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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怔了怔,有丝狐疑地接过玉佩,仔细看了半天,忽地将另外一只膝盖也跪了下来,垂头叩了叩,才在我不解的眼神中,起身跨进几步交给通传太监,又低声交代几句,才回身至我面前,点点头,依旧柱子般挺着身子一动不动。
伸手揉着太阳穴,我定定看着小太监的背影,不自由的压抑感,再度溢满心头;而身边的紫藤,则是好奇地凑在方才那侍卫身边,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道,忽地伸手便朝他腰间佩剑摸去。
那侍卫一愣,登时条件反射般将佩剑往后一摁,退后一步伸出右臂,摆了个防护招式。
“咦?!”紫藤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也学着侍卫的姿势,扎着小马步伸出右臂,娇笑着说道,“你也会功夫?!咱们过几招!”
侍卫眉骨微微耸动,愕然地睁大眼看着紫藤,见那小不点不似开玩笑,唇角顿时紧紧抿住,好半天才恭敬地低低回道,“奴才不敢。”
我这被紫藤逗地快要吐血,那丫头却还一本正经,不耐地收回马步,上前蹭在侍卫身边,鄙夷地啐道,“你还有佩剑呢,竟怕跟本岛主过招?哼。没胆量的家伙!”
年轻小伙子垂眼看了看紫藤,嘴角阵阵抽搐,却也不再多言,只是将身子挺得更直,紧紧摁住佩剑,抬脸直视着前方。
无奈地摇头轻笑着,正想拉过紫藤教育一番,却见方才去通传的小太监,一溜小跑奔来,将玉佩递还给我,忐忑地嗫嚅道,“娘娘您请。”
还好,起码胤禛还舍不得我噶。。。
我微舒一口气,点头拉起紫藤,边往里踱边悄声问道,“皇上用过膳了么?这会在干嘛?”
“回娘娘话。”小太监弓腰垂头,低低回道,“皇上用过了,此刻正与怡亲王相谈。”
怡亲王?胤祥?哼,歇息下来不先见老婆闺女儿,倒是先跟弟弟唠上了,果真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裳!
满心不自在迈入大殿西侧的偏厅,一瞅胤禛正蹙眉跟胤祥下着棋,我这心头火,简直快要直接蹿出喉。
“皇阿玛,十三叔,紫藤给您二位请安。”
“皇上吉祥,十三叔吉安。”
饶是憋气憋到爆,我也不能在奴才们面前失仪,蹲身揖过,便踱去暖炕前,垂手侍立一边。
小不点依旧跟在王府似的,瞧见阿玛和叔叔,便娇笑着往上蹭;胤祥如今,则跟先前大不一样,起码从昨儿开始,我就没见他出声笑过,见面都是绷着脸,神色严肃而庄重;昔日的亲近嬉笑,就似梦境一般逝去无痕,让我不自觉对他产生了些许距离感。
此刻见我前来,这俩人连动都没动;小不点亲亲热热奔去,也只是被胤禛淡淡笑着抱进怀,话都没多说一句,仍是斜倚在榻上下着棋。
好一会儿,才见棋局终了,跟着,便听胤禛淡淡问道,“十三弟,朝事今儿就不多谈了。你也松乏松乏,陪紫藤说说话。”
我呸!下棋也算朝事了?!
“臣弟遵命。”胤祥恭谦地应了一声,才猛地跟变个人似的,朗声笑着唤道,“来来,小樱桃,给十三叔亲亲,许久没见着了,想十三叔了不?”
紫藤嘴一撇,抓起一颗棋子儿便丢了过去,嘀咕着不满道,“十三叔坏,方才都不理紫藤的。”
胤祥低低笑着起身,将紫藤揽去怀里,逗弄着笑道,“那不是再陪皇上下棋么。小丫头片子,宫里住着舒服么?”
见紫藤被胤祥抱了去,胤禛才抿唇笑着踱来我面前,有丝不解地低低问道,“急着见朕,是有何要事么?”
心猛地一凉,我不自觉蹙眉咬紧了唇,呆呆回视着他,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虽是带着笑,可这听来冷漠的话语,登时让我正视了他此刻的身份;先前期盼着见面的渴望,也瞬间被冰水泼灭,只觉有一道看不着的鸿沟,将我与他的心,渐渐分隔开来。。。
胤禛,就那么安静地凝视着我,眼中先前的不解,因我僵滞的神情似是起了些变化;像是,有着些许的心疼,和期待?
垂眼不再看他,我抿抿唇,悄声说道,“回皇上话,钮祜禄氏。。。只是有些害怕。听闻,听闻景仁宫曾停放过灵柩;且,且,”说着,我鼓起勇气,抬眼直视着他淡淡说道,“且钮祜禄氏身份低下,蜡烛供给有些不够用。夜来,夜来,总会。。。”
“总会怎样?”
漠然的低语,差点让我涌出泪水,攥紧五指低低回道,“夜来没有烛火相伴,钮祜禄氏无法入睡的。”
“唔。”胤禛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见我双眸全是雾气,不由一愣,跟着便收起了笑,转脸朝侍立一旁的李德全淡淡说道,“殿后东侧耳房,先给她住。”
闻言我不由一阵恍然,尚未回神,便见李公公一愣,跪地忐忑地回道,“回皇上话,奴才不敢抗旨。不过,这似是不合规矩。”
胤禛似是早知他会有这番应答,再度带着丝笑意低低说道,“不合哪条规矩?”
李德全垂眼想了想,低低回道,“回皇上话,后妃侍寝,不能整夜留宿皇上寝宫,且需敬事房记录在档。这。。。”
“李公公。”不待他说完,胤禛便出言阻道,“朕尚未册封,你倒说说,她是何妃?敬事房应需如何记录?”
李德全又是一愣,叩首低低回道,“皇上息怒,是奴才失言。不过,您龙潜时娘娘身为侧福晋,按姓氏与侧妃身份记录,也是可以的。”
“哦?”胤禛低低笑了笑,转脸淡淡看着他,又瞥了眼胤祥,低低说道,“可朕说,钮祜禄氏在潜邸只是格格,并非侧福晋,如今也不知位名,更非侧妃。”
不知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我明明就是侧福晋,反而进宫档次就给降了?
胤祥却是释然地笑笑,挑眉看着李德全沉声说道,“李公公,你是老了糊涂了。皇上龙潜时,就两位侧室,你说她也是侧妃,可得找得出先帝爷昔日指婚的圣旨。否则,你这就是欺君,就是私改先皇旨意。”
指婚圣旨?听着胤祥笃定的话语,我不由皱了皱眉;满心不解,却理不出个头绪,只能一头雾水看着这兄弟俩人你唱我和。
李公公刚抬起的头,因胤祥的话登时再度在地上碰了起来,慌不迭说道,“奴才知罪,奴才老了,糊涂了,记错了。望皇上恕罪。”
胤禛低哼一声,眯眼斜斜盯着他,蹙眉淡淡说道,“不记事不打紧。朕的寝宫,你只需好好打理,用不着太费脑子。只是你方才说到侍寝。。。你是要陷朕于不忠不孝?尚未过守孝期,就敢提侍寝之事?”
李德全一愣,叩首声愈发响亮,“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胤禛瞥了眼周身几个太监,见他们的神色也都由先前的淡然转为了忐忑,才轻笑一声,略一挑眉,背手踱开几步,淡淡说道,“罢了,无心之失,朕不怪你。朕的内眷怕黑,留在这厢常住朕也安心些。至于日后侍寝,待得定下位分再说,你还要多言么?”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派人去整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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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劳烦你了。”胤禛淡淡笑着在我面前顿住脚步,轻声咳了咳,我便张嘴愕然看着由侧角屏风后转出来的小桃,继续呆滞地听他带着笑意说道,“朕的随身侍婢会带她过去。你过会着人送小格格回景仁宫即可。”
尚未从震惊中回神,就被小桃挽住了胳膊,我怔了半天,才蹙眉低低说道,“女儿也怕黑呢。。。”
胤禛笑笑没吱声,却是转脸瞟了瞟李德全,淡淡说道,“听着了么?”
“是。”李德全依旧垂着头,低声应过忐忑地回道,“娘娘请放心,奴才会亲自送小格格回宫,布置寝房,安排伺候周到的宫女陪侍。”
“嗯。”胤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朝小桃摆摆手吩咐道,“快些带她去休息,脸色不好,陪着说会话。”
就这么莫名其妙,又被换了住处;踱进养心殿后,东侧一间耳房,看着屋内与昔日卧房一般无二的布置,还有已被摆放出来的、那些熟悉的饰品、铜镜等等,我才恍然大悟。。。
臭小子!欺负人的霸王!敢情一早就打算安排我住这厢,偏还要让我去那景仁宫兜一圈儿!被吓个半死。。。
小桃开始也极为摸不清状况,领着她的小太监,过了乾清宫后,问了问我的姓氏,跟着,便一转头,绕着大殿转回,掏出一块令牌,弓腰垂头带她直奔此房;待得进屋,小桃已是被称作胤禛的随身侍婢,更是惊奇地发现,胤禛的随身物品和我的一道,全被抬了进来;直待那霸王用过晚膳,唤了她去大殿略作交代,她才知晓,原来我并不住景仁宫,而是会在夜间搬来这厢。
可是。。。既胤禛有此安措,为何不直接让我入住养心殿,或者早些传召我?反而这么大费周章绕来绕去,直让那空宫把我吓得心惊肉跳,自个儿来寻?他都是皇上了,该是能随心所欲的吧?那就是,纯粹为了调戏我,欺负我?忒无聊了吧?!新君称帝,那么些事要处理,还有心逗我玩儿?!
被耍弄的不满,直让我心头窝火,喝了好几杯水都觉舌尖发燥;正撅嘴坐在床沿,揪着被角又抠又拽,便见那霸王神色淡然缓缓踱进了房。
蹙眉斜眼盯着他,直待他顿足在我面前,不解地垂眼俯视着我,我才起身环住他的腰嘀咕道,“皇上。。。你是看敏敏活得忒滋润,非得吓吓我才心安么?那景仁宫,放过灵柩就够吓人了,奴才们还说,要节约蜡烛!!你可知今儿个,我连看着灯笼都觉得恐怖。。。”
胤禛低低笑着抬起我的脸,轻吻着我的额头悄声说道,“若非如此,你又怎会因怕前来见朕?”
我撇撇嘴不满地回视着他,压低了嗓门问道,“我那是怕你忙,不敢随意过来打扰。你若想我,怎不传我来呢?或是,直接安排我住进来不就得了?还非得让我去景仁宫走一遭么?”
胤禛摇摇头,渐渐收起笑,拥着我坐下轻叹一口气,才淡淡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没瞧见,就这样,先帝跟前的奴才,还要跟朕说说规矩么?宫中规矩繁琐,就是破例,也得有合适的托辞。你是朕的内眷,自当随其她女眷一样,有各自安歇的寝宫;且如今,先帝刚逝,若朕肆意传召女眷来寝宫,他人眼中,朕岂非不忠不孝的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