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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这梁元帝的《采莲曲》果真是应景之极啊。要是改成“碧玉小家女,来嫁雍亲王”就更妙哉了。
“哦,原来是卿莲小姐。我姓伊尔根觉罗,名叫青箬。”我开口道。
“福晋的名字是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意思吗?”她又弱弱地开口。我倒是挺惊讶的,没想到她不仅长的好看还这么有才气,古人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更何况是这么美貌的女子读过书的更是没几个。
见我看她,她微红了脸道:“是琢玉唐突逾距了。”
我忙道:“不,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卿莲小姐有如此才气,有些惊讶罢了,小姐的解释是极好的,不过我却更喜欢何如伴我,緑蓑青箬,秋晚钓瀟湘的意境。”
“秋晚钓潇湘?这词倒妙,只是不知出自谁人手笔?”
“这是陆游的《一丛花》仙姝天上自无双。玉面翠蛾长。黄庭读罢心如水,闭朱户、愁近丝簧。窗明几净,闲临唐帖,深炷宝奁香。人间无药驻流光。风雨又催凉。相逢共话清都旧,叹尘劫、生死茫茫。何如伴我,绿蓑青箬,秋晚钓潇湘。”
“陆游的诗荡气回肠,你没读过也是常理之中。”雍亲王出声道。
年卿莲惊恐地看着他:“琢玉逾距了。”
“呵呵,无妨,十三弟妹的才识非常,你常与她说道说道也是好的。只是别累着了才好。”他只有对年卿莲的时候说话才会这么温柔吧,冷面王温柔的一面竟然被我捕捉到了。
“琢玉谢王爷恩典。”她立马感激地看着他,一点点的解围和纵然就可以让她这样感激,我是男子也必然会舍不得多说一句重话的。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回去晚了明儿弘昌上书房该起不来了,这便不打扰四哥和卿莲小姐赏灯了,青箬这就告辞了。”我拉着弘昌。
雍亲王看了看我,说道:“好,既然如此,十三弟妹走好。”
我拉着弘昌退出人群,弘昌纳闷道:“姨,弘昌明天不上书房。”
我笑道:“姨知道,刚才那位姐姐你觉得怎么样啊?”
弘昌想了想道:“姐姐固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不过弘昌还是喜欢姨,姨不仅漂亮而且有学识,又会带弘昌玩。”
我“扑哧”笑出来,道:“你呀,就知道拍马屁!以后弘昌要多和那位姐姐亲近亲近。”弘昌奇怪道:“可是弘昌不认识她呀。”
“以后你就会认识了,总之,姨是不会骗弘昌的,弘昌记住了吗?”
“嗯,弘昌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
“记住以后要多和那位姐姐亲近,还有要多来陪陪姨。”
“臭小子…。。”
第69章 恰是逢春
自从上次的会面之后,凤鸣便再也没派人来找过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淡化,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僵化,每日里听到一些人的闲言碎语,喜儿都会忿忿不平地说与我听,我听后只是淡淡一笑,这些事我又岂会不知道呢?这些年的遭遇且不说,以前在宫里,什么大起大落没见过,这点算不了什么,喜儿福儿还年幼,对于这些事气不过也是正常的,当年的我却也是这个样子,莽撞,冲动,大胆…。。
倒是徒冉时常会与我有往来,不知道的人见了只是嗤之以鼻,说是我巴结不上八福晋,就连八爷府上一个侍妾都巴巴地与之交好。
“以后,你还是少与我来往,我如今的身份,与你如今的身份已经是天壤之别,别让人闲言碎语了去。你在府里的威信也难以保全,往后府里若出了什么岔子你又不能服众,恐有难处。”我与徒冉会面都是在外面,不是在十三府里也不是在八爷府,可还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说道。徒冉是个明白人,什么都看透了,缓缓劝说。
我喝了口茶,道:“现如今还顾得上什么有的没的?别人若是有闲言碎语便让他们捣鼓去,这历来的明争暗斗还不够多吗?”
徒冉微微露出笑脸,道:“我是知道你的,性子还是如往年一般洒脱。倒是我自愧不如了。”我也笑道:“我那是打肿脸充胖子,再说了,你与我不同,你到底是做额娘的人了,我嘛,反正一个人,怎么着也无所谓。”
她没有笑意,取而代之一股惆怅。
我知道她的心事,便也不再说话,她突然道:“小时候家里穷困潦倒,母亲迫不得已下将我卖给了人家做丫头,我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过是做奴才的命,谁知那人却将我卖到了青楼,那时候我才八岁。我入了青楼后,老鸨非但没奴役我反而找人教我学问,我还心存感激,可是直到我十四岁那年,老鸨却要让我侍候一个花甲富商,我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学问都是虚的,男人啊,不只是满足于容貌的光鲜。我发了疯般反抗时,那老鸨却喜笑颜开道我不用接客了,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他,坐在一个雅间里,自斟自饮,白衣胜雪,好似不属于这人间一般。我知道是他花银子才让我免于被人侮辱,从那之后,老鸨便再不逼我接客,其中也必定有他的缘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听我抚琴,或与我吟诗论句,他坦然告诉我他的身份,我惊讶的是自己听后竟没有丝毫震惊,高贵如他,这个身份的确般配。后来,我又认识了九爷十爷还有十四爷,我知道他不能娶我,于情于理都不行,他是天之骄子,而我则是一介青楼女子。我本想着就这样可以偶尔看到他一眼也是好的,却没料到那日来的却是八福晋。八福晋的雍容气度非我能企及,我这才知道我和他的差距,岂仅仅是王公与平民?八福晋要我从此远离京城,在我就打算远走高飞的时候,九爷却告诉我他有办法让我永远待在他身边,你说奇不奇怪呢,明明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却还是愿意这么一辈子……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九爷和八福晋原是表兄妹,现在却…。。九爷为我做的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女人也真是傻,偏生作践自己却还满心幸福。”
徒冉有一瞬间的失神,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那个毒舌九阿哥,竟也是一个情痴,只是他情深至此,却终究是错过了。
想来那元好问却是问到了千万人的心坎儿里去,问世间,情为何物,叫人生死相许。八爷呢?他爱她吗?她于他,是千千万人之中的一个过客,只是偶尔留下了一点绚丽色彩还是埋在心里的一个秘密呢?
徒冉的叙述没有一点泪水或是痛苦,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我看着她沉静的脸,突然明白了,既然有了这份爱,就让它一直埋在心里吧。
“我明白你说的。”我握住她的手,手指微凉,她的笑容却很和煦。
这算是第一次,我和一个古代人的心灵有了真正的融合,赞同吧。
流传千古的,那不是爱。
喜儿福儿见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皆是为我高兴,李白也整天跑来跑去的没影儿,却在吃饭的时候回来得特别准时,气得我追着它跑,弘昌时常往这儿跑,有时候会像模像样地拿来一本书说是要背给我听,有时候就是跑过来听我讲故事或者来逗李白。
我照常听着小路子汇报的胤祥的近况。
“十三爷最近身体可好?”
“回福晋的话,爷最近无甚大碍,只是膝盖时常有所隐痛,已经着太医瞧过了。”小路子细细答道。
我眉头蹙起,胤祥的膝盖竟从这时候就开始了吗?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是心中郁结,加上养蜂夹道常年湿冷所致,若是注重调养应是无碍。”
我听了小路子的话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来,难道历史真的要在我面前一一上演了吗?康熙四十九年,康熙在三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请安折子上朱批胤祥绝非勤学忠孝之人,如不严加约束,必当生事。不忠不孝,四个字何其重!何况这几个字出自自己的父亲之口,虽然康熙对他的几个儿子要求甚为严厉,可是胤祥每次说到自己的皇阿玛眼里的崇敬和仰慕不会是假的,他看到了会有什么感受?这就是他心中郁结的原因吗?见我不说话,小路子轻声道:“侧福晋?”
我瞅瞅他,道:“福晋还好吗?”
他认真道:“福晋也好。”
我苦笑,小路子我是知道的,天性善良,话也只是说了一点点而已,我又岂会不知道,十三爷与福晋的感情甚为深厚,被人传为一大佳话,而我,却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一个男人,最终在山野花草和家养郁金香之中还是选择了郁金香,在现代,这就是一个常理,能为一个第三者离婚的男人几乎是稀有动物,最有仁义的不过是给一笔钱,然后说拜拜罢了,而在这儿呢,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可是不管他娶再多的女人,与他永结同心的也只是他的妻子而已,妻子而已啊。在她们的眼里,我呢,不过是十三爷一时贪图我的美貌罢了,最终的最终,我还是什么也不是,昨日黄花罢了。
一句“福晋也好”却比什么都让我苦笑。
想着想着我就真的笑出来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可是转念一想,难道我要胤祥对他的嫡妻不闻不问,每日借酒消愁吗?
这样也挺好的,不过是多了个人,和我一起爱他,一起默默关心他……
“嗯,待会儿你把燕窝粥给也和福晋送去,爷和福晋都要保重身子才是。”我淡淡吩咐。小路子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还是说道:“喳。”
胤祥,我会这样笑着等着你出来,一如当初你对我的等待。
十年,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而我们的生命却还是要继续。
我不知道胤祥的膝盖在历史上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我更不懂医学,在这方面,我几乎是一个弱智,唯一可以做的只有不断地等待太医的消息,每每深夜,提起笔来,想写些什么给胤祥,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写笑话还是写些哲理故事?我将最后一张纸揉起来,却是一阵阵苦涩。
一晃眼便又入了秋,去年的秋天我在干什么呢?是东篱把酒黄昏后还是青梅煮酒,把酒高歌?
喜儿为我披上一件外衣,道:“主子,四爷府上刚生了个小阿哥。等过了这些天恐怕又有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