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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余里而立,而帐外具有众多士卒把守。待走的稍远了些,四周的营帐方渐渐密集了起来。看来自己所栖之处应是大营最中心的位置。
“罗贞,你的寝帐是哪一座?”我侧过头,故作好奇地问向走在身旁的罗贞。
“哦,就是那一座。”罗贞举臂指着不远处一座同我的寝帐一般的的白色大帐。两座营帐相距并不是很远,果然如我所想一般,自己确是与这军营内最为重要的几个人物同搭帐在大营最为腹心之地了。
“我们的寝帐相距不远,沐秋若是闲了也可常去我帐中坐坐。”罗贞扬唇笑着,忽地指尖一转,探过头来,对我轻声道:“喏,旁边那座便是哥哥的营帐了。”
我怔了怔,转目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回过头来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那座白毡金顶的大帐正正立于我与罗贞的营帐之间,与我所处的营帐间隔不过一里,尤为的邻近。呵,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一路慢步走着,放眼看去,我只觉这整座大营营帐林立竟似连绵不尽。看规模,估算足可藏有十万兵丁了。而营帐间错落有致,井然有度,亦可看出大营布置的森严庄肃。抬头远远望去,隐约看得到大营的边角处几座矗立的高达足有三丈的箭塔射台。稍稍推想,不难猜测整座营防还会有着怎样警戒的机关布局。
于营中行走间,随处可见跨刀执矛的士兵身影,各处明哨暗哨不断,更不时有一队队的巡逻士卒往来游走。
我微低了头,不禁暗暗咬了咬牙,这样戒备森严的大营,若想从中心腹地一路逃出数十里外的营门,更要避开之后四下里的沿路追击,单凭我这打是打不过、跑还跑不动的柔弱身板,只觉是天方夜谭。
“沐秋,你看……”
思绪翻转间,忽感到袖口轻微的扯动,耳边亦响起罗贞轻快的声音,我忙敛下心中所思,侧头向她看去,却见她正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比他处大上许多营帐,“那处便是伤病营了。”她笑望着我道:“我平日午后都是会在那里的。”
“嗯……”我点了点头,略略看了一眼,复想到刚刚一路走过来,列队的士卒与我们擦身而过时,每一个士卒都会肃穆地对罗贞躬身执礼,看得出对罗贞是尊敬非常。此时我却也明白是为何了。如若说贺娄伽晟在这些士卒心目中是无所不能般威凛无敌的象征,那么贺娄罗贞怕就是宛如洁莲一般柔软而不可侵犯的存在了吧。
与罗贞在营中这般随意而走地转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过是在近处转了一圈罢了。待到稍远之地便有士卒拦下,大营的外围却是再去不得了。
贺娄罗贞对她哥哥的话一向是言之即从,她性子虽是质真却也极为乖巧温顺,半点没有湛盈婷那般古灵精怪的任性调皮。对军中的一些规矩限制自然也不会有半分的反对。待走到士卒把守之处,不用守卫多说,便理所当然地调头往回走了。而我自然也只有紧随着她作似全无所谓地一同返身而回了。
走近营帐前,忽见一队士卒自一旁的大帐后转出,正迎着我们走了过来。待到近前,却没有如先前遇到的巡逻小队一般擦身而过,而是在我们身前停住了步子。
“那泽将军。”罗贞挥手对领队的一个玄衣黑甲的男子笑着招呼了一声,看得出与其很是熟稔。
“罗贞公主。”那人当即将手中的长枪换到左手,右臂抚胸弯腰恭身一礼。而开口所出的竟也是华朝的语言,虽然语音很是生硬,却也足以让我听得明白。
我不禁有些好奇地侧头略瞥了一眼,但见那人一身黑衣劲服,外罩墨色轻甲,手执一长有五尺的粗杆浑铁长枪。年纪绝不出三旬,身姿壮硕,眉目深阔,但眉眼之间却带着一丝掩不住亦或完全没有掩饰的狠厉之色。
眉尖轻皱了皱,我淡淡转开了视线,对这般貌似凶戾而狠绝之人,实在提不起多少的好感。
“公主今日怎么有闲时在营中走动?”那人声音略显低沉,言语间却很是恭敬。
“哦,沐秋多日不曾出账走动了,近日伤势渐好,我便陪她在营中转转。”罗贞极自然地笑着回道,语气里却是听得出几许亲近之意。
“哦?林姑娘倒是好兴致,身体刚刚好转便有心四处走动。”那人忽将目光扫向了我,语中似有深意地道:“劝姑娘还是多安心静养的好,免得再加重了伤势,便不知下一次是否还有此番的好运了。”
抬头对上直射而来的目光,我不禁心下突地一颤。如果自己没有看错,那状似无意地一瞥间,这位那泽将军眼中飞快闪过的那一丝冷冽,是——杀意。
紧握了握背在身后的双手,我略定了定心神,淡然回视着他的目光,轻声笑道:“谢将军的好意告诫,沐秋自会小心。”
“那泽将军,你还要巡视军营的吧,罗贞就不多打扰了。”
手臂一股拉力传来,罗贞抬手挽在我臂间,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拖扯着我快步由那队士卒前走了过去。
“公主请。”身后沉沉声音响起,静了片刻,方听到脚步远去之声传来。而我也方是感到那束一直凝于背上那冷芒消失。
“这那泽将军也真是!”罗贞微皱了皱鼻子,扬唇对着我笑道:“沐秋你不必介意,他就是这样一幅冷邦邦的样子。虽然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其实人却很是和善的。”
和善?大概只有你会这么觉得吧……
眼角不自禁地跳了几跳,我忙暗自吸了口长气,方抬眸对着罗贞含笑微点了点头。面上是作出全然不会介意之色,心中却是将此人瞬即摞到了极度危险人物的一列。
因之前遇见的那些北夷士卒,我倒未觉得他们看向我时有何不善的神色,是以料想是贺娄伽晟并未将我的身份公布开来的原由。
不过这个那泽将军,却是明显地对我有着很大的敌意。细想想,分明是从未见过的人,莫非是他知道我的身份,更知是我为璃王治愈的伤势?不管怎样,这个人怕是北夷营中于我而言仅次于贺娄伽晟的危险人物了,日后自是要小心避开才是。
回到大帐前,罗贞未再随我进去,笑着说了句晚间再来找我,便返身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她身体孱弱,一向都有着午睡的习惯,之后便是到伤兵营坚持例行每日那自己定下的责任。
我目送她去的远了,又细细扫了眼帐前肃穆而立的四个守卫,方转身进了营帐。
仰面将自己摔在那宽床软垫之中,我闭了双眼在脑中仔细反复回想了遍之前营中所见的种种,眉头却是禁不住地越皱越紧。
……无论怎样估算,也都断没有半点逃离的可能。
看来,一定要再仔细思忖并耐心等得或有的时机,方有望寻出一丝的机会了。而在这之前,无论如何自己至少也要先见到湛璟瑄一面才行。
今次我与罗贞离开大帐后便是一路往南而行,而这北夷的整座大营东面是连绵山陵,西面又临近湜水,只是纵贯南北一向结下的长营。如此……我稍稍撑坐起身,指节下意识地一下下轻点着下颌……
看来下一次,我是应寻机于北营走上一程了,直觉地湛璟瑄定是被禁于那一面。而这也是今日里罗贞起步便带着自己直往南面行去的原由吧。
或许,明日我该自己独自一人去那北面转上一圈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俺的一身懒骨头已快散了架了~~呜呜~~啥也不说了~亲亲们尽管砸吧~~俺顶着锅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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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各自较量 。。。
第二日,待近午时分罗贞回了自己帐中后,我坐在长几旁,稍稍就着羊奶咽了几块肉干,又略等了片刻,方起身独自一人步出了营帐。
昨日晚间我便已问过罗贞贺娄伽晟的去向。亦如所料罗贞根本就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再不过两三日他便会返得营中了。
即是如此,自己也自然再耽搁不得。之前我已仔细思忖过,昨日与罗贞转上那一程已可看出,便是有没有她伴在身旁也都没什么区别了。而想到罗贞又似有意不愿与我转去北营那一头……我也就决定了今日便独自一人去稍探探那北营的路。
即便是我独自一人出得营帐,门口的守卫照例是没有多问。昨日我便已问的清楚了,只要是日落之前,我倒是可以随意在这营中走动的。
一路慢步往北营而行,营中所见与昨日也并没什么不同。有序的布局与森严的营防。四处都是样式统一,只大小略有差别的军帐,没有罗贞于一旁解说,我根本就辨不出其中有何区别来。
待走的稍远一些,绕过几座稍挡住视线的营帐后,却见前面一条岔口的一端有四个着甲执戈的士卒肃穆把守在中间。
心下不禁一动,我忙伫步原地遥遥向那岔口的一头凝目望去。
只见那条道往一头岔开的并不是很远,因其后两丈便已是高耸的山崖绝壁了。而那不长的岔道上也只搭有一座孤营,同样的白色毡蓬,与前面所见的大多军帐没有丝毫的不同。但营帐之外,却有十数个全副甲胄的士卒严密把守着周围。
料来这帐里所住的定然是重要之极的人物。不过搭帐于营中如此之偏的地方应不是北夷的什么高层将领才是。那么……此地就只会是关有重要俘虏的囚室了。而此刻除了自己与湛璟瑄,我却是不知还有什么人亦被囚于北夷这座大营之内了。
便是这里了么……我不由紧握了握垂在身侧有些微微发颤的双手。
静立在原地,我仔细地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那座营帐所建之地巧在三面峭壁之间,仅与岔口相连的一条窄道可容人出入。而营帐外的那些守卫看装扮更与之前大营中所见的士卒不甚相同。
北夷士卒一般单只是皮甲护身,稍微精锐些的有轻甲披覆便已是不错了。而这些守卫却是全身精铁甲胄,不难想定是军中至极的精锐无疑。十余个铁塔大汉肃穆而立,将营帐周圈围得犹如铜墙铁壁。再加上道口的把守,这样的防守已可谓严密至极了。莫说是人,便是蚊蝇怕是也难以飞近吧。
心思微转,我深吸了口气,迈步向那道岔口走去。近前两步时不出所料地被横刃拦了下来。
那几个守卫对我的态度倒算是蛮恭敬的,只是几人中没一个是懂大华语言的。我状作不解其意地与那几个同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