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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你去多准备一套碗筷。”我又摸了摸弘昌的脑袋道,“既然这样,那弘昌就在这儿过年可好?”
弘昌听后喜道:“谢谢姨!”
弘昌天真无邪的笑容多少让我心里好受了点,自从他病了后,我就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现在因为李白能再见到他,也的确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这顿饭有了弘昌让原本还有些冷清的院子又热闹了些,只是后来来了个嬷嬷寻弘昌,说是侧福晋找不到他,可是急坏了,那嬷嬷话语间又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我装作不知道,便对弘昌道:“小阿哥,该回去了,不然的话额娘该着急了。”弘昌看了看那嬷嬷,却是不理,只是拉着我的手暗示我附耳过去。
弘昌轻声道:“元宵节的时候姨能带弘昌出去玩吗?”
我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不见不散,咱们拉钩!”看着我伸出的小拇指,弘昌好奇地伸出自己的,我勾住他的小拇指,唱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看着弘昌蹦蹦跳跳地由嬷嬷拉着走了,我不由得生出了些许希望。
我有些许希望的原因还有小路子的话,听说看管的人已经松了许多,那些看守的人我是知道的,他们都是康熙身边的亲信,没有康熙的命令是不会乱行事的,既然他们已经放松了监管,那么,康熙也一定对胤祥放松了戒备。
“喜儿福儿,你们去准备一些褥子,冬衣,明儿一早就给十三爷和…。福晋送去,那里地儿偏僻,入了冬更是寒冷非常,在那里一定受罪。”烛光突然猛地跳了一下,发出“噼啪”一声不大的声响。我看着摇曳的烛光,似乎看到了那暖暖黄色灯光下的某一天,红袖添香,我看他一笔一划写上“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美丽文雅的姑娘啊,在城上的角楼里约见着我,故意躲藏着不让我找到,让我,惹我挠头又徘徊……
胤祥啊,这次换做我找你吧,只是,别太久才好。
元宵还是如期到来,不管有无良人否,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还没有到那种寻死觅活的地步。
弘昌偷偷探头探脑地躲在门口,我拍拍他的脑门子,道:“怎么鬼头鬼脑的?”弘昌别别嘴道:“嘘,我是偷偷溜出来的,额娘是不准我晚上出去的。”我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道:“你的精奇嬷嬷呢?都没发现?”他眼珠子一转道:“她们都以为我睡下了。”我拉起他的手道:“如此,太好了,我们走吧。”
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这都是我第一次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逛元宵,突然想到我处初来乍到时的某一天,在表哥的酒楼里有字谜一则“好元宵,兀坐灯光下…。。”
元宵节对于古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节日,尽管天色已经不早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一年中有这么一天值得人去庆祝,无论这一年是过得凄苦还是欢喜,都是一种福气。人若是都能够惜福的话,怕是也没有这么多哀怨之事了吧?
“姨,姨,你看你快看!”弘昌拉着我往人堆里面挤去,我笑了一下便也由着他了,原是有人在卖花灯,我看着他欢喜的样子便让他自己去挑选一个,付了银子后我拉着他软软的小手,他则高兴地摇晃着兔子花灯,我笑道:“弘昌以前没有玩过吗?”他摇了摇头道:“以前额娘不让我玩,说是街头百姓的玩意儿。”我笑了笑不再说话,天家的小孩连童年都是这么奢侈。
家家户户都已经挂上各式的灯笼,“姨,我们去猜灯谜吗?”弘昌抬起头问道。我刮刮他的鼻子道:“好啊,弘昌喜欢那咱们就去。”
京城里的元宵每年都有灯谜会,不是官员们组织的,而是一些大商家出资在这一天搭上几个葡萄架一样的大架子,架子上面挂的自然不是葡萄,而是各色各样的花灯,每个花灯下面都有一张谜面,猜出一个便可以取下纸条到前面去兑谜,若是猜错了便要花钱买下这灯笼,若是猜对了不仅白送灯笼还可以随便拿一个送出的赠品。这样的节目当然是很受老百姓的喜欢,即使猜不上几个,热闹热闹也是好的,当然也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来猜谜结交。
我和弘昌穿梭在人群里,弘昌欢呼道:“那个那个,弘昌要看那个大的灯笼!”我只好挤过去端详灯笼下的纸条,“浅草垂露两依依,弘昌知道是什么字吗?”我问一边的弘昌,他思索了片刻答道:“满?”我点点头:“走吧,去兑谜喽!”
弘昌答得果然正确,小家伙第一次这么有成就感,选了半天却选了一方砚台,看来他倒是有当大文豪的志向啊。看着他喜滋滋的样子我也不禁高兴起来。
“孔雀东南飞。”
“孙!”
“别时恰在岁除夕。”
“岔!”
“重逢。”
“观!”
“弘昌真聪明啊。”我看着他手上一大堆东西,腾出一只手来帮他拿了点,清清嗓子,“那这个呢,黄泉有路好还乡。”
果然弘昌想了半天,最终求助似地看着我。我大笑三声,道:“不知道了吧?我猜,这个是……鬼才知道!”弘昌睁大眼睛看着我,满脸不相信。我暗想猜这种投机取巧的谜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以前诡辩可是我的专长之一啊,于是拉起他的手便去兑谜,弘昌亲耳听到兑谜的老头说出“答对”两个字的时候一脸的受挫,不停说道:“这样也行?”我蹲下来把他挑的一条长命锁挂到他脖子上道:“没错呀,有些事情不要想太多,文雅固然是好的,可是若是一味文雅过了头,就显得呆板了。”
弘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先生从未对我说过这些话,姨,你是不是比先生还要厉害?”我忙制止他:“我怎么可以和先生比呢?今天我对你说的话,弘昌自个儿记着就行了可千万别告诉先生。”弘昌笑道:“好。”一边伸出小拇指来,我会意,一勾。
“姨,你快看前面那个兔儿爷!”弘昌兴奋地挥着手,我暗叹一句这孩子可还真喜欢兔子啊。我无奈,只好和他过去。
我正伸出手,一边却伸出一只玉葱似的手来,目标和我一样,我诧异地停了手,别过头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眼前的人一身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外罩一件玉色红青酡狐毛袄,而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更是显示出她非富即贵的身份。可是她的脸却没有丝毫的娇纵,饱含水雾似的一双眼睛全然是不知所措和尴尬,微张的樱桃小嘴不点自红,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写满了彷徨,我见识过的美女也算多了,凤鸣的娇蛮洒脱,云离的幽然出尘,徒冉的丰姿绰约……而眼前的这位显然是我没有见过的类型,娇柔精致,姿态万千,却又透出一股子属于她年龄的单纯和胆怯,十三四岁的年纪,和我初来时一样,可是看她那紧张的样子比我那时候可大家闺秀多了。
而更让我惊讶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身边的那个人。
雍亲王,这个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的人。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倒是弘昌不耐烦地拉拉我的手道:“姨?”我回过神,微微施礼:“四哥。”
听我这么叫那女子似乎也明白过来了,眼里稍微安定了点,只是还是有所顾忌的害怕。我一边推了推弘昌,努力努嘴,让他朝雍亲王那边看,弘昌会意看过去,见是他忙道:“四伯父!弘昌给四伯父请安了。”雍亲王面色淡淡的,但听到弘昌的奶声奶气的请安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弘昌猜对了几个灯谜?”到底是小孩子就是禁不起夸奖立马喜滋滋地给四阿哥看他的奖品道:“弘昌也记不得了!”
雍亲王点点头,握了握一边的女子的手一边说道:“这是十三弟的侧福晋和弘昌。”虽然面色还是沉静但是语气却温柔了许多,我从未在雍王府里见过她,我正猜测她是雍亲王的哪个福晋,他却已经开口:“这是年羹尧的妹子。前些日子才上京。”我听了这话,一惊,不由得多看了那女子几眼,她察觉到我看她,眼里更是说不出的惊恐,这一切却显得她更加的娇柔美丽。果真是美人啊,不论什么表情都是好看。刚才我还想着看她的行头必定是非富即贵,可是现在看来也太富贵了吧,现在她还没有嫁给雍亲王,等她嫁了,那就是侧福晋,再以后,等他当了皇帝,她就是贵妃,后来她又被册封为皇贵妃……这一路来可谓是荣宠不断啊。眼前的女子却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眼之间还有着孩子般的稚气,也比弘昌大不了多少,根本看不出来以后会有这么大的来头。可是再细看,冰肌玉骨却是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俨然一个华丽版的林黛玉。
曾听朋友说过男人就喜欢两种女人,一种是风情万种,譬如玛丽莲梦露,性感女神。还有一种就是楚楚可怜型的,朋友当时没说出来,她说现在这种女人根本找不到,个个表面上是怕风怯雨的捧心西子,要是撒起泼来简直是指天骂地,口水三千尺。除非是心广体胖的大恐龙,这种人的心灵普遍弱不禁风。当时我听到还笑了半天,现在却真正看到了朋友说的楚楚可怜型女子,在三百年前的古代。
雍亲王当然不会喜欢袒胸露乳的“lady gaga”那么他喜欢楚楚可怜型的也是很合理的了。更何况还是一位楚楚可怜的大美人呢?
“琢玉给福晋请安。”她福了福,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倒感觉自己成了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淫贼了。
“是玉琢青枝蕊缀金,仙肌不怕苦寒侵吗?果真是个妙致的名字。”我叹道,这个名字和她很般配,粉雕玉琢说的不就是她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这诗句是说梅花的,没想到还真的是,看来她的名字也是投雍亲王所好了。
“琢玉是小字,本名是卿莲。”她的声音别说是男人了,就是我听了也是觉得晕乎乎的,卿莲?卿,你也,那可不就是你的莲花吗?雍亲王信佛,而莲花则是佛家的代表,看来这年卿莲还真是老天送给雍亲王的一份莫大的礼物,难怪雍亲王会这么喜欢她呢。
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这梁元帝的《采莲曲》果真是应景之极啊。要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