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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您非去不可吗?”抿着粉唇,她忍不住走上前,而后担忧地问。
系上绑手,楚千寻没回话,而是将发带递给她,“帮我束发。”
“嗯。”接过发带,她手脚利落的为他将一头黑黑的长发束起,不死心地又问,“二少爷,要不,改日再去成不成?”她担忧地思考着,他身上的伤尚未完全康复,万一遇到什么险阻,刚结加的伤口会再次迸裂,那会非常危险的。
“鞋子。”他将鞋递给她,依旧一脸严肃。
“是。”接过黑色长靴,她细心地为他套上,圆眸企盼的看向始终不应她半句的男人,再接再厉地问,“要不,要不二少爷带我一
同去如何?”
她想,若她跟去,至少能为他包扎伤口,不至于像上回一样,草草处理,造成伤口发炎,高烧不退……
这下,楚千寻终于有了反应,挑眉看向她,“你去做什么?”
带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深入虎穴,这摆明是自曝行踪兼打草惊蛇,他可没犯傻,只不过,他对她为何想跟他一起去,倒是起了很大的兴趣。
“啊?”这个问题可问到她了,她总不能说她跟去可以为他包扎伤口吧,这不是诅咒他们未出发先受伤吗?可若是她说出,她是担心他的安危,她又说不出口,于是只能咬着唇,摇了摇头,“当奴婢未说过好了,我知道你是不会带我去的。”然后有些落寞地转了头,静静地看着他。
“若我回不来了,你将怎样?”楚千寻继续问她。
“啊!不会的。”沈七七紧张地抬头看着他,恰巧碰到他如火一般炽热的目光,忍不住一个激灵,迅速将目光移开了。才红着脸小声言道:“您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楚千寻挑眉一笑:“若我活着回来,你又怎样?”
“那我定是十分欢喜。”沈七七不加思索地答道。
“就没有点别的?”楚千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沈七七颇为不解,转了眼珠,“别的?”
楚千寻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沈七七一脸欢欣,扯着肩膀的辫子言道:“好吧,二少爷若不食言,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蜜汁莲子,冰淇淋,什锦面,您想吃什么,尽管说来。”
楚千寻心头一暖,若不是时间紧迫,他肯定要逗逗这个小丫头,看来这次只能先放过她了。
不过在他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并忍不住再次上前伸手端起她的俊俏的下巴,既认识又严肃地说道:“七七,若我能活着回来,做我的女人吧!”
“什,什么?”沈七七以为自己听错了,歪着脑袋正欲问他,楚千寻已匆忙走到门口,并与一直等在外间的韩飞虎会合。
目送二人离去,沈七七秀眉轻拧,只能将来不及交代,和来不及问的话给吞回肚子里,担忧地看着没入夜色的挺拔身影,在心中默默祈祷他们平安归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夜色越来越深了,草丛中传来蟋蟀的叫声,天空中那一团厚厚的云层渐渐稀薄,露出了大半个月亮,月光流水一般的倾泻而下,使整个院子明亮起来。
“夫人,恩人他会平安回来的,您不要太过于挂怀了,何况还有飞虎少爷在身边照顾他呢。”阿紫莲步走了过来,手端一盘润黄的桂花糕,递到了沈七七前面。
沈七七一愣,看着阿紫,“桂花糕?”她没想到在这别院之内,也有桂花糕这种点心,顿时又想起楚千寻,忍不住又开始感念伤怀起来。
阿紫连忙答应:“是恩人交待我的,七分糯米,三分桂花,外加一点点芝麻盐,夫人您快尝尝合您的口味不?”
沈七七侧身坐在圆桌前,心中一阵动容,浅浅的笑意爬上嘴角,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阿紫说道:“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还能记得我爱吃这个。”说罢拿起一块软绵绵的桂花糕放在鼻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嗯,香甜之气甚浓。”
阿紫甜甜一笑:“夫人喜欢就好,您多吃点。”
沈七七眼眸如波,朝着阿紫浅浅一笑,柔声道:“阿紫,我并不是什么夫人,我其实……”她顿了顿,“我其实和你一样,是二少爷的侍女。”
阿紫再次笑了笑,望着她淡然道:“夫人,我是知道的。”
沈七七心中惊讶,“你知道?”心下又不禁思付着,这丫头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不由得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翻,才扯过圆凳拍了拍,“阿紫,你也坐下说话。”
阿紫没坐,依旧规规律律立在沈七七身侧,而后微微咬着下唇,红了脸,“夫人,在客栈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您和恩人不是,不是夫……”
“既然看出来了,为何还唤我为夫人?”沈七七笑瞪她一眼,又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将她拉着坐到圆凳上说话。
阿紫含笑转脸,一片坦诚地认真说道:“恩人说你是夫人,你就是夫人,何况当时若不是夫人您当时执意要搭救阿紫,阿紫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阿紫甘愿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回到盛京楚家,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没有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了。”沈七七将桂花糕送到嘴里,细细地品尝着。
“不,夫人,阿紫要一辈子侍候您和恩人。”阿紫紧张地站地了起来。
沈七七也站了起来,轻拍了拍阿紫的手臂,“傻丫头,我也是个做奴婢的,我怎么能让你一辈子侍候我呢!”
“可是……”阿紫有点茫然地看着沈七七。
“别可是了。”沈七七抓了她的手,“看来今晚我们是谁都睡不着了,走,到外面看星星去。”
阿紫“嗯”了一声,便随沈七七一前一后跨出了房门。两人并排坐在门口的花坛边,看着天空中那轮半圆的月亮渐渐升入中天,繁星璀璨,齐齐眨着眼睛。
“夫人,您就别担心了,恩人他们会平安回来的。”阿紫在一旁时不时地安慰着她。
“嗯,我知道。”沈七七简单地答着,但目光依旧仰望着天空。
“可是您的手这么凉,分明是紧张。”阿紫快步进入内间,拿了一件湖蓝色的外衣,披在沈七七的肩上,并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关切地问道:“夫人,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
“没事,我体寒。”沈七七心不在焉的答着。
正文 第七十五节:亲我
当晚,沈七七和阿紫一夜未眠,虽然盼回了完好无损的楚千寻和韩飞虎,但二人脸色俱十分难看,沈七七以为是他们又受了伤,探寻之后却都说没有。
不容她多问,楚千寻丢下一句,“收拾行装,即刻回京。”便回了自己房间去换衣服,甚至几个人连早饭都没用,匆匆装了一些干粮,又和别院管家客气告别后,便急急地上路了。
一路行了几天,几人之间都没什么沟通,终于在第七日,楚千寻,韩飞虎以及沈七七和阿紫,一行四人回到了盛京。本来楚千寻是想先将阿紫安排在韩飞虎养父的棋社,但阿紫却执意不肯,定要跟随楚千寻和沈七七而去。
“由得她吧,二少爷带回去一个丫头,也没人会过问什么。”沈七七劝道。
楚千寻见这些时日,沈七七和阿紫已经相处得关系甚好,不忍分离,便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先在院里做粗使,容后再议。”
阿紫顿时眉飞色舞,连声道谢起来。
几人走进楚家的大门,看上去一切依旧。楚千寻先是去了太夫人的宝月楼,据在门口迎他们的马总管说,太夫人和几位夫人,以及夏洛洛,甚至很少出院子的梅姨娘等人,都在宝月楼等他一起用饭呢。
楚千寻转头看了一眼一脸疲惫地沈七七,有些心疼的言道:“若是你累了,就先回去歇着,不必陪我去宝月楼侍候了,奶奶和母亲她们年纪大了,我又这些时日没在家,自是有些话要说的。”
沈七七咧嘴一笑,赶紧欣喜答应:“谢二少爷体谅,我确实是有些疲累了。”其实她是更不想去宝月楼,看见那些她不想看见,同时对方也不想看见她的脸,于是欣然带着阿紫准备回养心居。
“嗯,那你先回院子歇了吧。”楚千寻一扬手,示意她从另一条路回养心居,而自己则直奔宝月楼而去。走了两步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停步回头,带着几分坏坏的笑意,“明儿准时叫我起床。”
沈七七一听,顿觉无限惊喜,但又想到之前约好的那个叫床方式,又不觉微微脸红,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认。
她站在路边,一直目送楚千寻和马总管拐进了宝月楼的大门,才转身朝养心居走去。由于已是傍晚时分,可能各房各院都在忙着晚餐,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一直到养心居院内,一路都是静悄悄的。
她先是给阿紫安排了住处,嘱咐几句之后,使回了自己的耳房,放下包袱,让家丁帮忙提了些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泡着泡着困意直袭而来,她也没有用饭,也没有来得及熄灭烛火,从澡盆里爬出来,便直接爬上床倒头而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床上的人儿睡得正是香甜之时,房门却被人推开了。
“七七,你睡了吗?”楚千寻自宝月楼回来,经过耳房时,见屋里仍亮着灯,便端着手里那盘韭菜馅水饺走了进来。他知道这个丫头一定是累坏了,可能晚饭也没吃,所以便找个借口带了些水饺回来,韭菜馅正是她爱吃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推门而入竟然吓他一跳,入目之处一片狼籍。房间中间放了一个大木桶,显然是洗了澡,可是为何木桶周围溅得到处都是水,这是洗澡还是游泳,他还真没搞清楚。
再看四周,这边一件纱衣,那边一件长裙,甚至女人穿的小衣等隐秘物件,也丢得满地都是,再顺着目光向里看去,床帐之前确实躺着一个人,洁白的纱帐也是半开半闭的状态,似是对床下之人发出热烈的邀请一般。
楚千寻喉咙之内“咕噜”一声吞着口水,心下想着,这丫头不会是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吧?
正在他犹豫着是前进一步,还是悄声退出房间时,床上的人儿却极为不雅地来了个180度大转身,由于转身速度过快,动作过猛,大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