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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哪,头发可得梳的紧紧的。”我点点头,让她继续。也不知她摆弄了多久,另一个喜婆则往我脸上涂上厚厚的脂粉。我本是不喜欢这样的,可是今天她们怎么摆弄我都是会配合的,这是我和胤祥的婚礼啊。
我接过递来的红纸,轻轻印在唇上。
铜镜里的人我险些认不出来了。
接着,她们将一顶御赐的冠帽使劲潜入我的发丝里,我忍住痛,镜子里的我头上戴了顶从未见过的冠帽,总共三层,皆是金边装饰,共饰十颗东珠,最上面是红宝石。各边缀着金孔雀,雀嘴里垂着小珍珠。接着喜婆又替我戴上三串垂珠,皆是红宝石所成。我忍不住想到这么贵重的礼服,若是康熙不收回去,将来落魄的时候还能用它卖不少钱呢,我被我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被喜婆看见了,直说我是高兴坏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我坐在床头,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也不能四处走动,真是憋得慌。既然没什么事这么早拉我起来干什么!
一直熬到我都快去见周公了,喜婆才搀我起来,我迷迷糊糊地由她们馋着,手里被塞了一个苹果,我记得小燕子嫁给永琪的时候因为太饿了就咬掉了手里的苹果,我现在是真想像她一样做啊。
直到红盖头被盖上那一刻,我眼前一片红色,只好靠着喜婆的搀扶。
我没能见到阿玛,喜婆说这是规矩,我心中暗骂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呀。我还记得前一天阿玛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淮儿,不必记挂家里,阿玛和额娘都会好的。宝儿亦是哭的昏天暗地,反过来我去安慰她。
我被扶进一轿子内,那喜婆叫一声起轿,便是摇摇晃晃的感觉,唢呐声,鞭炮声,道喜声…。。我却坐的浑身难受,这些东西加起来有多重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
转眼又想,我和胤祥有多久没见了?我和他第一次相见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会不会已经忘了我呢?万一他忘了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弄的反而更加难受了,心中有不安有期待……
直到轿子落地,我还是沉浸在我的思绪当中不能自拔。
有人拿走了我手里的苹果,我心想早知道是被拿走的还不如我早些吃掉了的好。喜婆搀住我,没有什么跨火盆啊射箭啊的项目,我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隐隐的失望。
接着我便被带到了一间房子里,我在床沿坐下,这里就是养蜂夹道了吗?胤祥又在哪里呢?无数个疑问。
“十三爷吉祥。”齐齐的问安声。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们都下去吧。”胤祥的声音,有着隐忍的激动,他知道是我了吗?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听见他走向我。似乎每一步都是一座空城。他离我是这么的近,却又仿佛是那么遥远。窒息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就是了。
“淮儿……是你吗?”小心翼翼的声音,我突然想到初见时那个有些失落却又温暖的男孩。记忆里,他的声音是那么温和,那么清澈。
当他把我的盖头撩开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或许,是在他开口讲第一句话的时候,或许,是在被盖上盖头的那一刹那,或许,早在我离开他的那一天……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他着一身喜服,笔挺的身板,脸上的青涩已经褪的完全,取而代之的是成年的睿智。我方才一直因为紧张只是盯着他那双石青色靴子看的出身,现在盖头掀去了,一时间没有办法适应,而他的脸也在烛光下显得特别不真实。
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却殊不知已经间隔了这么多年。我现在又该如何呢?问他,喂,你还记得我吗?还是抱头痛哭?我只有这么愣愣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几年时间,我们都变了。
“淮儿…。。我不是在做梦吧?”他不确定的声音,“这样的梦,我做的太久了。”我一阵心酸,我又何尝不是呢?
“不,胤祥,你没有在做梦。”我拉起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他的手心传来熟悉却又陌生的温度,干燥而温暖。
“你看,你可以摸到我,我也可以感受到你,我们都没有在做梦。”我轻轻说道。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伸手回抱住他,这一刻,我等的太久了。久远得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的。过往的种种,自我离开京城,下苏州,到云南,这一路上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在京里的一举一动,每日清晨,我会想他是否已经起床,服侍他穿衣的人会是谁呢?每日午后,他是在帮康熙处理折子还是在练习布库?每日晚上,他是在书桌上伏案而写呢还是在对月吟诗,一边谁在红袖添香?我试图改变过历史,所以我千里迢迢从云南赶回北京,而现在,我突然发现,历史改不改变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荣我便荣,他损我便损,只这一刻,我们相拥便足矣。
“淮儿,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在想什么吗”我和胤祥并肩躺在喜床上,满目红色。
“那我可不知道。”我如实说。
“我在想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声音柔柔的,让我有莫名的安心。
“没想到堂堂十三爷还有这种恶劣的爱好。”
“呵呵,后来真的就被我看到了。那时候,我又觉得我是多么不想让你哭。”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迷路那次,现在回想起来,倒真是极小的一件事,那时候我为什么这种事都要哭一哭,闹一闹?
“淮儿,抱歉。”
我转过脑袋看着他:“为什么道歉?”
他看着我不语。
“你知道,我是不在乎这个的。”我霎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缓缓说道:“还记得在科尔沁草原的那个晚上吗?”我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科尔沁深蓝色的夜空和闪耀的星星。
“对不起,我没能……。”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歉疚。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说对不起。你答应我的已经实现了。你看,一方小院,两个闲人,不是都实现了吗?”“可是,这终究不是苏州。你陪着我在这儿,却没想过你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出去。”他半晌道。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游历了不少地方,期间在苏州住了不少日子,你瞧,我带着两个人的心愿,把我们的梦想全都实现了。以后,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我在秦淮河上的夜游,在苏州城里的见闻……。”
“淮儿……”胤祥深深地看着我,“我这一生又是何其幸运呢。”
我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好,那以后你就得什么都听我的!还有,你就不想知道那次指婚以后的一切?”
“我信你。”他开口,“那次皇阿玛找我密谈后,我恨过你,想你为什么会忘记我们的过往,宁可选择离开也不愿意嫁我呢?于是,我赌气娶了…。。淮儿,你会不会…。。”他的表情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有些别扭又爽朗大气的“拼命十三郎”我摇摇头:“都过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道:“后来,我想就这样忘了你,可是每天我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直到那天四哥告诉我所有关于你的事……四哥劝我放了你,那时候你已经出宫了。我想也许这才是你最爱的生活。我本以为从此便与你错过了,没想到皇阿玛将你阿玛的义女指给了我,我那时就在想要是是你该有多好……竟成真了……”
我抱住他,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从今往后,只有欢乐,没有痛苦…。。”
他喃喃道:“淮儿,淮儿……”
这样一场喜宴,因为胤祥的圈禁,没有来道喜的人,没有来参加喜宴的人,只有漫天的通红,还有我和他…。。这样,足矣。
窗外有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静静的夜流淌着,我依偎在胤祥的胸前,这样的温暖就可以让我过一辈子了,真好。
“那后来呢?”胤祥迫不及待的声音。
“后来?后来我就和邬先生一路南下,我们先到了杭州,杭州真是个好地方,咦,你从前也去过吧?”
“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惜我们没有呆多久,不过我们去了西湖还有灵隐寺,雷峰塔。”我道,“要是夏天去就更好了,我们是春天去的。虽然没见到接天莲叶无穷碧也没见到断桥残雪,却正逢上灵隐寺的释空大师云游归来,灵隐寺门口都是从四面八方赶来听他讲禅的善男信女,我和邬先生挤了半天才看到这位释空大师的真面目呢,他的须眉有这么长。”我边说边比划。
胤祥配合地:“啊,这位大师不修眉发吗。”
我满意地继续:“他是和尚,已经没有头发了,眉毛当然要养长些。他说万物相生相克,此消彼长都不过是定数,遇到了劫难,不气不急,不愠不怒,因为这都是因果,有因就有果,你种下了因,佛还给你果,这是人的造化,若是凡事只有因没有果,那就是残缺的人生。邬先生听了直说有道理呢。”
“邬先生真是有悟性的高人!他的那个针法还闻所未闻,没想到对佛法还这么有造诣。”胤祥忍不住赞道。
我笑了:“你可别说,邬先生会的东西我到现在还没全知道呢。而且邬先生还是个翩翩佳公子呢。”
胤祥眼里有一瞬暗淡下去。
我道:“可是我还是喜欢那个喜欢充大的‘拼命十三郎’”
他立马又高兴起来:“后来呢?”
“后来我们又到了武夷山,武夷山是道教圣地,邬先生却对道教也极感兴趣,他到底是佛门中人呢还是崇尚道学?我后来问了他,他却大笑我没有悟性。你说我冤不冤?”
“呵呵…。邬先生的确是个奇人啊。倒真想见见他。”
我心想你们不是以前在杜康斋见过吗?可是看胤祥的样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于是我也不提,对他保留一点猜测,一点对世外高人的向往和仰慕之情。
我们就这样一直聊到天亮。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累了吧,睡会儿吧。”胤祥看着我道。我摆摆手:“不成,我还得去向福晋请安呐。”胤祥蹙起了眉头:“你不用去了。从今个儿起,在这府里,你谁都不用跪,也不用向谁请安。”我知道他是对于没能给我嫡福晋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冲他一笑:“我知道,只是福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