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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用一对判官笔所书写的信条。他每杀一个人,都会在那个人旁边留下一张纸,上面写着这个人所犯下的罪状。
撷枫观作为专修术法,几乎不参与武林纷争的一派,在外界看来显得有些神秘。
灵素祖师走后,撷枫观在亦城的安排下逐步分散。
神算子亦柠在之前已经离开。铁笔判官亦水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再无消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
而如今,这个曾经在江湖小有名气的男子正站在一片密林中,看着雪花纷飞中的一场打斗。一袭墨色衣衫,外披一件雪白的狐裘,那对判官笔,正收在他袖中。
撷枫观解散之前,大家都猜到师父给亦城单独安排了艰难的任务,但没有人知道,在将事情交代与亦城之前,灵素祖师和亦水也有一番谈话。
“亦水,你在撷枫观主修武学的弟子中,是排名第一的,”灵素祖师对他说道“所以有些事情,我想,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师父请讲。若是弟子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几百年前有一乱世,而如今风云变幻,将有大难起。我已经将一些事情告诉亦城,他知道如何做,但是,你也知道,亦城这人,武学上修为不如你,且遇事往往太过心慈手软,容易暴露破绽,或许会遭到敌人暗算。”
“亦水……为师能否请求你,作为他暗中的保护者,帮助他顺利地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
“弟子当不负重托。”亦水低头道。
“亦水……为师知道你有心事,可你从来不与别人讲。这次为师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做……也希望……这件事做完之后你可以不再隐于暗处,不再背负着一个不该属于你的执念。我所说的,你可明白?”灵素祖师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弟子明白。”亦水虽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这样回答道。
在那之后撷枫观解散,他悄悄跟着亦城,帮他排除掉那些暗中窥伺的刺。
“三日后,牧西城于白水桥,将有杀手伏击。”
那日晚他刚回到住处,便有一封信从门缝投了进来。里面的纸条,只写了这样一行字。
他追了出去,却不见半个人的影子,心里觉得事有蹊跷,怕是敌人的陷阱,可总瞧着这字迹似乎有些熟悉,便打算去看看真假。
三日后,果然有杀手在白水桥伏击,因为那信来的及时,让他得以在暗中将这些刺一一拔除,他本以为是这些杀手中出了反叛者。可没想到之后每每遇到类似的情况,都会有一封信提前告诉他。
更奇怪的是,这写信之人似乎极其了解他与牧西城的实力水平和性格,若是牧西城个人便能对付的事情,就不会送信给亦水。
牧西城将只身对付染临夏这件事,亦水几天前跟着他便知道,可那个人却没有写信给他。
难道这人觉得牧西城能斗得过这女魔头,万一出了差池……他眼前浮现出那个蓝衣少女纯净的眸子,如画的面容,摇了摇头。
“小师妹估计还在等着他呢……他若死在这里,小师妹该多伤心……罢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于是他一路上悄悄跟着牧西城,来到了他们决斗的地方。
视野中那一白一红的身影已经缠斗多时,亦水在一旁看着暗中着急,因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两人不分高低。
但同门多年,他能看出来牧西城已经越来越吃力,再这样下去,他必输无疑。
不能再耗下去了……亦城,你是耗不过这个女人的……或者说……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古怪的煞气……可以看出她已经入了魔道。
那个白衣男子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话,竟然使出了玉石俱焚的招式。
亦水几乎想都没想,就要飞身过去拦下那女子的最后一击。
“你不必过去。”他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一条软鞭卷住了他,把他拽了回来。
“谁?!”亦水袖中寒光一闪,那对判官笔已做好了迎敌准备。
“你果然还是来了,虽然我没有写信给你……”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从树上跃下,收回手中的软鞭“怎么?一段时间未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第二卷小小番外一篇:判官笔
那人摘下兜帽,向上挑的柳叶眉,画作远山长,双眸明亮,青丝斜挽。竟是个女子。
“你看……我说过你不必去的……喏,这不是没有危险么……”女子向那两人努了努嘴。
亦水看过去,发现染临夏和牧西城已被一个男子分开,那男子挡住了牧西城刺向染临夏的剑,自己却被鬼头刀洞穿,倒在了血泊中。
“这……薛忆柠……怎么是你?!”亦水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赫然就是在撷枫观解散前就已经离开师门的亦柠,也是自己自小就认识的玩伴。
“怎么不是我?除了我这‘神算子’以外,还有谁会告诉你未来亦城会遇到的事情,还有谁会帮你们的忙给你们写信呢?”亦柠一副得意的样子,继续说道。
“今天这件事情,我虽然没给你写信,但我想你肯定会来,我就在这等你,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可不能让你白白送命啊……”
“你什么时候会使软鞭了?”亦水看了看她手中的兵刃,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主修占星么?还有,你离开撷枫观以后去哪里了?”
“是主修占星啊,不过好歹在撷枫观待了那么久,辅修武学不行么,你呀,本姑娘占星都学的会,武学有什么难的?”
她笑道“一个人在江湖上漂,总得学点本事吧,要不我早就成了刀下鬼了。至于我去了哪里嘛,居无定所,浪迹天涯喽。”
“等等,你看,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对劲,她身上的煞气太强了,亦城……恐怕不是她的对手……亦柠,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帮帮他的好……”亦水紧盯着那面的局势,对亦柠说道。
“不用去帮他……起码我们不用去……”女子看着那个白衣染血的男子,眼神有些复杂。
“亦柠,我知道……你们两个……但是……总不能看着他死了吧……”亦水皱了皱眉头。
“你以为我是因为那件事才不让你动手的啊?”女子撇撇嘴,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说道。
“本小姐怎么会那么小心眼啊……我不让你去,只是因为,会有人去终结这一切的,我们不用插手。那是两个人的约定……”
“两个人的约定,谁和谁的约定?”他听地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嗳呀,就是那个……染临夏,和另一个人的约定啊……”薛忆柠不知如何跟他解释,因为她的占卜结果中只说是个紫衣女子,却未提到具体的内容“你看……她来了……”
那女子从风雪中姗姗而来,紫色衣裙逶迤曳地,一根素白缎带挽在腰间,外披一件雪白纱衣。皮肤很白,似乎常年不暴露于阳光下。她在染临夏面前几步外站定。
“呦……南宫月,你是来救我的么?”红衣女子开了口,讥诮地说道。
“你不是染师妹。”一袭紫衣的女子说道,听起来有些悲伤。
“对啊,我不是她,可是我又是她,”染临夏说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们曾经是一体双生的姊妹,可是如今……我已经取代了她。她……已经死了。你还是救不了她。”
“魔物……”南宫月看着她,低声道。
“我是魔物又怎样,魔物……不都是从人心生出来的么……”她笑了起来,依旧是妩媚的样子,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
“你哭了么……呵……为了那个刚才死去的人?还是为了你自己?又或者,是看到师姐来救你感动了?好罢……出于仁慈,我倒愿意替你哭一哭……”
“我不是来救她的,”南宫月直视着那双已经被黑色笼罩的眼睛说道“我只是来完成我与她的约定。”
“约定?”她嘲笑一般地说道,声音尖锐“你与这个可怜的人还有什么约定?”
南宫月却不回答她,只将轻功施展出来。
“来吧,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你的对手,是我。”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亦水和亦柠竟觉得那女子往这边看了一眼。那话像是说给他们听的。
“她去的那个方向是……”亦水突然有些明白了南宫月的意图。
“断崖。”亦柠接着他的话说道,抬起头望过去,前方就是一座悬崖,下面是万丈深渊,若是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我与她的约定是……”南宫月说着,剑上分出九道刺目的光华“若是有一天,你取代了她的位置,我就杀了她。同时……永远地把你封印!”
九道光束从剑尖腾起,像牢笼一般围住了红衣女子,像结界一般将她困于其中。
“染师妹,若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请助我一臂之力吧……”她直视着对面女子的眼睛,那双眸子中的黑色挣扎着褪去,试图恢复原本的模样。
“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杀掉我……哼……你们还真是天真啊。”染临夏说着,举起鬼头刀,念动咒诀,和着暗黑的力量向金光砍去,却在触到金光的一瞬间停滞。
女子的另一只手,竟然死死的抓住拿刀的那只手,不让它再移动半分,并且一点一点的将它往回拽,手指也不听使唤地逐渐松开了刀。
“哐当--”鬼头刀终于掉在了地上,刀锋上温热的血染红了一片白。
“你始终低估了人心的力量……”南宫月轻声说道“现在,就把你封印……”
她与长剑似乎合为一体,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前掠去,那柄剑直直刺入染临夏的心口,她与红衣女子一同坠落断崖,一紫一红的两道光,霎时泯灭在风雪之中。
只有那柄沾了无数鲜血的鬼头刀还在悬崖上,在风中聆听着哭泣一般的声音。
躲在林中的两个人回过神来,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怎么办?去找他?”亦水见牧西城还站在那里,便问亦柠。
“不不不,我……我不去找他。”薛忆柠拼命摇头道。
“何必呢,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知道她为什么不愿去,如此看来,当年的这个心结似乎还是没有解开。
“不,反正我就不去找他,你要愿意去,你去就是了。”女子重新戴上兜帽,转身要走。
“嗳……算了,反正师父只叫我暗中帮他,如今他任务完成了,我也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