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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惊着,快速翻看着日记,看着上面记录的一件件事情,目光越凝越深,眉头也越皱越紧,到了最后,她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一团,眸中闪烁着浓浓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浓烈的煞气。
“啪!”的一声合上日志,沈璃雪墨色的眼瞳中如蒙了一层阴霾,冷的骇人。
随手将日志放进衣袖,她站起身,急步向外走去,目光阴沉的可怕,周身萦绕了一层无形的寒冰之气。
“表小姐。”一名下人端着茶水走进小院,和想要出院子的沈璃雪打了个照面。
“岩表哥回来没有?”沈璃雪清冷眸中闪烁的寒芒,让人后背发凉。
“还没有!”下人福福身,不知不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低着头,不敢看沈璃雪的眼睛,心中暗暗纳闷,表小姐的眼神,怎么这么像万里飘雪一样,冷的骇人。
“我先回府了,改日再来看他!”沈璃雪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藏在衣袖里的小手,紧紧握住了那本日记,原来如此,事情原来如此。
出了武国公府大门,沈璃雪正准备回战王府,一道熟悉的呼唤传来:“璃雪!”
沈璃雪一怔,停下脚步,抬头看去,沈明辉穿着一身粗糙,布满褶皱的布衣,站在她十米外,高大的身躯有些佝偻,满眼疲惫,面容憔悴,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须,模样极是狼狈。
“沈……老爷,找我有事?”沈璃雪声音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沈明辉勉强笑了笑,笑容牵强,满眼都是苦涩。
沈璃雪目光凝了凝,自袖中拿出两锭银子:“今日出门,我只带了这些!”沈明辉落魄至此,最需要银子,一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
“我不是想要银子。”沈明辉笑容僵了僵,顾及的望了武国公府一眼:“这里有些不太方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沈璃雪冷冷看着沈明辉,衣袖下的小手握紧了那本日志,突然一笑:“好!”
“随我来!”沈明辉四下望了望,转过身,大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沈璃雪墨色的眼眸冰寒一片,就如塞北高原上千年不化的雪,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步跟了上去。
沈明辉中了蛊毒,身体虚弱,走路的速度倒是不慢,带着沈璃雪七转八拐,专挑狭窄的小巷走,一刻钟后,两人走进一条无人小巷,尽头是墙,这是条死巷。
沈璃雪挑眉看向沈明辉:“沈老爷的家在这条巷子里?”
“不是!”沈明辉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看沈璃雪的目光阴冷狠毒,哪还有半点刚才的落魄无能,可怜兮兮。
“沈璃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伴随着张狂的大笑声,一道纤细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她身后,强势的掌力对着她的后心打了过去。
沈璃雪猛然转身,与来人对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两掌相撞,强势的余波逼的沈璃雪后退三四步,重重的撞在了墙上,胸口一阵血气翻腾,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再看来人,悠然自得,稳稳站着,半点事情都没有:“阮初晴!”
“是我,怎么样沈璃雪,重伤的滋味不好受吧!”阮初晴嘴角噙着残酷的笑,看她的目光,犹如道道利刃。
沈璃雪目光一凝,嘴唇轻动,几句暗语快速说出:“刷”四名黑衣暗卫瞬间出现在沈璃雪旁边,将她紧紧围在中间:“杀了阮初晴!”
“是!”暗卫们齐声答应着,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对着阮初晴快速刺了过去。
阮初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不闪不避,嘴角上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底,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璃雪。
“刷!”四柄长剑在刺到阮初晴的瞬间,突然改变了方向,森冷的寒茫对着沈璃雪狠狠刺了过去。
沈璃雪一惊,双足轻点,纤细的身影瞬间飞出四五米远,堪堪避过了暗卫们的袭击,一缕未来得及躲闪的墨丝被长剑斩落,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你们居然卖主!”沈璃雪站稳脚步,冷冷看着那四名暗卫。
“他们本就不是你的暗卫,何来卖主之说!”阮初晴悠闲自在的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璃雪。
沈璃雪目光一凝:“什么意思?”
阮初晴勾唇一笑,樱唇轻启:“你的暗卫全都被杀了,这些是我的暗卫!”
“战王府的暗卫,不可能轻易被人杀死!”沈璃雪低低的说着,语气异常坚定。
阮初晴轻哼一声,漫不经心道:“若在平时,战王府的暗卫确实不会悄无声息的被人杀死,但是刚才,沈明辉带你转了四个大弯,每转一个,你的暗卫就少一个,你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沈明辉身上带了无色无味的药,迷惑了你和暗卫们!”
“原来是你!”沈璃雪清冷的目光如道道利剑,猛的射向沈明辉,他揭穿了雷太尉,算是立了小功,她正思索要不要给他些银子安度晚年,可他想要的,不是她的银子,而是她的命。
沈明辉目光闪烁着,幽幽的叹了口气:“璃雪,别怪爹,爹也是没有办法!”
沈璃雪勾唇冷笑,为了他自己,他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要杀她,沈明辉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自利:“杀了我,战王,安郡王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也活不了多久!”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会安排的妥妥当当,没人知道你是被我们害死的。”阮初晴阴阴的笑着,自信满满,就像他们当年那天衣无缝的计划,过了十六年,还无人能看穿。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沈璃雪深呼吸几下,看着湛蓝的天空,目光有些迷蒙。
“因为你是孽种,不应该来到世上的孽种,哈哈哈!”阮初晴张狂的大笑,美眸中充满了嘲讽与鄙视:“你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生出来吧,那我就亲口告诉你!”
沈璃雪害得她身败名裂,如果她一剑杀了沈璃雪,太便宜她了,她要折磨她,将她的出生原原本本的告诉她,让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是让人多么厌恶的到来。
“阮初晴,你适可而止!”平平静静,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沈明辉突然高声怒吼,看阮初晴的目光犹如道道利箭,那个秘密,怎么能告诉沈璃雪。
“怕什么,她中了毒,受了重伤,这周围又都是咱们的人,她插翅难飞,只能任咱们宰割,知道了那个秘密又如何!”阮初晴鄙视的瞟了沈明辉一眼,这个贱男人,无论是十六年前,还是现在,一样没用,如果不是她当机立断,当年的事情,岂能成功。
“可是……”沈明辉悄悄望了沈璃雪一眼,这个女儿的能力,他非常清楚,如果被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可是什么?如果你怕死,就离远一点儿!”
阮初晴不耐烦的横了沈明辉一眼,樱唇轻启,一个个字符,清析的吐出:“十六年前,我和你母亲是闺中好友,是那种好到可以分享一切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亲如姐妹……”
“讲重点,我没心情听你废话!”沈璃雪皱皱眉,不耐烦的打断了阮初晴的话。
阮初晴挑挑眉,眸中凝了丝丝冷意:“重点就是,我喜欢上了战王东方朔,可东方朔喜欢的是林青竹,天天围着她转,出征前,他让苏烈送雨后初晴图给她,向她表达爱意,让她等他回来,我怎么能容忍自己心爱的男子向别的女人示好……”
“所以你就想尽千方百计,勾引了温国公苏烈,让他将画卷交给了你,对吗?”清冷的女声不大不小的响彻在死巷中,带着无边嘲讽。
战王让苏烈送画卷,半路被阮初晴截下,半年后,阮初晴嫁了苏烈为妻,沈璃雪早就猜到事情有蹊跷。
阮初晴也不生气,扬唇一笑:“没错,我不过小小的对他示了示好,他就毫不犹豫的将画卷交给我了!”当年的她,也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许多名门公子爱慕,苏烈那个愣头青,当然躲不过她的迷惑。
“我本来是想毁掉那幅画卷的,但上面画的是雨后初晴图,映衬了我的名字,我就留了下来,从那之后,我时常去找林青竹,打探战王消息的同时,也暗想着拆散他们的方法,终于有一天,被我找到了……”
阮初晴似笑非笑的看向沈明辉:“十六年前,他是你外公的学生……”
“学生?”沈璃雪皱眉看着沈明辉,她没想到,武国公和沈明辉还有这层关系。
阮初晴笑笑:“武国公文武双全,重伤后,不再上战场,闲暇之余就去国子监教教书,他一身正气,爱才,惜才,不会高看贵族,也不会歧视穷人,偶尔,会去其他学堂指点指点有才华的寒门学子们,沈明辉,就是其中一名……”
沈明辉大手紧握成拳,目光阴沉,他并不是一穷二白的寒门学子,他沈家世代经常,极是富贵,从那块沈家玉佩就能看出。
后来,祖父经营不善,家道开始中落,落到他手里的时候,家产已经所剩无几,他对经商也不是特别精通,才会弃商,准备考取功名,他是有傲气的,与那些纯粹的寒门学子不同。
“沈明辉知道武国公的身份,就借着问问题的理由,时常跑去武国公府,和武国公套近乎,有一天傍晚,林青竹送我出府,恰好遇到了来套关系的沈明辉。”
阮初晴看着沈璃雪阴沉的面色,得意一笑:“剩下的就不必我再讲了吧,沈明辉看到林青竹的时候,啧啧,那眼睛都直了……”贱男人啊,果然都是好美色的。
沈明辉看着面前的黄色墙壁,想起那天傍晚,他初见林青竹,明媚的脸庞,明亮的眼睛,真的是美若天仙,他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女子,只是静静的站着,就让人倾心不已,她的笑容干净,清澈,不染纤尘,就像天上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只那一眼,他就将她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再也无法忘记。
“别告诉我,你勾引了沈明辉,来算计我母亲!”沈璃雪已经猜到,林青竹嫁给沈明辉,是被人算计了,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阮初晴扫视狼狈不堪的沈明辉一眼,不屑的嗤笑:“就凭他,也值得我去勾引?是他暴露了对林青竹的心思,对高官厚实禄的向往,我就抓住他这两样弱点,许了承诺,引他上钩。”
寒门学子在朝中没有关系,没有依靠,就算考取状元,也当不了多大的官,阮初晴就告诉沈明辉,武国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