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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个贤惠又体贴的姑娘呢。。。
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我略微往上挪了挪,伸手接过茶抿了一口,柔声笑道,“好闺女,真是合本宫心意,起来吧。日后在本宫跟前,莫说富察氏,就称月棠吧,喜欢这名字么?”
月棠微微一怔,轻笑着起身侍立一旁,半垂着眼睑轻声说道,“回娘娘话,‘月棠’乃皇上赐的名字,月棠很喜欢。”
听着这姑娘的柔声细语,瞅着她扇面般黑密的睫毛,我轻笑着将茶搁去几子上,伸手拉过她细细看了看,挑眉淡淡说道,“那,四爷乃皇上的儿子,你喜欢四爷么?”
月棠一愣,愕然睁大了双眸呆呆看着我,却在几秒之后,忙又垂下眼睑,羞红了双颊,悄声说道,“回娘娘话,月棠,不敢不喜欢。。。”
成功顺着这小丫头的话逗弄了她一把,却觉她临时应变的能力也颇为不错;‘不敢不喜欢’,不失恭敬,却又极好地展现了女子该有的矜持,比偶这未来婆婆可是强多了。。。
越发喜爱这闺女,我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摇头低低笑道,“我不是逼你喜欢四爷,随口问问而已,不要怕。他只要在京,是必会每日傍晚过来请安的。本宫不是夸口,我这儿子,哪儿都挺好的;只是打小被宠坏了,遇着喜欢的人,可能不知道如何表达心意,可若你随后瞧着他总是指示你伺候他,那便是说,你很合他的心,懂么?”
月棠抿唇抬眼瞟了瞟我,双颊越发红润,轻声回道,“是,月棠,记下了。”
“还有,”待她说完,我想了想,复又笑道,“你性子柔,懂规矩,是好的。可在他跟前,用不着太过小心翼翼,你也看着了,本宫对紫藤是言语无忌,几个儿子们也都习惯了。若是有心与他亲近,就去做,犯不着忌讳。比方说,今儿等他来了,你也可以跟侍奉我这般,径直上去奉上一杯热茶,或是,贴心地捧过暖炉给他捂手;只要是有心为他好的,就放开了去做,知道么?”
“这。。。”月棠忽闪着大眼,有丝诧异地咬唇看了看我,便轻轻点着头,低低说道,“谢娘娘提点,月棠,记下了。”
来日方长,待你再长大些,婆婆我还会多多提点你呢!
心里坏笑着略作嘀咕,正想再问问她与紫藤相处得是否合拍,就听到人传,三阿哥前来请安,只好笑着点点头,着她与殿内侍婢先行退下。
“姨娘。”
弘时想是习惯了早起,低低唤过,便神清气爽朝我踱来;而我,照着那清香的金盏花茶深深嗅了嗅,才伸了伸胳膊,张开怀抱笑道,“给姨娘抱抱!”
弘时一怔,轻笑着俯身让我环腰抱住他,在胸前蹭了蹭脑袋,才在我身侧坐下,低低笑道,“姨娘,儿子怎么觉着,您还没睡醒?”
“可不么,”我揉揉眼,嗔怪地朝大门瞥了一眼,轻轻笑道,“往常伺候过你皇阿玛上朝,我都要睡个回笼觉的。看过你额娘了么?”
“嗯。”弘时抿唇笑着点点头,拉起我的手轻轻搓着不解道,“姨娘,是有急事么?其实再过个把月,手头急务整掇完,我就能常来看您了。”
“算不得急事。”想起今儿的重任,我不由猛地止住了笑,抿唇沉思了片刻,才抬眼凝视着他俊朗的面颊,低低说道,“弘时,你知道的,姨娘一直当你是亲生儿子,只想你好,不会害你,是不是?”
弘时一愣,睁大双眸不解地看了看我,却是忽地扬起唇角,凑近了些点头说道,“这还用说么?姨娘是对弘时最好的人。”
可我,却笑不出来,绞尽脑汁想着措辞,回握着他的手淡淡说道,“那你就听姨娘的话,不要跟你八叔、九叔、十叔,甚至他们的门人,走得太近。”
话音刚落,便见弘时微微蹙起了眉,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是四弟要您跟儿子说的?姨娘,其实我觉得他有些多虑了。您看如今,除了十叔仍是有些不务正业,不讨皇阿玛喜,八叔九叔也都是得了重用的。儿子初理政务,很多时候都得依靠叔叔们的提点;况且,您可能不知道,在朝中做事,不可避免会与朝臣略有来往。您不要太过担心。”
这孩子!你八*九十叔如今被抬得高,只是为了来日跌得很!他们在你跟前的提点,你怎知就是正确的?!
可,事关朝事与未来,我又无法说得太明白,只能紧紧蹙眉盯着他,再度想着劝导的法子。
弘时见我面色忧虑,却只是不说话,轻轻笑了笑,便拥着我的肩晃着我悄声说道,“姨娘,儿子也是想尽心尽力为皇阿玛解忧。要知道,我是最为年长的皇子,朝臣们都盯着我呢。皇阿玛身处帝位,常要扮黑脸示君威;而我,是办差阿哥,若也整日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臣子们会觉我狐假虎威,难以亲近的。那么差使他们办事,也难免人家会不尽心,是不是?”
我一愣,不由更为心惊;弘时此番说法,完全就是老八昔日那‘贤王’作风;这傻孩子,你可知你阿玛恨的就是这所谓‘贤’!
心中说不出的憋闷和压抑,思忖半晌,我紧攥着他的手,直视着他低低说道,“这是八叔教你的?你皇阿玛昔日也是办差阿哥,冷面王之称响彻朝野,可照样没有他办不好的差使。”
谁想,话说完,弘时却不以为然地低低笑了笑,转头四下看看,才伏在我的耳边悄声说道,“姨娘,你不懂朝事。昔日皇阿玛当差,就是因为太过苛责,才会惹来朝臣怨声载道,随后被先帝爷免了差使的。姨娘,你就放心吧,弘时心里有数的,我也只是,想做好。。。”
眼见弘时被下了蛊似的,听不进去;我咬咬牙,伸手捧起他的脸,瞪大双眼头回用极为不满地语气,低低说道,“弘时,我虽不敢妄言朝事,可你记住姨娘的话。不管你是不是认同你皇阿玛的处事原则;你八叔,贤也好,不贤也好,他与你阿玛的行事作风,是完全相反的,你懂不懂?!完全,相反!”
话音刚落,便觉弘时的身子猛地一震,怔了怔,凝视着我狐疑地低低说道,“姨娘,你是说。。。”
我伸手摁住他的唇,复又悄声劝解道,“你若想好好学着处理朝务,就去跟十三叔、十七叔他们学。为何偏得学那些,你皇阿玛看不上眼的作为?你也说了,你是最年长的皇子,你的行事,朝臣都看着呢。你的处事态度若与你皇阿玛‘完全相反’,旁人会怎么看?看在我的眼里,我会觉得,这是你对你皇阿玛的行事不以为然。那么你皇阿玛又会怎么看?朝事我虽不懂,可我懂你皇阿玛!”
作者有话要说:数字居然也被和谐了。。。JJ真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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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一怔,微微蹙眉思忖片刻,便心领神会地冲我笑了笑,顿首应过。
看到他不再固执,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中巨石;一直陪他踱出宫门,又交代了几句家常话,才不舍地目送他稳步而去。
提及朝事,不管这孩子对我多信任、多亲近,他也难免会因这时代男尊女卑的影响,对我的劝解不屑一顾;可说道对胤禛心思的了解,常伴胤禛身侧的我,自是最有发言权;更何况,今日,我几乎已是挑明了告诉他,胤禛对政敌的真实态度;只盼我的努力,可以换得心爱的他,一个与历史不同的结局。。。
值得庆幸的是,雍正二年刚至,我的劝说之言便被事实略作验证。
在元年受封敦郡王的老十,本就草包一个,行事冲动不计后果,竟在受命护送前来谒见梓宫的泽卜尊丹巴胡图克图返喀尔喀时,托辞不行,在张家口私行祝祷,称‘雍正新君’,被责大不敬罪,削爵拘禁。
不知这草包如此放肆,是要试探胤禛的态度,抑或真的只是冲动而为;可作为八爷党核心之一的他,被如此严厉惩处;想必朝野间略有心思的人,都瞧得出,排除异党对于胤禛来说,是势在必行;一时间,昔日与老八老九过往较密的臣子们,慌不迭便成群上折子,急切盼望着能与这一党派撇清关系;而旗下门人之类,撇不得的,更是如履薄冰,谨慎办差,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寻了责刁难。
而夜里,看到胤禛在批阅此类折子时,那副鄙夷却又满足的德性,我总会为他神色间流露出的孩子气偷笑;外人可能觉着,这张老脸冷然而又严肃,可他那神情于我来说,不过就似小孩子在一场游戏中,打赢了对方又抢了对方最得意的玩具。。。
同年闰四月,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在钦封奋威将军岳钟琪协助下,成功平定青海;并以极大的声势押解了战俘回京。
这一战的胜利,于胤禛来说,意义极为重大。
继位之初,国库里,只有老康留下的丁点儿干瘪家底;总理户部的允祥,几乎是拼了命奔波着,在往里充塞银子;可忙来忙去,国库依旧空乏;不为别的,只为这两年来,花费在前线的银子,就似在填充一个无底洞,只见消耗不见战果。。。
不止一个深夜,胤禛都是紧扭双眉盯着战报,与允祥、张廷玉沉默以对;廉亲王允禩曾在年初就递过折子,极为‘诚挚’地鼓动朝臣,劝说胤禛以民生为重,撤回大军,待得国库充裕再做打算;可连我都瞧得出,这番劝谏有多讽刺。
新君称帝,首战便耗费巨资,却不了了之,甚至以退溃为终;除了让天下人看笑话,骂这新君昏庸无能,更会惹来不少内忧;因为朝廷对于战乱的态度,也间接表明其对民间起义之类的决心。
因此,捷报传来当晚,因这外患时常失眠的胤禛,头一回激动得无法自已,除去在养心殿内,便大笑着踱来踱去一个劲儿赞‘好’;回房后,更是刚一进门,就小青年般抱住我转了几个圈;害我在配合他兴奋过后,还得心惊胆战帮他揉腰揉腿,生怕这过于突然的动作,会让他闪到腰。。。
而年大将军进京当日,除去宫前夹道锣鼓齐鸣,百臣跪迎;胤禛,更是亲自于午门迎接,偕老年糕同乘皇撵,来了个紫禁城巡游;随后的晚间庆功宴上,虽没瞧见,可听允祥允礼及上书房几位大臣,在养心殿内颇为不满的讨论,我便想象的出,年羹尧,定是又出尽了风头;甚至,开始有些显露功高盖主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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