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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道:“太夫人病重,府里每位主子心思都有些重。您待会儿进了慈安堂,可不能像现在这般没心没肺的。免得在贵客面前,失了礼数!”
宁昭昭皮笑肉不笑。
碧芹突然插嘴道:“赵嬷嬷不愧是胡夫人身边的老人,教训起人也是一板一眼的。我也是到了京城,才知道原来有些府里的奴才是这么托大的。”
赵妈妈愣了愣,这才想起来碧芹是端王身边的人,心中闪过一丝懊恼。但她面上不显,只是道:“奴婢也是……关心则乱。”
宁昭昭哼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到了慈安堂,果见里头热闹非常,来往多了不少人。
大多数人看见宁昭昭,眸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首先是因为她的身材高挑修长,气质出众。然后则是看到她面上的那道疤,不少人心中都倒抽一口冷气……
相府长女因为被退婚而自残自尽,这个八卦可以说是在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是见过宁昭昭本人的,却几乎没有。
他们首先想的是,这位相府小姐倒也不像传言中那般丑陋粗野,又觉得美人平添了一道伤疤,实在是可惜。
赵妈妈当前,在房门口道:“太夫人,大小姐来了。”
宁昭昭进了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倒真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只是昨天这老太太还抽烟呢!这病十有八九就是假的了!
屋里站着老太太的几个孙女,从宁苒苒往下,几个庶出的小姐都有些畏畏缩缩的。宁莞莞因为年纪太小被扣住了,今天没有来。
胡氏坐在床前,正一口一口喂着老太太喝药。还有几个衣着隆重的妇人,看着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坐在旁边,个个一脸的担忧。
“娘,昭昭来了。”胡氏柔声道。
李太夫人瞥过眼睛,继而突然就开始捶床,大喊道:“你怎么才来!老身的长孙女,是最后一面都不让老身看了吗!”
宁昭昭:“……”
胡氏连忙道:“娘您别动怒,昭昭这不是身子也没好利索,并不是有心的……昭昭你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你。”
说着,眼睛就扫了过来。
旁边的几个诰命都不做声。刚她们还在听李太夫人絮叨,说是若是去了,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长孙女。年纪不小了,还折腾得毁了容,退了亲,脾气愈发古怪,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这话说得像在交代遗言,说得不少人都暗暗垂泪。
可偏偏,老太太挂在嘴边上念叨最久的人,却来得最晚!
她们也都默认了此女“脾气阴阳古怪”的说法。
宁昭昭上了前,俯下身子,道:“祖母。”
李太夫人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就随手抓了个什么东西朝她砸了过来!
宁昭昭虽不防她在人前就敢这么做,但还是条件反射地一侧脸避开了。直到那物落在地上,她才看清楚是一个香囊。
这是个看着无伤大雅,绝不可能伤人的东西。太夫人有这个举动,所有人,都会解释成是爱之深责之切。
顿时宁苒苒就幸灾乐祸地看着宁昭昭。
果然,李太夫人立刻就开始发作了,挥舞着双手,道:“你,你这个小孽障!府里这么多孩子,老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你娘当年温顺贤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宁昭昭顿时无语了,这老太太叫了这么多人来围观,还玩得先声夺人这一招。
她都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可无奈还得陪着她一起铺垫……
“祖母别生气……昭昭起身以后才知道祖母病重的消息,所以来迟了些。”她低下头,无不恭顺小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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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所谓孝道
见李太夫人气得喘气,不搭理她,宁昭昭又壮着胆子似的往前走了一步,眼眶有些红。
“我,我娘……我姨娘,当初,也是病了许久,才……祖母您怎么,怎么说病就病了?”
她很快抬头看了胡氏一眼,又低下头,做出一副不敢看的样子。
胡氏顿时额心就砰砰直跳!
京虽大,权贵却是个圈儿。宁葳升官很快,在京城也非常打眼。到了后来更是人人都知道了他将原妻降为贵妾,另娶权臣之女的事儿。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人品污点,才会一直封不了侯。
如今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宁昭昭这条路了。
可是她一声“娘”,又一声“姨娘”,再加上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在座的几个诰命去揣测,就可以揣测出来许多事!
毕竟,她本来就是个后母吧!
胡氏低头看了李太夫人一眼,却见李太夫人浑浊的眸子中有些警告的意味。
看那样子,是极担心胡氏会出面弹压宁昭昭的。
胡氏牵了牵嘴角,心中无声地冷笑。这死老太婆就是这样,无利不起早。
若是现在胡氏不忍下这口气,老太婆必定又把“自私”和“不为丞相府着想”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罢了,她和老太婆斗了那么多年,不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授人以柄。
胡氏打定了主意,面色也变回了不动声色,她柔声道:“昭昭别怕,你祖母只是身上难受,再加念你念得紧,说了几句气话。”
说着,又嗔笑道:“您也是,何必吓唬一个孩子呢。”
这样一来,她忍辱负重和温柔可亲的样子就表现得淋漓尽致。
宁昭昭也不再纠着那事儿,闻言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只是道:“那祖母得的是什么病啊?前几天,只听说祖母是偶感风寒……”
胡氏扶着已经冷静些的李太夫人,道:“经年沉疴……你小孩子家也不懂。”
宁昭昭的声音听起来清脆脆的,道:“我身边有个从端王府的侍卫,医术很是不错,不如让他来给祖母把把脉吧!”
说着,一脸天真浪漫地又朝众人道:“当时,他一来,就闻出了我房里的熏香,名叫散魂香。还有我那天流鼻血了,他一把脉,就知道我是吃了夹竹桃了呢。”
顿时整个屋子静得就连根针都听得见了。
只余宁昭昭的声音,好似不知道别人的烦恼那般,还在响起:“你们瞧,他来之前,我每天还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结果他一来,把那些该换的东西都换了,我立刻就好了,人也精神了呢。”
“祖母,你就让他来帮您把把脉吧,免得让我担心不是?”
这时候,胡氏向宁苒苒示意了一眼。
宁苒苒会意,立刻道:“就说让你平时行事不要太过古怪,前几天还打卖了好几个丫头,也难怪你那些丫头都包藏祸心。我娘早就教过我们,待人要宽厚,就算是丫头,那也是爹生妈养的。你若是平时待他们宽厚一些,也不至于就被丫头给算计了。”
这话说的有些勉强。
散魂香,夹竹桃,都不是便宜货,丫头哪里舍得大用?
何况,正经的大小姐,房里长期点着迷香,吃着夹竹桃,家里当家的大人难道都不知道?
唯一可以拿来做文章的,不过就是前几日宁昭昭确实赶了不少人出府去罢了。
因此,宁昭昭听了,也不强辩,只呐呐道:“我只当我平时对她们也是不错的……这事儿撇开不说吧。祖母,我那侍卫,医术真的不错。您就让他来给您把把脉吧。”
李太夫人怎么会愿意让颜清沅来给她把脉,只道:“这事儿以后再说罢!我今儿把你们几个都叫来,是有要紧事儿!”
说着,她又有些咬牙切齿。
从前不曾觉得这个孙女是个不好相与的,就连昨天见了面,被她呛住了,李太夫人还以为是她身边的什么人教她说了那些话!
可今日,看她的神态,做派,所说的话,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最可恨的是,她黑完别人以后,却不再多加辩解,让人家想反驳,也觉得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李太夫人决定不让她继续说话了,免得再坏事!
宁昭昭闻言,只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便退了回去,站在宁苒苒身边。
行了,这下是要上真章了。
胡氏扶了李太夫人躺好,然后当着各位诰命的面,让人把贵客请进来。
宁昭昭瞪大眼睛瞧了半天,果然见胡氏请了个年老的尼姑进来。
众人对那尼姑毕恭毕敬,宁昭昭却想起了昨晚听颜清沅说的话……
“老太太有一位故交,是诚意伯的夫人,也是年轻守寡,结识了以后就经常在一起鼓捣些神佛之事。听说最近那位伯夫人新结识了个挺厉害的尼姑……大约到时候会请过来。”绝品圣医
当时宁昭昭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还有,她请尼姑来做什么?”
颜清沅道:“玉心说老太太打算请几位故交来坐坐。那诚意伯夫人是必然要请的。”
“那你怎么知道会叫个尼姑来。”
“我掐指一算……”
宁昭昭翻了个白眼。
颜清沅忍不住笑,道:“我再掐指一算,她们肯定会拿你的八字什么的做文章。信不信?不信,可以和我打个赌。”
宁昭昭想了想,答应了。
反正无伤大雅,赌就赌吧。
此时真的看到个尼姑出现在自己面前,宁昭昭想到颜清沅那张得意的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多沉,仅凭小丫头的一句话,就能想到许多,然后再去查。
胡氏果然拿了个不少红帖给那尼姑看,叫她,“静慈师父”。
宁昭昭猜测,她手里拿着的,应该就是宁家几个姐妹的生辰八字帖。
这尼姑是很有些来头的。
她来之前,那些诰命夫人虽然听着八卦,却都是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拿出了大家贵妇该有的教养。
可是她一进门,所有人的视线就都朝她看去。她也不向任何人行礼,反而是胡氏一直跟前跟后地跟着她。
宁昭昭也朝她脸上看去,只觉得她是个鹰钩鼻的老尼姑,说不上来多少岁,看着好像很老,可是身子却还非常硬朗。
就在她在打量那尼姑的时候,那尼姑突然就抬起头,浓眉下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