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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这么想?”李存勖笑了,眼中更为幽深,还略多了些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大将军和郡主一刚一柔,正是天作之合。大将军这样木讷、不解风情的人,就该找这么个温柔解语的配着。要不王爷倒说说,若不配郡主这样的,难不成要配妾身这种只会播算筹的?”最后一句说的颇为大胆,话没说完,蕊仪倒先笑了。
“你只配本王这样的。”轻弹了她额头一下,李存勖大笑道,十分畅快。
“大将军回来之后,王爷打算怎么安置他?”蕊仪随口问道,一想起嗣源二字就闹心,若是同在洛阳,他定会时常进宫。见多了,她不敢保证能容得下他和平都的柔情蜜意。
“存渥随本王进洛阳,大哥便留在魏州吧。索性不远,以后节庆上召他来便是。”李存勖道。
“也省得尾大不掉。”蕊仪在他面前向来能拿主意,李存勖也由着她,总拿些事情跟她商量。
“为的也是兄弟和睦。“李存勖全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更舒坦了些。
二人进了房,丫鬟捧上香茶,低头退出。蕊仪想了想,跪在他面前。“妾身有个不情之请。请王爷不要废弃姐姐。姐姐一辈子要强,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一个位子。”她看着他,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妾身知道姐姐没有子嗣,若妾身日后有了子嗣,情愿过于姐姐名下。”
李存勖目光如海,深沉而暗流汹涌,他半晌无言,面上流露出犹疑之色。他与蕊宁若不是因为当年之事也不会结为秦晋,多年夫妻,虽然也颇为爱重,但蕊宁知道些那事的根底,有时难免影影绰绰,倒不如梓娇贴心。更何况梓娇有了他唯一的男嗣,母凭子贵,实属应当。
“王爷就当念在姐姐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给她留些颜面。”蕊仪深吸了口气,掩面而泣,“不然她这病好了,也是白好。”
“你且起来。”李存勖叹了一声,扶起她,“本王也不是不念夫妻之情的人,等她养好了,再看。”
“妾身谢王爷。”一听之下竟有转机,蕊仪擦擦泪,不敢多说惹他厌烦,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晚膳在哪儿?我让他们备下。”
见她懂事儿,李存勖笑了笑,也觉得没必要为这没准儿的事闹僵了,“晚上就在你院中的亭子里摆桌小酒,过几日就到洛阳了,今夜就当再赏赏魏州的月亮了。”
“妾身这就让人准备。”蕊仪还念着蕊宁,却仍强颜欢笑道。
王顺过来叫了李存勖回去,蕊仪送他出去,正欲和几个丫鬟一起准备晚上的酒菜,碧云却亲自来请了。蕊仪问了问,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方才蕊宁让人扶着在屋里走了几步,谁知就忽然不好了。她刚刚才求得李存勖松口,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好了?
碧云和满月一左一右地扶着她,蕊仪跌跌撞撞地不知怎么地到了蕊宁房里。蕊宁唇如灰土,视线落在对面墙上,她们叫她,她老半天才微微移动视线。
“郎中怎么说?”蕊仪低声问。
碧云问了进来,贴在她耳边已有了哭腔,“说是不好了,方才是回光返照。”
“都精神几天了,难道都是回光返照不成?”蕊仪浑身颤抖,死抓着碧云的手就是不撒开。
“这都是命。”碧云哭道,跪到她脚边,重重地磕了个头,“二小姐,如今娘娘不中用了,奴婢们的性命就都指望着二小姐了。以前奴婢们有对不住二小姐的地方,还请二小姐不要跟奴婢们计较,日后二小姐就是奴婢们的主子。”
“你们……你们这些……”蕊仪气得说不出话,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主子还没咽气,就来投新主子了,“满月,拉她出去,叫那些侍奉汤药的警醒些。”
“蕊仪……”蕊宁看向她,示意她过去。
“姐姐别生她们的气,好生歇息,王爷已经答应我了,让姐姐做皇后。”蕊仪凑在她身前,哽咽道。
“做皇后,做皇后……傻孩子,他怎么会让我做皇后呢?咱们韩家的后位是落在你和蕊瑶身上的。我一直都明白,一直都明白的。”蕊宁笑了笑,没有泪,也没有怨,眉目间清明了然。
蕊仪拭泪,朝门外道,“去找王爷和三小姐过来。”
蕊宁让丫鬟们都下去,只留下蕊仪,她看着蕊仪,目光飘忽不定,有几次都欲言又止。蕊仪入府以来,她们之间的姐妹之情莫名地淡薄起来,此刻蕊仪知她有话要说,却拿不准该如何开口,只能一边垂泪一边伺候着。
满月回来,垂首立在一旁,踌躇着道,“王爷在和几位将军商讨军务,过不来。三小姐……她……不知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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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身世迷离
满月回来,垂首立在一旁,踌躇着道,“王爷在和几位将军商讨军务,过不来。三小姐……她……不知到哪里去了。”
“让人到王爷那儿守着,你再去找三小姐。”蕊仪低斥道,轻声安慰蕊宁,“姐姐再等等,他们一会儿就到。”
蕊宁摇摇头,嘴角带了一丝若有若无地笑,不像是伤心,也不像是无奈,“趁他们没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她让蕊仪扶着,勉强半靠在美人靠上,“你一定在怪我,为什么小时候对你那么好,一进了府就只想着蕊瑶,总不把你当妹妹看。其实,我从没想过让你进府。”
“我知道。”蕊仪黯然,蕊瑶的确比她更适合这个位子,可这难道就意味着她注定要被忽视?
枯槁的手抚过她的脸庞,蕊宁轻叹了一声,带出几声咳嗽,“我本是对你好的,可是在这件事上我不能不为蕊瑶想,为韩家想。不是你不好,只是……”她默然,良久,眼中竟有了泪光,一颗滚烫的泪滴在了蕊仪手背上,“你很好,可谁让你不是我的亲妹妹,谁让你和我隔着一层血脉呢?”
“姐姐,你在……我……”药碗跌在脚榻上咕噜噜地滚到角落里,蕊仪整个人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一样。她很想问一句这怎么可能,可是她问不出来,蕊宁正道出了她多年来刻意粉饰的疑问。
自小她就觉得自己和爹娘、兄弟姐妹长得不像,脾性也不像;她一直身体康健,丝毫不像生过一场足以让她失了十年记忆的大病;她刚到韩家时,蕊宁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爹娘待她最好,可她却总觉得不那么亲近;还有……
她从前做过很多假设,想着自己可能是韩家的养女,可一直没有人跟她说起,她也下意识地不愿触碰这件事,都只当作无聊时的笑谈了。此刻那些假设连并着数不清的蛛丝马迹纷至沓来,但都比不上蕊宁一句话来得真实。
蕊宁没有必要骗她,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韩家虽不是皇亲贵胄,但也是名门望族,怎么能容得她这么多年?更重要的是,她的一双父母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是她的亲生爹娘?她不是没有猜测过,只是这些疑问压得她想不明白。
蕊仪尽力维持着冷静,不知如何克制着才说完了这短短的一句,“爹和娘一直都知道?”
“不,他们一直不知道。”蕊宁哭了,泪水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流下,如果蕊仪没有进府,她会像以前一样待她,会将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你刚出生那年,不,是蕊仪刚出生那年,爹和娘来了魏州,把我和蕊仪留在祖母家里。这么一晃就是十年,十年里虽与爹娘有书信往来,可他们从没回过扬州祖宅,也就自然没有见过蕊仪。那一年蕊仪十岁,爹来信要接我和她来魏州。爹和娘因从未看顾过她,对她一直都很歉疚,信里直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她,我一直尽心尽力,可没想还是出了岔子。”
“路上我们遇见了山贼,家丁里除了一个跑出去报信,其他都死了,只剩下一个老嬷嬷跟我和蕊仪躲在一个山洞里。蕊仪病了,第二天夜里发着烧自己走了出去,跌下了山崖,我拼着性命把她拖上来的时候,已经凉了。”这些年,这段过往不知有多少次在蕊宁心中盘旋,如今再说起已没了初逢时的悲戚。
蕊仪听着眼泪不知不觉地下来了,她可就是在那时鸠占鹊巢的?她不知该不该感谢那个真正的蕊仪,如果不是这位韩家千金的早夭,她也许只是一个乞丐、一个弃儿。
“老嬷嬷见蕊仪死了,吓得连话都不敢说。我也害怕,一来毕竟爹娘把蕊仪托付给了我,二来,爹爹有了二娘之后,对娘就总是不冷不热的。娘私下来信说过,她盼着蕊仪回去后,能借着爹对蕊仪的歉疚挽回他的心。我不知怎么告诉他们蕊仪已经不在了,我不敢,也不能,我不能让就病在床的娘承受这样的打击。老天见怜,让我遇到了你。”蕊宁叹道。
“我的亲生爹娘……”蕊仪哽咽着,那老嬷嬷就是她的奶娘,以前她不懂老嬷嬷为何面对爹娘的询问时总是战战兢兢,现在她懂了。
“我也不知道你的亲生爹娘是谁。那天我们觉得山贼走远了,就摸着黑到与那逃出去的家丁约好的地方会合。路过一个村子,听说有个老汉捡了一个孩子,十岁上下,样子生得极好,只可惜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而且一个老汉收养这么大的姑娘也确实不便,就想着找个好心的人家送了去。我知道后立刻去看,见你身量和蕊仪相仿,除了不记得以前的事,言语倒很是得体,就跟老嬷嬷说好,谁也不许说出这个秘密,从此你就是蕊仪。”蕊宁声音干涩,知道这些话要耗尽她的力气,还是要说下去。
“可是,娘怎么会不知道?”蕊仪下意识地抚上耳后的胎记,她不信一个母亲会不知道亲生女儿身上有没有胎记,即使一出生就分别。
蕊宁无奈地长出了口气,“我和老嬷嬷一口咬定,是你六岁那年出疹子之后发出来的,又买通了当时府里的郎中,让他说确有人有过类似的情形,娘也就信了。”她顿了一下,定定地道,“蕊仪啊,老嬷嬷没了,现在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了。”
蕊仪脸色煞白,陡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心中那些荒唐的猜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