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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劈头盖脑地砸了过来,傅之晓一把将那飞过来的裤子抓下,恼了:“你怎么在我面前脱裤子!”
“你看到什么了么?”简顷又重新拿了条裤子准备穿上,单薄的长袍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露了出来。
“……”傅之晓连忙扭开头,有些懊恼。
殷王方才脱裤子速度极快,傅之晓自然什么也没看见。
简顷穿好裤子就出去了,傅之晓艰难地挪了挪腿,立刻感到下身一股热流,她一咬牙,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打算先把门栓扣上。
“夫人。”这时静女忽然敲门小声喊道,“夫人,需不需要奴婢帮忙?”
傅之晓没有月事带,也不知道怎么做,还真得靠静女,遂道:“你进来罢。”
静女早听了殷王的吩咐了,一直以来性子难以捉摸、阴冷残暴的殷王有一天忽然走到她面前说:“你有月事带么?”
真是天雷滚滚。
静女进屋阖上门,见裤子上、床上都是血迹,也没觉得奇怪,只是目光在傅之晓手上那条绣工精致的裤子上顿了顿,随即道:“夫人,奴婢有月事带。”说完就将傅之晓扶到屏风后,又道,“奴婢去倒点热水来给夫人擦擦,夫人稍等,奴婢出去让行露给夫人送月事带来。”
傅之晓的小腹一股一股的坠胀感,她捂着肚子,干脆殷王的裤子垫在屁股下坐了下来。
行露拿着月事带进门,就看见傅之晓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连忙走上前道:“夫人,地上凉,快起来。”
说完去将傅之晓扶起来。
傅之晓这会儿感觉肚子有点坠痛,遂道:“你慢点,我肚子有点疼。”
行露动作轻了点,待傅之晓站起身才看见地上那条面无全非的裤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自然认得出自家殿下的裤子。
“夫人。”她把月事带拿出来放到一边,“夫人稍等,先处理处理身上。”
静女随后端着水盆进屋,和行露两人将傅之晓身上的血污擦干净后,换了条干净裤子,用上了月事带,这才发现傅之晓脸色有些发白。
“夫人?”静女有些担忧,“是不是肚子疼?”
傅之晓点了点头,捂着肚子慢吞吞往床边挪:“我先坐会儿,太疼了。”
静女和行露对视一眼,行露转身出门,静女走过来道:“夫人不如躺会儿,盖上被子暖暖。”
傅之晓应了一声。
方才起床都没有这么痛,也就是换裤子时忽然疼起来了。
她躺在床上,静女将被子翻过来盖上道:“夫人今儿早上还有什么事么?”
傅之晓道:“修房子的事……”
静女颔首:“奴婢知道了,夫人,奴婢去处理。”
这里不像在世族大院,有暖手炉可以用用,傅之晓只能靠被子来暖腰腹。
静女正准备出门,傅之晓又道:“等等。”
静女立刻顿住脚步:“夫人有何吩咐?”
“你把干姜切成片,大枣去了核,放在一块儿煎,我喝汤。”
原本应该还有一味红糖,可是这个地方并没有红糖这种东西,只能将就了干姜和大枣了。
静女应下又匆匆出去。
傅之晓疼得面色发白,手脚都出了一层冷汗,痛经来势汹汹,她压根没有准备,心里实为恼火。
上辈子傅之晓十分注重饮食,行经从未腹痛过,可来了这儿真是什么事儿都有。
许是上一次还未结束就恰好落水染了寒气,这次简直疼的死去活来。
有人开门进来,脚步声十分轻,不疾不徐,傅之晓头也不抬,半垂着眼道:“静女把门关上。”
门应声阖上。
傅之晓松了口气,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胸口,慢吞吞道:“待会儿杜构的二叔来了,你就去接着罢,在正厅和卧室后面再修两间房子……不,你还是问问他看房子修哪儿比较合适,这院子太小了,要是都堆到一块儿,就更窄了,我的那间也就罢了,看着修罢,我也不挑剔,不过窗户我要做成可以开合的。至于殷……老爷的那间,你就去问问他的意见罢,看他想怎么修,就……”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被褥,傅之晓一愣,那手却忽的将被褥掀开一点钻了进去。
“!”傅之晓惊愕地抬头,简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床沿边,一只手正在往被窝里钻。
这家伙走路总是悄然无息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傅之晓吓地坐起身,惊疑不定地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简顷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是肚子疼么?看起来挺有精神啊。”
“……这是被你吓的。”他不说还好,一说肚子更疼了,傅之晓侧身躺下来,“我今天肚子疼,先躺会儿,待会儿修房子的人来了你让静女来叫我起来。”
“你起来做什么?表演怎么痛成虾子么?”简顷戏谑地道,“瞧你这模样,不就是肚子疼么。”
傅之晓生气地将他的袖子抓起来挤出被子外:“没有子宫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
简顷不语,只掀起被子一角,又伸了进去。
傅之晓这次倒没注意到,等发现的时候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已经隔着衣料搁在小腹上。
她一惊,伸手一摸,便触到一片光滑的肌肤,只是这肌肤——
太过寒凉,冷冰冰的像尸体一般。
“你——”傅之晓涨得面色通红,“把手拿开!”
“聒噪。”简顷淡声道,伸手在她脖颈后随便按了按。
“你想干什么”傅之晓惊愕地问出这句话,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发出声音。
简顷面上浮现淡淡地温和笑意,一时间衬得这张容颜绝美到勾魂摄魄,“总算安静了。”
傅之晓想将他的手拉开,却被一把攥住,那双黑如暗夜的双眸定定对上:“别动。”
简顷俯身压了上来。
傅之晓不敢动弹了,下意识将头往旁边侧过去。
殷王却没了反应,只是盘腿支着脑袋坐在床上,一只手搁在傅之晓的小腹上,不一会儿,傅之晓惊讶地发现那手仿佛一个暖炉般散发着温暖的热量,她讶异地抬眸看向简顷。
简顷却并没有看向这一方,而是支着下巴看着一旁、意思是——
他是想给她暖暖腹部么?
傅之晓心里有些复杂。
小腹暖暖的温度仿佛扩散到了全身,连面颊也跟着有些烧,傅之晓索性闭了眼,排除这些杂念安静的休息一会儿。
腹部的疼痛渐渐缓解了些,身子暖融融的,傅之晓也渐渐有了睡意。
静女端着傅之晓吩咐煎好的汤,走到门口迟疑着要不要敲门。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自家殿下,准备先将汤放进锅里温着,这时,一道如焦琴弦动分外好听的声音自屋里缓缓响起:“端进来。”
静女怔了怔,遂端着汤碗走了进去,走到床边头也不抬便要下跪。
“端过来。”简顷嗓音幽凉地伸出手,静女愣愣的将碗递过去,简顷拿起汤匙尝了尝,将那一勺汤水向傅之晓那一处伸了过去。
静女惊诧,随即压低声音道:“殿下,还是奴婢来罢。”简顷却毫不理会,只淡淡道:“本王做事需要你教?”
静女僵了僵,随即解释道:“殿下,傅姑娘……”
简顷一个阴凉地眼神过来,她立刻改口道:“夫人睡着了,先将夫人叫醒罢,不然会呛到的。”
简顷动作顿了顿,随即将汤匙放下。
静女急忙接了过来,凑到跟前对傅之晓小声道:“夫人,夫人……”
“……恩?”傅之晓睡得迷迷糊糊,昨晚做噩梦,根本没睡好,此时来了瞌睡听见声音眼睛都睁不开。
“夫人,汤煮好了,喝了再睡罢。”静女温声道。
傅之晓觉得肚子暖暖的,像有个暖炉贴着,小腹痛感也不强烈了,便嘟囔道:“不喝了,我要睡觉。”
静女试探性地看了殷王一眼,见他懒洋洋坐在一旁似乎也不怎么关心,可一只手伸在被子里不知道放在何处。
静女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略一思忖,便道:“夫人,还是先将汤趁热喝了罢,回头又疼可如何是好?”顿了顿,又道,“不喝夫人岂不是好几天都只能躺床上了。”
闻言傅之晓眼睛未睁翻身坐了起来:“给我罢。”
静女递过碗:“夫人,小心烫。”
傅之晓吹了两口,用嘴唇试了一下,觉得温度适中,便一口喝完将碗又递回给静女道:“我要睡了,待会工匠们来了再叫我罢。”
她似乎忘记了坐在一旁替她暖肚子的殷王。
静女愣了愣,看见殷王没什么太大反应,只颔首道:“是。”
上前替傅之晓掖了掖被子,随即又对简顷道:“殿下,奴婢先出去了,待会儿工匠来的话……”
“你处理了罢。”简顷淡淡地道。
静女行礼退了出去。
喝过汤傅之晓睡得越发安稳了。
简顷却觉得那只搁在她小腹上的手心有些莫名的发烫。
太热了?
他撤了一点内力。
好像好点了。
这时傅之晓翻了个身,简顷收回手,待她稳定好睡姿才又伸进去,待寻到小腹那一处,却身体绷紧了。
傅之晓睡觉不算规矩,方才那一翻身,竟是将衣服掀了起来,露出了肚皮,简顷伸手进去,正好触碰到她肚子上的肌肤,柔嫩滑腻,如凝脂般洁白华泽,他一时有些失神,几乎是忍不住的用指腹来回抚摸。
屋外鸡叫声犬吠声此起彼伏,早起人们的说话声也远远传了过来。
寂静的屋子里,呼吸声平稳均匀,就只有——
那少女肚子上有奇怪的东西在来回动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屋外传来少年一声欣喜地喊声:“姐姐!傅姐姐在家吗?”
简顷停住手上的动作。
静女去开门,见到昨天见面的两个少年身后带了四五个中年汉子,个个身材魁梧健硕,连忙道:“我家夫人身体不舒服,在休息呢,各位是来修房子的罢,快些进来坐坐。”
说着邀众人进去,可原本家里凳子也就不多,静女搬了两条长凳过来,抱歉地道:“家里只有这两条长凳了,大家别嫌弃,先将就坐坐罢。”
原本几个汉子听杜构和吴柱说了傅之晓家的情况,了解到傅之晓极有可能是城里来的,起初是不太愿意过来的。
早些年杜构的二叔杜建和村里几个关系好的兄弟在城里帮工,专门就做房屋修葺的活儿,套用现在的话说叫做建筑队。
城里的人也知道这些是乡下汉子,明明还需要人家替他修房子呢,偏生还可劲儿的埋汰看不起人,隔三差五找茬扣工钱。
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