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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再无它法。
而泰陵不过刚刚起建,孝敬皇后的遗体,只能同年氏一样,被送去田村殡宫暂安;在诸臣工极力劝阻下,才放弃亲送那拉氏灵柩念头的胤禛,除去素服,满面不舍目送金棺被抬离圆明园,返身回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着园中所有妃嫔挪居紫禁城,同时,晋封裕嫔耿氏为妃,协助‘熹贵妃’,统管后宫。
之所以称‘熹贵妃’,而非‘我’;是因为,虽口谕如此,此刻位居诸妃首位,承担着统领之责的我,依然留守在胤禛的身侧;更为奇怪的是,当夜高无庸不过是在呈膳时,唤了我一句‘贵妃娘娘’,胤禛就暴怒着喊人将他拉出去杖责二十;自此之后,园中再无一人,敢多看我一眼,多唤我一声;而胤禛随后,更是突然要我换了住处,挪至他的寝宫九州清宴,不得旨意,不得再听他与诸臣议论朝事,更不得出寝宫大门一步,连弘历弘昼,都不准前来与我私下相见……
对于胤禛怪异的行为,除了担忧,更是心疼;究竟何时,他才能彻底忘却这份伤痛?
册封之时,他就说过,爱新觉罗家的帝王克后……孝敬皇后先他离去,只怕让他在内心,更为惊惧;因此,才不准、不想,众人唤出我的名位?!可问题是,官儿都升了,别人是否喊出口,又有何区别呢?况且,突然间将我囚于寝宫,不准与儿子们相见,又是为何?
虽觉不解,却又不忍在他心情低落的时候,为他平添烦乱;除了遵从他的意愿,每个白天都在殿后空落落的院子中,望着四方天发呆,等候他下朝归来,我,几乎再也没有娱乐活动,而除了侍奉的八个宫女太监,也再未见过其他生人……
只是随后,在越来越习惯的孤寂日子里,我渐渐想起,先前生活里缺失的部分—小桃。
好像自打我返京,就再未见她出现过;之前问过胤禛,他只说,那丫头先前为我做幌子,去了景仁宫,如今,依旧留在那厢;再往后,却是一个字也不再交代……小桃对我来说,也与至亲无二;多年来胤禛的言行,我已太过了解,不管他此举有何深意,对我,定不会说谎;那么只要小桃还安好,我也不再追问了;讨了她来干嘛?陪我一同,望天么?
好在其后不久,紫藤顺利产下了一名男婴,这爱女极深的慈父,带我前去探望几次之后,在喜与悲两相冲击之下,才算逐日恢复了常态;只是,如今的他,比先前更加勤于朝政,不论如何劝说,都要夜夜批折,熬至月上中天;而我,看在眼,痛在心,无法拦挡他的坚持,便也只好伴他一道,晚晚在身侧守候。
雍正十年,不知不觉中到来,却又悄无声息便将离去……
这一日,习惯性地蹲在地上,碾碎了花糕喂着蚂蚁,突然发觉,黑压压的蚁群,竟因我随意洒下的碎屑,摆起了状似‘二’字的长队;玩心大起的我,忙溜着墙缝儿寻着蚂蚁更多的间隙,终于在靠近正殿的角落里,发现了可以满足我要求的密集蚁群。
小心翼翼摆了个‘心’字出来,支手托着下巴,望着逐渐清晰的黑字一阵低笑;不自觉转脸看向胤禛平日用来议事的正殿;心,却似真的被蚁群侵噬一般,酸涩难耐……
园子里,不是只有我一个内眷么?可那,正款款向殿前行走,满面惊惧的年轻女子,竟是一身贵人装扮;而她的面容……竟让我恍惚间,忆起了,与那拉氏初逢的场面……
“那个女孩,是谁?”
宽大的龙床上,埋首抱住胤禛的腰,我贪恋地嗅着他胸前若有若无的味道,轻声问道。
胤禛捏着书札的手,略微一僵,有丝不解地抬起我的下巴,蹙眉低低说道,“什么女孩?”
内心,已挣扎了整日的我,静静回视着他充满疑问的双眸;低舒一口气挪了挪身子,极为平静地轻声说道,“那拉姐姐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眼见胤禛漆黑的眸子越发茫然,我轻笑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垂眼喃声说道,“你很想她,所以,才会招了那贵人前来……是不是?”
“……”一丝沉闷的咕哝,在耳际响起;犹豫而想要隐瞒事实的他,让我本以为可平静对待的心境,微起波澜。
原来我,始终不是那拉氏,始终,做不到如她那般淡然以对……
苦笑着捻起他遗落腿际的书札,我淡淡笑着递回他的手中,搂住他的腰轻轻晃动着,悄声呢喃道,“只要你开心,可以不再痛……我可以做到的。”
极为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胤禛随手将那书札扔去一边儿,复又抬起我的下巴,有丝担忧地低低说道,“谁多嘴了么?还是,最近真的很闷?过几日,朕再陪你去看看皇孙?”
“不……”刻意逃开他关切的注视,我翘起嘴角低低笑道,“胤禛……今儿个喂蚂蚁,看到有个女眷去探望你呢……本想着,以后有了伴,可常去亲近亲近的。若是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喂蚂蚁?!你……”下巴上的力道,登时加重;胤禛簇紧了眉怔怔凝视着我,好半天,才拿唇点着我的额头低低说道,“再给朕几年时间,待朕……”
“嗯,好。”
不待他说完,刺心的痛意就让我苦笑着应出了声;是要我忍着,等着,安心与你同赴和乐庄么?可日后有了别的牵挂,别的惦念,你我的诺言,还可以坚守么……
拇指轻轻摁上我的眼睑,胤禛饶有兴趣地掰起我双目的眼皮,直让我的视线被迫直视向他微有戏谑的笑脸,才下意识挑了挑眉,淡淡说道,“又不信朕?”
“不会。”故作大度深吸一口气,我凑过唇啄着他的鼻尖,满含笑意轻声说道,“我信你,黄瓜依旧干净……”
“……”抿唇欲言又止皱皱眉,胤禛长叹一口气抓起我的手,轻轻摁去心口低低笑道,“这呢?这也很干净。”
混不在意的调侃,与他眼中看似坚定的深情,几乎让我保持了许久的强颜欢笑,瞬时崩溃;咬紧了唇拉下他的手,我埋首在他胸前蹭着脑袋,闭紧了眼,艰涩地喃声说道,“你还是忘不了那拉姐姐,是不是?我只是想看你开怀……什么都不介意了,为何,为何你,竟开始骗我……”
“你究竟在说什么?”攥着我的双肩将我抽离怀抱,胤禛扭紧了双眉,心疼地看着我可能已是毫无血色的面颊,轻轻晃着低低说道,“朕说过,那拉氏和你不同……朕失去她,就似你失去阿玛……你不懂么?这些日子来,朕已不再想着了,你不要吓朕。究竟怎么了?”
不知是我此刻的神色过于骇人,抑或,我的言语真的让他难以理解;面色焦虑的胤禛,眉眼间竟然全是担忧。
怔怔回视着他不安的双眸,我牵强地扯起一丝笑,拉下他的手拥起他的背,低舒一口气平静地伏在他耳际悄声说道,“今儿挪来园子的贵人,长得,很像那拉姐姐……告诉我,你是因为想念姐姐,才……”
“胡说!”毫无预兆将我反扑身下,胤禛面色铁青举起我的双手攥在一处,黑着脸狠狠瞪着我,低低怒道,“你竟拿孝敬皇后比她?!她算个什么东西!若非因是十七弟,朕立时……”
嘎然而止的愠怒低语中,我惊愕地张大了嘴……
怎的又扯出了允礼?!
暗自伤神一晌,想到的所有可能,便只有一个……那女人,可能是我早忘去了九霄云外的谦嫔,那个在胤禛晚年,为他生下圆明园阿哥的女人……
紧紧抿唇皱着眉,胤禛泄愤般照我只附着肚兜的□狠狠揉了揉,便再也不吱声,满面郁气将脸悬在我的眼前。
“我错了……”极为见风使舵地嗫嚅着倒了歉,满心的沉郁登时被欣喜与好奇打败;扭着身子睁大了眼,我转了转眼珠,悄声嘀咕道,“那……”
眼见我终于不再半死不活装大度,胤禛释然却又极为不耐地闷哼一声,拿厚实的身躯狠狠照我一压,才垂下眼睑拥起我的背,闷声说道,“朕不想说。你只要,信朕不会负你便罢。”
“那……”小强精神再度充斥我的体内,反手柔柔抚着他的背脊,我故作心痛地蹙眉凝视着他,撇嘴咕哝道,“我也想信你……可,万一她有了身子……”
“究竟哪个奴才多嘴的?!”
几乎是失控地嚎叫出声,胤禛腾然竖起双眉,满面不甘抓了袍子就要起身;我忙手脚并用死死缠住他,无法置信地瞪大了双眸,低低嗫嚅道,“难道……还真的……”
挣着想要摆脱我的束缚,看见着我顷刻间又失了神的面容,胤禛皱皱眉,面色尴尬地恨恨说道,“有也不是朕的。”
尽自压住心间时起时伏的热浪,我闭嘴安慰又期待地紧紧盯着他的双眸;只见胤禛缓缓眨了眨眼,才泄气地复又压在我的身上,埋头轻咬着我的肩头,闷声说道,“那个女人,不守妇道!十七弟时常因内务府事务在宫中走动,常在御花园见着她……偏她总爱身着宫女衣装,十七弟也就只当她是闲人一个,一来二去……竟要在今儿讨了旨意娶她回府!”
唇角不自觉越扬越高,我完全无视这因被人戴了绿帽,极为愤慨的霸王,轻拍着他的背,低低笑道,“反正你也没碰过她……给了十七叔便罢么……”
“胡说!”肩头一阵刺痛,可怜我的肉肉被龙牙一阵啃,喘了好半天,胤禛才深吸一口气极为不甘地低低怒道,“再怎么说,那也是朕的女人!十七弟先前也是不知她的身份,才会在前几日醉酒之后,做出那档子糊涂事!”
晕……好狂野的十七叔,莫非是在御花园的山洞里,打野战?!
几乎喷出口的笑意,却因害怕胤禛再度生怒,死死憋在胸间;见我不再出言刺激,胤禛闷哼一声,才渐渐有丝怜惜地低低说道,“十七弟今儿一查明,登时便来请旨赐罪了。”
咦?!对哦!胤禛这种老古董,对于仍是□的诸多妃嫔,根本毫不在意,也极为护短;就算他不碰,出了这种事,他也不会怪罪允礼,但那女人是一定要被赐死的……怎的反而,给接回了园子?!
就似知晓我的心思一般,胤禛埋脸在我肩头蹭了蹭,才复又喃声说道,“十七弟整日勤于朝事,膝下,只有一个子嗣,还未取名,便在前几日没了,所以才会多喝了些……哼!朕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