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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于我当然也不无例外,只是这两日湛璟瑄自有着一番忙碌,很少有机会见到人。闭门闲居在王府,我竟也不知这突荑使者会是什么时候入都。今日能这般遇上,倒纯是巧合了。
片刻的功夫,那队人马已是走至近前。望眼看去,竟是有大约二百骑清一色的黑甲骑兵列队护持着使团而行。这些骑兵四马一列排着整齐的长方兵阵,动作间严整有序。一色的玄甲黑骑伴着沉重划一的铁蹄声,更显得森威而肃穆的气势。
这便是璃王的亲卫部曲吗?
果然军容肃整、凛然而威。仅仅二百骑便已有如此气势,若换做千军万马真不知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威慑!
被护卫在其中的那二十几人便是突荑使者了吧?看他们的装束确是与大华国人有些不同。短衣、长裤配着革靴,与大华士人长衫宽袍不同的是一身束腰紧袖的短打布衣装扮。腰间更都系有革带,上面悬挂着许多算袋、刀子等饰物。而大多人的短衣更是半袖甚或无袖的,看起来可是比大华国的装束轻便凉爽多了。
不过这装扮虽是不同,论样貌看上去倒是没多大区别,最多不过比华国大多的人粗犷高壮了一些。至于五官轮廓吗……我不由一手支着窗棱,稍稍探头于窗外……
不得不说这间酒楼临街实是近了些,这样探出身去便已依稀能看到每个人的眉目了。仔细凝目望去,方刻,终是让我瞧出了稍许的不同。
这些突荑人的五官确是比之大华人深刻了些许。高鼻深目,棱角分明,而肤色也偏黑了些,而除此之外,却再是寻不出什么区别了。
那驾马走在使团最前面的大胡子想必便是此行的正使了。嗯,除了满脸虬髯倒看不出有什么的特别来,也不知是否被环绕的铁骑震慑住了,看上去很是紧张的样子。论气势尚不如了随在他身后的那些护卫呢。唔,尤其是走在中间的那个人,看起来……
嗯?
我不由微蹙了下眉,这般仔细看去那个人竟似又没有何处不同了?可是,原何刚刚一眼看去,不自觉地便会注目到他呢?
眨了眨眼,我禁不住有些疑惑地再次凝目看去,却不想那人竟似有感应般倏然转过头来向这里扫视了一眼。
双目便这般不期然地对上一双仿若鹰隼般深锐的眸子。
心蓦地一紧,我忙缩回了头转开视线。刚刚那一瞬间,我竟突兀地有一种如堕冰潭的感觉。怎么会这样?这般令人禁不住凛然心颤的锋锐视线为何竟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匆匆翻了遍记忆,却是毫无所获。这个人的容貌自己一定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即便相貌再如何的普通,见过一次也是绝不容人忘记的。
只是,那种感觉……
感觉到那束令人心悸的视线竟似凝在脸上久久没有移去,我不禁心中越发疑惑。取过茶盅仰头一口饮尽,暗舒了口气,我尽作自然地转过头重又向窗外看了去,只是,却再不敢与那束眸光相对。
双目望着窗外,眼底却是空然一片。直到那股令人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许久,使团的队伍已远远去的不见影了,我方缓缓深吸了两口长气,转回头支倚着桌沿暗自蹙眉凝思……
酒楼里的客人渐渐也陆续散了。与我拼桌的二人更是早已离开了多时。我却仍自坐在桌前,独自品着茶打发时间。
对于刚刚那一双好似莫名熟悉的深眸,我已在记忆深处翻寻了许久却仍是没有多少头绪。依着自己一贯的心性,便也暂丢于脑后随其自然懒得再多费心神了。
待到酉时宫门即关的时辰,想着湛盈婷纵是再任性也终该回了宫了,我这方起身略微舒展了下腰,缓步踱下酒楼。
夏日的白天渐长,酉时已近,天空依然灼亮的晃眼。街市上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熙攘,穿行其间,不时听到四周切切嘈嘈对于那早已走过多时的使者团意兴不减地议论声。
在酒楼里一坐大半日,我这腰都已快僵了,心头更是憋闷的很。到了这个时辰,天气总算不至再炙闷得人心烦,便也索性放慢了脚步一路走走停停的在各个小摊前晃过。
快入内城时,却不意听到身后一声清泠娇冷地轻唤。
“林先生,请稍留步。”
微微一怔,我停步循声望去,只见身侧后一顶翠纱碧帘的软轿内正探出半张芳袅姣姣的芙蓉面。
作者有话要说:重量级人物终于登场了~(哈,算是吧……)不知大家有没有想到这人是谁呢~~~~~
莫名对话
随着软轿一路由街头走至‘古玉坊’,再到此时坐至二楼的单室里,我心里早已没了初时的诧异。只是,却仍禁不住几分的莫名与好奇。
玉坊掌柜亲自端来了上好的香茗,恭敬地施过礼便掩门退了出去。房间里便只余了自己与对面相对而坐的那个绝丽女子。
轻抿了一口杯中极品的香峰茶,我抬眼望向对面至始微垂眼帘静默不语的女子,淡淡一笑,顺其意地率先打开话引道:“不知崔小姐邀在下来此,所为何事?”
呵……想不到躲开了湛盈婷,转头却是撞上了崔媛歆,真不知是得是失了。一直来,我都是尽量避着与她的接触。在她几次来王府时,亦都是小心的没有与之碰面。却不想,今日走在街上竟是这般地遇上了。
只是……
心中虽是几分无奈,我倒也不由对她将出口的话题多少有些好奇。不知究竟是何要事,竟会令得这位二小姐亲自邀了自己于这里相谈。
嗯,说起来,我也是此时方知,‘古玉坊’这家在都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玉石店竟是崔家的产业!想这崔府入都不过短短几年便能将根基深扎都城,不论这其中有多少崔府大小姐幸嫁世家侯门的功果,单只凭这副玲珑手段,那位崔大人也着实是了得了。
“林先生,我今日冒昧请先生到此实是有一事相询,还望先生实言。”崔媛歆向我微微颔首算作还了半礼,并顺势接过了话,语有客气地开口道。
“哦?崔小姐不必客气,有何想问,若在下相知定当知无不言。”我亦顺着她的话同样有礼地回了一声。心中不禁越发地奇怪,直觉她想问的事定会是与一人相关。
“那便多谢林先生了。听闻,林先生此番入都一路是与瑄王同行的?”
果然,崔媛歆稍顿了片刻,出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提到了那个人。
“不错,在下确是与瑄王爷一同上都的。”点了点头,我侧身将手中的茶盅轻放案上,回望着她轻笑了笑,没有再过多言,只静等着她即将出口的正题。
“既是请了林先生来此,我也不想再多绕舌。”崔媛歆微垂着眼帘浅浅抿了口手中的茶。片刻,方复抬起,“我只是想知道,林先生你们这一路入都,可是曾遇到些什么……妙人趣事?”
“……嗯?”微微一怔,我有些不解地望了过去。真的是辨不出她这语焉不详地话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哦……我只是觉得,王爷此番回都好似多了些许心事。”崔媛歆略顿了顿,稍稍偏转过头淡淡道,“而且,这些日子我亦很少有机会见到他……却是不便相问。今日既巧遇了林先生,只有唐突问过先生了。”
“哦,这本就没有什么,崔小姐想知道在下尽相告之便是。”我点头笑了笑,语调轻松地接下话来,只是心中转了几转,却是不由颇感到几分好笑诧异。
崔媛歆这样问不会是觉得湛璟瑄离都一趟变了情谊,想知道这一路是否是得了什么红颜佳遇吧?这位崔小姐也未免太过直接,太过……有勇气了些。
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即便寻常家的女子也是羞于问出口的,更何况是她这种名门大家的闺秀呢!
不过,她这一份爽直的性子倒是蛮值得欣赏的。七年前的崔媛歆便是一个不懂做作,更不会违心屈就的女孩,不管这份‘真’是源于自信也好、自傲也罢。倒是难得,这么多年仍是没怎么变过。
这样想来,便也难怪古灵精怪的湛盈婷会偏偏与她结为手帕之交呢。
“在下与瑄王爷这一路都赶得稍急了些,再怎样的趣事妙人也是难有时间理会了。”
实话实说,这一路行来除了遇上了一伙马贼,真的是再没什么可说道的了。至于崔媛歆想的那些事就更是无从说起了。
“哦?那……王爷可曾与林先生说起些什么呢?”
“……王爷与在下所言亦不过是些山水风景,实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句也是实话,湛璟瑄与自己相谈时确是从未提起过任何女子,即便是崔媛歆甚或柳娉嫣亦都是只字未曾提过。只是……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凝目望着自己的女子,心下不禁暗叹一声,看来她今日是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方会结束这个很是莫名的话题了。
略作沉吟,我稍稍偏转了话,语有迟疑地道:“这些日子,瑄王爷许是诸事缠身,即便是在下暂住王府,也是很少有机会见到……”所以,就是见不到人也很正常吧,你是不是多心了?
好吧,这一句说得虽是多少有些违心,但此刻我只想尽快结束了话题回府好好睡上个一觉,这样的一番谈论在我与崔媛歆之间……这感觉,实在是太古怪了!
“是吗,”崔媛歆复垂双目,蹙眉兀自沉凝不语,绝艳清傲的面容上一闪而过一丝掩不住的晦暗,“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唉,果然,情之一物最是伤神!即便如崔媛歆这般骄傲的女子也是难以例外。这样的神色,虽只是一瞬间,但真的很不适合她呢。
看着对面的女子已是自陷了沉思之中,想是没有什么再多说了,我不由暗舒了口气,便欲起身告辞。只是,未待身子离了座,不想耳边却又传入了一道轻问,“林先生又可否知道,近来王爷都时常是去了何处呢?”
半抬起的身子只得又坐了回去,我微垂了头于不经意处轻皱了皱眉,却也只是淡回道:“在下亦是不知。”
其实,对于湛璟瑄这些日子的行踪,拜小桃那丫头所赐,自己可是在清楚不过了。倒是崔媛歆会这样问,却多少不由令我有几分不解。
要说那个家伙时常的出入巫雨阁,本就没有丝毫刻意地掩饰。而其风流王爷的名声在都城亦是响亮的很,以崔媛歆对其的关注又岂会不知了?
心中虽是有些疑惑,不过我倒也没有多想,不管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