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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主子,那是?”流云上前递单独的一个水袋,指着那片绿洲,惊讶的问道。
“一会下去的时候,小心戒备。”青年转头,接过水袋,带着手套的揭开纱罩一角,饮水。
一行人沿着不足半米的小径向下,风然也没了睡意,牵了骆驼走在风驰面前,嘴里还嚼着刚才没吃完的干粮,天知道,平日里连他都不愿多看的五谷烧制的硬饼干粮,主子也嚼了半块,连眉都不曾皱过一下,流云、风驰更是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种没有主仆的食用共一样东西,是天经地意的。摇了摇头,不对,就像在凤阳,主子的吃食用具无一不是精益求精,厨子还是从天水楼请回去的。
日到中天,偶有旋风卷过,因为有大片大片的胡杨树阻了不少风力。进入胡杨林的小径前,青年拂手掸了掸身上的沙尘停了下来,“主子。”流云跟在身上,递上怀中的青花瓷瓶,细细一看,黑巾裹住的胸前穿臂而过斜挎着犀牛皮的包包。
“风驰,给马匹和骆驼做点防范,不许有任何不测。”黑纱下的目光冷冽,“是。”风驰紧抿的唇,点点头。
简单的集体式宿舍,足有十几米长的房间,甚至没有隔断,流云郁闷耳际传来的是都是些嗯嗯啊啊的怪叫声,罩着黑面看不出表情的青年停了一步,风然也听见了,不过,没有人说话,他就没问的必要,这是鬼卫学习中最基础一层。
透过没有任何掩饰的若大窗子,入眼的衣物尽除非的男女,在简易的床榻上做着最原始的动作,青年扭过头去,远远的有几人迎了上来,轻咳了一声,示意风驰上前。
五个来人看起来要比常人高大威猛,衣着极简单,光着上身,脖子上还挂了兽骨穿成的链子,下身只穿了只到小腿的粗面裤子,黝黑的脸上泛着油光,长发被晒得光亮的油光。
“大人,兄弟们还想着就会再等着半个来月呢?”如花斑白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背上的老人上前,率着身后四人对着风驰行弯腰抚肩之礼。
“给说说,最近都什么情况。”风驰点了点头,看样子是被人误解了,回看一眼无任何表示的主子,先套套话再说。
“这三个月寨子里新生男婴39个,33个女婴,六岁以上的男孩除了最近饿死的4个还剩88个,女孩吧饿死的多些……就剩10来个了。”顿了顿,老者抚了一把满是皱纹的脸上,热汗洒落到风驰的衣袖上。
“饿死,死了多少?”老者身后几人目光从喜悦到黯淡都不曾逃过远处站在马匹身边的几人。
“这个,天太热,汉子们总得吃饱饭才能多汲点水回来……就饿死了几十人。”老者仿佛极害怕一般小心的解释道。
“好了,帮我们带路,先进寨子再说。”风驰佯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呵斥道。
“大人,这次的物资,大人带了多少?”风吹日晒,全身几乎全黑的汉子略有不满。
“路上遇到风暴,物资大概还要晚个几天!”风驰不耐烦的转过身去,窗户内光着身子的男男女女仿佛黑暗中寻到一丝光明的目光看向他。
“这样啊!”那汉子与几人脸色好了几分,“阿爸,我们这就迎了几位大人进寨。”
轻装简行,几人被围着进了一座用大石子堆成圆形用胡杨枝搭建的大棚子,四周并无遮挡,除了有几张树根做成的简易桌椅,再无他物,反观那些寨子人除了男人极是兴奋的看着他们以外,女人差不多要伏地膜拜了,仿佛他们就是天上的神。
“都忙活去,大人不是你们能见的!”白发老者疲惫的挥了挥手,围在棚外的男男女女当真散的极快。
流云在主子一个眼神的示意下悄无声息的退出大棚,那些女人与大陆女人并不二致,耳廓内颜色黑黄程序不同,碎乱的发髻不同,甚至其中许多人都有耳洞,而这里的男子除了高大威猛而且都只留了脑后少许发丝,看来问题不是一般的简单。
“这次你们要多少物资,大陆最近不平,物资越来越来好弄了。”风驰站着身,那椅子,笑话,能坐吗?
“大人,可不能再低了,整个寨子可就指着那些谷子!”老者干如枯臂的双手拱了拱,眼中尽是哀求,再一看老泪纵横,满脸的褶皱能夹死大漠胡杨林中的蚊子。
“低,你是说他们上回送来的低了。”风驰诧然。
“大人,确是低了,五十个女人不到三天就死的差不多了,十袋谷子我们都算计着日子吃,新生的孩子连奶子都没得喝。”听到此处,靠外站着的青年狠狠攥住枯死的胡杨枝。
“还有多少女人。”黑纱下清冷的声音响起。
“能用的就300多人,有身子都隔开住了,70多吧!”黝黑汉子爽朗一笑,略有得意。
“那我…”风驰话刚出口被被打断,“大人,所以这次能带走的孩子只有不到二百人。”老者讨好的弯过腰,想看清风驰的神情,意思很明显。
“主子。”流云怒目的反回大棚,俯耳几句,只听几声‘咯吱咯吱’的响声,‘轰’的一声,围在大棚四周的石子全都炸飞老远。
流云迅速点了几人穴位,留下一张张震惊的表情。
086 疯狂野人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一天一夜漫长的仿佛穿越了几十年一般,靠山而生的古树上挂着冰晶,长长的冰凌悬挂着,晶莹透亮,一夜间虬枝玉树琼枝。
“怎么着,最近精神不好?”忧虑的目光扫过不悔的侧脸,连寂灭这般粗陋的人都感到了的心不在焉。
“没,教中琐事甚烦。”令人烦躁的教务确实不少,他也难免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琐事繁琐也不会这般急躁,哪还像你,是不是那丫头又怎么了?”寂灭如果这般好哄,那雪域教也就没有立足江湖的资本了,一语戳破不悔的掩盖。
不悔沉默,低头看向院外的雪花纷飞。
“她怕是疯了!”敛声息气后,讷讷低语。
“她是我识得人中这般小小年纪最为理智的一个,就是你也做不到她那般冷静,疯这个字形容的不好。”寂灭摇摇头,半赞半揶揄道。
不悔负手而立,蹙眉顿首,凝神思忖后缓缓开言:“她玩得够大,潜了替身前往西宏,身在周康的还是替身,自己带了亲随入了魔鬼洲……大概有三天没有消息了。”他说不清楚这总所谓的牵挂究竟算什么,她宁可用尽心力,独自面对设定的路,要的不是那尊御之极的位置,她向往自由没有任何束缚的自由,像雪雕永远不会只在一个峰顶盘旋。
“那周康的事,她?”寂灭低眉,眉中说不出的担忧。
“她大概不会那般做,届时弄不好就会成为整个武林公敌,不是好应付的。”不悔远远的倚着门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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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给找着了,他们还有契约。”入了寨子就没了人影的风然不知从哪处钻出身子,挥着手里泛黄的几卷帛布歪在石子上叫喊,黑纱面罩已经在刚才被震飞了,抖了抖沙灰,快跑过来。
“叫几个女人来,弄清楚。”黑纱之下脸色看不清,不过这声音无端的让三人心头打颤抖,主子大概有多少年没失控的声音,“风然,把那些个有身子的女人也找来。”
“大人,带我们走吧……带我们走吧!”风驰一人之力打伤了围攻的十几高大的汉子,才得以带了女人们过来,简单的几块粗布蔽体,黑瘦的手臂紧紧抓住风驰裤脚,满脸涕泪,再也不畏惧那些个身高威猛的野人。
“快说,主子在这,一个个的慢慢说。”黑纱下风然的声音微哑,扶着脚边的女人,安慰道。烈日下女人们伏下身子,寨子里的汉子都围了过来,看着站着纹丝不动的寨主都不曾多有动作,嘴角嘀咕嘀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女实是朝阳人,流落街头被卖入黑市,然后和一批姐妹装进黑车拉到了这鬼地方……成日的被这些人蹂躏……小女子决无虚言……”
“民妇一家是周康国人,丈夫、两个儿子被拉去充军,民妇和妮子(女儿)被坏人卖入黑市,妮子被饿死了,民妇是被这帮野人糟蹋的,一胎生了四个怪物都被送去了……”
“大人,我们绝对不骗你,我们不从这些野人就不给吃的,喝的,多少姑娘都给活生生的弄死了……有青楼卖艺的、有官宦家的小姐,有叛党家眷、上回送来的那批是战俘,里面还有不足十岁的丫头……他们不是人呐……”
“大人,给姐妹们做主……我们,我们给您磕头!”面对着额间沾了沙子的女人们的期待,青年不置一词,风驰同行云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吞了那些个野人。
“停,你,给我说清楚,他们带着那些孩子哪里去了。”风驰一声大吼,压下哭声。
“大人,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那个,对那边几个人会说话的,每回带着姑娘来的人都会带着谷子过来,再带走送到五岁没死的小怪物,他们五岁就有常人十来岁的样子,要是能活着过了那‘魔鬼洲’拉回去当战奴隶卖了,”
跪成片的女人们呼天抢地的哭声,风然揉了揉眼,抽泣着,这样的女人就如同当年的娘亲,他曾亲眼看着那些畜生在娘亲的身上发泄兽欲,黑暗中长大的他更能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惨烈。
“主子,请您救她们。”风然走女人们前面,双腿一曲,狠狠的跪下,双眼直直的看向面罩黑纱负手而立的青年,拉下的影子下沙粒直冒热气。
“起来。”风驰骋冷冷一声,风然不语,倔强的跪着,袖下的拳头越攥越紧。
“风然,起来,不要对主子的话置若罔闻。”一个清冷低沉的女音入耳,流云上前欲拉起风然,却被挣脱,那双眼睛钉在了沉默的青年身上。
鬼卫对亲情血脉并无多少概念,从进入这个团体被灌输的是恩怨分明,忠义两全,风然算是鬼卫中最特殊的一列,他有着幼时的悲痛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并接受的。
野人中不知有谁站了出来,叽里咕噜的吼了几声,风驰大掌一挥被扔开约有十来丈远,约摸着是活不了了。
“流云。”青年唤了一声,流云上前解开几人的穴道。
“龟蛇神,宽恕孩子的罪孽,龟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