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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敬为两人相视一笑,竟然异口同声的说道,“秘密!”
我与敬为,也就是袁恭行,可谓是不交不相识,我原只是想拜托他帮忙打听一下哪里有合适的店铺,谁知他竟然亲自邀我一起四处去看铺址,不但如此,他还教了我很多东西,譬如哪里的铺子不好,谈价钱的时候应该怎么谈。相处下来,大家有了了解以后才发现他真的很平易近人,说话不像开始那样客气疏离,反而很风趣,不时还会说些笑话,竟连家长里短的琐事他也知道不少,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更是推翻了先前对他的想法。或许,年少老成只是他的表象,世故却不世俗,即使有祖上庇荫,也没养成轻狂不羁的性子。
我愿意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用现代的话来说,我们的气场很相似,谈得来,而他似乎也是这么想的,自然而然,我们就无话不谈了。
先生轻瞥了一眼敬为,轻缓的说道,“怪不得东富说你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来是和这丫头疯去了。”他说着又在四周转了转,满意的点点头,问,“你们这些天都在捣鼓这个?”
“嗯!”我点点头,解释说,“先生,我看了邑宁很多地方,觉得不是太繁杂又就是太萧瑟,这铺子是在西市的入口处,人多,却不算复杂,地方也清净,是最好不过的了。”在闹市的中心不是不好,可是价格高不止,还很纷杂,我和先生都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选在这里反而更好,这点敬为也是同意的。
先生颔首说道,“既然你们都商量过了,自然是好的了。”
闻言,我开心的笑了,这里除了外面的上下二层的临街铺子外,内院有三进,除了我和先生可以住这里,还空出很多的房子,地方宽敞的很。铺子和内院还隔着一个大大的庭院,中间有一棵参天梧桐,遮天蔽日,周围是花圃,更显的幽深清静。我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了。
“敬为,买这个地方须要多少银子?”先生忽然问。
“先生别费心,这不用花你的银钱的。”敬为愣了下,随即笑着回答。
先生皱起眉宇,冷声说着,“这怎么行?万万不可,我们要开铺子,断不能让你来出本钱的,这怎么说得过去?”
敬为安抚着先生说,“先生,你先别急,小玥说了,这开铺子的银两算是先向我借的,等以后赚钱了再还我,而且还算了高息,这样还不成吗?难道先生还想把这好买卖推给别人做不成。我不管了,先生可不能挡了我的生财之道啊……”他说完了还嘟着嘴,活像个要糖的小孩似的。
“真是这样?”先生又看了看我,问道。
“是真的。”我知道他不愿欠了别人的人情才想了这个法子,我说,“敬为说,这个铺子原本的主人要北上做毛皮买卖,于是想把铺子腾出来换些现钱,我看价钱也合适,所以就一锤定音了,先生放心,我有信心会赚钱的,到时再还就是了。”我拍着xiōng部打折保票。
我在现代好歹也是学经济的,虽然是个才学了三个学期的半吊子,现代跟古代的环境又相去甚远,。不过……只是开个小酒楼,应该不至于太难吧?而且,我偷偷的瞄一眼站在我身旁的敬为,心道,有这么一个大靠山在,还愁什么?
“既然你们都说定了,那我也不好再反对。不过这欠着的钱算是我借的,如果到时真不上,敬为你只管来找我!”
“先生!”我不依的跺了跺脚,哀怨的看着他和敬为笑作一团,这分明是瞧不起我的经营之道嘛,哼,走着瞧,我肯定是要做出一番成绩来,不让他们小瞧了去!
“哈哈,哈哈……”他们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连我自己也笑了,当初如果不是先生提议说出本钱开酒楼,让我也跟着来,我是根本没有来邑宁的勇气。而能认识到敬为,更是托了先生的福。先生之于我,亦师亦友,教我如何不感激?
既然先生都同意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张罗铺子的装修,食材,酒,还有人员的聘用了。装修我只需要跟工匠师傅说清楚要求就行了,而食材和酒方面敬为说他有法子帮我找到又好价钱又便宜的,不用我担心,那么剩下的就是请人一事了。
敬为说这么着急的话,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提议不如先从他铺子里调些人来顶一阵子,等我找到了人再换过来。可是我并不想这样,我觉得,其实酒楼里最主要的是服务,其次才是酒菜和环境,这人得一开始就培养才好。
我不由得想起了第一天来到邑宁时在茶楼外见到的那个伙计,他那种轻蔑鄙夷的眼神我至今难忘,仿佛在他眼里,锦缎华袍的就是云,粗布麻衣的就是泥,这是我最不喜欢见到的。我认为,以诚待人才是正确的态度。也许在这个时代谈轮人人平等是有些痴心妄想,可是我不是要建功立业,不是要改变这个世界,只是在属于我的一方天地里,做我喜欢而又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不过,要找到合适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情。好在铺子装修,打点其他的事也要忙上一阵子,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自会有法子的了。
半个月后。
如今邑宁人人皆知,明王在关中打了败仗,正要挥军撤回京里,一如我所料。
我跟先生说起这事的时候,他只是沉默了一下,继而长叹一声,就再没其他的了。
我有些坏心的想,现在那高泰安怕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暗自悔恨吧,恃才傲物,是该受些教训了,我不会同情他的。
只是,听敬为帮我打听到的消息,说长秀被他哥哥送到了一个书院进学,那么,是不是我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心里有着说不上的失落。
这天,我去铺子巡视一下装修的进展,觉得一切顺利,便满意的离开了。我无意中听那工匠说,有个叫人市的地方或许能找到一些做工的人,于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今天似乎有集会,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看来我没找对日子。
本想避开人群找个清净的地方歇歇,结果才走到街口,就听见嗒嗒嗒的马蹄声,我没来得及回过神,再抬眼时,已有一匹比我还高的马立在我跟前。
幸好,幸好它及时停了下来,与我咫尺之间。
我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怒视着那个驾着马车的人,西市本来人就多,他为何如此猖狂的让马儿横冲直撞?
谁知那人比我更厉害,已经斥责道,“你没长眼么?连勇王殿下的车驾都敢挡?还不快些请罪?”
勇王?是谁?我挑眉冷冷的看着这居高临下的人,却学不会低头认错,因为我没有错。
忽然有个清醇的嗓音低低的开口,问道,“四儿,发生了什么事?”接着便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掀起车帘探出头来。
那时的我,愣是移不开眼,傻傻的看着他。
对方也是一鄂,随即迟疑道,“昭昭……你是……昭昭吗?”
'35. 惟有少年心'
昭昭……昭昭……我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而在这个世上,只有那么一个人会这样叫我。玉奴,玉奴,竟然是他啊……我怔忡的望着眼前这个锦衣玉立的翩翩少年,心里苦苦瑟瑟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而他则是脸上一喜,即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来到我跟前,将我细细的看了又看,然后笑意盈然的朝我说道,“昭昭,真的是你对不对?肯定是你,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也许见我一直不回答,候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厮又耐不住性子的大声喊,“喂,殿下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应声,难道你是哑巴不成?啊……”
哪知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赏了一鞭,那力道大得竟然连冬天如此厚重的衣服都被撕裂开来,而且从他的脖子处开始往下划出一道浅浅的鞭痕。
那小厮哭丧着脸,惊恐的瑟缩着身子喊道,“殿……殿下?”
“放肆!还不快给本王跪下来跟昭昭赔礼?看本王饶不饶你?”拿着鞭子的玉奴怒不可遏的斥责着跪在地上脸色发白的人。
殿下?本王?听方才那小厮喊他什么?勇王殿下?
我愣是回不过神来,试问我怎么能想得到,那个只会调皮玩水,疯疯的去抓兔子,甚至会扑在我怀里哭泣的小男孩,会是堂堂的皇子?
我愣愣的抬眼再看向他,龙姿凤采,眉秀目亮,与幼时并无太大的出入,却已是长得比我高了很多很多的少年郎了。可是,我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呢。我下意识就想走,顾不得什么别的,只是很想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就像是有种难以言语的窒息在困着我一样。
只是,我才转身没走两步,身子就被一双铁臂从背后紧紧的箍住了,再也,移不了半步。
“你真的是昭昭对不对?”他炽热的呼吸挥洒在我颈边,让我的身子颤了颤,清亮的嗓音温温的传来我耳中,“你为什么要逃?难道你不想见我吗?可怜我找了你那么多年了呢!”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很是兴奋愉悦,与方才的阴骘怒吼天差地别。
我讪笑一下,找我?找我做什么?真的那么想见我,当年就不会一声不吭的不再出现,不会不告诉我他们的身份,不会……
赫赫的皇孙贵胄,我惹不起还怕躲不起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习惯了在他面前不说话,是以我一直没有出声,只是用手死命的掰开他的大掌,想离开他的禁锢,可是他的力气比我大得多,偏偏让我动弹不得。于是我一气之下张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腕上,没留半分情面,随即听到脑后“嘶”的一下龇牙咧嘴的声音,可是,那宽大的手还是不肯松开,固执得可以。
只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愠不火的说,“你咬吧!尽管咬,有本事的话咬断了我也不怕。总之我不会放手的,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他说完竟还肆无忌惮的勒得我更紧了些。那时我简直是透不过气来,胸腔的都憋得紧紧的,到最后只能拼命的咳嗽,难过的泪水奔涌直流。
他这才意识到我的苦况,手劲松了几分,着急的扳过我的身子瞧瞧。也许见我流泪了,他更是慌张失措的问着,“你怎么了?要不要紧?”而后他把目光扫向我的脖子,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最后才听见他呐呐的说,“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