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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瑶握住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爹和大伯说话,说姐夫曾经还有一个侍妾姓周,李继岌九岁的时候,本来要封侧妃,结果跟晋军里一个军士跑了。那时候咱大姐刚掉了个孩子,当然不愿意让一个庶子得了体面,就和刘氏到老王妃面前说了些话。”
“定是说他生母做了见不得的人的事,连带着不能给他正名。”蕊仪点头,明白了个大概。
蕊瑶坏笑了一下,有些不屑地道,“那你也太小瞧了大姐,大姐说的是,周氏早已与人暗通款曲,李继岌说不准也不是姐夫的种。然后又找了几个周氏身边的人作证,姐夫和老王妃一气之下,就把李继岌送到府外养了。”
“原来如此。”蕊仪目光深邃,心里有了计较。
“他如今也有十六七了,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二姐你想想,他要是还留在姐夫身边,咱们就算生个金儿子出来也没用。”蕊瑶笑道。
蕊仪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又口没遮拦了,到底是皇上的儿子,一天没有实证,他一天都姓着皇上的李姓。既然这次皇上让他来接咱们,就说明他在皇上心里还不是不相干的人。”
“二姐放心,我在他面前一定客客气气的。”蕊瑶微微一笑,她自然懂得什么时候该大胆放言,什么时候不该口无遮拦。
一连行了两日,虽然还隔着几座山,已能碰见些从魏州城出来的百姓。护送的军士多曾在魏州驻扎,这时每向前行一里路都更感亲切一分。时常有人谈起在晋王府时的旧事,几个婆子、宫女也不甘冷落,趁着小憩的时候,主动说等回了王府要好生张罗些吃食犒劳他们。
刚在驿馆的茶棚里坐了一会儿,萱娘就低着头笑开了口:“记得府里还存了些料子没有带走,正合适给他们做些外袍。奴婢想向娘娘要了借花献佛,回头就说是娘娘和三小姐的恩典。”
“瞧这个坏说话的小蹄子,衣料不过是些旧物,好的还不是你们的手艺?直接拿去做了,不用承我们的情。”蕊仪笑道,斜眼瞥了瞥那边的几个军士。
蕊瑶难得和萱娘亲近,笑着扬起手,轻轻落在她身上拍了一下,“要不要再做双鞋,把底子纳得厚一点?”
“三小姐真是的,奴婢以后可再不敢放肆了。”萱娘脸上一红,又去跟那些婆子一处了。
“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什么人了?你可要多留心,犯了宫规可要连带着你受罪。”蕊瑶提醒道,目光追寻着萱娘,见她只跟婆子们一处才略微放心。
“她是个有分寸的。”蕊仪低头用蜜饯,宫女的名字多是入宫后一起取的,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萱娘与丽娘的关系。她把丽娘握在手里,萱娘没有她的允许是不会另寻去处的。
不过蕊瑶的态度让她有些许感动,她笑了笑道,“蕊瑶,你会为我打算了。”
“咱们姓的是一个韩,以后你也要为我打算。”蕊瑶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个桃子擦了擦,闷头享用。
“末将参见娘娘。”周明易上前拱手行礼,转身接过军士递上来的糕点放在她们面前的小桌上,“不知娘娘和韩小姐可有吩咐?”
“周将军一路辛苦,本宫和三妹一切都好,就不必麻烦将军了。等皇上凯旋,我们姐妹二人一定为将军和将士们请功。”蕊仪笑道,场面话说得甚好。
“娘娘过誉,过誉了。”周明易低声应着,想要说的话都憋在肚子里,不知如何开口。
周明易说完话就低头站在那儿,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蕊瑶打量了他一番也理不出头绪,向蕊仪使了个眼色,没有得到回应,只能自己开口,“周将军还有什么事?”
“周将军有话请讲,难道前面出了什么事?”蕊仪仍然是淡然的样子,事情若真紧急,他自己自然会说。
“不是不是。”周明易尴尬地笑笑,一向口齿伶俐的他竟结巴起来,“接应的人就在前面十里,能不能让一些人先回去寻陛下和郭将军?兄弟们如果进了魏州城就得听申王号令,再想出城赶上陛下就难了……”
“你要把昭仪娘娘和我扔在这荒郊野岭?”蕊瑶惊道,恼怒地瞪着他,虽然只有十里,可天知道会出什么事。
“臣只带二十人先行离开。”周明易又难堪又有些期待地道。
那是要带走他自己的人了?蕊仪算了算,带走二十人,还有三十多人,倒也差不多。这些人是急着赶去建功立业的,她若是阻拦,容易遭人怨怼,若是做个人情,说不准日后他们当中有谁对她感恩戴德,还有后用。
“到魏州,三十几位将士也够了,周将军安排好了,就去吧。不过要派人通知李少将军,让他再向前行五里。”蕊仪笑道,又朝蕊瑶使了个眼色。
蕊瑶应了一声,怒意未退,“那就有劳将军了,要是分身无暇,不如菲戈传说。只是阿弥陀佛,千万别被人射了去,成了盘中餐。”
“末将一定派人亲自前往,请娘娘和韩小姐放心。”周明易一听能去追随李存勖,立刻喜形于色,一点也不在意蕊瑶话中的冷讽。他笑了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末将这就去准备,还请娘娘和韩小姐回马车。”
蕊仪颔首,招来萱娘她们收拾。蕊瑶收了她们特意从韩府带来的瓷碗,闷闷不乐地看着蕊仪,“你说咱们能平安到达魏州么?我这右眼皮子一早就开始乱跳。”
“若真有歹人、乱军,区区二十个人也挡不住,没了他们,也差不离。况且李继岌一定会出迎,咱们也就是再赶上半日的路。”蕊仪劝了她几遍,总算有些起色。李继岌若想得到存勖的信任,这是他要做的第一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们觉得宾至如归,所以她并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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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狭路相逢
二人相携上了马车,蕊仪跟蕊瑶说明了原委,蕊瑶难得好脾气地道了句,“希望他们日后能记得今日。”二人车中无事,商量着到了魏州该如何应对李存渥和李继岌。这些话甚是无趣,车中熏了兰花香,车壁上雕花繁复绚烂,久了竟让人生出些困意。
话毕,二人各自靠着绣垫小睡,小睡前互相提醒着注意外面的动静。她们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听见车轮在石土间颠簸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大喝了一声,继而军士们一阵喧哗。
“怎么了?二姐,是不是遇上山贼了?”蕊瑶惊醒,警觉地扶住窗边,小心地掀开一角张望。
“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弟兄们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是护送昭仪娘娘到魏州的……”有军士扯着嗓子对来人叫喊。
蕊瑶松了口气,但声音中的警戒未消,“大概是李继岌的人不认识咱们,我出去看看。”她俐落地半弯着腰站起身,在车壁上一借力就要下去。
“等等,可能不是。”蕊仪制止道,来者着唐军战甲,又不像是魏州城的人,那还会是谁?
第九章征途
又是一阵喧哗过后,车外陷入了良久的沉寂,从车内听,三十几个军士像是被带到了别处。他们虽不是周明易手下的精锐,却也是为随驾出征而精挑细选出来的。外面很静,没有刀剑斧凿之声,能如此安静地将他们擒获,实属不易!
蕊仪、蕊瑶屏气对视,等待着外面的人的动静。没一会儿外面传来马车驶来的声音,继而有人下车,有衣摆拖过石砾的声音。
“皇嫂大驾,平都等待多时,还请皇嫂一叙。”平都柔柔的嗓音响起,对着马车拜了一拜。
蕊瑶愣住了,“她怎么会在这儿?”兵变,这二字刹那间滑过心间。
“如果有什么万一,你自己回魏州,这条路你骑马走过。”蕊仪冷静地吩咐,她一直觉得她与平都之间有着莫名的恩怨,如果事有突变,她也许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蕊仪说罢掀帘而去,步下马车时淡定从容,依然仪态万方。她看了平都一眼,平静地道,“舍妹未曾入宫,她仍然是韩家的人,跟此事无关,不知夫人可愿意高抬贵手,放她回魏州?”
“二姐,别听她的,曹平都,你曹家也是皇亲国戚,如何能行此……”蕊瑶的骂声传来,她下了马车,想冲到蕊仪面前,却被一旁的侍卫拦住。
“蕊瑶,本宫有话要跟夫人说。”蕊仪喝止了她,跟着曹平都往前面行去。
蕊瑶的叫喊声越来越小,想必是又被困在了马车里,渐渐冷静下来。蕊仪略微放心,静静地等待平都开口。平都转过身面对着她,似水的眼波流转,丝毫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叫皇嫂不惯,还是叫你蕊仪吧。”
“你我不过差了一两岁,叫什么都无所谓。”蕊仪浅笑道,猜想着平都的来意。她不过是一个妃子,若平都想谋国,应当趁虚而入去洛阳,捉梓娇和刘茂。
平都看向她所乘坐的马车,比平常的宽大许多,“我特意准备了这辆马车,邀你一起回郓州。夫君已经围困了王彦章,用不了多久,王彦章要么死于乱军之中,要么就被生擒。到时候,宋可卿一定会来,皇上也一定会来。”
“你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蕊仪脸色一白,指尖颤抖地指着她,“你与皇上虽没有真正的血脉相连,却也是他名义上的表妹。我不知你几次三番,意欲何为?还有嗣源,他从来没有反意。没错,他的确负了我,可我也不想让他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
“人头落地?他确实常让人人头落地。”平都兀自低语了一句,目中刺痛,仿佛回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往,“我不会让我的夫君人头落地,我想让他做的只是……罢了,你一颗心都扑在皇兄身上,知道了也不懂。”
“这么说,你不打算告诉我原因,就打算带我去郓州了?你别忘了,李继岌见我没有按约定的时辰汇合,不久就会带兵来追。”蕊仪冷笑,若是曹平都介意她与嗣源的过去,此时正是动手的时机,给她个一刀毙命,再说是被山匪劫杀岂不痛快?
平都是曹老侯爷的义女,如果她还能活着,定要查查平都真正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