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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紧攒双拳,倏地从地上窜起身来,心中腾出一股无名之火,但无奈那银发人已经消失,本要说的话也只得作罢。
可恶,他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什么他非得按他们说的去做呢?
“哥哥。”唯希飞奔到西垣身边时,眼前昏昏暗暗。她奋力地甩甩头。
“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她看到西垣左肩那衣物碎片中,有一块血肉模糊的灼伤,心里针扎般地痛,声音也立刻变了调。
“都是我不好,如果……如果早点回去的话,哥哥就不会受伤了……”她低头哽咽,内疚不已也矛盾不已。
西垣伸手擦了擦她那晶莹的泪痕,微笑着柔声道,“这次,恐怕你想回去,我们也不能了。”“放我下来啦,别人会看着……”唯希揪着李白胸前的衣襟,羞怒地皱着一张脸瞪他。她不安地扭动着被他打横抱起的身体,低声抗议。他却坚持不放她下来。
虽然自己是很晕没错,刚刚还因突然晕倒在哥哥怀里,害他受伤的肩膀撞到地面,浸了更多雨水。可是现在她已经清醒了嘛,走一下路又不会死掉。
唯希偷偷望了一眼旁边围观的人,双颊顿时涨得更红了,只好将昏昏沉沉的脑袋往包裹着自己的白外套中缩。
自从那三个家伙消失以后,这些好事的人就纷纷从藏身的地方漫至街道。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样一直缩在李白怀里,被他抱着往客栈走。
进了客栈,更有无数好奇的眼睛盯着模样狼狈的他们,让她足足体会了一次做焦点的滋味。
“放我下来啦,大家都在看我们……啊……”唯希本要接着抗议,却被李白突然的一个放手的假动作吓了一跳,惊叫一声,赶紧死死地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不敢再动。
自己的心怦怦怦地跳得好厉害,好大声。脸发烧,头也在发烧,身体却很冷。她紧紧地靠在他身上,贪婪地汲取温暖。
“这就对了嘛,乖乖的别动,明明不行还逞强。别人爱看不看那是他们的事,在乎那么多做什么?”李白斜睨着唯希别扭的脸,促狭一笑。
心情有一点点兴奋,自从听到杜西垣说唯希不能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自制地感到兴奋。只是那兴奋的心情被另一种不安和愤怒压制着,使他的心绪紊乱不堪。
那个叫多摩卫的家伙,说长安之行取消是什么意思?他的父母呢?难道不在长安了?可恶。现在,长安他是去还是不去?他想早点确定家人的平安,可如果他们不在长安了,那他去不是更浪费时间?
李白的表情不自觉地陷入令人窒息的凝重,这种盲目的着急真让他受不了,有种隐隐被人操控的感觉。
而关于父母的事,自从离开家乡,他从不曾当着唯希的面提过,免得她为这些本不该她负的责任内疚。
“可是……”唯希却还在说着可是。
即使她不去在意这些人,那哥哥呢?她本想对哥哥坦白心意,却是一看到他那复杂的表情心就慌了。
虽然哥哥依然对她温柔地笑,可她看得出来他有心事。
难道是因为自己带来的这许多麻烦让他太困扰?刚刚他还说,他们不能马上回现代世界去了。那一定是为了那些袭击他们的人。
她也知道事态不像起初那般简单,可她竟为不必回去而兴奋到现在。
眼睛从李白的肩窝里抬起来,向后去寻哥哥,她却发现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杜西垣不见了踪影。
“哥哥呢?”唯希惊慌地叫了一声,眼睛紧盯着客栈门口,却看见克纱儿的身影出现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
克纱儿来到坐在门外屋檐下的杜西垣身边,他肩上的伤口森然可怖,让她心惊。
“你们刚才和谁战斗过了?还是又出现了妖物?我感到你们引发的力量……”“是比妖物更复杂的东西。”杜西垣并没有看她,低头坐在台阶上,注视着地面浅水洼里一圈圈荡开的波纹,和溶入其中的细小雨滴。
“比妖物更复杂?”克纱儿疑惑了片刻,继续道,“你和唯希还是按计划回你们的世界,不管是什么,就让我和李白去将他们解决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时间修护使,这点事情,即使困难一点,也不至于对付不了。”“不,可能没那么简单。”西垣忧虑地回头望向克纱儿。
“神域之行,我也在所难免了,至于唯希……我只担心她的身分被人识破。听李兄说,他的圣石被神域的人盯上,连与你的相遇,都是因为圣石?”他浅浅一笑。
“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克纱儿回避了他的目光,转身走进客栈。
李白将唯希抱入客房,本想直接将她塞进被子里去,急速走到床边才意识到,她浑身湿嗒嗒的,四下环视了一圈,只有暂时先将她安置在桌边的凳子上。
“你先待在这,累的话就靠着桌子,这身湿衣服必须马上换下来,我去隔壁找一件我的给你先套上。”说着,他弯腰将唯希轻放上凳子,除下她身上湿漉漉的他的外套,便起身准备出门。唯希却一直拽着他的衣领,又将他给拉了回来。
“我哥哥不见了,你可不可以先去找他?”唯希顶着晕晕忽忽的脑袋问。“你哥哥……会没事的……”李白涨红着一张脸,盯着咫尺的唯希的眼睛,一只胳膊撑在旁边的桌子上,弯腰的动作有点尴尬。
她怎么还拽着他的衣领?那么用力地将他拉回来,让他毫无预警地差点跌下去。
这丫头真的病很重吗?
他结起高低眉,指着她拽着他的手顿声道,“我去帮你找他,可是……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啊……对不起……”唯希这才惊觉。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却还拽着他不放。
她虽让他去找哥哥,可又不想让他走,半天才听到自己蚊子似的声音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没辙,她不打算放开他。李白只得握住她冰凉的双手,蹲下身来,瞅着她深埋的面孔,嘴角不禁溢出笑容。“你低着头在嘀嘀咕咕什么?不想谁离开你?地上的蚂蚁吗?”他轻声戏谑。
“你很过分诶,明明有听到……”唯希突然将声音扬高了八度,噘着嘴瞪他。
他干嘛要蹲在那个角度嘛?害她所有的表情都统统曝光。本来就烧得头很晕,现在更晕了,他居然还越笑越灿烂,让她无所适从。
“我没有要离开你呀,只是去找件衣服给你换,马上就回来了。傻瓜,你总得躺回床上去才好吧。”他微笑着捧起她的脸,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又脉脉地看着她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也不会,我保证。现在你该放心地放开我,让我去找衣服给你换了?”唯希注视着他深邃的褐色眼睛半晌,喉咙里竟涌出酸涩来。他说以后都不会离开她,这表示他喜欢她吗?她回给他一个笑,目光不自觉又垂了下去,才松开拽住他衣领的手。
可是,刚刚映入她视线周边的那些是什么?
忽感异样,唯希立刻抬头向前看去,门口的画面直让她大跌眼镜,并尴尬得要吐血。
“怎么了?”李白注意到她脸色的不正常转变,也回头看过去,只见拓耶贝鲁、小五和克纱儿,歪歪斜斜,表情丰富地在门口靠了一排,不禁额头上青筋直暴。
“你们……”他灰着脸,吐了两个字,接着便气结无语,笑得很恐怖。
这些家伙真是好习惯、好嗜好,站在那边不动声色的估计有点时间了。要不是他正急着去给唯希找衣服,他非把他们一个个都踹到天上去。可恶!
“这可不能怪我们哦。”见他瞪了过来,拓耶贝鲁马上摆手开口道,“谁叫你们开着门,明摆着公开表演嘛,我们只不过是深具观众的美德罢了,绝不干扰。”神情怪异地说完,拓耶贝鲁便预警危机般,一溜烟地窜到楼下去了。
“啊,嗯,少爷,你刚刚不是说,要去拿衣服帮唯希姑娘换上,所以我已经替你取来了。你快给唯希姑娘换上吧……”小五露出尴尬的笑容,将拿来的衣物递到李白面前。
“小五……我可不记得你说话的时候会犯语法错误。”李白沉声上前,倏的从小五手中抢似地拿过衣物。
“诶……语法错误?”小五愣了半天。他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你们两个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这里暂时交给我。”克纱儿此时走上前来,一把将衣服从李白手中抽出,又斜睨着他道,“你还是先将自己晾晾干再过来吧。”说完,她迳自走到唯希身边,将她扶起,又回头面无表情道,“还愣着干什么?”“……哦。”李白和小五这才一同呆应了一声,关门退了出去。目送着李白和小五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唯希便将目光转向克纱儿。她有好多话想问她,只是脑子晕沉沉的,不知要从何问起。
见她从衣架后找来浴巾,唯希不好意思地想要接过,却被克纱儿制止道,“你是病人,乖乖待着就行。”她的声音好柔和,让唯希不禁想哭,于是乖乖地让克纱儿将她擦干,为她换衣服,扶她躺下,盖好被子。
唯希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无法将视线从克纱儿脸上移开。想必她和子上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而现在,没有病人需要她照顾、需要她惦记了。
“克纱,你真的将他烧了吗?”最后,唯希还是憋不住,将她的疑惑问了出来。
而克纱儿死寂般的沉默,在给了唯希肯定的答案同时,也让她愧疚得直想大骂自己蠢猪,竟在这种时候问这种不该问的问题。
“他已经灰飞烟灭了。”之后,克纱儿看向她,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地说道。
“灰飞烟灭?”唯希莫名激动地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都没有为他留座坟吗?你让他消失得彻彻底底了吗?
“难道……你也不打算让他的家人知道吗?”她小心轻语。
克纱儿面色死灰地笑了笑,“何必呢?就让他们以为子上被我拐走了吧。事实上,我今天去了一趟连府,给盈子留了一封信,就是这么告诉她的。”顿了顿,她又道,“……让他们都来恨我好了。”“克纱……”唯希难过地低下头,眼泪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