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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伴随着清幽的呼唤,一角雪青色的裙摆踏进房间。
白灵儿抬头看去,沈璃雪微笑着站在门内,明媚的阳光透过她照进房间,说不出的诡异,神秘,让人心思一颤:“璃雪郡主,找我有事?”
沈璃雪笑容璀璨:“是你把夜千泷的血拿去给南疆鬼医检验的?”
“是!”白灵儿的笑容微微一僵,东方洵,南疆鬼医都知道这件事情,她无法隐瞒。
“为什么这么做?”沈璃雪淡淡看着白灵儿,清冷的眼眸不怒不火。
“救东方珩!”白灵儿沉沉眼睛,樱唇轻启,给出答案。
“救东方珩有许多方法,为什么一定要杀夜千泷?”沈璃雪看着白灵儿,眸中凝了一抹寒冰,她身为医者,指使别人去杀人,却没有半点羞愧之意,心性真是特殊。
“东方珩的心疾越来越重,撑不了太久!”白灵儿看着沈璃雪的眼睛,一字一顿:“鬼医手下无死人!”
沈璃雪目光一凝:“你在怪我们没找到合适的心脏,会连累你师傅的名声?”
白灵儿微傲的神情,默认了一切:“我师傅只是负责治病,至于治病所需的药材,需要你们来提供,是你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我才会帮忙,你不感激我,还怪我?”
“你帮我们倒在其次,顾全鬼医的名声才最重吧!”沈璃雪冷笑,东方珩还有时间,还没到生死存亡的紧急时刻,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杀了夜千泷取心,就是为了顾全南疆鬼医的名声,至于夜千泷的生死,与她无关,自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那又如何?世间各国皆知,鬼医手下无死人,如果因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害我师傅的名声毁于一旦,我师傅岂不是很冤。”
人最重的就是名声,南疆鬼医也同样看中自己的名誉,白灵儿会是下一任鬼医,不想因为外在原因,连累了鬼医之名。
“如果夜千泷出高价反请你们,你们会不会把装进东方珩身体里的心挖出来,还给夜千泷?”
沈璃雪气极,反问脱口而出,白灵儿是鬼医的徒弟,爱惜鬼医之名可以理解,可她是一名医者,应该以医治病人为最重,怎么能只顾名声,不管别人的死活?甚至于,还将人命当儿戏,为了赢得美名,滥杀无辜,这样的医者和视人命如草芥的恶人有什么区别。
“沈璃雪,你不要强词夺理!”白灵儿的面色瞬间变的非常难看。
按照逻辑,夜千泷花钱请他们,他们理应为他找回心脏,可东方珩也曾是他们的雇主,心是他们换上的,如果再挖出来,就是出尔反尔,所以,无论她答是或不是,都是在自打嘴巴。
沈璃雪铁了心思要羞辱她。
“我是在就事论事,救一个人,杀一个人,和没救有什么区别?”沈璃雪看着白灵儿,美若天仙的皮囊,蛇蝎般狠毒的心肠,如果她成为下一任鬼医,世间肯定会死很多无辜之人:“身为学医之人,你就没有半点医德吗?”
“沈璃雪,你的未婚夫是东方珩,你不向着他,却向着毫无关系的夜千泷,你也没分清远近亲疏,孰轻孰重,有什么资格说我?”白灵儿挑衅的看着沈璃雪,尖利的反问。
沈璃雪冷冷一笑:“东方珩是我的未婚夫,夜千泷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为他们中的一人,去伤害另一人,和你自私自立,完全为鬼医之名着想,怎么会一样?”
白灵儿一张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瞬间变了十几种颜色,沈璃雪聪明伶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这里是药房,我要配药了,不能被人打扰,麻烦郡主移驾门外!”唇枪舌剑赢不了沈璃雪,白灵儿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白姑娘,请您看清楚,这是圣王府的药房,我是未来安郡王妃,是这里的主人,而你是前来诊病的医者,是客人,有什么资格赶我离开?”白灵儿把圣王府当她家了吗?
“我要为安郡王配药,需要很静很静的环境,任何人都不能打扰,难道安郡王妃不给方便?”白灵儿挑眉看着沈璃雪,眼瞳深处,隐有威胁,嘲讽的光芒闪烁。
“万一安郡王的病加重,我心烦意乱着,还没配出药丸,安郡王命悬一线,怪你还是怪我?”
她是南疆鬼医的徒弟,是他们求她来给东方珩治病的,她的心情好,自然会好好给人配药,如果她心情不好的话,配出的药,有没有药效,那就说不准了。
“配药都是在旁边的偏房里,而你却与众不同的在主房配药,还驱赶我这个主人,架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白灵儿真是心高气傲,盛气凌人,觉得东方珩请她来治病,就要把她当圣人供起来,不能有半点忤逆她的意思么?
白灵儿一张俏脸乌黑一片,美眸瞬间变了十多种神色,最后狠狠瞪了沈璃雪一眼,拿起一篮草药,急步向外走:“多谢郡主提醒,小女子受教了!”
沈璃雪淡看白灵儿走过来,与她擦肩而过时,白灵儿手中的篮子轻轻甩向沈璃雪。
沈璃雪微微一笑,在篮子碰到她衣服的瞬间,惊呼一声,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小手打到了篮子上,篮子内侧的小毛刺扎到了白灵儿腰间。
白灵儿阴沉的目光猛然一变,惊恐着,瞬间扯下了篮子上的毛刺,正欲给腰间点穴,沈璃雪用力拍了她胳膊一下:“白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啊!”白灵儿惊呼一声,篮子掉落在地,胳膊传来阵阵疼痛和酥麻,再用也不上半分力气。
白灵儿紧捂着胳膊,白色衣袖上仍旧可见那渗出的小片殷红,沈璃雪瞬间眯起了眼眸:“白灵儿,你的胳膊受伤了?”
白灵儿苍白着小脸,手捂着流血的胳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放草药时,不小心被架子上的刀划到了,小伤而已,不妨事!”
心中恨的咬牙切齿,撞伤她的胳膊,阻止她点穴,沈璃雪肯定是故意的。
沈璃雪微笑,清冷的眸中冰寒一片:“昨天晚上,有名刺客被侍卫刺伤,受伤的位置和白小姐一模一样!”
“你怀疑我是那么刺客?”白灵儿震惊的看着沈璃雪。
沈璃雪挑眉看着白灵儿,仿佛在说:“难道不是?”
“我是你们请来的大夫,做刺客干什么?”
白灵儿美眸中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着,惊声尖叫,声音传遍整个院落,将南疆鬼医和几名侍卫惊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鬼医走进药房,看着委屈哭泣,不停抹眼泪的白灵儿,以及满身冰寒,目光清冷的沈璃雪,微微错愕,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白灵儿看到南疆鬼医,就像见到了主心骨,扑到他肩膀上,嚎啕大哭:“师傅,咱们回南疆吧。”哭声悲伤,惹人怜爱。
南疆鬼医皱起眉头,轻轻拍拍白灵儿的后背:“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回南疆?”
“回了南疆,没人会责怪我在主药室配药,也没人会怀疑我是刺客……”白灵儿脸埋在南疆鬼医肩膀上,哭泣着,双肩不停颤抖。
沈璃雪挑挑眉,这是在向南疆鬼医告她的状。
南疆鬼医的面色阴沉了下来:“谁怀疑你是刺客?”
他跨越千山万水,历尽千辛万苦来到青焰,只是为给东方珩治病,虽然病还没治好,但他一直都在减轻东方珩的痛苦,圣王府的人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怀疑他的徒弟是刺客,欺人太甚!
“呜呜呜!”白灵儿没有说沈璃雪的名字,哭声却越来越悲伤。
在外人看来,她是碍于那人的身份,受了委屈,不敢吱声。
南疆鬼医怒道:“灵儿,究竟是谁欺负了你,你直管说,就算那人是皇帝,王爷,为师也会给你讨个公道!”
白灵儿的哭声小了些,悄悄从南疆鬼医的肩膀上抬起头,挑衅的看着沈璃雪。
“白姑娘,我只是说你受伤的位置和刺客一样,什么时候说过你就是刺客?”沈璃雪眨眨眼睛,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
南疆鬼医在为东方珩治病,如果她得罪了他,他一气之下离开青焰,东方珩就必死无疑,白灵儿是想以南疆鬼医来压她,痴人说梦。
南疆鬼医一怔:“是璃雪郡主和灵儿在闹矛盾?”沈璃雪看起来温婉善良,不像是会欺负人的。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矛盾,我就说了一句,灵儿姑娘受伤的位置和刺客一样,她就对着我惊声尖叫,还大声哭泣!”沈璃雪皱皱眉,一副委屈无奈的模样。
南疆鬼医皱皱眉,如果男子欺负了白灵儿,他可以出面教训那人一顿,但沈璃雪是女孩子,脸皮薄,又柔柔弱弱的,他一名长辈,再出言教训,就是以大欺小:“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也相信是误会!”沈璃雪微微笑着,看一眼白灵儿:“白姑娘不是刺客,当然不会做贼心虚,误以为我提刺客,就是在怀疑她是刺客!”
白灵儿美眸一凝,胸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沈璃雪是在变相指责她做贼心虚。
南疆鬼医呵呵一笑:“灵儿性子比较敏感,郡主不要介意!”女孩子们闹矛盾,都是小事,和解了,就万事无忧。
白灵儿眸底闪烁着阴冷的笑,沈璃雪倒是厉害,三两句就把这个老不死的哄平了,她才不会轻易输给沈璃雪:“师傅,璃雪郡主她……”
“不过,说真的,侍卫们的剑刃与切草药的刀完全不同,白姑娘不如让我看看伤口,一来,展示白姑娘的清白,二来,也可以避免再次误会!”
沈璃雪截断了白灵儿的话,她明媚的笑容看到白灵儿眼中,是浓浓的得意与挑衅,小手紧紧握了起来,贱人,得寸进尺。
“是啊灵儿,你就让郡主看看你的伤口,打消疑虑!”南疆鬼医傲然的说着,他相信自己的徒弟,不怕沈璃雪查看。
白灵儿牵牵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南疆鬼医都开口了,她再不让沈璃雪看伤口,他们都会怀疑她,这个老不死的,关键时刻,居然胳膊肘儿往外拐……
“璃雪郡主,你看清楚了!”白灵儿冷冷说着,拉起了白色衣袖,露出她凝脂般洁白的玉臂,一点暗红的朱砂在细腻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南疆鬼医转过了身,虽然他是长辈,但他也是男子,他的徒弟已经是大姑娘了,和他男女有别。
白灵儿快速扯落白色布条,露出了伤口,伤口是横向的,纵贯了小半个胳膊,由于刚才的重撞,已经裂开,慢慢向外渗血,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