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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扬鞭离去。
“又剩我们了么。”
面对祁薰略带感伤的面容,漠尘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人与人的分离他早就习惯,或许习惯到连那种不舍的感情都忘记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自己。
“有埋伏。”霜泽的话突然响起来,提醒着漠尘前面不远出现的气息。
而躲藏的人也在此时跳出来,“漠尘,今日就做个了断吧,上次有杭浔坞的人碍事,这一次我不会让你们那么容易逃了。”
“盛封思。”漠尘眼神收紧,连飏之前对他说的果然没错,盛封思真的一直跟着他们,看来是那个人以防龙之会手软而让九霍堡也同时行动。
“我和景铜对付他,你带祁薰先走。”霜泽拔刀已经站在盛封思面前,而景铜也跟着随时准备出招。
漠尘衡量了片刻局势,还不清楚周围是否还存在其他人,如果屠也跟着,那情况就有些不妙,如此打算,漠尘点头,“知道了。之后在萤城汇合。”说完,拉起祁薰就跳上马离开了那个地方。
“想跑,没那么容易……”盛封思倾身想要追上去,却被霜泽挥刀拦住,强烈的冷意传来,盛封思第一次看见霜泽的眼里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比杀手更狠绝的心意,“你……哼,原来如此,这眼神,因为那也是你喜欢的女子,才会誓死保护吗?”
“无需多言,拔剑。”向来少言的霜泽并不回答什么。
“我来牵制他。”景铜向前一步,峨眉刺摆在身前。
冷眼打量面前的两个人,盛封思只觉好笑,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无法被喜欢的人接受自己感情的情绪在对方身上看的清楚,因为如此,对于景铜和霜泽二人反而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就凭你,不自量力。”
“你在旁边,对付他我一人足矣。”
“哈哈,霜泽,够胆量,说来你我也还从未真正交过手,今日就看看你的赤星刀能不能敌过我的天绝剑。”
那话语好似指示一般,二人脚点地跃起,半空碰撞又退到原地,眼眸一转下一招就接了上去,景铜按照霜泽的话,站在一旁准备随时接应,更为他的考虑感到欣慰,至少这一次他在考虑她的安全。
天气回温,午后的阳光开始变得更加灼热,盛封思与霜泽的打斗一时间僵持不下,不远处是深深悬崖,两人的交手偶尔会让沙石坠落,彼此额角都透着汗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只要一个人稍有疏忽便可成为对方的可趁之机,但是盛封思自然不会那么乖乖的让这种局势继续下去,在他眼里,只要能完成目的,不管是什么手段都可以利用,就如他上次利用了铃铛。
余光扫着戒备的景铜,盛封思嘴角弯起,身形变转,下一招看似袭向霜泽,实则刺向景铜,这突变的状况让两人都有意外,好在景铜反应及时接下了他那力道不重的一击,然而没想到的是盛封思紧接着就是一掌拍过去,站在悬崖边缘的景铜躲闪不及跌下谷中。霜泽见状追着也跳了下去。
“哼,愚蠢的人,沧光殿的人原来都会做这种傻事。”看着掉入悬崖的二人,盛封思冷哼一声收起佩剑转身离开。
第一百零五章 指触月殇
盛封思离开之后悬崖边出现一个灰衣老者,空启低头望着山谷深处摇头叹气,“真是年轻气盛的人啊。”说完,自己竟也跳了下去。
而在山谷底下,因为霜泽跳落的及时,接住了被盛封思所伤的景铜,利用轻功贴着崖壁安全踏到谷底,便开始为对方运功疗伤,疼痛减轻,景铜微微睁开眼。
“……你跟我跳下来的?”
“恩。”扶景铜坐好,霜泽站起身抬头望着山谷上方,“这里不算很高,等你稍微好一点,你我之力便可上去。”
用意外表情注视霜泽的景铜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可是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平静的表情却说不出来,沮丧的垂下头,声音轻微,“如果你对我的关心有对祁薰一半我或许也心满意足了。”
“……你怎么了?”回视情绪显得低落的景铜,霜泽不解的问。
苦笑一声,仿佛没有听见对方的疑问,景铜看似自说自话的继续低喃,“是因为我是青楼出身,所以你才会有所介怀吗?”
“你想多了。”
“那么,为何能对祁薰微笑却不能对我微笑?还是不同的不是吗?”霜泽的语气依旧平静,反而越发的激起景铜沉积的情绪,她激动的抬起望向侧身看着她的霜泽,这些年想说的话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契机可以说出口,似乎可以借由身上的伤找寻软弱的借口,可是换来的依旧是失望,霜泽仍然平静的看着她,就像他每一次站在连屏山上看着封雪城一样。
而霜泽不是不理解景铜的心情,只是回馈给对方的或许只有熟识的身份而已,“景铜,我喜你向来是个聪慧女子,有些话不必多说也该明白,感情的事情,目前的我暂时不想触碰这方面的问题,以前也对你说过,我没有那种想法,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有,青楼女子这种事,我从未当那是个问题,你就是你,你是我认识的景铜,别自寻烦恼。”
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景铜许久没有听霜泽对她说过这么多话,带着安慰,带着让她看清事实的提醒刺激着她此时爱的无可救药的心灵,她果然没有看错,霜泽是温柔的,在那冰封的心里存在着温暖的火苗。
只是……那火苗却是祁薰让他发光发亮的。
为自己刚刚片刻的失态感到失望,景铜又笑起来,早就明白的,结果却还要让他再提醒自己一遍,真是失败啊,早就做好决定的,不管他怎么拒绝都坚持到底的决心怎么突然就因为自己那暗灰的身份而产生动摇的。
“呵呵,盛封思这一掌,威力真是不同凡响啊。”
激发了她想要宣泄的情绪,又让她听到可以安定下来的声音。
“谢谢你,救我。”
“……恩。你先在这休息,我去找找有没有可以更快上去的捷径。”
霜泽转身要走,听到前方巨大岩石后传来细碎的声音,警惕的拔出直刀盯着那里,只听一阵熟悉的笑声传过来,黑影向他们移动,直到那黑影来到光亮处,才发现对方的真身。
“呵呵呵~~你们两个的对话,真是让老朽感觉到了年轻人的气息。”
“空启。”
老者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走近他们,“年轻人,你那眼神怎么跟漠尘那小子看见我时一个样子。”
仍没有收起佩刀的霜泽并没有因为空启的出现而松懈下来,“……你怎会出现在此。”
“放轻松,放轻松,哎呀呀,可真是啊,龙之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训练你们的,连对方有没有敌意都感觉不到吗?啧啧啧,不到位,要继续加强。”空启来到景铜面前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伤势,点点头又站起身回视冷眼看着他的霜泽。
“回答我的问题。”
“呵呵,老朽当然是来救你们的。”
云朵晃过阳光,光线直射进谷底,青苔遍地的山涧,三人存在的空间,有惊无险。而另一边,先行离开的漠尘与祁薰此时来到一个山间破茅草屋附近。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应该不会有埋伏,你在这里等着,我到附近找找水源。”
漠尘刚要转身离开,不想被祁薰抓住衣角,他侧回头望向她,读懂她的心情,“很快就回来。”
“……霜泽他们,他们是不是死了?”
“不会。”
“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不是吗?那样的事……那样的事……”
“你冷静一点,我说了不会有事。你要相信霜泽。”
祁薰口中不断提到的那样的事,不是别的,正是霜泽他们掉入谷底的事情,因为放心不下他们,祁薰执意要漠尘回去帮忙,可是回去那一刻偏偏看到盛封思打景铜那一掌,而霜泽跳下去的画面,为了避免被发现,漠尘只得再次带祁薰离开那里,而那件事情却直接影响了祁薰的心情。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霜泽也不会让景铜出事。”拍着祁薰的背,漠尘低声安慰着,起身走出那茅草屋。
然而就在漠尘刚刚离开的时候,盛封思便出现在房屋外,看着漠尘离开的方向冷笑着走进屋内。
“真是让我好找。”
“啊……”回过神来,祁薰才发现突然闯进来的人,“你是盛封思。”
男子冷眼睨着她,眼里的不屑一顾更甚于漠尘,他并不急于杀死对方,似乎对于完成这任务已经胜券在握,“没错,一直没有正式做过自我介绍,不过我想也没那个必要,我的事情你应该也已经听过不少,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或许到地下阎罗王会告诉你我的死期是何时,至于现在……就由我来告诉你,你的死期。”
盛封思说着,剑已经拔出握在身侧,手臂一转,剑尖直指祁薰心脏处,祁薰躲闪不及,剑尖穿透衣服刺伤皮肤,血迹渗出来,比衣衫上的碎花还要鲜艳妖冶,而盛封思也不急于更加用力,看着祁薰躲避的样子冷笑声更大,“哼,漠尘对耿月的伤害,今日我便在你身上全部还回来。直到将你折磨致死。”
“不要……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杀戮,那会给你带来快乐吗?”被逼退至角落,祁薰捂着胸口的伤颤抖着问,她不想死,她还不能死,还没有给漠尘带来温暖,还没有和父母重逢,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能在这里死掉啊。
“快乐?哼,我只为耿月做事,快乐那种东西,只有你们那些庸俗的人才会说的表面话。”
“……那样岂不是很可怜。”
“少废话,不用试图对我讲什么人生来争取活着的时间,听到你说那些,就跟见到空启那老头一样烦人。”说着,盛封思又挥出一剑,祁薰的腿上划出伤口,迫使她疼痛的跌坐在地。
“漠尘……”她想大声求救,可是却觉得没有力气,胸口的伤口并不算浅,她隐隐觉得有些头晕。
“接下来你就慢慢尝尝痛苦的滋味吧。等漠尘回来时,你就已经失血而死了,哼哼。”
抬手就要再挥出一剑,房屋的木板门突地被踢开,紧接着一阵强风伴着漠尘青衣身影冲向盛封思截断他那一击。漠尘看了眼倒地的祁薰,双拳握紧,手里的剑泛着银色寒光。那画面让他想起她被自己刺伤的时候,心里暗骂着,冷声对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