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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吓了一跳,“爹爹?”
“蓉儿,抱抱你的二弟弟。”林老爷看着林蓉笑道。
林蓉心里疑惑,脸上泛红,有些发热,其实她并不喜这个弟弟,但终究笑着伸手欲接过,便被林琳抢了先。
“爹爹,我还没抱过弟弟了,我先。”林琳把自己的弟弟抱在怀里,笑嗔着说道。
林蓉站在一旁微笑,与林老爷笑说了几句话,才从林琳手里接抱过这个弟弟,看着那红彤彤的小脸,心里倒是柔软成一片。
她也没抱多久,便让稳婆抱回去,下人请来的大夫已到,她与林琳跟着林老爷去看金氏了。
那大夫细诊了一番,眉头皱得死紧,待松开来后,才叹气对林老爷说道:“尚书大人,夫人这身子恐怕不能再生育了。”
“怎么会这样,大夫你可看清楚了?”林老爷闻言,急问。
“夫人怀孕前已伤了身子,这会是真的元气大伤,我也无能为力。”大夫摇头说道,他方才说的话还算往轻处说,其实金氏自这次后,身子骨已虚透,已经没有再怀上的可能。
林琳眼圈红红,对大夫祈求道:“大夫,你帮帮我娘亲,好生养着一定会好的。”
大夫只是摇头不语,到一旁开了方子,交待道:“这方子好生让夫人养着。”
林老爷也叹了两声,吩咐下人送大夫出府,又让林蓉林琳各回自己院里歇着,想到方得麟儿心情又好起来。
林府连着几日,从主到仆,全都浑身洋着喜意,金氏自醒来后,知道自己伤了底子,不能再生,但终生了一个儿子,仍是高兴,这高兴也只持续了几日,便因孩子有些毛病而心慌了起来。
自孩子生下来睁了眼后,便发现了不对,这孩子只会哭闹,声音响亮经常半夜吵得金氏无法安睡,模样倒是越长越喜人,可眼神却呆滞,金氏初发觉异样,只想待几日后便好,却未想到孩子一直如此,她心慌了,派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看过后,才告诉金氏,这是她动胎气伤着了孩子头,这孩子是个痴傻儿。
金氏闻言怒极,气得让人撵了那大夫出府,这边孩子又哭叫大声,心中更是烦乱!她居然生了个傻儿子?想到是方婆子害她动了胎气,才生了个傻儿子,心头更是气急,发话下去,欲找到方婆子,好生教训一番,也难解她心头之气。
林府因那大夫的话个个收了脸上的笑,生怕犯了半点错便惹了夫人大发雷霆,第一个把小少爷是个痴傻儿的事传出去的人被金氏生生打个半死,拖出府去。那丫鬟因签了奴籍,即使死了也没人找事,因金氏这一发作,府中下人全被震住了。
林蓉得知此事,只是垂眸想到,果真是报应,又让绿菊去打听爹爹是否已经知道这事,这回倒未想到会峰回路转,一个痴傻的弟弟,如何都威胁不到勤儿,金氏也不能再生,她终可放下一半心。
林老爷知道这事后,恼了也怨了,还在祖祠那里呆了半天才出来,出来后脸色越发严肃。生了个痴傻儿,这事怎么说出去也是个丢人的事,本他还欲在孩子满月后大办满月席,如今只求出府不让同僚取笑就好了。
叹了几回,又想到他仍有林勤这个聪明伶俐的嫡长子,心里欣慰了许多,罢了,他的子嗣少,心思还是放在勤儿身上,日后林府终是要靠这个孩子撑着。
林琳是最晚得知同母弟弟是个傻孩子的事情,知道后还不信以为是下人造谣,待她赶去金氏那儿想亲口问自己的娘亲,见娘亲脸色铁青,不再是往日温柔面孔,心里一突,明白原来那是真的。
又听到一旁弟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走过去轻拍起来,等拍了许久,弟弟还在哭,林琳心里也不耐烦了,挥手让人找来奶妈子,看好弟弟,才过去哄着金氏。
金氏生子本事喜事,但喜意因她不能再生育,孩子还是个痴傻儿的事冲淡了,待她出月子后,又管着林府,仍是之前温柔模样,谁也看不出她自那次后心里有多恨。
日子倒是一天天平静地过,林蓉与金氏算进水不犯河水,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每日关心弟弟,林老爷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严肃。
时间如白驹过隙,大乾元历又过了四年,四年来除了林老爷因朝廷之事,降了一级,罚俸三年,府上的尚书府牌匾也被摘了下来,便没有更大的事。只这一事便让整个林府沉闷了下来。金氏对生的那个痴傻儿看得更加碍眼,这个孩子就是个扫把星,如今因生了他,她不能再怀上,老爷还出了事,全是这个孩子带来的。随意让丫鬟带着,偶尔才问上一句,林琳初是看不惯金氏的做法,但因被那个弟弟哭得心烦,也亲近不起来。
这个林府二少爷长到三岁才得了林老爷许的一个名字,林池。这名还是林勤顶着林老爷的黑脸去问来的。
林勤与这个弟弟异常投缘,弟弟两岁时林勤方见到他,平日都被金氏藏了起来,免得丢脸,林勤只在襁褓里见过这个弟弟,便没再见过,与金氏不亲近也不曾想过去见这个异母弟弟,那日还是听到梅园有小孩的哭声,他才顺着声音看到了这个被称为痴傻儿的弟弟。
林勤疼这个弟弟无人理会,天天以去向金氏请安的由子去看林池,林池也就粘着他,后来金氏见状,向林老爷说了,让林池与林勤兄弟住一个院子,也能兄弟亲近。
林蓉一听这事,摇头便是反对,若住一块,若林池出了甚么事,到时林勤如何说去!却终是磨不过林勤,又见林池一个小玉娃娃,呆呆模样,心软点头,应了林勤。
只是平日因林勤要上学,多是林蓉带着林池,金氏因指望不上这个儿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心头的怨始终难消。
这年春时,林勤以稚龄八岁过了童试,成绩虽只是中下,但也得了增生,是一名小秀才,又听了夫子的话,准备三年后下水,参加乡试,看能否求得一次中举,这一喜事终于为沉闷的林府带来了一些喜意。
静女其姝
林勤过了童生试,如今也被称为林小秀才,为了三年后的乡试,天天勤勉不惰,刻苦用功,林老爷因林勤争气,脸上也多了笑容,不在常板着脸作严肃状。偶尔看到林勤带着林池玩耍,也只是说一两句,有时还会摸摸林池的脑袋,不再是以往的冷脸训斥。
四年了,林蓉也已十三岁,到了该出阁的年纪,只是一直未定亲事,林老爷没说,金氏也未开口提,林蓉的奶娘许氏天天在念叨,林蓉长大了越发觉得这类事羞窘,许氏一提,她便推拒躲进房里,虽心里明白,定亲是迟早的事,可这事来了,金氏她不能指望,若爹爹不说,她一个女儿家脸皮厚着去到自家爹爹面前求,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林蓉也会想不知道爹爹在作何打算,或许是想等妹妹林琳与她一齐定亲出阁吧,她想想也就过,现在弟弟已经有了个秀才的名声,待三年后能一试得中,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她也能放心出嫁,现在并不急。
大乾婚嫁习俗,姑娘家十三四岁便可定了人家,可定了人家便嫁,也可在家里留上几年,待长大些便嫁做人妇。能在家留上几年多是达官贵人家的闺女,若是农家女孩儿,只消亲家下聘,便可张罗婚事了。
林蓉对这些还是知道的,是以满心打算待弟弟中了举,有了功名在身,她就能放心弟弟一人在府好好的,然后嫁做人妇。
现在林老爷对林勤确是很看重,但也仍需勤儿自己争气。林蓉想到府里金氏,如今金氏不能再孕,看似是一心管着府里的事,可是林蓉一点也不信金氏能看着她与弟弟好,每次去梅园看到金氏那双眼睛她便不舒服,只是她现在有力无处使。
林蓉想罢抬眸,看向正在凉席上淌着口水吃糖的林池,金氏本来是指望能生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可结果却生了个痴儿,指望不上便不再过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也可这般不冷不热,当真是让人冷心。也幸好她生的是个痴儿,林蓉知自己这般想实在是恶毒心思,可若能不威胁勤儿,她这般想恶毒也认了。
林池咬着糖,糊得满脸都是,林蓉走过去,轻轻拿帕子给他小脸擦干净,“池儿,姐姐并非狠心人,待你哥哥中了举,有了功名,池儿日后也能有照应。你生得如此,若日后能好,姐姐也是会高兴的。”
林池愣愣地让林蓉擦脸,等一会发现手里的糖不见了,小嘴一扁,眼泪就一颗颗圆滚滚的滚了下来,已经要开始嚎了。
林蓉已经习惯了林池的哭声,可也不想小孩哭坏了,便赶紧说道:“池儿,哥哥,哥哥。”
林池一听到哥哥二字,嘴巴闭上不嚎了,只是眼泪还是啪啪直掉,可怜巴巴地看着林蓉,结巴地说道:“恪……恪,哪……”
林蓉又让绿竹去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过来,细心地给林池擦眼泪,温声安抚道:“你哥哥待会就下学来看池儿。”
说罢,轻轻地摸着林池的脑袋,林池听不懂林蓉的话,林蓉就反复地重复看池儿几个字,等他好像懂了,小脸会笑了,这才停歇,让下人做了一碗燕窝粥,哄着喂他喝下。
林蓉看着他一边乖乖地喝粥,一边给他讲一些从前哄过林勤的志趣故事,林池模样长得也有些像林勤小时候,这也是林蓉心软的原因,对着林池,她并不会想要把对金氏的怨加诸在这个孩子身上,世间因果报应,却是报在一个孩子身上,林池是个无辜的孩子。
“小姐,池少爷可真粘大少爷。”绿竹看着林蓉喂着林池,林池手里拿着一个光滑的小方块,坐着的前边还放着几块,方块上边写着个勤字,却是林琳送过来的。林琳知道弟弟能开口说几个字,反应也只是慢人半拍,心里也是有姐弟情的,便做了些益智的小方块,让林蓉有空能多教教林池。
“他们是兄弟。”林蓉垂着长睫,轻吹着调羹的粥,待觉着好了才给林池喂下。
“那也是。其实池少爷还是很可人疼的,只是那些瞎了眼的人才会这么糟蹋他。”绿竹自知道林池还未被林蓉带着的时候过得是什么生活,便心疼不已。
“这些话以后都别说了。”林蓉说道,金氏的为人她清楚,若不是她的疏忽,林池怎么可能受到那么多冷落,对自己儿子都能心狠的人,她真的无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