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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家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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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一个“目不识丁”的青年农民,因做点买卖有了点积蓄,便打起“卖官鬻爵”逆向思维的主意来。这主意不馊,事情果然办成了,你能说他馊吗?他堂而皇之地当上了乡企业公司的经理,由农民一跃成为乡政府的机关干部,正式的合同干部。

包括我在内,没有人会反对农民当干部,干部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曾经的农民嘛,干什么和同类过不去!可是,那个时候得有多少农民也想当个什么经理呀,业务什么的啊,至少得有几十几百的吧。为什么不去公开招聘?为什么昭示天下?为什么不让有资格参加评议的人去“评头品足”?为什么一个说了就算?问号太多了,但答案只有一个——吃谁想着谁,拿谁向着谁!从此,这位领导的威信滑入谷底,微词倍增,但“效益”上扬,一发不可收。

1998,新民市各个乡镇又一次大幅度的精兵简政到来了(几年一轮回,不需千年等一回)。这位经理的民主评议之分低的可怜,几乎得了零分。理论考试那天,他也来到新民考场想碰碰运气。试卷刚刚发到手里,他便问监考:

“我说,让不让抄啊?”

“你说呢,让抄的话还来这里干什么?”

他二话没说,抬腿就走了。

这位监考太不了解他,假如我是监考,我会让他抄,准许他一个人抄。你想,那么多的试题,那么多的复习资料,他看了都眼花缭乱,他是绝对找不到答案的!

不要说在全国了,不值得,就是在全新民市,或者是罗家房一个乡,选个当经理的料也不难找到,难的是能找到他当经理。有人说,一个村的人才就可以组成个乡政府;一个乡的人才就可以搭建一个县的班子。我看这话并不夸张,夸张的是,有些机关部门怎么竟然由这样的人充斥其间?不可思议!

每当一位领导“乔迁”的时候,(除冯贵清“戴罪”离任外,余者都是“乔迁”),同志们对他或多或少都有留恋之情,也有个别人感到“树倒猢狲散”忧伤。忧伤什么,没有靠山了,开始走自己的路,心里没有半点的信心。

其中一个堂堂的股长,日子开始艰难了。1996年,在实行公务员制的民主评议中,他得到了最低的分数,尴尬至极。理论考试的时候,因为胸无点墨当了文抄公,又不听从监考三番五次的警告,被扣掉了10分。结果,两项分数加在一起的成绩还是名落孙山了,只好和乡政府大院“拜拜”啦。人们这时才认定,靠个别领导混日子最终混不过“群众的眼睛”,尤其是那一颗颗平常又平凡的心。

后悔药是无处买得到的,想吃后悔药的滋味比买后悔药还要难。人到了这般田地,才懂得“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悔之晚矣。什么记、乡长,全都成了画中之饼,难以充饥。

你还别说,够哥们意思的真就为他奔走呼号了,为他递过来一根救命的稻草来,他做了临时的“税务”。这个铁哥们是新民市的副市长,他每每来乡里视察工作时,第一个得先看看他,然后才是记乡长。他管他叫哥们,相互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对他的“挽救”了,他得对得起他们曾经的“情感”,一种价值“千金”的情感。试想,他会有多少“千金”再交换这样的情感啊?

每当一位新领导来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期盼。期盼他为民作主,期盼他革故鼎新,期盼他开创一代新风……

王记壮志未酬地走了,刘记、刘国成风尘仆仆地来了。刘记家住本市大红旗镇,与罗家房相距2百来里路,他在那个大西南,我们是这个大东北。在他还没有来到之前,消息灵通人士就掌握了他的有关参数:刘国成,男,53岁,老高中毕业,任柳河沟乡乡长……

新的党委记马上就要上任了,乡政府机关的空气似乎紧张了起来。早上,没有一个人迟到的了,晚上下班也看不见早退的了。谁都说不清新的领导什么时候驾到,又会在什么时候同大家见面,猜是猜不到的,只好等,早来晚走地等。等看见他了,好看看他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施政方略、嗜好习惯,等等等等。

刘记终于同全体乡政府机关干部、乡直各企事业首脑、各村的记主任见面了。看上去他很年轻,讲话不拖泥带水,其主要内容有三点:

一是自己没想到会到罗家房来,而且还升了一级(罗家房是新民市信访的重灾区,上层谈虎色变)。

二是抒发了自己为官之宗旨(不图有什么作为,只求不留骂名)。

三是希望各位各尽所能,努力工作,不断进取(他说他保证不埋没人才)。

最后,自赋诗一首,结束讲话。那七言诗的大意是:

来此遥遥之乡啊,乃受上级之命;撇家失业,难以孝敬父母啊,忠孝不能两全;而今我实属无奈啊,但必尽心竭力;承蒙诸位抬爱啊,我心感激……

哈哈,好诗:几分凄凉、几多惆怅、几许感慨、几次高唱,他要高唱自己谱曲的新歌。

 4 如毛的上司(孤注一掷)(14)

4如毛的上司(孤注一掷)(14)

到任后,刘记没有急于去各村各单位进行礼仪性的初访,去接受属下的恭维与朝拜。他一边细心地听取有关人员相关的情况汇报,一边筹谋如何打开新局面的切入点。他对机关同志的了解,除兼听之外,更注重实地考核。在一次机关干部会上,他出了两则命题作文。其一,是让股站长以上干部完成的,题目是如何“保牛劲,振虎威”开展98年全乡工作。另一个题目是让一般干部写的,文题是“你心中的党委一班人”。

第一个题目明眼人都明白,那是一把手的主题让你来做,含义有两点。一是看看你距离一把手的水平有多远,量量你的能为有多大,试试你是真假李逵。二是让你出谋献策,集思广益,采取多数人的谋略来谋略未来。此举可谓谋略家之大谋略,非同凡响,独树一帜。

第二个题目是听听同志们对党委的评价、希望与要求,借以发扬优点改进不足,调整后续工作的重点与方位。

新领导交给你的新工作,好坏你也得完成,躲是躲不过去的。丑媳妇也好、俊媳妇也罢,娶进门来早晚也得见公婆。到了这个份上,丑与俊可不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所能实现的。

指令一下来,“楷、隶、篆、草”,任你写;龙飞凤舞,大小由之。当然,也不管你挑灯夜战,还是刷刷点点,到时务必交卷就是了。

刘记倒也舍得时日,耐得住性子,他官不嫌字丑,每篇必读。没有交卷的他也不去催,文章不是“吹”的,催也没用。

不日,刘记从数十篇答卷中筛选出5篇来,一一做了点评。

又是一个机关干部会,在刘记的主持下,5篇文章的作者一一宣读了自己的作品。至今我依然记得5名作者有:组织委员孟繁华、武装部长郭士文、党委秘李士合、组织干事王洪鹏和我。

我们所以被刘记看好,其实就是三个字——“说实话”。

刘记能即兴作诗,也不会看错别人的文章。能看好别人的文章,也不会看错那些人,文如其人嘛。这次“作文大赛”,是一个展示自我综合素质的平台,容不下弄虚作假。是花拳绣腿,还是真刀真枪,个个看得明白,虚晃一枪能有几多掌声?是无病呻吟,还是真话真情,人人心里有数,官样文章能有生存的空间吗?

这些“论文”也是施政演说,从不同的视角概括分析了罗家房乡的政治、经济、地理、人文等现状,并提出未来愿景及实施的目标与方略。有的一针见血,切中时弊;有的开门见山,直抒经济发展的困扰与机遇……无遮掩搪塞避重就轻之词,无哗众取宠博领导欢心之意。在诸多考量中,刘记通过这次考试,他确立了谁是他依靠的对象,谁是他可靠的中坚力量,一目了然。

新的领导到任,都应该不失时机的去接近,对此,我大概是和他接火最慢的一个了。我是有意的,不愿意给人一个误会——和领导套近乎,说三道四的有违我心。所以,刘记来后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他根本不认识我,那是我在村里蹲点。但我的名字他是知道的,是从看过我的“试卷”知道的。

他对我试卷点评的篇幅很长,有些地方言过其实了,运用了夸张的笔法。试卷没有发下来,评价的内容是党委秘告诉我的,说他对我的印象很深。

我所以和刘记接触很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我的印象中,大凡领导是不喜欢直言性格的人,我也不喜欢他们这种“个性”(其实是共性)。

一天,李士合对我说:“咱们机关的同志都见过刘记了,你是不是也去看看啊?”

我说也好,“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他笑了,知道我的秉性,从来不主动也不愿意和领导单独对话。

我们只有三四分钟的谈话,寒暄的话还没有说完,刘记有“客人”了,我顺便告辞。

那几年来,乡里的财政很是紧张,常常不能在正常的时间内开资,或做其他的事情。其原因有三点:一是招待费过高,二是地税收缴甚少。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各村欠乡里的“统筹款”迟迟不能上缴,积累过多,积重难返,形成了怪的恶性循环。最初是三两个村欠账,后来变成了七八个村,互相观望,“先进吃亏论”嘛。这笔帐是贾记王记当政时欠下的,人混熟了,脸上都是“磨不开”的肉,你能把我咋的,咱不是哥们嘛。

难道贾记王记就真的不想要账吗?非也!这笔钱用处大了,干部开资不说,敬老院那么多的老人就是靠它生活,许多公益事业都靠它维持发展,一刻也不能推延。村里不给钱,只好由乡里“垫付”。乡里哪有钱啊?借!拆东墙补西墙,“窟窿”越来越大了,怎么办?要!可是,讨要归讨要,不给归不给。但是啊,讨要不能白讨要,不给不能白不给,都是公家的钱,好好答对答对“帐主”就是了,这一年就算过去了。下一年再要,再不给,再答对……讨要者、欠账者都相安无事地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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