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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抓计划生育,希望主要领导亲自出马!”
这句话正中赵记的要害,岂有不疼之理?
赵记当即“反唇相讥”,咄咄逼人: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唇剑舌枪,互不相让,骑虎难下,会议不欢而散,无果而终。冯绍华犯上作乱,引火烧身,咎由自取。不久,他被“生活作风”的问题困扰,自动要求调离,去了沈阳某国营企业。
贾清仁继任冯绍华位,上任伊始便先到冯绍华家中拜访他的前任,赢得全乡上下的一致好评,都愿意与他主动的接近,可见他城府功底的深奥与纯熟。
党委副记的职责就是协助党委记抓好各项工作,最主要的则是抓组织建设、思想建设、作风建设。他第一次在机关见面会上的讲话,主要有两点:
一是加强学习,二是号召机关的同志们要求进步。从那时起,机关的每个人都有了一本学习笔记,年轻人要求进步,申请入党的越来越多。我,就是在这个热潮中,被卷进去的一个新党员,那时我都45岁了。提起这件事,让我忍俊不禁又如梦幻……
4 如毛的上司(为虎作伥)(11)
4如毛的上司(为虎作伥)(11)
贾记很会做同志们的思想政治工作,他能准确地把握每个人的思想动态和内心世界,对所有人的长处与不足拿捏得恰到好处。然后,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和你促膝谈心,让你明确前进的方向和实现的目标,使你热血沸腾信心十足。这就是他,一个领导者所具有的政治素质和风范。
1987年时,我在广播站任站长兼编辑,贾记常约我和他一起下乡蹲点。那时,“点”蹲得很实,吃住在村,没有特殊的家事是很少回家的。晚上没有什么工作了,我们就有时间和机会拉家常,话题没有约束。他得知我还不是党员时,感到非常惊讶,那时我已经43岁了,在乡政府已经工作了11个年头。
其实,对我不是党员的事实感到惊讶的人太多了,新民市广播电台的苏桂琴台长就是其中的一个。她是我们的老乡,她的丈夫是我同学的弟弟,我们无话不说。那天我去市里开会,填一张关于我履历的表格,上写“非党”。苏桂琴看过张口便戏谑道:
“我说老乡,你是怎么混的,十多年了,怎么连个党员都没混上?”
我笑了:
“是啊,遗憾呐,这有什么怪的,正因为我没‘混’,才没;混‘进去。”
她一愣,大笑。
我何曾不想“进步”,进一步啊?作为一名机关干部,不是党员实在是说不过去。别的不说,就说工作吧,你不是党员就显得很另类,自己处处觉得不自在,许多会你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你还要干党员的工作,而且干得很好。从这一点上看,我够党员的标准,为什么不可以是党员?可是啊,你又不能要求入党,原因及其简单。
入党,一要讲关系,而要论资排辈,三要避嫌。
我刚到乡里的那时候,好多条件比我优越的人都不敢问津,我还仅仅是个临时工,会叫人笑掉大牙的,说你不懂得天高地厚,哪时能轮到我?等该轮到我的时候,我又考虑不要和人家争了,免得说我有野心,抢夺人家的有利地形。这些人都是我的初中同学,上进心特强,朝思慕想往上爬。他们本来能量就很弱,你在和他狭路相逢,结果是什么?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吧,相安无事的好。我不想对他们造成丝毫的威胁,我没有那么严重的官本位,奈何给人那样很坏的印象!
我不是党员,没有一点自卑与失意,想通了,也没有人拿我当当原来要求我什么,不是很自由吗?在自由的空间里好好做自己的本职工作,默默地陶炼自己丰富自我,何乐而不为?
我的个性很强,不喜欢别人驾驭自己,也从不讲究为人处世的奥妙与玄机,该说的一定要说,从不留半句话憋在心里头。由是,机关的都说我是爽敢说,也说我说话有分寸有分量,而我却从未觉得。
大概就是这个因素吧,领导不愿意无端的得罪我,贾记对我也就格外地关注,常常把我当成“李大哥”同我讨论问题。当然,启发鼓励我入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有一次他问我写没写申请,我说没有时间些呢。贾记生气了:
“怎么的,你是不是对我贾记有意见啊,不让怎么就不写?那以后我就不是你的小弟了……”
贾记的“要挟”中又有“哥们够意思”的诉求,我不好意思了。
说句实在话,那时的我对入党的积极性已经再走下坡路了,上坡路是在冯贵清的年代。冯贵清年代是改革的年代,欣欣向荣的生产责任制,农民得到实惠的喜笑颜开,让我感到一片光明,看到了希望与前景,是我真正的热血沸腾的年代。于是,在一次骑自行车我与他回乡的路途中,我口头提出了入党的要求,也满怀信心和希望得到他的指点。可是,冯记听后一言未发,我的心顿时凉了。他是党委记,对我的深情置若罔闻,我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入党有必要吗?这一默不作声,不仅打消了我入党的念头,也使我迷蒙,神圣的党组织原来也是那么的平淡无。后来,农民的负担不断的加重了,渐渐地,我把入党的事淡漠了淡化了,甚至淡忘了……
贾记对我的责难,是我入党的时机成熟了吗?或是也该给他面子吧,我第一次写了入党申请。
虽然我不是党员,但我是讲原则的人,绝不单单是面子叫我就范。我主要是想争取得到一个表达自我看法、想法的场合与机会,而绝不是想把入党作为升官发财的途径。我入党了,就可以说当话,替“党”说话!
1989年是个多事之秋,我入党了。我无愧,我没有送礼,没有拉票,没有一星半点对不起自己良心的思想以及举动。我说过,我是被那股入党的热潮卷进来的,掀起热潮的人正是贾记。他所以动员我入党,有“器中”我,“利用”我他用的成分,还有另一层难以考量的原因。那就是我挡住了许多人入党的大门,也挡住了贾记的一条路。什么路?后来都知道了。
我入党前,政府机关很长时间没有发展党员了,是我自己挡住了自己的路。之后,新党员如雨后春笋,相继出头露面,引起一片哗然。
大潮之下,难免泥沙俱下。只不过之后的大潮中卷进来的泥沙多了一些,叫人瞠目结舌。有玩世不恭者,有醉生梦死者,有桃色新闻者,有……换言之,这些人根本是不能“将就”的党员也是党员的一员了,是“人情党”、“关系党”。靠什么,凭什么?靠人情——人情是可以用钱买到的,越多越浓厚;关系时可以用金钱换取的,越丰厚关系就越密切,没有钱什么也办不成!
说我挡住了这些人的路,就是说我入党了,就没有人会说“比他们好得多的人都没有入党,他们凭什么”?对此就没有人再会议论纷纷了,掩耳盗铃,总比明目张胆要好听一些吧。
有了这样变味的党员加入党组织,还用得着谈什么进取心吗?当然了,领导的威信也被变卖得一无所有,剩下的仅仅是“权威”两个字,还有一个官位的虚名。
一个人不能永生的正确,但也不能以此为借口去蜕变自己的信念,故意地去犯错误,更不该昧着良心去做连自己都感到愧疚的龌龊勾当。
常言道:物必自腐而后虫生!这些虫豸就是党内的蛀虫蠹虫,腐蚀党的健康肌体。蠹虫们专门寻觅吞噬领导的薄弱点,或痒之处。你爱钱吗,就以钱做刀枪;你好色吗?就以美貌为利刃,让你乖乖地被俘虏。人本血肉之躯,孰能挡得住七情六欲的连环夹击?而这些领导偏偏又是七情六欲非常浓郁的种子,哪能经得起如此温柔的雨露,发芽了,一个怪胎在党的肌体上不断地无休止地疯长,蔓延。更何况,有时领导的“痒”是不用属下去费心猜测的,他自己就会暗示你明示你。比如:听说市里编委又下发关于某某干部指标了、某月某日我得回家给老母亲做寿了、我这几天得和大家请假装修房子了、我身体不舒服明天住院了……这属于明示。领导的手下还有为虎作伥的“伥”,他可以以提醒你的口吻说:
“喂,过春节了,人家都去看领导了,你什么时候去啊?”
“你知道吗,领导对你印象很好,你怎么还装傻啊,机会啊。”
“干嘛不去看看,又不花你自己的钱!”
“少说也得个五百八百的,给孩子啊,少花不如不花,反倒要人来气。”
……
“伥”,就是演变成为现在的“托”,是领导的铁哥们。他说话相当于领导的圣旨,你要不言听计从,苦头马上就到啦。再说了,哪个送礼的花自己的钱?你不肯出血“托”也不跟你废话。犯得着废话的,都是一个个有小金库部门的头头脑脑和村里的记主任。这些人,“头上戴的(高级太阳镜),身上穿的(名牌服装),手里拿的(BB机手机)”那一件不是公款换来的?投桃报李的买卖傻子都去做,奈何他们不懂不做?
古时候勾勒清官的那句话,放到现在某些领导身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的发了财,还落个清廉的名声,上帝对他们都垂涎了。
美女慢慢地享用,可以随时革故鼎新。金钱可以大把大把地花,源源不断地来。一部分由自己消费,另一部分作为资本投入到官场,攫取更得的利润,而后步步高升,在接续投入,一个良性循环的机制就这样形成了,运转了。对此,已经不是什么不可泄露的天机,只是机缘能量的区别而已,是不是实行而已,市场是有规律的,有明码实价的啊。
贾记任党委记期间,从本市东蛇山子乡调来一位乡长,叫王广福。他到任之前是三把手,党委副记。对于他异地升官,原罗家房党委副记当然有些感到不公与失意了。论水平还是论资历,“坐地虎”与“天外客”半斤八两,可他就没有做地升官的机遇。一句话可以释疑——生命在于运动,升官在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