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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哼哼,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你可真能装!”阿里嘲笑。“遥想当年你萧挞里初进宫门时,凭着美貌,及与其他女子不同的男儿气概,彰显的你十分的出众,从而令可汗对你刮目相看,甚至还为了博你一笑而还遣散后宫。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可汗再度招揽美女,搜寻艳物,整日在纸醉金迷中度过,不再像以前那样与你如胶似漆。
可,没有那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所爱之人,即使你萧挞里贵为皇后,即便你再有男儿气概,你依然是个女人,也一样会嫉妒,会因爱生恨。
所以你背着可汗做出了不道德的事情,于是便有了和鲁斡与阿琏。这两个儿子虽也是你所出,却不是可汗的种,也就是说,只有耶律洪基,才是可汗的亲生儿子。”
萧皇后脸色煞白,险些站不稳。
“你休得胡说,皇后娘娘怎容你这等贱婢胡言乱语?”玉叶上前一步就要打去。
“玉叶,让她说下去。”萧皇后出声制止。
阿里此时脸色十分严肃,“这些年可汗虽也阅览数女,但却一直对你疼爱有加,从不曾亏待你,将你萧家发展的枝繁叶茂。
从而你才知道,虽然可汗会找别的女人,却始终最爱你,所以你心生愧疚,不顾任何人的劝解,一心帮助耶律洪基继承大统,来弥补你的过错。
然而你没想到,这个用尽半生来栽培扶持的宝贝儿子,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就是我,耶律阿里。并且爱我爱的疯了狂,甚至可以容忍到与弟弟共享一女的地步。
你曾经多次想置我于死地,但估计到你儿子的想法,怕因为我的死而与他撕破脸皮,造成反目成仇的一步。因为若是我被你害死,你的宝贝儿子定会伤心欲绝,今生都不会原谅你,甚至还有可能脱离你的摆布,放弃太子之位。
那时,你这后半生的心血,以及心中对可汗的愧疚,还有身上的重负,永远都无法放下。你会日日生活在内疚和痛苦之中,最终郁郁寡欢而抱恨终生,可能就连死,也不会死得瞑目。
所以,你才没有步步急逼,急着要我的命。
这些日子,你是在等宝信奴南边的动作,准备掌握真凭实据有了正式的理由,再将我与我宝信奴斩首示众,而免了你们母子之间生出隔阂。
我原以为你挺能沉得住气,没想到被我这么小小的一激,倒也忍不住了。真不知道究竟是我的心机很到位,还是,你真的,老糊涂了?”
萧皇后的脸已经没了颜色,耶律阿里竟然什么都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她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阿里得意的轻笑,老妖婆,我的灵魂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你这些把戏和秘密,电视剧里早就看烂了。
玉叶也是微张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探着萧皇后的脸色,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阿里用极快的速度,摸索着向莲花池走去。
萧皇后和玉叶对看一眼,都不知道阿里要干些什么。
只见阿里摸索到池边,面上闪过微微一笑,身体倾斜,像荷花池中倒去。
‘噗通~’,池中水花四溅。
萧皇后大惊,“快,快将她救起来。就算死,也不能让她死在今日。”
玉叶跨步,纵身跳进池中。
待到阿里被送回南院时,已经感染了风,寒浑身烧烫,御医开了暖身的药物,命婢女煎熬多时再喂二皇妃喝下。
天色渐暗,洪基闻讯赶回来,床上的阿里脸颊被烧的通红,盖了两层棉还在发抖。
婢女回禀说,二皇妃今日被招进皇后寝宫的后花园,并且与皇后娘娘相谈甚欢,二皇妃为博得皇后娘娘更多的好感,而借机献舞,一不小心跌进了荷花池。
洪基听完命人全部退下,独自坐在床前,紧紧攥着阿里的小手,虚弱的人儿让这个男人内疚。
阿里眼睛根本就看不见,又怎会为了博得母后的欢喜而献舞?母后啊母后,你究竟还想怎样?
洪基轻抚阿里的脸颊,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床上的人儿安心不少,烧烫渐渐减轻,取而代之是满额头细密的汗珠。
洪基为阿里将上面一层棉被稍稍敞开些,怕她汗出得太多而虚了身子。
谁知在他刚刚将棉被挪开一些,阿里像受到惊吓一般,双臂微弱的扭动,小脸皱在一起,迷糊的说道,“···后母亲···真心爱他···求···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
窗外暗中,一个黑影迅速翻出南院,朝着皇后寝宫的方位直奔而去。
上次契丹与元昊贺兰山一站,虽未获胜,但是宗真没有放松对贺兰山的抵抗。
于是他收集云部回到契丹后,在萧皇后的建议下重整军势,命北枢密院使萧惠率南路军渡黄河,向河套地区推进攻大夏东境。
时间仓促,此次防守及后续进攻并没有大获的可能性,于是萧惠向上京城飞鹰传书,宗真决定调集人马,准备军攻大夏的右厢地区,和大夏中部,来个两面夹击,从而使得大夏措手不及最终土崩瓦解。
萧皇后建议,太子乃国本,本应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是近年来却极少带领契丹军冲锋陷阵,难免有失了威信。
故此建议,此次最好命太子上阵,与萧惠一起进攻大夏,从而加深太子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宗真接纳此建议召来洪基,谁知洪基却一口否决,宗真问其原因,洪基闭口不语,宗真面露不喜,又问了一次。
洪基轻蔑的说道,“父汗为何不问问母后,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让皇儿出去领兵打仗?就算要皇儿去,也可以,等到二皇弟回了上京城,我便会去,”
说完也不顾宗真的反应,甩袖离开大殿。
宗真眯了眯眼,若是真的等到宝信奴回来他再去,别说是进攻大夏,恐怕就连贺兰山都未必守得住。
于是当日下午,宗真便命耶律敌鲁古率北路军攻西夏右厢地区,南下攻凉州,中军攻西夏中部。
没过几日,契丹的南路大军沿黄河一路前进,战舰及粮船浩浩荡荡,直接进攻入了大夏的境内。
契丹军这次是发了狠,前来的兵将不但人数众多,更全部都是精兵瑞士,契丹兵将心中明白这次交兵必赢,均是信心十足踌躇满志。
大夏军营,元昊与军中武将商议应战的攻略,到最后却都是一筹不展,满面铁青的出了营。
柔儿也不言不语,轻柔的为元昊拿捏着肩背,愿他能稍稍缓解压力。
契丹军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大夏这次只能变成鸡毛,根本想不出对抗的法子。
夜晚,休息室灯火忽明忽暗,似要熄灭一般。
柔儿亲自去为元昊熬参汤,来补一补他今日所费的脑子。
元昊无精打采,坐在桌前死命叹息,心中只想,耶律宗真,你也老大不小了,跟我玩儿什么命呀?
一阵冷风将窗户吹开,‘啪嗒’,窗棱与墙面撞击而响。
元昊嘴角勾起,看来,他来了。
一个黑影踏着夜色窜进室内,朝元昊走来。
还是老样子,一身黑衣,蒙着黑色面巾,露着一双忧郁的眼睛。
黑衣人抛出一物,元昊伸手接住。
黑衣人说道,“虽不能保你大胜,但是却可以让你将损失减少到最小,告辞!”
“义士稍等。”元昊赶忙叫住。
黑衣人头也没回的问道,“何事?”
元昊也抛出一物,黑衣人接住,仔细一瞧,是一枚翠玉扳指,上面还刻了一个‘元’字。
元昊面带微笑,“虽然我们是各取所需,但毕竟你也帮了我,这个东西当做信物,若是有用得着的时候,大可亮出此物,元昊绝不食言。”
黑衣人将扳指攥住,点了点头说道,“多谢。”
又是一阵疾风窜出窗外,黑影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此次契丹与大夏的交战,真可谓是喜忧参半,分不清谁输谁赢。
契丹军再次疑惑,元昊究竟是怎样将我契丹必胜的结果,逆转成了不输不赢的现状?
就在契丹与大夏短兵相接的时候,上京城临潢府内又是进行着另外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自从洪基拒绝了宗真的任命之后,萧皇后将牙咬的‘吱吱’响,一个贱女居然比他的太子之位还要重要?难道我倾尽半生的努力,只能眼看着被那贱女毁于一旦?
基儿,你不给母后机会杀她,难道母后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萧皇后命玉叶找来三位高手,让他们趁着夜色从三皇子斡云殿的后门出发,此次定要将那个祸种去见阎王。
玉叶劝阻,却不敢反对,只能以建议的口吻说道,“皇后娘娘,此举怕未不妥,毕竟离二皇子露馅儿的日子已经不远,奴婢认为不必急于这一时,并且此举并不像皇后娘娘以往的作风,莫非皇后娘娘有些···”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
萧皇后将手中的折扇奋力扯烂,冷哼,“玉叶,你是想说本宫此次有些狗急跳墙强是吗?”
玉叶赶忙低头,解释道,“皇后娘娘赎罪,玉叶并无此意,只是这样做要是被太子查出,会得不偿失。”
萧皇后将软椅上的锦面揪的‘呲呲~’响,似有千钧的仇恨要发泄。
“这个祸种一日不除,本宫就会吃下、睡不着,只有让她立刻死,本宫才能有缓气的机会。”
又瞪着玉叶,一字一顿的说道,“让他误会了斡儿,总比记恨我这个母后强。”
玉叶微微蹙眉,“奴婢知道了。”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是!”
玉叶领着三名黑衣人退下。
片刻后,“来人,去将太子请来,就说本宫要与太子闲话家常,愿意与他抛去隔阂,一心随他。”
“是”
一路疾奔,婢女进入太子殿却不见太子踪影。
萧坦思连理都懒得理,对着一名婢女伸手一指,“将她引到太子的暖巢去!”
于是婢女跟着一路进了南院。
近日临潢府的宫人们都在疯传,说自从二皇子领了军令,出去巡查的这段日子,太子除了朝堂议政之时,其他时间就整日泡在南院,看来传言是真的。
婢女将萧皇后的话传到,一眼也没多看的退下。
阿里风寒没好利索,到了晚上都会发烧,洪基每日都会来看望她,与其说是探望,倒不如说是伺候。
更重要的事,洪基怕母后会借机对阿里不利,前些日子母后想将他派往战场,他便知道母后的意图,所以近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