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师父为难,我下回去学堂请教潘先生好了。”向晚甜甜一笑,回身继续挑捡杏花。
她既春试合格,后来也偶有到学堂听课。不过不是正经上课,纯粹属于闲来无聊凑凑热闹。她身份摆在那,成绩摆在那,学堂里上至潘先生,下至学生,倒没人敢有意见。
“小晚……”折兰勾玉屈服了,合身将向晚抱于怀里,思考如何开口。
他可以理解小晚不懂这些,有时候又会觉得她这是故意使坏。比如现在,又拿请教潘先生说事,他怎能让她真跑去问潘先生这问题。
她半月明眸认认真真看着他,眼里分明满是好奇。
折兰勾玉一早就有发现,自从他上京受封回来之后,向晚就有微妙的转变。虽然话还是不多,但亦不算少,脸上时有笑容,而且她的眼神,不再是最初那般静深,慢慢的越来越直接的反应她的情绪,平添一股娇俏。就如此刻这般。
“通房丫头,就是大家族里没有名份与地位的侍寝丫头。”
向晚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什么叫侍寝?”
折兰勾玉忽然觉得平日里让向晚看的书是不是太圣贤了?或许该让她看一些野史轶事,让她自己领会个中含义,要胜过此刻面对面这样解释。
“侍寝就是一男一女同睡一床。”
向晚又点了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一骨碌滑下折兰勾玉的膝盖,远远地站在那里,盈盈笑道:“原来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侍寝过师父了。”
说完回身继续挑捡杏花,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折兰勾玉已经彻底哑然。看着向晚婷婷背影,却分明感觉到,他已不能再将她简简单单的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徒弟。
通房丫头的事,自是不了了之了。折兰勾玉历来清寡,素有洁癖,对自己的未来又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打算与目标,又怎会同意。
这一年的冬天,乐正礼没有来玉陵。折兰勾玉只道他家里有事,赶不过来,向晚便也没有多问。
以乐正礼的个性,影响到他来玉陵,只怕这事,定是大事。但向晚看折兰勾玉的神情,不免又放下心来。若是真有不好的大事,折兰勾玉又岂会旁观?
这一个冬天,天气甚是暖和。师徒二人,感情也甚是温馨。
只除了一件事。
这件事着实让折兰勾玉有些困扰。自从上回通房丫头与侍寝之事后,向晚忽然又有了新问题。
第五章
事情是这样的。
初冬的某一个夜里,折兰勾玉甫刚上床准备就寝,房门忽然被人狠狠推开了。
折兰勾玉向来不喜被人贴身侍候,这时候已过就寝时间,折兰府是个规矩地,上上下下可从来没人敢这样闯折兰勾玉房间的。门推开的刹那,折兰勾玉已从床上坐起身,垂着眼睛,嘴角勾着笑,浑身上下却是逼人的杀气。
下一秒,他身上的杀气悉数敛去,一眨眼的时间,又是那个谦谦温和的折兰公子。他虽垂着眼,却是第一时间感觉到向晚的气息,她身上特有的带着微微杏花香的气息。
“怎么了?”基于最基本的礼节,折兰勾玉决定还是只这样半坐起身就好,因他身上只着了中衣。
向晚跑到他床头,咬着嘴唇,半晌蓦地扑进他怀里,微微抽泣。
这下子有点吓到折兰勾玉了。记忆中,向晚唯有的一次流泪,还是他们初相遇,在杏花村的时候。
向晚微微抽泣半晌,平静下来从折兰勾玉怀里抬头,半月明眸清亮至极,神情却是伤悲,淡淡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人世,你会如何?”
“说什么傻话!”折兰勾玉笑,摸了摸她的头。
向晚咬唇犹豫。折兰府里有专门的大夫,但她之前有任何不适,都是折兰勾玉把脉诊断的,那么,她现在面临的问题,该是可以告诉折兰勾玉的吧!
“我身上……长了硬物。”
折兰勾玉笑容一敛,一手探向向晚额头,一手搭上向晚手腕,细细把脉。
向晚心跳加快,慌慌地不由摒息,看着折兰勾玉但笑不语,微有些怯怯的问:“可是有问题?”
“硬物长在何处?”折兰勾玉心下一沉。身上长硬物不是个小问题,但看向晚脉像,并无不妥,着实奇怪。
向晚脸上一烫,被折兰勾玉这样神情凝重的看着,良久才头一撇,讷讷道:“胸前。”
折兰勾玉呆怔了很长时间,恍然之后哭笑不得:“无碍,小晚长大了。”
十一岁,看来是得找一个年长嬷嬷教导教导她了。
向晚回过头来看折兰勾玉,眼里是满满的疑问。
折兰勾玉心里不由泛起阵阵甜蜜,看着向晚,温香满怀,又难免有些心神荡漾:“这是长身体的正常现象,说明小晚要变成大姑娘了。”
这下子轮到向晚呆怔了。她怔怔看着折兰勾玉,眨巴着眼睛,将折兰勾玉的话细细消化理解。
“啊……”半晌明白之后,向晚脸一下子通红,慌手慌脚的便欲跳下床。
不过来不及了,本就心神荡漾的折兰勾玉,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她。也不知是心里终归有些顾忌向晚还小,还是向晚想跳下床挣扎了一下,吻最终落在额前,霎时纯洁无比。
这一年的新年,折兰勾玉借故没去金陵。
向晚不想去金陵,他便也留了下来。所幸这一年折兰夫人新年都在寺庙祈福中度过,没生出什么猜疑。
新年刚过,玉娇楼的杏香姑娘成了玉陵城街头巷尾热门话题人物。原因无他,二月十五,正是艳冠玉陵城的玉娇楼头牌杏香姑娘梳拢之日。
卖艺不卖身的杏香姑娘,稳坐玉娇楼头牌几年,如今终于要步入另一种人生了。
玉娇楼为了这个夜晚花了不少心思。春嬷嬷扬言不管多少银子,定要砸出个前所未有的大排场来,此前的宣传工作也是做得极到位的——竟然广发邀请帖,邀请玉陵城有钱的主儿届时到玉娇楼捧场。
折兰勾玉作为玉陵城最有权势最有财势的人,自然是第一个被邀请的。管家拿着那封散发淡淡香味的邀请帖去书房时,半道上恰碰到乐正礼,送信的差事便被乐正礼抢了去。
乐正礼的出现纯粹属于意外。因为他来之前,都不曾事先知会一声。
“表哥,表哥,玉娇楼送的邀请帖!”人未到,声先到。
恰向晚在折兰勾玉书房问问题,两人闻言不由抬头,果见乐正礼大步而来,冲着他们晃了晃手里的粉红请帖。折兰勾玉不惊不诧接过请帖,向晚只闻一股淡淡清香,倒是素雅,隐隐有杏花的味道。
“礼怎么来了?成人礼与上京受封呢?”折兰勾玉也不急着打开请帖,先问重点。
乐正礼嘿嘿一笑。他今年十六,正式受封的年龄,当初那个经常将五官皱成一堆的可爱男孩子,终于也要长大成人了。
“成人礼提早办了,趁着还有时间,便先来看看你和小晚,到时直接从玉陵上京。”绕了个弯,只因去年一年都没见过表哥与小晚了。
“事情,可都处理妥了?”
乐正礼点头。两人都没忌讳向晚在场。向晚左右看了眼,本想是否该借口避一避,结果看到折兰勾玉悠哉哉开始拆那封粉红邀请帖,就不作他想了。
他们口中的事情,该是去年耽搁乐正礼来玉陵的大事吧!
“表哥,玉娇楼发请帖给你干嘛?”乐正礼实在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印象。
向晚笑,早一步回答:“该是玉娇楼头牌杏香姑娘的梳拢之夜,想请城主大人大驾光临吧!”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整个玉陵城都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玉娇楼的请帖,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乐正礼急急赶来,还没来得及听说罢了。
折兰勾玉挑眉看了眼向晚,打开请帖,一朵干杏花飘落。随意瞥了一眼,他将请帖递至向晚跟前,别有深意道,“帖上说,这位杏香姑娘是天上杏花仙子下凡尘。”
向晚来不及反应,倒是乐正礼比她还激动,一把抢过请帖,只一眼便扔到了地上,嚷嚷道:“一个青楼女子,说什么杏花仙子下凡尘,真能扯!”
向晚低头看了眼请帖,弯身拾起那朵干杏花眨巴了几下眼睛,抬头对着折兰勾玉施施然一礼,微笑告退。
出了书房门,向晚脸上的笑容不由隐去。她是想不介意,想一笑了之,心里却是不自觉的硌得慌。
还是不能当什么事也没有啊。这个杏香,有什么资格说她是杏花仙子下凡尘?所谓梳拢,不就是开苞,从此之后卖艺兼卖身,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身份,有什么资格说她是杏花仙子下凡尘?
重要的是,折兰勾玉会赴这个约么?
在杏香姑娘梳拢之夜之前,折兰府又迎来了另一位贵客。
向晚事先并不知道,看完了书去花园散步时,正巧遇到折兰勾玉与贵宾。
贵宾一身黑衣,一双如勾的眼睛,细细长长,欣长的身形,清瘦而白净,衬着黑衣,有些苍白,浑身上下冰冷的气质,正是夜明君微生澈!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比肩而行,一个笑若春风,一个冷若寒冰,似乎在聊着什么,折兰勾玉不时抚扇一笑,气氛看起来很是融洽。
向晚欲避不及,折兰勾玉与微生澈几乎同时看向她,她只能迎上前,施施然一礼:“师父!”
向晚与微生澈虽在四年前的柳州湖画舫上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只介绍了向晚的名字,并未向向晚介绍过微生澈,向晚现在便也假装不知,起身只微侧过身,对着微生澈点头致意。
“小晚,这位是微生大人,之前游学的时候你见过的。”折兰勾玉笑着介绍。
“大人好。”向晚于是行礼问好。
“看来传闻也是可信的。玉,我一直以为传闻只不过是传闻。”微生澈打量了向晚一眼,眼眸深邃,却是对折兰勾玉说话。不是没听说那些传闻,只不过他一直以为传闻捕风捉影,夸大了事实,况且那日柳州湖画航上折兰勾玉明言过,只是从旁指点向晚,不足为师,他也一直坚信以折兰勾玉的性格脾气、身份家世,是不可能会收向晚这个女徒弟的。
微生澈想到这,不免又多看了向晚一眼。她果然不是四年前的小丫头了,五官精致,气质高雅,出落得亭亭玉立,才十二岁吧,看起来却是十三四岁模样,有别于一般孩子的可爱,她身上有一股似与生俱来的沉静而冷静的特质。
一早该想到的,折兰勾玉会收下她,带她同游学,将她带回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