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次?”漠尘不以为她是记得中秋之事,撇过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借由寻找短笛的安放之处来缓解自己内心因看到她那清澈的眼神而略显混乱的情绪。“女人,你记错了,而且,你不该对一个把剑抵在你脖子上的人说什么想再见到和谢谢,甚至还露出笑容。”那样无害的笑容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的肮脏。
“恩?你,难道不记得了?你曾放过我一命。”虽然他做的事情称不上好人,但是直觉告诉祁薰,眼前的这个人的心并不是坏的。
“……你怎么会还记得?”剑再次出鞘,可是漠尘转念收回,只是快速用手扼住祁薰的脖子,冷冷的话从嘴里吐出。当初他放她纯属是不想麻烦,一时兴起,让她闻了珠莲香就是不希望会有什么后患,怎么这个人却还是记得。“该死的禄姣,竟然做出这样的失败品。”低声轻骂,漠尘想,看来不得不除掉这个女人才行。
“咳咳,我,我本来以为只是个梦。”
“梦?”听到祁薰因痛苦的咳嗽,他的力道自然的放缓。
“本来是这样以为,可是又真实的见到你,我知道那不是梦,所以我想谢谢你。”
“你,好坏不分吗?既然记得,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你这样说出来只是在自寻死路。”
“可是你刚刚又放过我了不是吗?”
看着手上沾染的祁薰的血迹,漠尘停顿一下,真是奇怪的事情,他本该马上把她处死,可是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打消了那种想法,这个女人,难道有能感染别人的能力吗?用她那纯净的心……甩甩头,漠尘又冷静下来,真是糟透的夜行,他应该远离她,否则,自己内心的仇恨都有可能被她那真挚的表情打消忘了初衷。
漠尘转身刚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拽住衣袖,转过头看过去,竟看到对方有些不安的表情,“你做什么?我已经没有要杀你的想法,你现在是自己想死吗?”
“不,我……我不想死。”祁薰也奇怪自己竟然在看到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会那样慌张,好像错过这次机会就会永久的错过与他来往一样。
“那你是想怎样?这样抓着我?还需要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是个杀手吗?”愚蠢的举动,从他进来,她既不喊人也不害怕,甚至还袒护他的安全,世上怎会有如此无知的女人,他更是愚蠢至极,作为一个杀手,本来就不该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下手就该快狠准,而自己竟然站在这个昏暗的屋内和眼前这个女人像话家常似的交谈。
“你是个好人。”如果第一次不确定,那么这一次祁薰是清楚的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坏。
“好人?”漠尘嗤笑一声,“妄言之断,自以为是只会害了你,我只是现在没有心情杀你,明天早上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好人了。”话音刚落,漠尘就点上祁薰的昏穴,倒在他怀里的人让他又闻到那股清香。
将祁薰放到床上,视线落进她脖上的伤口,刚才是他没掌握好力度,本无要伤她的意思。从袖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瓶子,漠尘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再包扎好。直起身,看着床上的人,漠尘的目光恢复到冷漠的情绪,人各疏途,爱恨喜乐独余恨,岂是这一丝诉语便可化解的,他好人的身份早已葬送在七岁那一年了。
莫回首,回首只剩破碎残影;
莫相思,相思徒显脆弱悲心。
不知愁情,岂懂他念执为何?
浮沉各异,全当是梦影回忆。
细雨渐小,漠尘纵身跳出窗外,在另一波巡逻兵转回的时候跳上围墙,消失在夜幕之中,除了那个昏睡中的女子,没有人知道有人闯入过,完成了什么又放弃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早上,日照当头,叶府里才变得混乱起来。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派了那么多人,有刺客闯入都看不住。”叶鹏气愤的拍桌厉呵,如若不是那檀木桌椅做的还算结实,恐怕会被他这一掌震碎不可。
“末将无能。”带头跪在那里的将士低头认错,这并不是看守失误就能解释的小错误,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王爷的亲戚,这样的罪行若被严办,那杀头都有可能,虽不在都城,但是洛王爷却也是惹不起的狠角色。
“爹,只要把凶手抓到不就可以了,为何如此慌张?”叶鹏平日里不会露出这种脸色,即使棘手的问题他都会想办法解决,可是这一次,却不比平日,这让叶婕羽不解。
“我的乖女儿,你难道没听说过洛王爷的脾性吗?这次他的表亲死在咱家里,你以为他会轻饶我们?如果真是找到凶手那么简单就好了。怕只怕……”
“叶伯伯是怕王爷那边不会轻饶,甚至连凶手都有可能找不到是吗?”
祁薰在雁璃和温儿的陪伴下走进大厅,一早,她昏昏迷迷的睁开眼睛,再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真好像又做了一场梦般,但是脖颈上的伤口和纱布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浅笑一下,心里喃喃道:“的确是个好人。”
不久便听到雁璃急急的走过来对她说明情况,才明白那人昨晚话里的意思,他夜闯叶府是为了刺杀那个客人的,心里虽然有些许的惊慌,但祁薰的心里更多了一丝情感,不能对外人说的情感。
“小薰,起这么早。”
“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薰儿还只是睡觉那才是失礼。”
“你的脖子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昨晚不小心刮伤,已经上了药,无碍。”
“唉,本想你来我这里是徒个安全,没想到却也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伯伯可对凶手有什么线索?”祁薰这么明知故问当然不是为了帮助对方找到凶手,事实上她还有心想要替对方掩饰,只是不知现在查到些什么。
叶鹏坐下身沉沉的叹口气,“如果有线索也罢,总有个交代,可是凶手下手干净利落,不留任何蛛丝马迹,让人想要调查却又无从下手,死者生前虽不是个品行端正的人,但真要说仇家也未必能列举出谁来,只有一种可能,我在想……”
“叶伯伯可是在想这人的死因是跟都城里的事情有所关联?”
“啊,我知道,爹,这样不就好说了,只要把凶手推卸给那个传说中的风花雪月,都城的人都没办法的事情咱们更不用说了。”
“婕羽的话说的没错,薰儿也想这么建议,那个组织神秘的很,就算王爷真要追究也没有办法,对叶府的影响也会轻一些。”
祁薰在心里松一口气,没想到风花雪月的事情连封雪城这里都有所传闻,突然想到那个叫空启的老人说过的话,沧光殿的人个个冷酷无情,嗜血为生,她真的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吧,那个人是在怎样的环境下生活的。如果不是他来寻那个短笛,恐怕一明一暗的两个人很难再会遇到。
第七章 识花
湛雪宫的古宅里,霜泽从地下密室走出来就看到躺在屋檐上的漠尘,纵身跃上去坐到他的身边,看着城内的景色。
“没有取回来?”
“恩……”漠尘的视线从赶集的街道上移开,缓缓闭上眼睛,“那个女人太奇怪,我无法应付。”
“这种托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有些新奇。”霜泽知他不易近人,但是会说对方奇怪,总是特别的感觉。“需要我替你拿回来吗?”
“不必了,不要也罢。”
“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吗?”
漠尘睁开眼看向天空,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淡薄了,只有一个信念仅存着,如果这个报仇的信念都消失的话,他真不知道在自己的生活里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霜泽侧头看着漠尘,看着他握紧手里的剑,那是他第一次见主上带着漠尘回到沧光殿的时候,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和他完全不相称的剑,七岁的漠尘,剑几乎与他一般高,可是他仍然握着,拖着,身上布满血渍,别人的血。而那个短笛就插在漠尘的怀里,这么多年来视若珍宝的东西,此时竟说不要。
“你对那个女人手软,是不是意味她是特别的?”
“……霜泽,你很少会有这么多问题。”
“你也从未如此反常。”
两人的对话出现停顿,彼此都沉默着看向街道,江北的寒风在接近年末的时候愈加的寒冷,只是坐在屋檐上的两个人却都感觉不到凉意。
漠尘直起身头抵着交叠的双手,“霜泽,难道你还在相信空启那个老头说过的话?认为不管多麻痹自己也会有一个特别来改变我们的人生?”
“……我不知道,只觉得他的话是一种期待。”
“呵,你还是这么自我安慰,像我们这种身份还需要什么期待?”他早已忘记期待是什么感觉,如果说他逃出皇宫的时候还满怀期待会有转折,那么瑞将军死在他面前的时候,那份期待就被打散了。
霜泽看着自我否定的漠尘叹一口气,“那你为何不选择回皇宫?却一直用报仇把自己绑在这里。”
“回不去吧,这样肮脏的我怎么有资格再回到那里。”即使现在还是羿家的王朝,可他早已不是当初的羿星,“不说了,越回忆越烦躁,你今天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地下室里被禄姣下了药吗?”
霜泽的表情恢复平静,是了,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寡言少语的自己竟问了漠尘这么多问题,虽说平日里因知他身世和他也算说的多一点,也不至于悲春伤秋的,是因为那个女人对漠尘的影响吗?
于是转移到正事上,“禄姣派人来信,今天会在江南那里开设新据点。”
“禄姣?呵,她又来你这凑热闹。”轻笑一声,漠尘看向江南的方向,虽说以情报为主的花婺宫在湛雪宫的附近设立据点算正常,但禄姣的想法未必这么单纯。
“恩。”听懂漠尘话里的意思,霜泽点一下头。
七天之后,都城里仍然没有要责罚叶鹏的消息传来,一切安静的显得有些诡异,这种相安无事反倒让叶府的人忐忑不安,即便是皇上不降罪下来,洛王爷府里竟然也毫无动静。
这些在叶婕羽的眼里却不算什么大事,早饭刚过就拉着祁薰到街上去转悠。
“婕羽,你难道都不担心你爹的事情?”
“没事,这都过去七天了,就算往来路程需要时间,这快马来回也该到了,咱这却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肯定是安全的,小薰你不用替我爹担心,他福大命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