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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你与符菲的关系,不过我想如果是她,或许会对你说,可以了,辛苦你了。”
“符菲……”一直压抑多年的情绪瞬间爆发在这感情当中,他像个最无助的孩童寻求依靠般头沉沉的垂在祁薰的肩上掩埋了表情。
大厅里安静到可以听见呼吸声,漠尘站在那里变得无法再举剑移动一步,总是这么让人措手不及,无从继续时却又得到眼前这女子的救赎,那么自己的仇恨又该掩埋在哪里。
“叙旧到此为止,我要完成我该做的,祁薰,你退回去。”
“呵,你这眼神,真是让我想起那皇帝临死前的样子,想必他早已预料到你的发展才会那么义无返顾。”
“漠尘,不要,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杀人。”
“我答应过,不过那承诺早已破了,你心里清楚。”
“漠尘……”
就在漠尘打算刺向“羿广”的时候,祁薰从身后拥住了他,一遍一遍的要他停手。这画面异常的熟悉,漠尘恍然想起在那破屋内对盛封思所做过的事,此刻真切到仿若刚刚发生,他垂眸盯着已经无力反击他的男子,那神情同盛封思不同,好似瞬间苍老的苦情者,握剑的手颤抖起来,紧闭双眸,感受着祁薰拥着自己的手臂力度收紧,生怕他会做出过激的事情一般,沉重的叹气。
抬眼时,剑挥下,剑气划破“羿广”的胸前,依如十年前“龙之”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样。看着流过衣襟的血,漠尘低声开口,“龙之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今日我便还你,就这么将你杀死太轻松,让律法来惩治你的罪恶好了,只要你还顶着洛王爷的身份生活一天。”
“漠尘……”
轻轻转回身,漠尘尽量避开祁薰的视线,淡漠的继续说道,“我并没有放了他,他还是会死。”
“……”
视线里黑衣男子出现,漠尘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紧皱的眉却有些松懈,结果现在才了解这人每次等着自己去杀他时的心情,因为自己无法对自己下手,才让他用这种方式结束这段错误的羁绊吗?
他的师父,他的亲皇叔,众人眼里处心积虑的男子,只是为了还彼此的债,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龙之,这就是你说我适合当杀手的理由吗?”冷淡的话语还是习惯的说出来,在漠尘的心里,纵使知道了一切的缘由他也是无法原谅眼前这人的做法的,更无法原谅那个“羿广”的所作所为,一个知情不语,一个恣意妄为,就凭这些,他就有理由继续下去,毕竟是眼前这个人杀死了忠心护主的瑞将军,而又是那个人,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皇,一切都真实发生过了,依如牙雁国的灭亡一般,真实的存在着,他不可能只因这简单的述说便抛弃的仇恨。
然而“龙之”也只是笑笑,“既然你还叫我这个名字,那我便继续承担一切不会否认,我说过,等着你来杀我。”
“现在呢?是任由我随意处置的打算?”
“你觉得呢?”
“我说过,你放我,我必会为瑞将军报仇。”
“恩,我也一直这么在等着。”
“你的表情一直让我很厌恶,现在也是。”
“呵,漠尘,你现在对我也下不了手了吗?”
不易察觉的情绪在漠尘脸上一闪而逝,心里暗咒一声,漠尘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被眼前这人看出,从祁薰善对那个羿杰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再在她面前杀人,也的确因为知道真相而出现犹豫,握着剑的手还隐隐的颤抖,复杂的心情憋闷到快无法呼吸,眸光一转,余光向瑞承看去,继而又对龙之开口。
“有比我更有资格杀你的人,我会将你交由他处置,瑞承,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这……”原本对于能够为父报仇之事不报任何希望的瑞承在听见主子这么说的时候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就在他不知如何回应时,羿冰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请把这人交给我处理好吗?”
转回头,漠尘没想到羿冰会在这时站出来,眼里露出疑惑,却在她紧接着说出的话时微微一怔。
“皇兄,我以公主的身份,请你把这个人交给我。”
“……你,怎么知道这些?”
听到漠尘的回答,原本处理好情绪伪装淡定的羿冰眼里瞬间闪烁起来,不由自主的扑进他的怀里,带着鼻音的哭声连另一边祁薰等人的注意都吸引过来。
“皇兄,真的是皇兄,三哥,三哥,你怎可欺瞒我这么久,一直在我身边却从来不表露什么,怎可这么欺负我,我找你好久了,三哥,我找你好久了啊,皇帝哥哥说你已亡故,我才不信,结果四哥那天说见到你了,我才知道被你骗了好久,怎么可以这么坏,怎么可以对我装糊涂……”
再次的变化使得漠尘彻底没有了拿剑的勇气,怀里哭泣的女子一声声诉说着对他的想念,这种温情的话语使得漠尘一直压抑的疲惫找到解脱,犹豫着抬起手,终究还是轻轻拍在羿冰的背上,低沉的动了动嘴唇。
“是三哥对不住你,这段日子连累你了,三哥是个坏人。”
看着相依的兄妹,风花雪月剩下的三人仿佛也找寻到温暖存在的意义,不自觉看向对自己重要的人,就连景铜,在看着霜泽目光落在祁薰身上时也多了一丝释怀,很少落泪的濮阳月仪也忍不住因这些变化偷偷拭着眼角的泪珠,轻声叹气。
站在空启身旁的祁琛只微微弯起嘴角,安静的收起手中的剑,结束了,一切都已结束了。
有可同悲喜的陪伴,有愿释前仇的宽容。
“年轻人,你是为了促成这一切而存在的吗?”
突兀的话语传进祁琛的耳中,他转头看着身旁的老者,低头笑意更浓,“这个,也许天知道吧。”
“呵呵呵,从岚的徒弟,果然比我那愚弟交出来的出色啊,一直隐忍的感情也拿得起放得下,你也算是年轻人里让老朽佩服之人。”
“不敢当,蒙老先生夸奖,晚生受宠若惊,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而且,感情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止是我,或者说我还没有。”
视线落在霜泽等人的身上,祁琛的笑意收起,还没有结束的,便是那心里潜存的障碍,他们的路,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深浅的时候。该如何去帮,还是静观其自然发展……
“那么,年轻人,就让老朽提点你现在的疑惑吧,接下来也不需要老朽出面了,就当这是对你们最后的照顾。”
“还望指点。”
“过情关,三生已定,无须多虑,你的情是如此,他们的情自然也是。”
轻声的话语伴着沧桑的味道,看着空启离去的背影,祁琛沉思片刻,了然淡笑,云淡风轻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分道前行
情深温柔,情薄哀伤……
放弃了一直以来执着的目的,怀里是啜泣的女子依偎,不易察觉的叹息传出,漠尘的目光静静的凝着地上的剑,不知还能做些什么,好像突然完成了一切的圆满,又仿若没有抓住任何的空洞。
他拍拍羿冰的肩扶起她,露出似有若无的淡笑将其送回连飏的身边,递给站在一旁并无什么可疑动作的龙之一个药瓶。
看着熟悉的药瓶,龙之自嘲的笑起来,“不信任我吗?”
“你知道的,我从未信任过你,这么做只是确保你和那个人不会再中途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你很清楚,这药废去内力的时效很短,但也足够他们将你和他带回都城的。”
“我以为你会亲自带我们回去。”
“……我现在不想在多看你们一眼,否则真想亲手杀死你们。”
嘴角冷笑不减,龙之抬手接过那药瓶,“真可惜,我倒是希望是被你杀死。”
“……我现在觉得你们不配。”
漠尘又弯身拾起被自己松开的剑走到霜泽面前,侧头看着为羿广包扎伤口的祁薰沉默片刻才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你去哪里?”抓住漠尘擦身而过的手臂,霜泽疑惑的皱眉,事情已经算告一段落,他所谓的仇恨也该放下,为何此时却做离开的打算,如果自己还是懂眼前这人,那霜泽可以猜到漠尘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祁薰的未来,他也要选择退出了吗?一点也不像他。
“……就这样吧。”知道霜泽可能会问什么,漠尘轻轻如此回答。
“皇兄,你打算离开?”刚刚还为从兄妹重逢的喜悦当中恢复,却见漠尘转身欲走,羿冰有些焦急的问道,而得到的回答却只有点头。
青衣身影示意着身边跟随的瑞承将万婉艺的遗体带走便跨步走出大厅,集拜殿里因为龙之的命令还没有人出现阻拦,而漠尘的脚步没走多远却停下来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红衣少女冷了眼眸。
“让开。”
“不让,漠尘,你还什么都没有对祁薰说,就想这么走掉吗?这么懦夫的行为,我当初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这样的你竟然还是那个话题皇子。”濮阳月仪举着双臂挡在漠尘身前,余光看见知道漠尘离开而追过来的祁薰。
“那你就继续看错我便可,我没有什么要再说。”推开濮阳月仪的手臂,漠尘打算继续向前走,对方却没有放弃的打算。
“漠尘,你不能这样,连复仇都放手了,怎么不能好好同薰姑娘谈谈?”
“这不是你的事情,不要多管,而且,我并没有说放弃复仇,只是在用我认为正确的方法解决。”说到羿广的事情,漠尘忍不住握紧双拳,没错,他并没有放弃,因为祁薰而心软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那个人还是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那么,你正确的方法也是对她的吗?”
顺着濮阳月仪指的方向看过去,祁薰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听着他们的对话未曾向前,看着她悲伤的神色,漠尘冷眸黯淡了许多却依然生硬的回答着濮阳月仪的话,“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漠尘你……”
“月仪姑娘。”打断濮阳月仪继续要说的话,祁薰终于走上前,“能让我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吗?”
“哦……好,那,你们聊,薰,一定要把他骂醒,不能嘴软。”
苦笑一下,看着濮阳月仪转回身走回大厅,祁薰才又看向漠尘,二人沉默不语,独留风吹草动,许久过后,漠尘才轻声对身侧的瑞承吩咐,“在大门那等我,我会很快过去。”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话,祁薰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揪紧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