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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看女婿,越看会越喜欢,婆婆瞧媳妇,只怕横竖都不顺眼,同性相斥,天性使然。
心中满是疑窦,转眼看向沈七城,他对这位侯爷夫人似乎很是亲切,丝毫没有拘谨之态,反而笑道:“真善善于心,伪善善于口;善心如是,韶华亦如是。年轻与否,不在年纪,而在蓬勃朝朝之气,大娘神采奕奕,虚怀若谷,当然年轻。她虽然出言无状,却也没有说谎。”
方才的紧张已荡然无存,窃窃地偷笑,终于从心头爬上眼角,杜十七觉得这个小侯爷沈七城混账
得可以,居然用这种带着几分戏谑的轻佻口吻和老妈说话,固然这个老妈不是他亲妈,总也是他亲爹的大老婆。
这个沈家bt的地方太多,如此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气氛,反而令杜十七的神经再度蹦起来,感觉周身都不自在。
郁久闾氏夫人对沈七城半戏谑半凑趣的话,好像甚是受用,脸上终于带着暖暖笑意,一手拉着沈七城,一手拉着杜十七,把他们两个带到自己的住处,她坐到上首,沈七城挨着她坐在了左边,杜十七也不用人让,在沈七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环顾屋子里边的陈设。
很奇特很民族的一种风格,让杜十七有种应接不暇眼花缭乱的感觉,并被器物上边那些精致唯美又粗犷诡秘的花纹所吸引,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那条藏有软件的骷髅皮带,感觉两者之间,对她有着同样的吸引力。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随着目光在屋子里边扫描般跳落,杜十七在心中也发出感慨,她虽然不大认得屋子里边的器具装饰属于什么风格,也不知道柔然到底是什么民族,毕竟杜十七无法把五十六个民族的名字倒背如流,她也不敢自作聪明地猜测柔然在不在五十六个民族里边,或者她最后繁衍成什么民族。
在杜十七出神的时候,沈七城谈笑风生,郁久闾氏夫人的眼中,洋溢着满满的关切和慈爱,连身旁胡思乱想的杜十七都感受到了,因为一个人可以用言语欺哄别人,但是眼神却无法骗人。
咕噜一声轻响,从杜十七的肚腹里传来,郁久闾氏夫人和沈七城停下谈笑,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她,一丝促狭地笑意,掠过沈七城的眼眸:“原来饥肠辘辘不但可以察其色,也能闻其声,大娘,快中午了,我们就留在您这儿用饭吧。”
郁久闾氏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沈七城,然后一笑道:“谁说的,满桌腥膻,无从下口,这会子巴巴地留下来,也不知道为了谁,我们的小侯爷也舍得委屈自己的肠胃。”
她的言下之意,杜十七自然能听明白,相较于方才,她更不相信真如这位婆婆所说,沈七城会为了他委屈他自己。
被郁久闾氏夫人轻描淡写地一打趣,沈七城似乎有些微窘:“大娘又笑话我了,七城哪里有那般娇贵?”
郁久闾氏夫人让丫鬟去厨下传菜肴来,又命一个大丫鬟去叫豆卢汀过来一起用饭,却被沈七城拦住了:“大娘,咱们好好地吃个饭,叫她做什么?”
噗嗤一笑,杜十七发现,她认识沈七城这么久,就这句话她听着舒坦,尤其沈七城言辞神态间流露出来的不屑和轻怠,更让杜十七如饮甘露,心自生凉。
杜十七穿上的这幅皮囊,真的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尤其这双眼睛,盈盈如泉,翦翦生寒,有着纤尘不染的清澈,藏不下一丝一毫的杂念,更掩饰不了她心里的那份惬意。
很q的神情,让沈七城不由得呆了呆,目光停留在杜十七的脸上,杜十七冲着他耸了耸鼻子。
很是不悦地瞪了沈七城一眼,郁久闾氏夫人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不喜欢人家,还娶来家里做什么?”
对于郁久闾氏夫人的斥责,沈七城丝毫不惧,反而笑道:“大娘,七城喜欢的东西多了,总不能喜欢的都弄了来,咱们府里也搁不下啊。偶尔弄个碍眼的回来摆着,也算有些引以为鉴的意思。”
呸。
郁久闾氏夫人啐了沈七城一口,笑着骂道:“孽障,你还真的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弄进府来当摆设儿?你呀,真是欠揍得很,尽说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账话。你爹也是,事情再忙,也得腾出一点儿时间来打儿子,任你这样胡闹下去,哪天才是个了结?”
她说着话,半是埋怨半是爱惜的眼光,停在沈七城淤青犹在的一边脸上,眼中的笑意渐浓:“还痛吗?”
若不是她问到,杜十七已经把这件事儿给忘了,此时也忍不住望过去,细看之下,被昌安侯沈思在祠堂里边狠狠掴过的那半边脸,果然还可以分辨出手指印痕,嘴角也青肿着,不过若不是十分留心,不会被别人在意得到。
伸手抚摸了下脸颊,沈七城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恍惚了一下,然后笑道:“不过是一巴掌,哪里记得那样真切?”
郁久闾氏夫人奇道:“上次误了点卯,那个斛律京撞将不是暗奉他的命令,动军棍了吗?”
微微有点尴尬,不过沈七城脸上的神情更加奇特,好像有点儿失落和怅然:“又不是他亲自动的手,有帐也记不到他老人家的头上,何况斛律京是别有用心,怎么算数?”
此时丫鬟们已经安置好碗筷,也端上来菜肴,郁久闾氏夫人带着沈七城和杜十七入席,母子二人一边吃东西一边继续话题,杜十七只腾出一双耳朵来给他们,低着头只管填肚子。
席间,郁久闾氏夫人又劝了很多话,苦口婆心,无外乎要沈七城不要有事儿没有事儿地就去惹恼昌安侯沈思,不然真的惹得沈思兴起,发起脾气来,认真动了家法,沈七城就该吃大亏了,到时候谁也拦不住沈思。
沈七城很是不以为然:“大娘有幸见过他老人家发脾气?我倒想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昌安侯,圣上的扈从伴读,战场上的常胜将军,真的怒发冲冠是什么样子!那个斛律京为了能哗众取宠,已经不择手段,就是没有侯爷的命令,也保不齐他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儿来。我已经等了他老人家快二十年了,也没见到家法长什么样子。”
忍了又忍的杜十七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沈七城,你是不是小时候被驴踢过?我怎么看着你对被pia这种糗事,一副很期待的样子,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小被?”
她说着话,自己已然笑得不行,这个世上怎么还有此等样人,难怪自己以前看着他们父子一起时,沈七城无时无刻不在向父亲昌安侯沈思发出挑衅,原来他真的是没事儿找抽啊他。
事出皆有因,杜十七虽然在笑,心里却无比诧异,左看右看,这个器宇轩昂、雍容儒雅的沈七城,也不像是心理歪曲渴求被虐的变态,他干嘛非要逼着他老子捶他?
她的话,虽然半生不熟地令人如坠雾里,不过杜十七的神态,郁久闾氏夫人和沈七城还能看得懂,郁久闾氏夫人也忍俊不住地大笑起来,笑得沈七城无限困窘,微微垂下目光,可目光从眼角溜过去,狠狠地瞪向杜十七。
正笑着呢,门口侍立的丫鬟打起帘栊,昌安侯沈思负手踱着步,慢慢地进来,眉头深锁,看神色及其倦怠,郁久闾氏夫人先自起身,沈七城也随之站起来,杜十七正好捏着调羹,伸手舀起一口汤来,刚刚送到唇边,他们母子站起来,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坐下,很是手脚麻利地将那口汤送到口中,放下调羹也站了起来,但是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比沈思更忧闷。
汤,太烫了。
杜十七在心里暗恨,自己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好好地够那个汤做什么,那汤看上去一点儿热气都没有,如今含在嘴里,火辣辣地蹂躏着娇软的上腭和舌头、牙龈,好像自己把一团火含在口中。现在想来,一定是那种上边结了一层油的汤,热度都被掩埋在汤油之下了。
郁久闾氏夫人笑着问好,沈思轻轻摇摇头:“哎,缘亦怨也,今天我去寒家致歉,想推了前时谈及的婚事,寒大人倒是没有为难我,可是寒姑娘,哎,”说到这儿,沈思叹息不已。
郁久闾氏夫人笑道:“女孩子嘛,未免娇气些,要颜面,偏偏咱们家这个混世魔王又执拗地很,竟然偷偷地私定了正妻元妾,人家寒姑娘焉能不气恼,自然要咱们给个说法,做出个样子给人看看,也好补救下姑娘的颜面。侯爷也不要气恼了,这件事情,让我去办,寒姑娘可提出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应该是那位寒姑娘提出精神损失费之类的要求了,杜十七不免有些鄙弃,这婚姻的事儿,有缘相聚,无缘放弃,如果那个寒姑娘真的要趁机讹诈,也太不厚道了。
沈七城此时有些得意,好像他也预想到那位寒姑娘会提出什么要求来,躬身道:“父亲大人息怒,此时皆因七城所起,至于寒家哪里,七城一定会亲自登门谢罪……”
看着儿子深藏在眼眸中的狡黠,昌安侯沈思不露声色地道:“不是登门谢罪,是登门下聘,那位寒姑娘说,自古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就是到沈家为奴为婢,她也无有怨尤,但是若我们家坚持改了当日之议的话,她宁可三尺白绫吊死,也不敢苟活于世。”
咳咳。
听到一半儿的时候,杜十七惊讶之下,把那口热汤给咽了下去,结果一条火烧火燎的滚烫,从咽喉顺着食道直到胃中,一路疯狂肆虐地烫下来,差一点儿把杜十七疼死,饶是她极力克制,仍然痛得花容失色,面色红胀,这一咳嗽,更是变本加厉地憋闷难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bt都遇到一块儿来了?
郁久闾氏夫人和沈七城的惊讶,一点不亚于杜十七,沈七城失声道:“她还要嫁?她可知道……”
沈思打断了沈七城的话:“明天带着豆卢氏叩拜沈家祖宗,按照沈家家规,文试武酌,让沈家祖宗甄定豆卢氏是否适做沈家少主母。杜氏,七城纳寒氏为妾的事儿,就由你帮着操办吧?”
我?
杜十七勉强吐出一个字来,感觉嘴里都是被那口热汤烫出来的大泡,一说话,冷风灌进去,疼得更加厉害了,于是又咳嗽起来。
沈思看着杜十七狼狈不堪的样子,眉尖一挑:“你是七城的元妾,以后凡是七城纳妾之事,自然要你来操办!”
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