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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幼时习武伤过心脉,先王甍逝大受打击,心力大不如前…中云之战累于出谋划策,心脉伤损极重,鬼医先生爱莫能助……为使公主不妄动内力,王上下令废除公主一身功力,而且……”姚黄一哽。
“而且什么?”
“而且公主不可再受刺激,否则凤体难保。”姚黄顿了顿,轻声回话。
“紫魅可以说服随侍留下公主,归齐转复王上的请婚,前提王上最好和和气气气的待公主。”紫魅差言道,“公主若有一点不测,不论齐天,就是紫魅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就依你之言。”璟宏君被动妥协,抱好怀中人侧身而出,“公主不能离开侯府。”齐恒横剑,挡驾。
“让开。”璟宏君低吼一声。
“齐恒。公主需要休息,还不让开。”齐永早在接到紫魅的手势后就不再妄动,叫住鲁莽的齐恒不过是提醒璟宏君,给他一个台阶下。
追日、雷厉二人深入无涯山涧转眼间已过了四五天,见多了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动物,毒蛇、毒蛛、毒草、毒虫,却没找到凌哲迷晕他们的那株异草。碧绿山涧下长满郁郁葱葱的树叶,时而一场急雨从天而落,闷热的汗裹在身上粘腻而不适,散发着一股剩菜的味道,影部中的暗卫不论何时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清理自己,否则留下异味便等于留下性命,这是决不允许的。
无涯郡本就属国中国,以防万一两人每晚按信号相约,也不曾找过当地的山民,入山前曾暗招了密控只了解了个大概,又心有不甘,难道主子是想证明无涯郡与凌哲的关系……
披着暗红披风的璟宏君漠然的再次出现在寝殿外,负手静默,圣公主未醒,宫中医官无可奈何,侯府外重兵把守,训练有素的禁卫宫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外。那么些来使倒是耳目众多,不过半日已有人送来拜贴,虽然都被打发离开,还是不能放松,诸国中讨好齐天的大有人在,气游若丝却又顽强活着的普法被置于死地前只留了句,“生存的人们有福了。”
姬凌落眼中不容沙子,明媚身后的伊兰教,执政不久,他需要个强大的支持,如齐天,如她。
院中是随圣公主仪仗而来的百名随将,齐永、齐恒兄弟立于最前,细细密密的雨丝飘落,打湿衣服,齐永上前接过宫人递过的国书,放于前胸,退后两步,不卑不亢,“外臣告退。”
“那样最好,转告擎扬君,公主玉体不甚远行,大婚前就勿须来回往返齐天了。”如果不是被齐永急急拽住,齐恒几乎一跃而起,璟宏君明显的是想一直扣着公主,以防齐天有变。
天光渐明,站在沙漠俯视那片已经算是死谷之地的绿洲,风然同流云同乘一马,不顾风沙打在脸上时而回头,脑子中还环绕黑火药的爆炸声,那一群野人算是集体坑埋了,除了植物,他想不到还会有什么是活着的,只是他当真不再期待她们有所反抗。
骄阳似火,黄沙飞舞中黑点的缓缓移动向前,汉子们光着上身鞭子随意的抽打已经没了气力再行寸步的女人们,粗衣汗湿,浑身长长的鞭伤,连叫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说先前的风然还有一丝理智,这理智也在随着入目的一切荡然无存,主子的命令,不顾流云的阻止,执剑而上,就像杀鸡一般迅速的了结来不及反抗的恶人,血顺着剑锋滴下,浸在沙粒上。
“主子,带回她们吧!”请罪般的跪在沙地上。
“流云,将马给风然。”黑衣人淡淡的吩咐,取下罩面的黑纱,静静的看着风然,“你自己看着办,到了周康给我回去领罚。”
“谢主子。”风然一个兴奋,露出这一路以来第一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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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不悔默然,陪着下棋的寂灭叹息一声,道:“还有两个时辰,沉住气,玩上这般大的赌注,收手在际了。”
长夜漫漫,红烛换了三次,寂不悔眉头大皱,低声道,“怕就怕西宏在这个时候动手。”
“怕,她才不怕,既然敢用替身,就一定有她的后招……你这是关心则乱。”寂灾安然的喝了口茶。
“你有想过霍野为何没有动向,任她驱使?”手下没停,执下一粒白子。
“百思不得其解,中云之战见过,历经沧桑依旧坚忍。”寂不悔好看的眼睛眯起来,指尖磨着黑子,举棋不定。
“我试想过,理由无非有二。其一中云之战结束过快,别人或许看不出来端倪,依霍野夺权来看定不会随意臣服,所以我猜测那只是真正战争的预热,而且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以至他与那丫头之间达成一定的协议;其二霍野是心甘情愿的放弃西图,原因大概是难过美人关……”其中的意味不是笨蛋都能听出一二。
“你这么看!”寂不悔淡淡的,嘴角动了几下。
“教中初稳,你这翻三心二意,还是去吧!”寂灾推散了棋盘,笑了笑,挥了挥手。
“哈哈,早说嘛,还硬缠着我下什么棋。”嘴角轻挑,俊逸的脸上笑得那么耀眼。
“还不快去,这会功夫雪三的马都备好了。”不悔怔然,随即释放,笑声回荡在小院内。
089 蛮荒山洞
围绕着蛮荒山三座主峰的所有来人都仰破了头,期待着凌晨的到来,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十二月十一日了,激动人心的时刻,血在沸腾,在叫嚣,透露着非同一般的兴奋,期待着俯视天下的一幕。
北甜身着粉红色的裹胸,露出小蛮腰,下身只着了极短的七彩布裙,同色的臂镯、腰链、脚链走起跑来铃铃作响,吸引了大部分有色眼光,不免有些得意洋洋的打量着八方而来的英俊男子,偶尔媚眼送秋波。
更漏声嘀哒,风声呼啸而来吹灭了火把,荒野山地剧烈的颤抖着,伴着轰轰的响声,让人有种山崩地裂的错觉,随着一阵巨大的震动,主峰的山石竟四散炸开,沿着上山的小径滚落下来,飞尘四散,只能分辨着声音躲开,万道光芒从最中间的一脉主峰绽放,一瞬间照亮天地,岩石被烧烤的烈焰味迎面扑来,围拢着上前的是一张张欲望伸张的脸孔还有隐藏在背后计谋得逞的狂妄笑脸。
道行高深的早就在那声巨响之时飞身而来,迟豫远更是没有迟疑,一个眼色吩咐北甜与自己跟上,天南、东言点头布置,修仁深深看了眼似曾相似的白衣人,暗自琢磨,这样的身形他曾何时见过,带了个三脚猫的女人也不曾慢过他去,身后不远处是并列而来的是北野不破幼妹北野妩语与洛央亲王齐言晖,夏侯一笑之后便是伊兰教主明凤娇,十一玄衣铁面人紧随其后,至于横面飞来的白衫白巾白纱罩面的百晓书生一行人,看来夺宝定会热闹非凡,北甜微怔,十一人又是何处势力,以速杀成名的暗灵部落也应该是十二暗灵,摇摇头,真不好对付,偏偏义父听主了疯言,仿照‘血溅云巅’来个一网打尽,其中一切全由东言亲自布置,外人无一得知,此事若成,东言必将先天南受义父倚重,灵眸转了转,打定主意。
乱石堆积的山道炸出洞口,一声争鸣从山腹中传出,听起来竟似那么遥远,迟豫天暗自心惊以东言的行事能布置的这般巧妙,来不及深思,脚下裂缝龟裂开,偶有火岩灼烧着,喷涌而出,差点灼伤他的手臂,而整上山洞都变作火一般的世界,走在其中如身在炉里,远观其他人也俱是如此,心下猜疑更甚,难道当真是天意不成。
秀发飞舞,铯玉飞尘谨慎的揽着笑姬向前,幸好她曾穿上冰丝衣,水火不入,映着红光的脸庞没有一丝害怕,临行前他承诺,“办完这最后一件,我们归隐山林。”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未有过的坚定,“让我陪你,就这一次。”他突然就这么点了头。
北野妩语一身黑色劲装,长剑轻轻的握在掌间,额头渗出汗液,略有艰难的呼吸着热气,“放松,越是紧张,越是难过。”小心走于身侧的正是洛央亲王齐言晖,坦然的笑了笑,又是一个倔强的姑娘,透过她仿佛能看到坚忍的媱灵。
“喔!”傻傻的点点头,似乎真的舒服了一点儿。
“义父,这里?”北甜行至唯一平坦的小径之前,一声惊呼,其他人跟着向前,迟豫天瞳孔微微收缩,面色凝重,“好事多磨。”
约有十丈长的山崖深不见底,两端相对的仅存一根不知多少年的绳索,有着被腐蚀的迹象,对面隐隐泛着火光的石壁,火光的倒影下可见长剑的倒影,激发着跃跃欲试的野心。气氛异常宁静而紧张,北甜只觉得晕眩,数年在义父手下共事,东言有哪些技量她还是能摸个七八分,眼前的这些……面色疑惑的看向压仰的眼神,慢慢的开始退却,心里有一种预感,东言在扮猪吃老虎。
“夫君,还要过去么?”夏侯笑姬抬头看看拥着自己的男人。
“不了,原本就是来瞧热闹的,我们先出去。”说罢不理会任何人的,牵着怀中人退回。
迟豫天深深的望了过来,笑道:“副管就这么放弃。”
“无所谓,我本就没那么大的野心。”铯玉飞尘淡笑,修仁不禁佩服起来,敢进来的人大概只有他能这般干脆利的放弃机会,倒是不远处的夏侯一笑走过来,拍了拍铯玉飞尘的肩膀,相视而笑。
“喔,那也好,省得夺宝伤及尊夫人。”迟豫天脸色微变,莫明奇妙的笑了,上前拉住离先退出的北甜。
“我们倒是必过不可的。”十一玄衣铁面人中有人开口,声音听起来很是年青,不乏傲气。
“我也进去,天下至尊不夺总能看吧!”北野妩语明亮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迎视着齐言晖的目光,“你呢?”“既然来了,看看也无防。”齐言晖将目光从十一暗灵声上转回,忽然嘴边浮起淡淡的笑容,有丝宠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先生?”身后有人步到百晓书生身后,问道。
“进去。”清冷的声音狠狠的对着迟豫天,说罢率先飞身而去。
事关可得天下的宝物,没人敢慢以脚步;提尽气力飞到正中再借着绳索提力一举跃上断崖,暗灵不觉有些好笑,竟无人敢攀那绳索,原地只剩下齐言晖、修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