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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了自己打瞎别人眼睛,为了自己划破别人嘴的漠尘,那一直以狮月宫的人为重的漠尘,如今却不再关注那里。
他知道他来到沧光殿是有某种理由的,可是他和其他人一样不在乎这些,只要是宫主做的事情他们便会认为是对的。
然而,那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一切。违反命令,杀害同门,拒绝任务……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想要追随这样一个人,
“宫主……主上南下,请您一切多加小心。”
就在漠尘即将走进宅院时,听到了信若的声音,行动顿了一下,回过头看过去,眼里终是存在感动。
“恩,多谢。”
请您一定要活着。
看着漠尘的背影消失,信若如此喃喃自语。
这个无论他们做什么事情,都会回以感谢的主子,如同君王般的存在,让他们想要誓死效忠……
走在宅院的回廊里,漠尘的思绪被打乱,不单单是因为信若他们为他着想的举动,更因为他最后那句话。
龙之,你打算亲自过来了吗?
所谓的暂缓命令,只是因为你要亲手解决了吗?
龙之……尽管过来。
沉重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漠尘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原本警惕性极高的自己因为心思烦乱而忽略了他人的存在,等那声音喊起来才反应过来。
“什么人?贼……贼人,休要继续前进,胆大包天,竟然敢闯皇帝的行宫。”
“……”被唤醒的警觉性因为这人的呼喊而冷静下来,竟有一丝无奈,这有些熟悉的语气倒是让漠尘想起曾经的事情,这人的身份也大概猜出了一二。
此时月光被云朵掩去,回廊里显得有些昏暗,所以漠尘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自然对方也没看出他并不是那种穿着夜行衣的贼盗之人。
这样想着倒有点怀念小时候捉弄这人的情景,忍不住漠尘就开了口,“皇帝的行宫算什么,在下连皇帝的御书房,皇帝的寝宫,皇帝的后花园都逛过。小子,你还太嫩了。”
“什么?”听见自己被嘲笑,阿伍本身就有些不服气,虽然强烈的感觉到对方带来的压力,可是眼看着羿冰他们因他的喊声跑出来,本能的挺了挺胸膛壮着胆子反驳回去。
“哼,大胆的贼人,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就让你瞧瞧伍爷我的厉害。”
果然是他……
因这人突然转好了心情,漠尘的嘴角难得挂上笑容,虽然在黑夜当中并不能看出来,他向前迈了几步,便听见阿伍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你,你不要再往前走了,我告诉你,我可是练家子,伤了你可有你受的,快快离开这里,我便既往不咎。”
“哼,声音都颤抖着,还有胆量威胁我,不自量力。”轻哼一声,漠尘故意将自己手里的剑与剑鞘发出声音。
不出所料的阿伍的声音更颤抖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我……”
想杀你的话还没出口,却被远处一个声音打断,漠尘无奈的看过去,调侃的表情也掩饰过去又恢复了冷漠,好似刚刚的人不是他,而是连飏。
“漠尘。你别乱来。”
“……我只是想把剑收回去。”
李嬷嬷举着的灯笼照亮回廊,众人这才看清漠尘与阿伍的情况,只见阿伍双手握着一个粗粗的木棍对着漠尘,而漠尘也的确如他所说,刚把拿出来的剑,插回剑鞘,刚刚发出的声音也是因这而起。
“公,公主,吵醒你们了。”放下手里的木棍,阿伍窘迫的回视过来的几个人,面对羿冰的笑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觉得没面子极了。
“哈哈,阿伍,你把漠尘当贼啦,哈哈,你打不过他的。而且我不是说过晚上还会有人过来。”面对阿伍滑稽的动作,羿冰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连飏无所谓的吹了声口哨,嘴角似也带着笑意,景铜在弄清事情之后便转身回房,霜泽走到漠尘的身边低声问了几句也便回屋去了。见到这种情况,祁薰叹口气走过去。
“刚刚是我的错觉吗?好像有人在逗一个单纯的家伙。”
“……恩,你的错觉。”被发现自己的另一面,漠尘板着脸别过头不去理会祁薰略带笑意的审视,同时也没有告诉她之前发生了什么。
隐约感觉到一个视线传过来,漠尘顺势看过去,只见提着灯笼的老者若有所思的盯视着他,恍然想起什么,漠尘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不易察觉的躲在祁薰的身后低下头。
“怎么了?”发觉有些变化,祁薰疑惑的转头问道。
“……没事。”低沉的声音,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可那老者依然看过来。
同时注意到这一点的连飏似乎发现有趣的事情,开口道,“嬷嬷难道是被我这兄弟的俊朗外表迷住了?呵呵,人老心倒很年轻嘛。”
“喂,嬷嬷才不是那种女人,你不要把她形容的跟烟尘女子一般。”阿伍自然不喜欢连飏的话,再加上本身对他的敌视,连飏说什么,他便反驳回去什么,惹得一旁的羿冰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李嬷嬷好似没听到他们的对峙,缓慢的走到祁薰与漠尘身边,先是看了眼祁薰,复又仔细的上下打量着漠尘。
一阵盯视过后,才缓缓开口,“请问公子可认得老奴?”
第八十七章 容易受伤的梦
李嬷嬷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漠尘身上,毕竟,这种问话实在是惹人关注。
公子可认得老奴?
可认得?
他怎么把这点给忽略了,李嬷嬷在这里,他怎么忘了这件事情却还顺着羿冰的想法带着大家来到这里……
儿时的回忆岂是能被轻易抹去的。
嬷嬷,你问我可认得你,要我怎么回答……
怎么会不认得,那曾经帮母后照顾他们兄妹的老妈妈,他怎么会忘记那份温情。
漠尘忽然觉得自己有想笑的冲动,嘴角抽搐了一下终是垂下头没有回答,想要借由沉默回避掉这个突然的问题,眼角忍不住藏了泪水,隐在祁薰身后的身子不由又后退了一步。
而老人似是不肯罢休一般上前举着灯笼将漠尘的脸照的通亮。
“漠尘?嬷嬷在问你话。”
“漠……尘?”祁薰疑惑于他的沉默,转回头看过去,惊讶的发现在灯光下那垂眸隐忍的面容,那黯然的神色让她心里为之一颤,分明的受伤表情让她忍不住想拥着他,掩护起他。
“公子?这位公子可是……”
“嬷嬷,那个,我朋友可能是忙了一天有些累了,可否先让他休息休息,有什么话明早再谈也不迟?”打断李嬷嬷的问话,祁薰紧张的挡在漠尘的身前,将他突然的脆弱遮挡住。
李嬷嬷也好像被提醒起来,虽仍存疑惑,却也是恋恋不舍的侧过身,“瞧我这老糊涂的,都这么晚了还让几位在这站着,夜晚天凉,大家回屋休息吧,公主,别着凉了,是老奴的疏忽。”
“啊,我没事,健康的很呢。”
“公主殿下早点休息,若真着了凉我们可担待不起,吵醒您真是有罪。”想要在公主面前展示擒贼英姿的想法此刻在阿伍的心里成了悔意。
拍拍阿伍的背,羿冰并不介意的摇摇头,“都说没事啦,阿伍你别钻牛角尖,好了,嬷嬷,我回去睡就是了,唉唉,在这里还要被你们看着,真有种还在皇宫里的感觉。”
“呵呵,你可不就是一个公主。”揉着羿冰睡乱的头发,连飏宠溺的笑道,目光却凝注在漠尘身上,饶有兴致的加深了笑容。
直到这场闹剧结束,回廊里恢复了安静,后院里某个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轻松跃上屋顶,弯身坐在屋瓦上,看着夜空,目光沉重,身后栗色衣袂扬起,悄然站立在他的身后。
“瑞承,我并没有召唤你。”漠尘的眼神闪烁一下。
“属下知错,不过殿下,恕属下直言,李嬷嬷似乎认出殿下的身份。”
不用回头,漠尘也知道此时瑞承在用怎样的表情看着自己,他仍然没有放弃要自己回宫的想法,可是那种想法是多么不切实际。
“不打紧,她只是怀疑而已,毕竟已经有十多年未见,她也不会确定的。”
“可是……”
“好了,瑞承,我要你去查的事情可有查到?”
见漠尘避开这个问题不去再提,瑞承的想法再次忍下去,“属下已经探知,那个歌姬并非邮邻州的人,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在十年前突然出现在这里,之后就没有离开过。”
“又是十年前么。”
十年前,一切皆因那时候开始发生变化。
心思好乱,想不透的东西太多了。肩上的担子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重。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感觉到身后的人仍停在原地,漠尘低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殿下,属下斗胆,再次劝殿下表明身份。李嬷嬷这里正好是个不错的契机。”
“瑞承,你和我皇兄是儿时玩伴吧?”
不明白漠尘为何突然如此问他,瑞承的心里多了犹豫,却仍认真的回答,“是,臣子与陛下曾是儿时同僚。”
“恩,没事了,下去吧,不用再劝我,李嬷嬷那,明日我便会给她个合理的回答,不会有问题。”
“殿……”
“退下。”厉声呵退对方,漠尘只觉头脑里混乱一片。
见再劝无用,瑞承只好放弃,跪安之后悄身隐匿于夜幕中。
空气里再次染上沉寂的气氛,漠尘低头掩面,身子靠向屋瓦闭上了双眼,晶莹的水珠滑过眼角滴落在耳廓,耳边湿润的感觉清晰明显却模糊了虫鸣声。曾经美好的回忆充斥在脑海,苦涩的心情又唤回了沉睡的片段。
“母后……母后……”
儿臣怎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母后……
“星儿,星儿。”
“呃……恩……母后?”五岁孩童拿下挡在脸上的书眯眼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直起身子。
“你这孩子,又在花园里睡着了。”
“儿臣只是想把这本书看完。”
女子拿起羿星手里的书瞧了瞧摇着头放到石桌上,“你父皇又给你安排多余的课程了,等我去跟他说说,这样你身子怎受得了。”
“母后别,儿臣无碍,不影响。”
“你啊,总这么替你父皇着想,他也不替你想,放着太子不上心培养,竟找你来教育。”
“……父皇,只是期望儿臣能像皇兄那般出色。”
看着五岁孩童露出那样深沉的表情,女子沉重的叹气,“嬷嬷,你说我是不是把这儿子生的太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