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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晨……”他叫一声,随即叹口气,“在那边呢,我带你过去!”
“好!”我迈着大步走在前面。
七月盛夏,天热得让人烦躁,知了在树梢不停地叫唤。
北方的夏天,也是这么热的吗?
“你很热吗?”蓝翎看着我,有些担忧。
“好渴,好想喝水!”我用手当扇,扇了几扇,“确实挺热的!”
蓝翎从车厢壁上取过水袋,道:“你喝几口吧!”
“好!”我接过来,老实不客气地几口将整个水袋的水全灌进了肚子。等把水袋递过去,我才发现,蓝翎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你干什么?”我摸摸脸,“我脸上是长了东西吗?”
“不是啊,你把一个水袋里面的水全喝光了?”
“是啊,怎么了?”我有些莫名其妙,“是不是要付钱啊,一袋水很贵吗?”
“不是啊,这袋水这么多,三个男人都喝不下,你这么点大的肚子,怎么把水都喝干了?”
我挥挥手:“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我食量一向就大,多喝点水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他还要说话,我赶紧接过来:“蓝翎,我们走了那么久,竹屋里面的菜都没有去看过,天这么热不知道会不会晒干啊……”
“放心,我雇了两个人帮我浇园子呢!”他安慰着,“你那么喜欢那个园子,我怎么舍得让它荒芜掉?”
“就你嘴贫!”我笑起来,抬眼看他,他也看着我。
只是,他的眉间还是轻轻皱了起来,眼神很深很深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昕晨,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看一下云泽……”
192 云泽之伤
“去郊外,竹屋!”我不理蓝翎,撩开车帘子,对着外面的车夫吩咐一声。
他是老车夫,自然也知道竹屋的位子,所以应了一声,就朝郊外驶去。
“天气这么热,那边有树荫,应该可以乘凉呢!”我笑笑,拉着蓝翎的手,“待会,晚一点,太阳下山了,我帮你浇园子。我不会织布,男耕女织是做不到了,不过你挑水我浇园应该没问题!”
“昕晨……”他再叫我一声,然后叹了口气,反握住我的手,“算了,你要去,就去吧,我陪你!”
“以后,做什么事情,你都要陪我!”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笑得一脸璀璨。
“好!”他许下诺言,那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竹屋旁的景色依然怡人,一丝儿都没有受到盛夏炎热气氛的影响。竹屋的后面,曾经是我们分别的地方。
三年了,为何在这个时候回来呢还?
带着满身的伤,还有濒危的消息,是在谴责我吗?
不要内疚,不要心软,什么都不要,我有蓝翎,我就陪在他身边就好,哪儿也不去。
只是,那竹屋后的泥地上,分明还是当初他稳稳站立的地方,连脚印,都几乎清晰可见。
我呆立着不动,傻傻地看。
“想去,就去吧……”蓝翎喃喃地说一句。
“我哪儿也不去!”我笑,“看看那些菜,都没有被晒干,你找的那些人管理的太好了!”
“我在一直在竹屋里等你,我哪儿也不去,去看他吧,那样对他和对我,都不公平!”
……
我久久没有说话,那是一种天人交战的感觉,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才好。
“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对蓝翎许下承诺,圣旨上的名字明晃晃写着,我和蓝翎将择日完婚。
他是我的未婚夫婿了,我就是去看一下旧时的朋友而已,又有何不可?
上了马车,心却无端端焦急起来:“快点,去沐王府!”
心都随着马蹄声七上八下,沐漓澈,你不能死,我们之间还是一笔糊涂账,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跟我算清就死?
不可以,我不允许!
“怎么那么慢啊,快点啊!”我敲着外面的车辕,那样的语调,完全不像是我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的,温吞米虫性格。
“小姐,已经很快了,大街上都是人,撞到人就不好了!”车夫委屈地回了我一句。
我撩起车帘子看,虽然现在时值盛夏,大街上还是有些行人的,如果车子再快些失控了,难免会撞到人的。
只是,车子不失控,我却已经快失控了。
挥着衣袖扇一扇,风全是热的,我比风还热。
竹屋到沐王府的路,走了有一个世纪般长久,几乎将我的所有耐性都磨到了极致。
“到了!”车夫一句话,让我不管不顾地站了起来,也没等他扶,便直接从车厢内出来,跳落地。
脚似乎崴了一崴,脚上的旧伤带来一丝丝疼痛的感觉,只是,一切都顾不上了。
“我要见沐漓澈,我要见沐漓澈!”我敲着王府紧闭的大门,焦急喊。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里面钻出一个陌生的脑袋,“大胆,王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柳小小,你们以前的沐王妃,我要见沐王爷,我要见他!”三年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果然是如此。
“柳小小?”那门房斜着眼看我,“不认识,到这里在自认沐王妃的姑娘一天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不是,我真的是……”
“砰!”王府大门重又关上。
我抓着门前的铜环,再敲:“你们开门,开门那,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见云泽,让我进去见云泽!”
“小姐,算了吧,别敲了,他们不会开门了!”车夫在一旁感叹一句。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放弃?
我要见云泽,我一定要见!
“开门啊,给我开门啊!”我忽然想起来,“对了,你回柳府一趟,让阿得带我的休书过来,就能证明我的身份了!”
“好!”老车夫应一声,将拉车的马卸了下来,火速往柳府去了。
那封休书,自拿来那一日便没有拆封过,我不敢,我没有那个胆量,去面对上面写着的任何东西。就连,那“休书”两个字,我都不敢面对。
回到柳府后,我将休书交给了阿得保管,让她放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从此将它淡忘。
没想到,今日,居然要靠这个东西来证明我的身份。
我苦笑起来,世事变幻,果然是很奇妙的。原来休书也能证明一个人的身份,而且今日那休书,势必是要拆封了。
也是该面对它的时候了,看看清楚,定下心来,然后跟蓝翎去过一辈子。
圣旨一下,我便已经是蓝翎的妻了。
老车夫飞速而回,将休书递给了我。
“开门,开门,我有凭证,快出来!”我再次敲门,夏季的铜门,被晒得滚烫,手拍上去有种落在烙铁上的感觉。
我锲而不舍地敲,总算将门房给敲了出来。
“什么凭证,我看看?”他傲慢地看我一眼,接过我递上的休书。
展开看过,他又扔给了我:“这也算休书?”
我一愣,那不是皇上下旨让他给我写的休书吗,怎么又不是了?
休书飘到脚边,我捡起来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如果哪一日你想通了,可来边关找我,你我再续夫妻之情,我会一直等你!”
脑中有种被雷电击伤的感觉,原来,他请旨镇守边关,只是为了等我。我却以为,他放弃了我,为了一个承诺,他再不愿见我。
我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愿正视这段感情,当休书被打开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来不及了。
云泽,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当初走的时候,不跟我说清楚呢?
“谁在吵闹?”威严的声音从沐王府内传出,我抬头,眼前的人似是有些熟悉。
“管家,这位姑娘说她是以前是沐王妃,要进来看王爷!”门房恭敬地回答。
原来是沐王府的管家,难怪我看着这么熟悉。
“管家,是我啊,还认得我吗?”我赶紧跟他打招呼。
管家走上前,看了我一眼,赶紧恭敬地行礼道:“原来是王妃!”
“啊,真的是王妃啊?”门房张大了嘴。
“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还不来见过王妃!”管家怒斥起来,拉着门房朝我行礼道,“老门房回家养老去了,这是新来的,不认得您,还请王妃大人大量!”
“王妃,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门房也惊慌起来。
我摇头:“管家,我早就不是王妃了,我只是来看看王爷,听说他受伤了?”
“王爷他……”提起沐漓澈,管家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凄然之色。
“怎么了,真的伤得很严重吗?”我着急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您还是先去看看王爷吧……”管家叹口气,“皇上和朝中许多大臣都来过了,太医正在为他诊治!”
“太医怎么说?”我才不管谁来看过,我只关心,他怎么样,伤得怎么样。
管家摇头:“太医说,他的伤并不是完全无救,只是王爷似乎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这就有些麻烦了!”
“没有求生的意志?”我想起了那个士兵的话,他是看了那封信,才冲进了敌营的。
完全没有求生意志,一封信,就可以把他打垮了吗?
不,那不是我认识的沐漓澈,我认识的沐漓澈,是祈月的战神,他完美无比,没有任何缺点。
他说:“认识了你,我便有了缺点!”
我真的成了他的缺点,因为这个缺点,他现在命在旦夕!
“沐漓澈,你这个混蛋!”我迈步走进那个房门,那个我最熟悉不过,日日与他耳鬃厮磨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被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人。
太医们显然被我吓了一跳,管家赶紧做安抚工作去了,这些我都管不上,我只觉得满肚子的火都没处发。
“沐漓澈,你怎么可以没有求生意志,一封信就可以把你打垮,你算什么英雄,你是狗熊,连狗熊都不配!”胸口的火已经淤积到了喉咙口,不吐不快,“不就是我要嫁人了吗?你至于吗?我告诉你,你要放弃了自己,就永远没有机会再等到我跟你去边关了,你为什么躺在那里,你起来,你应该跟蓝翎竞争,你明白不明白?”
我拉着他的手摇晃着,太医们吓坏了,赶紧过来拉开我:“柳小姐,王爷刚包扎好,可动不得!”
“我不管,沐漓澈,你给我醒过来,醒来争过!”我疯了一样四肢乱蹬,“你太过分了,给我一封休书,却不告诉我里面写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才看到上面的内容。因为不敢看,完全不敢看!”
我大吼一声,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汹涌而下。
太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