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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娘应声而去,鱼凤往里面蹭了蹭,低声道,“娘娘,大人已经平安出城了,娘娘不必担心。”
不觉松了口气,蕊仪有那么一刻凝眉,“皇上是如何向百官解释的?那些兵士,总是都看见了的。”
“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只是说话的是皇上,怕被迁怒,都不敢多问罢了。”鱼凤把被子下暖炉的位子换了一下,让蕊仪脚上暖一些,“说是宴上要用的歌舞,众将士的剑舞。”
“算了,总比兄弟相残要好。”蕊仪盘算着,没有将这层纸戳穿,日后再想故技重施就要难上许多,也算圆了她当初所想,稍微有了几分安慰,“只盼着他们不再有这一天。”
“娘娘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吧。”鱼凤叹道,虽然没有影响日后生养,可若不悉心调理,难保没有隐患。
蕊仪颔首,低着头道,“小皇子没有落地就没了,应是没有丧仪了。头七的时候,就在丽春台里办一办吧。之后,就别再提他了。”鱼凤的眼泪立马就要下来,蕊仪含泪笑着拉住她的手,“我们该想的是以后的小皇子、小公主,就算我不中用了,还有韩婕妤啊。”
“嗯。”鱼凤用力点头,怕稍有迟疑就哭出来,她来洛阳前,李嗣源曾让她兄长嘱咐她,一定要让蕊仪过得好,让蕊仪安心做她的皇妃,可是却落得这般田地。要是当时她跟在蕊仪身边,也许还能凭着自己的身手扶蕊仪一把。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蕊仪看着她,手指紧了紧,不知该不该把心中之事托付。半晌,咬了咬牙,只能如此了,“你家里在魏州根基不浅,你想法子帮我查一个人,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包括你真正的主子。”
“娘娘请吩咐。”鱼凤凑近了些。
“林康,也许他已经不在世上了。”蕊仪沉吟着,如果她梦见的,就是她曾经忘记的,那林康可能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不自觉地抚上颈后的胎记,如果不错,她真正的名字叫林子良,而她还有一个叫做林子从的姐姐。
她被蕊宁所救,因缘际会成了韩家的人,那她的亲姐姐呢?可还如她一般活在世上?如果这都是真的,她会去找她的仇人,会为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报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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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贞观殿不如往日灯火通明,只在案上掌了灯,李存勖伏在案上,一身的酒气。蕊瑶不理会赵喜义的劝阻,硬闯了进来,看到李存勖憔悴如斯,忽然泄了浑身的力气。
她上前去,轻轻坐下,轻推了推他,“皇上,皇上不能这样,姐姐见了,会更伤心的。”
“蕊仪醒了?”李存勖猛地坐起身,想站起来,又颓然坐下,“她一定不想见到朕。”
(蕊仪的身世请看上一张梦魇,大家可以猜了……猜中的帖子奖分)
正文 第一二一章 报主
“姐姐没有怪皇上,真的没有。”蕊瑶摇摇头,其实她并不相信蕊仪心底里一点怨怼也没有,“皇上还是去看看姐姐吧。”
几次想要起身,都又坐了下去,李存勖心意难平,招了赵喜义进来,“让太医悉心照料,再令贤妃帮着管管丽春台的事,淑妃身子不好,不能乱了。”
“皇上,臣妾知道姐姐的喜好,不如让臣妾帮姐姐照管丽春台,也让姐姐更舒心一些。”蕊瑶轻道,把黄鼠狼放到鸡窝里还了得,蕊仪没事也得被折腾出事来。
“也好,让贤妃回去歇歇,你也好历练一下。”李存勖想了想道,话毕连蕊瑶也不大理会了,拿起酒坛子就灌了下去。
他要除去李嗣源,却亲手杀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儿子,这难道就是天意?为什么他的父亲,还有老天爷,选的都是李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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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旨意传到了丽春台,敏舒接了旨,刚要离开,鱼凤从内殿出来了,向她福了福身,“淑妃娘娘抱恙在身,不能起身相送,可又实在想当面谢谢娘娘。娘娘看,是不是……”
敏舒讪讪地一笑,“本宫也没做什么,不过也该去看看妹妹的。”
“娘娘请。”鱼凤有礼地点点头,引着她进去,要进门时道,“淑妃娘娘说了,既然贵妃娘娘喜欢福儿,那就让福儿去仪鸾殿吧。”
“妹妹是明理之人。”敏舒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掀开帘子进去了,“看见妹妹好些了,我也就放心了。”
蕊仪靠着两个兔毛垫子,身上锦被一直盖到胸前,泪干了,声音还有些颤抖,“我还要谢谢姐姐,要是没有姐姐,我这丽春台还不得乱成一团。”
“要是为了这个,妹妹就不必挂怀了。”敏舒笑了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觉得你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会相信么?你明明知道是我和福儿换了珠子,你先是失德,再是失子,要说你与后位无缘,也有我一份儿,你难道就不恨我么?”
以笑掩住恨意,蕊仪有气无力地道,“在宫里,阴谋诡计就是家常便饭,争名利是轻的,夺性命是重的。日子久了,我不打算计较这些轻的。我疏忽了,技不如人,我认了。而且你也明白,若非没了小皇子,那件事上我也未必就输了。”
“没错,若是你诞下小皇子,皇上定会立你为后。到时彻查此事,贵妃一定会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头上,我不是终老冷宫,就是白绫赐死。”敏舒无奈道,抬眼时苍凉地苦笑,“你一定要问我,明明知道,为何还要帮着她。”
“为了你的家人?或者她有你的把柄?”蕊仪请问,看着手中的暖炉,想从她的回答中听出些什么。
“你不必问了。”敏舒转身要走,“你好好歇着吧。”
“人要明白情势,我愿赌服输,以后还需要两位姐姐照顾。我不计较以前的事,也希望两位姐姐不要和我计较,也请姐姐代为转告贵妃一声。”蕊仪低眉垂眼的,敏舒和梓娇之间也并非亲密无间,而且敏舒这人还沾了个迂字,只要她有了防范,以后定有机会。
“好。”敏舒头也不回地道,“你看了那么久的瑶光殿,最终无缘得进,也不知是造化上亏了什么。不过我也曾想过,你这人太精明,又浑身都是铜臭味儿,进去了,岂不是污了那里。”
用蕊瑶的话说,面上端庄,背上背着一把算盘,清高的女人都看不上她这样的。可敏舒也不得不说是清高之人中不可多得的一种,才情比班姬,性情却大为不同。当娘班姬不肯向赵氏姐妹低头,转而一心一意地服侍太后,而敏舒却能与梓娇为伍,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来害人。
蕊仪微微一笑,眼下不想跟她计较,“看样子,即使我不再深究,姐姐也不打算放手了。可是姐姐有没有想过,我不追究了,贵妃还会追究,可她要追究的未必是我,我猜着许是你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急着把福儿要过去,姐姐有没有想过狡兔死走狗烹的一天?”
“我既无子嗣,也无倾国倾城之貌,要活的也不过是一口气。你今日所失,与我被你姐姐所害之失,还差得远。”敏舒没有回头,掀帘而去。
敏舒一早,萱娘、鱼凤就紧张兮兮地进来了,看她无事,萱娘语中带了些不甘,“这么就让她们把福儿带走,以后还不知如何替满月申冤。”
鱼凤向她使了个颜色,“福儿疯疯癫癫的,随便寻个由头就能政治了她,可是娘娘如今不能再引人注目了。你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满月出了事,众人担心除了因为往日积下的姐妹之情,也是担心自己。她最亲近的宫女身陷囹圄,别人又哪能安寝。蕊仪心知不能回避,因为萱娘所想,也正是外面二十多个宫人所想的,“你们放心,将来除去福儿的,不是贵妃,就是贤妃。满月那儿你们再去打点下,过些天我再向皇上求个恩典。好了,各忙各的去,我想睡一会儿。”
这几日丽春台里里外外都是浓浓的汤药和补品味儿,蕊瑶自来此帮忙之后,只觉得每天一大堆琐事烦心,弄得晕头转向。她在大感蕊仪不容易之后,乐得撒开手不管,不过每日与蕊仪说话,也是功德一件。
萱娘出了丽春台,只觉得鼻尖一阵清新,宫里的花匠开始翻土了,因为丽春台里暂不能动土,也只有到了外面才能闻到这好闻的味道。她此刻也没有心情却享受这些,她掂量了一下啊袖中的银子,去为满月打点了。
进洛阳宫不过半年光影,地牢里没关几个人,管人的老宫女到了年关手头正紧,见有人送银子来,乐得合不拢嘴,“姑娘有话慢慢说,奴婢给姑娘倒碗水去。”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娘娘和小皇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送饭的人说话怪声怪气的,我问了,可都不说。”满月撑起身子来到她面前,袖子上挂着几根稻草。
她还不知?萱娘叹了一声,也不想说,她在地牢里,知道了也是白白担心,“没什么,就是受了点风寒,娘娘和小皇子都等着你回去服侍呢。”
“你胡说!”满月冷得舌尖发颤,哆嗦着抓住她的手臂,“你告诉我,我跟娘娘这么多年,不能说心意相同,可娘娘出了事,我是有感觉的。你不说,我心里更不安。”
萱娘为难,把墙角的小凳子移过来,硬让她坐下,自己蹲在她脚边,“除夕那晚,皇上跟太尉大人置气,就是中书令大人。皇上一不小心,就把咱们娘娘从平台上推了下去。小皇子没了,娘娘身子现在都不好。娘娘也是要强的,要不哪儿能挺过来。”
从凳上滑下,满月面目人色地看着她,嘴里不停地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如今韩婕妤在丽春台照顾着,她陪娘娘说话,娘娘心里能好受一些。”萱娘也不禁流泪,“你在此忍耐些日子,娘娘说皇上怜惜她,她会为你求个恩典。”
满月感激地点头,恨不得立刻能出去,服侍左右,“娘娘晚上爱踢被,你们留意些,不能让她着凉了。”她擦擦眼泪,微微有些欣慰,“皇上疼娘娘就好,见着皇上,娘娘就能快些好起来。”
摇了摇头,萱娘欲言又止,半晌叹了一声,“皇上一次都没来看过娘娘。”面对满月惊讶的目光,她咬着牙道,“韩婕妤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