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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涛怒气冲天,用上十层功力,咬牙切齿的提掌打向东方珩:“你们害本将军变成残废,本将军烧死你们是一报还一报,有何不对?”只有这么咆哮着,给自己增加底气,沐涛才敢攻击东方珩。
东方珩轻轻转身,避过沐涛的强势掌力,手腕一翻,重重打到了他胸口上,沐涛高大的身躯被打出四五米远,重重掉落在地,摔的全身疼痛,胸口气血翻腾,‘噗’的一声,吐出漫天血珠。
东方珩淡漠的声音在大街上响起:“自己贪墨边关将士饷银,却让自己亲生父亲顶罪,你沐二将军的人品,让人不敢恭维,人人得而诛之……”
沐涛震惊,自己做的隐蔽事,除了姑姑外,连刑部和京兆府的人都不知道,东方珩是如何知晓的?
难道他在凭空猜测,想要试探自己,自己绝不能上他的当:“东方珩,想诬陷本将军,也请你找个合适的理由,本将军是重孝道之人,就算要人背黑锅,也不可能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贪墨饷银时,只想着用沐国公的名义贪着方便,又暗中使了许多巧计,觉的做的天衣无缝,兵部查不到他,没想过会连累父亲出事,否则,他绝对会另外找个替罪羊,和沐国公府完全撇清关系。
东方珩墨眉微挑:“如此说来,那些饷银真是沐国公贪墨的?”
“人证物证俱在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沐涛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阵阵刺痛,狠狠瞪着东方珩:“你是青焰安郡王,插手我们西凉的事情,管的也太宽了!”
“本王听闻,贪墨银两的签字,与沐国公的字迹不符,京兆府和刑部都起了疑,当真不是沐二将军所为?”东方珩皱眉看着沐涛。
沐涛不屑的嗤笑一声,东方珩和沐国公府结了梁子,巴不得沐国公府出事,绝不会为他父亲鸣怨、报不平,他的话表面看着是在为沐国公着想,实则是想以另外的方法,将沐国公府打入另一个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东方珩,你不知道字迹是可以改变的吗?聪明人贪墨银两,都会写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字迹。”
东方珩微微沉下眼睑,了解的点了点头,低喃道:“原来如此!”
沐涛见东方珩走神,心中一喜,好机会啊!
目光一寒,他捡起地上散落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刺向东方珩,青焰战神,去死吧!
东方珩抬眸看着怒气腾腾,飞射而来的沐涛,嘴角轻勾起一抹笑,极浅,极淡,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足尖轻轻一踢,地上散落的一柄锋利长剑飞起,径直刺进了沐涛胸口。
他飞驰的动作猛然一顿,随即被长剑的巨大力道带的倒飞出去,重重钉在了墙壁上,鲜血染红了衣衫,双目赤红着,嘴角溢出一缕缕鲜血,阵阵疼痛像针扎一样,在全身快速漫延开来。
东方珩没有步步逼近,轻轻转过了身:“沐二将军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淡淡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强势语气,听的人心尖发颤。
看完了戏的京兆府捕快,侍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听的一清二楚!”刚才东方珩,沐涛打的激烈,他们插不上手,如今,沐涛被钉到墙壁上,打斗结束,他们也该办正事了。
沐涛看着那一排官差,先是一怔,随即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恨恨的瞪向东方珩,眼睛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东方珩引诱自己说那些话,是想将贪墨之事推到沐国公身上,定他的重罪。
是他,是他害了父亲啊,他死也不会让东方珩诡计得逞的,嘴巴大张着,眼睛微微凸出,急切的想要解释:“饷银是我贪的,和沐国公无关,完全无关!”
可他胸口被剑穿透,受了重伤,只要嘴巴一张,就会有无数血沫涌出来,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安符,他急切的解释听到别人耳中,只是血沫上涌的呼呼声。
“安郡王,郡王妃告辞!”捕快,官差们礼貌的向东方珩,沈璃雪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沐涛心急如焚,捕快们走了,东方珩不会放过自己,父亲也会被自己连累进大牢,他眼睛凸出着,左手扔掉长剑,紧握了胸前的剑柄,用力想要拔出来。
东方珩手指一弹,一股强势的力道打到了沐涛左手上,左手不受控制的猛然一抖,锋利的剑刃瞬间刺破了心脏,他瞳孔猛然一缩,胸膛里传来心断裂的声,眼睑抬起,恨恨的瞪着东方珩,愤怒的眼眸渐渐转为一片死灰,双手慢慢垂下,头也无力的耷拉下来……
沈璃雪轻轻咳嗽着,看着沐涛毫无生机的身体,凝凝眉:他死了!
京兆府大堂,京兆府,刑部,官差以及围观的百姓们,都等着有些无聊,这都过了快一柱香了,沐涛怎么还没抓来,莫不是他拒捕,在和官差们打斗吧?
沐国公心思也是一沉,捅出真相,让沐涛坐牢的计划是他和淑妃定下的,事先没有通知沐涛,就是怕他不同意,等他到了大堂,沐国公会悄悄和他讲清厉害关系,再以父亲的身份压压他,让他把罪认了,保住沐国公府,日后,他会再想办法把沐涛救出来。
京兆府的人前去抓人,是因沐国公的案子,涛儿应该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打人。
京兆府望望天空高悬的太阳,很快就到午时,三审必须在今天得出结果,沐涛怎么还没带来,再派人去催催。
嘴唇动了动,正准备开口,官差们的提醒声自门口传来:“沐二少爷来了,让一下,让一下!”
来了就好!
京兆府坐正身体,向外望去,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两名官差抬着一副单架走了进来,单架上躺着一名男子,眼睛紧闭着,衣衫凌乱,全身是血,正是沐涛,猛然一怔:“这是怎么回事?”拒捕,被打成重伤了吗?
官差双手抱拳,恭声道:“回大人,沐涛放火烧酒楼,被青焰安郡王重伤,许是觉得自己技不如人,想不开,自尽了!”东方珩的内力打的非常巧妙,捕快,官差们都没察觉到,在他们的方向看去,沐涛就是拿着剑,自己杀死了自己。
“不可能!”沐国公看着毫无生息的儿子,眼眸喷火,愤怒的咆哮,他这个儿子的确不成器,但性子很坚韧,绝不会因为技不如人就自尽:“他是被人所害,绝不是自尽。”
捕快不悦的皱起眉头,禀报的事实被人怀疑,换谁都不会高兴:“沐国公,二公子自尽时许多人亲眼所见,卑职可叫他们前来作证!”
沐国公没有说话,看着沐涛的尸体,苍老的眸中寒光闪烁,大手紧紧握了起来:沐涛一死,死无对证,自己可以将罪名都推到他身上,成功脱罪,但是,自己绝不会放过害死涛儿之人。
京兆府皱了皱眉,一具尸体,是没有办法审问的,抬眸看向侍卫们,正色道:“沐二公子死前可有说些什么?”
“回大人,二少爷临死前交待,他并没有贪墨饷银,那些签字是沐国公变换了字迹签上去的……”
“住口。”沐国公厉声打断了捕快的话:“涛儿绝不会这么说!”他的儿子,他了解的非常清楚,绝不可能在临死前拉他做垫背。
捕快面容一冷:“沐国公,卑职和二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绝不会冤枉他,二公子的话,卑职们都听的清清楚楚,还有许多行人也听到了,他们都可以做为证人……”
捕快使了个眼色,几名官差和十多名行人走进大堂,异口同声道:“卑职(草民)的确听到二少爷否认贪墨饷银,还指证签字可以作假!”
京兆府一拍惊堂木,冷声道:“沐国公,人证物证俱在,二公子否则贪墨银两,你还有何话说?”
“哈哈哈!”沐国公看着沐涛的尸体,低低的笑了起来。
人们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沐国公怎么了?被亲子之死,重罪之名压的疯了么?
沐国公在人们的窃窃私语中,突然抬起头,仰天大笑,笑声疯狂中带着沧桑,好不凄凉,多年朝堂勾心斗角,他岂会看不明白事情真相。
有人设计了沐国公的儿子,刺激他说出并未贪墨饷银,字迹可以造假后,再不着痕迹的杀了他,死无对证,沐国公就必须担下贪墨银两的罪名,他一死,沐国公府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呵呵,他的对手算计好了一切,一步一步将他和他的儿子逼上绝路,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
“沐国公,你可认罪?”京兆府久久得不到答案,紧紧皱起眉头,用力拍了惊堂木。
“请问大人,我会被判何罪?”沐国公突然抬头看向京兆府和刑部大人,目光苍凉,答非所问。
京兆府清清嗓子,朗声道:“含墨饷银,数量巨大,按律当斩,不过,沐国公立下赫赫战功,可从轻处罚,关进大牢,监禁终身!”
沐国公看着大堂上方高悬的‘光明正大’的牌匾,无声冷笑,关进大牢,监禁终身,这就是他为国操劳一世所得的下场,呵呵!
“沐国公,你可认罪?”京兆府看着沐国公,再次怒问。
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沐国公身上,气愤,嘲讽,幸灾乐祸:人证,物证俱在,能够顶罪的儿子又死了,沐国公逃无可逃了,肯定会进大牢,谁让他贪墨了这么多银子呢。
沐国公抬头看向京兆府,目光锐利如刀,在众人的注视中,一字一顿:“本将军,不认罪!”
话落,他猛然站了起来,挥掌打开一名官差,抢下了他的长剑,双足一点,高大的身躯瞬间来到京兆府面前,在京兆府震惊的目光中,扬手将锋利的长剑横到了他脖颈上,吼声震天:“本将军无罪,为何要认罪?”
京兆府清楚感觉到锋利长剑紧贴着他的脖颈,森森寒气涌入肌肤,只要他敢动一下,那长剑就会划破他的脖颈。
他是文官,又生活于盛世繁华的京城,哪见过这种凶险场面,身体微微颤抖着,却输人不输阵:“沐国公,你干什么,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拿剑逼着本官,是想反不成?”
沐国公看着京兆府愤怒的眼眸,笑的阴森诡异:“你说对了,我就是想造反!”
手腕用力一横,京兆府戴着官帽的头颅瞬间飞到了半空中,鲜血喷洒着,身首异处。
人们看着这震惊的一幕,就像石化一样,久久僵立不动,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杀人了,杀人了!”
人群像炸了锅,尖叫着四下逃窜:“来人啊,沐国公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