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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想说糊涂一时的人是我吗……”
羿广运功欲将体内的毒排除,却不见丝毫起色,眉间更加紧蹙,手甚至无力握剑,凶狠的瞪着漠尘,质问道,“这是什么毒?”
“连我也不知道名字你觉得你解得了吗?怀宁曾在我离开杭浔坞时赠予我,说我有朝一日会用得上,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他或许早就料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与你对决。”
“怀宁?空启那老头的弟弟,哼,都说人站在高处会忽略脚下的东西,原来我最后竟是被那两人弄的一败涂地。”
“错,你最终败给的,是你的兄长。”
“哈哈,也对,如果不是他留你一命,也不会弄到今日这般田地,这毒我既然解不了,任由你处置好了,你离开那女子,无非是想这么做而已。”费力的笑着,羿广的脸上早已惨白,却仍然蔑视一切的样子。
“……”眼眸里的情绪闪烁而逝,漠尘冷声开口,“还有什么遗言,给你机会说出来。”
“哼,遗言……我只是后悔,没有机会证明我对符菲的爱。”
看似讽刺的话,羿广的目光落在漠尘的脸上,似乎也在讽刺着对方,只是下一秒,他带着他所谓的爱命丧黄泉,嘲弄的笑意永远停留。长剑挥过血滴顺着剑锋流淌,漠尘微闭双眼,仿佛没有呼吸般同化于整个空间,随即睁开双眸,寒光依旧,他的仇,还没有结束,这是他该走的路,也是他现在的身份可以做的。
潜出王爷府,没走多远漠尘的去路被瑞承拦下,他看着执剑的男子单膝跪地,“殿下,一切都结束了。”
“不,还未结束,瑞承,我会替你报仇,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殿下三思,陛下默许你这种行为,但瑞承以为,您还是停手吧,大仇已报,您已了无怨恨,薰姑娘还在苍邢等着您,请您……”家仇固然重要,但在瑞承眼里,好像眼前的皇子再继续下去便永远也回不到皇城一般,他不忍看见被束缚了十年的人被复仇蒙蔽了双眼,拉进永无止境的堕落深渊。
打断瑞承的话,漠尘冷静的说道,“瑞承,当年我便说过,我会替瑞将军报仇,我知道皇兄默许我是因为这件事若摆上明面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牵扯过多影响整个皇朝,既然如此,我又岂会错过这种机会,王爷的事你如实向皇兄禀报便可,龙之的事,我来解决。”
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漠尘运用轻功快速离开了那里,只剩瑞承跪在那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息。
月夜幽深,仿佛漫长等不来天明,树林里虫鸣的啼叫显得诡异而充斥着危险的气息,漠尘轻巧的穿梭在树间直到目标出现在他眼前才纵身跳下去。
“你来了。”
“……你身上的毒应该已经发作了。”
“呵呵,来这只是为了说这些吗?运用内力便会触发的毒素,如若你以前便用这种方法,恐怕我早已不在人世。”
看着对方的背影,漠尘紧了紧眼眸,沉默不语,对方倒也不介意他的沉默继续开口,“这地方你应该很熟悉。”
“……从哪里开始,便在哪里结束,你杀死瑞将军的地方,我便如你所愿当做你的葬身之地。”
“哈哈哈,漠尘,你应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当初便是你这样的眼神让我毫无犹豫的选择了你。”
皱眉盯视转回身的龙之,漠尘冷声道,“废话少说,无非是等着我来杀你。”
龙之又笑了笑,摊开双手耸耸肩,丝毫不像一个中毒之人会有的神色,“人无非是这样,想要一死了事,可又畏惧的不肯自己下手,我承认在这方面我还是个胆小之人,所以选择你来帮我完成这个愿望。”
“走投无路只会选择死亡的人,我不屑同其讲什么人生道理。”
“很好,我也知道你没有兴趣,那就来吧,只是你要知道,不是拥有了这种毒就可以轻易赢过我,我并不会如愚弟那般让感情蒙蔽了理智,大意的任你宰割。”
唾了一声,漠尘拔出凉龙剑,眼里带了更多的不屑,“想要死,却还要做垂死挣扎,这种人真令人作呕,皇叔,果然还是龙之的身份更适合你,你要比令弟可耻多了。”
狡黠的笑意在剑光下闪过,漠尘先发动了攻击冲上前,而龙之身虽中毒力道与速度却没有丝毫减弱,这让漠尘警觉。
“一直以来你都在隐藏你的实力。”
“呵呵,没错,既然都已到了这种时候我也不妨对你讲明白,真以为我打不过那人吗?只是看在母妃曾对他有所愧疚给予的歉意罢了,原本以为他会有所作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两人手上动作并未停止,而漠尘也渐渐感觉到对方隐藏的力量。“皇叔,还真看不出这是一心寻死之人会有的反应。”
“真是怀念的称呼,记得你小时候还会和羿冰一起躲着我。”
“怪不得那一年会觉得你有些不同,原来从那时起你们的身份就已经对调了。”
一个躲闪避开了对方的快攻,漠尘额角显出明显的汗迹,虽然对方也没有多轻松的样子。
“漠尘,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龙之,羿广那个名字,就好像你从来没喊过我师父一样,扔了吧。”
“……”
又挥前一剑,漠尘感受到手上传来剧烈的震颤,他抬眸观察龙之的状态,丝毫没有松懈的机会。
“告诉我,为何一直想了结自己的命,却还如此苟延馋喘,何不让我送你一程。”
“哼,知道当年为何会用一级命令追杀空启吗?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身份被他发现,更因为他早就看出我要与愚弟同归于尽的想法,又碰巧被他发现原因而已。”
“……只是这样。”一个闪神,漠尘的手臂被龙之划伤,却仍然没有减速攻击的打算,更对他这种理由感到可笑,愚蠢之极的理由却是导致一切发展成这样的原因。
“只是这样?漠尘,你说的太轻松了,你是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当你的母后眼里只有一个孩子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心情?明明他就是个杂种,还远在牙雁却要同我争宠?别开玩笑了,同归于尽是最好的方法,因为这样,即使到了地下,他也不会独占母妃的牵挂。”
又被狠狠的击退到树上,感受着剧烈的撞击,漠尘猛的咳出血来,“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剑锋一转,龙之倾身欲刺向暂时毫无防备的人,被漠尘及时躲过去,“哼,会这么说只是因为你也是被关注的那一方吧,皇兄一直视你为真正的接班人,却只能按照规矩立大皇子为太子,你敢说一向审时度势的羿杰会看不出来吗?他心里不会嫉妒吗?如果是他一定能理解我的想法。”
“……我们兄妹,不会像你一样。”被对方的话激怒,漠尘变换了剑法再次攻上去,然而龙之却游刃有余。
“啧,以为你可以,果然还欠火候,你的武功是谁教的忘了吗?看来还是我送你一程好了,反正十年后再解决你也没差别,世上仍然只是死了个三皇子羿星。”
“妄想。”
就在龙之要给予漠尘最后一击的时候,却意外发觉到对方剑法的不同,那陌生又熟悉的剑法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刺穿自己的心脏,只得惊异的看着略带黑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这……你怎么会……”
静静抽出长剑,漠尘冷睨着对方的表情,“皇叔,忘了的是你,儿时教我剑法的是我父皇,就是你所谓的宠爱。”
看着对方苦笑着倒地,漠尘才终于感受到轻松的感觉,手臂和胸前的伤口才疼痛起来,怵的,剧烈的撕扯感从胸口传来。
捂着胸口,怀中的令牌出现明显的裂痕,漠尘嘴角微弯,那是羿杰为了保住他而赐的免死金牌,龙之之前的一掌正好打在那里,最后救他的却是眼前这人最不相信的亲情,对么讽刺的对比。
安心的躺靠在树边,漠尘闭眼微笑。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除了对那遥远之人的思恋,一切都结束了。
月夜明亮。
抚琴于亭中的女子手指蓦地被断裂的弦割伤,不安袭上心间……
第一百二十六章 藕断丝连
半个月后……
羿冰作为赤潞国的代表来到苍邢国参加为期三日的王子婚宴,即便如此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却仍然没有让向来喜好欢闹活动的羿冰感到开心,当然,同样没有受到这种特殊日子感染的人还有同司空进一起坐在高台座椅上接受各地使臣祝福的祁薰。
她的强颜欢笑挂在脸上,她的爱情苦果尝在心里。
看着始终露出如此不自然表情的女子,羿冰也感同身受般站在远处叹气。
“喂,连飏,不要在那里嘻皮笑脸的,你快点想办法啊,要怎么把薰儿姐姐带走。”
作为赤潞的公主同时又是祁薰的朋友,羿冰受关注的程度也不容忽视,而陪同她一起前来又外表出众,名声低众的连飏自然也成为大家的焦点,对这种情况不甚在意的连飏却只是在筵席上端着酒杯无所谓的四处打量着那些他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孔狡黠的微笑。
听到羿冰如此说时,视线才转移到坐在那里象征性感谢众人的祁薰,“带她走?何必那么大费周章,我倒是觉得,既然漠尘已经抛弃了她,何不就让她这样同司空进在一起有何不可?当个无忧无虑的王妃总比跟在漠尘身边轻松吧?反正那个王子也不介意她和漠尘好过。”
“你说胡说什么啊,你看薰儿姐姐那表情哪里像是无忧无虑的样子,没听霜泽说吗,这段时间她一直都郁郁寡欢的样子坐在院子里弹琴,这种伴着极度相思情绪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安心去当那个王妃,连飏你是跟我来看热闹的吗?”
“呵呵,不用担心,那恐怕只是担心她的人那样认为吧,霜泽想多了。”
“我不认为是我多心。”
“哇~~你最近在练鬼踪步啊?出现这么突然。”霜泽打断二人的对话,连飏假意的做出吓到的表情。
不去理会对方的反应,霜泽看着座上的女子凝神片刻才道,“是你自己夸张。”
收敛起玩味的笑意,连飏右手一抬,夹住某个类似银针的东西看了眼随即送进嘴里,“禄姣,不要每次看到我都玩这种把戏,麻烦下回换个带甜味冰块。”
“我只是一直看你那种悠哉的样子不快而已。”
“吼?那我是不是下回每次见到你也甩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