移开视线,不知不觉之间,她连整个头都面向身后的墙壁。
她的头扭到极限,看来她的脖子非常柔软。
「你、你别太在意,我真的没什么事。」
「眼前的人做到这种地步也要转开视线,我怎么可能不在意!?我可是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喔!?到底怎么回事!?那边的墙上有什么东西吗?」
一辉见到绚濑的举动如此诡异,终于受不了出声吐槽。而绚濑……
「因、因为我……我觉得很害羞嘛……」
她宛如蚊鸣地说道。
「……嗄?」
「要、要我跟陌生的男孩子对话,还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太令人害羞了啊。」
一辉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绚濑的脸蛋仿佛要喷出火来,红到耳根子去了。
「为什么黑铁同学能够和刚认识不久的异性面对面说话呢?」
「咦……你问为什么……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脸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正常啊……是这样吗?好厉害……我就办不到。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失礼,可是如果对方这样盯着我的脸,我反而害羞得没办法直视……」
一辉想都没想过,居然有人会因为这种事而佩服自己。
但是正如绚濑所说,她自己的确是想努力看着一辉的脸,但似乎还是败给羞耻心。她几度尝试性地偷看一辉,但是她一旦对上一辉的视线,又马上移开双眼。
她这样的举止实在不像装出来的。看来这位绚濑学姊真的非常害羞。
(事情有点麻烦……我是想尽量看着脸说话啊……)
若是不这么做,很难看穿她到底有没有说谎。
正当一辉烦恼该怎么做——
「既然如此,如果是和同样身为女孩子的我们,你就能好好说话了吧?」
就在绚濑偏离的视线前方,史黛菈与珠雫双双伫立在她的眼前,仿佛两尊门神一般,气势逼人。两人一脸狐疑地质问绚濑:
「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学姊要跟踪一辉?你有什么目的?」
「那……那是因为……」
「女人会跟踪男人,或是男人跟踪女人,理由都只有一个。她一定是怀抱着下流的欲望,欲求不满地盯着哥哥看。」
「是这样吗!?」
「不、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
绚濑会跟踪自己,果然不是因为「怨恨」或是「恋爱」。
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跟着自己?一辉明明只是个留级生……
(……嗯?)
绚濑正对着史黛菈和珠雫两人,一面辩解一面努力挥舞手掌。此时一辉突然在她的手掌上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竹刀茧。而且她应该是挥了上千次、上万次的竹刀,才有办法形成这样的茧。
一辉见到她手上的茧,脑中灵光一闪。
(……她姓『绫辻』……还有手上的竹刀茧,难不成她是……)
「那个,绫辻学姊,您该不会是『绫辻海斗』先生的亲戚吧?」
一辉开口问道。绚濑则是惊讶地瞪大双眼,转向一辉。
「绫、绫辻海斗的确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