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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小桃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口,见到自己不由嘻嘻一笑道,“公子你果然是起了。”
“唔。”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径自回身走到桌边坐了下。这丫头来的倒是时候,我正打算叫小二端了热水上来呢。
小桃掩了门,跟在我身后走进屋来,“公子你快擦擦脸,王公子他们已在楼下等了有好一会了。”她放了水盆在桌上,拧了块帕子递给我。又翻出梳子,站到我身后帮我梳理起睡得满头蓬乱的长发。嘴里还不忘嘟囔着,“奴婢就知道,公子就是再嗜睡,到了午饭的时候也一准会起的……”
“咳,咳……”我清咳了两声打断她,出言转过话道,“马贼的事,城里可有传开了?”
“一早就传开了!”提到这个,那丫头果然立刻转了话头,很是有些兴奋地叙道,“整个客栈都在谈论着呢,听说这次县老爷连夜调了大批的官差出城剿匪,连城卫军都出动了呢……”
“城卫军!”我不禁再次打断了她的话,不过这次却是十足的惊讶——这城卫军是当地一个小小县令能调动的吗?
“是啊,足足出动了五百人呢!将那些马贼围的是水泄不同、插翅也难飞了……据说是一个也没跑的了的……”小桃是越说越是兴奋,只是明显没半分听出了我话中的疑问。
“……行了,不是说都在下面等着吗?还不快走。”有些无奈地丢下手里的帕子,我站起身径自向楼下走了去。若是让这丫头再这般说书般的讲下去,还不知是要说到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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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楼下,果见几人都已坐在了大堂里。冷玄与庄实靠在一个角落里相对坐着,而王景宣则独自一人坐在了靠窗的一张桌边。
他本是背向着梯口,可我不过刚刚转下了梯阶,便见他回过头来向着自己含笑点了点头,就好似背上生了眼睛一般。
“早啊,”王景宣笑着招呼了一声,“所谓好梦留人睡,想必沐秋昨晚定是一夜好眠了。”
这人,分明是在取笑自己起的迟了……
“自然,”我轻扯了扯嘴角,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更所谓,能睡是福,璟瑄兄难道不觉得吗?”
“呵,的确是福气!这世上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要说,沐秋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心悠自身闲,景宣兄亦是逍遥之人,又何必羡慕他人呢?”我抬头望向他,两人不由相视一笑,俱都未再多言。也不知自何时起,我与他二人间竟似有了那么一种所谓的默契流转在了其中……
简单地点了一碗阳春面,我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留神听着周围众人显得有些乱哄哄的谈论。
正是午饭时侯,大堂里用餐的人不少。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高谈低论的都是昨夜洗剿马贼的事。神情看上去也都是一如小桃那丫头一那般地兴奋。
“看来此次剿灭这群马贼,真可谓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了。”王景宣随着我环顾了一眼四周,轻笑出声道,“呵,这些人怕是不会想到,这剿匪的首功便坐在他们面前吧。”
“这首功的确是坐在这里,可却是轮不到我。”我意有所指地睨了他一眼。
的确,如果不是连夜调集大批官兵围捕,若不是出动了城卫军……根本不可能将这些马贼一举成擒。
王景宣淡淡一笑,仰头喝尽杯中的酒水,没有推说什么,我也没有再追问。该知道已都知道了,至于其它的事……又与自己有关系呢?
就不知,在泯城时,那布下了一系治水之策让我极为感到好奇的人,是否便如自己所想,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县令大人。而正是……眼前这个一身素衣,坐在破旧小客栈里,品着廉价杂酒,正正与自己同桌而食的家伙。
这样一想,那原本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便也都自然而然地理顺了。那位县令大人为何对难民的态度前后反差那么大,又为何要舍本逐末、亲躬于田而至伤病辞官……呵,什么辞官,那亲躬倒许是真的,不过怕根本不是出自己愿,最后更是累的半死不活,被一脚踢回老家了才是吧……
只是,若真如此……我不由侧目瞥了一眼对座那个满面悠然自得的人,这人的身份怕是比自己之前所想的还要尊贵上几分了!
“沐秋是要在此盘恒两日,还是即日起程呢?”王景宣放下酒盅,微眨了眨眼带过了刚刚的话题,含笑看着我道。
“马贼的事既已解决了,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不如午后便继续起程吧。”毕竟还有要事在身,还是尽快赶路要紧。敛下一番心思,我抬头轻声回道。
不管这人是如何的身份,与自己而言其实也没多少的区别。撇开了那些不谈,只想到泯城治水之事,对于其人却反让我越发觉得不失为一可交之人了……
土山仙境
作者有话要说:放个小雷……时入六月,天气已渐渐炎热。虽是一路北行,却丝毫感不到什么温差的变化。北方的夏季缺雨少水,比起阴雨连绵的南方水乡,反而越发让人感到几分燥热难忍。
马车一路急行,颠簸了近两个月,终于临近了都城建安。
常时间的颠簸行程加上严闷酷热的天气真是叫人苦不堪言!沿途的风光景致也早已没了兴致欣赏。好在一路尚能与王景宣棋盘对弈、畅谈古今。让我不禁反是有些庆幸起这一路上有他同行,倒是减缓了不少旅途的单调与枯燥。
“这一局是你赢了,”王景宣将手中的白子丢回棋匣,笑着认输道,“沐秋的棋艺可是越发精进了。”
自那晚的对弈后,这人便以切磋棋艺为由堂而皇之地挤坐进了车厢里。还好我为了路途舒适将马车改造的格外宽敞些,倒也不会因多他一人而显得太过拥挤。
我拿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懒懒地靠回车壁,回道,“侥幸而已,论棋力我依然比不得景宣兄。”
不是自己谦虚,这一路行来与王景宣也下了大小棋局无数,自己能赢的不过十之二三。在遇到这人之前,自己还从未曾在棋局上败的这么惨过。
“呵,沐秋也不必妄自菲薄,能让我输的口服心服的人,迄今为止你还是第二个。”王景宣轻摇着手中折扇,唇角微挑。
“哦?有机会,倒是要会会璟瑄兄口中之人才好。”听他这么说,我倒真是对那个能让他亦心服口服的人生起了几分好奇。
“定然会有机会的。”王景宣似有所思地轻笑了一声,却也不再就此多言,一边漫不经心地收着桌上的棋坪,一边提起茶壶为我蓄了满盏,
接过茶盏,我不由侧目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小丫头。那个丫头,还真是没有半分的自觉啊。
说起来,自打王景宣上了马车,小桃这丫头便缩在了一角里不言也不动的。这沏茶倒水,擦桌端碗的事还都是我与王景宣自己动的手。看小丫头坐在那里一脸的不自在,毫无所觉的样子,想来若不是因为放心不下只我二人单独留在了这车内,一早便要跳出车厢外了。
有些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我探过身与王景宣一起将棋坪拾掇了起来。再探出头望了眼车窗外正当空的烈日,缩回身不由举茶又一口饮了个尽,几分无力地摊卧在了桌面上,“真是好热……”
此时正当晌午一天中最为燥热之时,即便躲在照不进烈阳的车厢内,却依是感到闷热难忍。
王景宣亦掀帘向外望了一眼,回过头却是对我笑道:“以这个速度,傍晚之前定是可赶到城中了。现在正是烈日当空,不如便先寻了一处清凉之地暂歇上片刻。”
“嗯……也好。”既然今天是定能赶到了,也就不必在急于一时了。想必庄实与冷玄在车外顶着烈日赶路,更是辛苦,能错开这正午最热的时段小歇片刻是最好不过了。
王景宣笑了笑,再次将我的茶盏中蓄满了水后,竟起身径自走出了厢外。我微怔了怔,待挪到门旁探头看去,却见他已翻身坐在了车辕另一旁,并从庄实手里接过缰绳,竟是亲自驾起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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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却是被王景宣直赶入了斜右方岔开的一条林荫小道。这条小道路面多有坎坷不平,看的出平时行走的人定然不多。道路也不甚宽广,但好在尚可容了一辆马车通过。
也不知,他这是欲将车赶去了哪里?虽心下疑惑,我却也未出口多问,蔫蔫地直倚着桌沿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不停地摇着扇子,只等着马车停下,自然尽解所惑。
就这样沿着小道走了约有半刻的功夫,马车这方渐渐停了下来。我掀起门帘径自跳下车来,待抬头环顾四周,却方发现此地竟是一座矮山脚下。
“沐秋可有兴致同我上山一游?”王景宣亦翻身下了马车。他走到我身前,手中扇柄轻点了点身侧的山石,挑眉问向我道。
我抬头仔细环望了一眼身前的小山,只觉那漫山的葱翠、悠悠绿意直逼眼帘,不禁几分心痒意动。
这一路上只顾着急行赶路,沿途都没有顾得什么风景山水,既然此刻有如此美景在前,又怎能就此错过了。而且这山看去不高,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山丘。且山势平缓,应该很容易攀爬的,倒也不会误了进城。想到此,不由当下点头笑道,“自是最好不过了。我这就快僵直的腰腿,也是时候松动一下了。”
王景宣吩咐了几人在山脚树荫下歇息,连冷玄亦没让了跟随,便带着我沿了一条蜿蜒草径向山上步行了去。
这一路,山道虽不陡峭却也很是狭窄崎岖。许是很少有人行走的缘故吧,路面杂草茂盛,与两旁的草木相衔,很难辨别了路途。好在王景宣似很熟悉了这里,兜兜转转间却也没有丝毫迷了方向。我却是早已辨不得去路,只顾跟在他身后专注欣赏着途中山色。
放眼漫山的悠悠苍林、茵茵绿草,于悄寂秀美中透射着无尽的山野情韵。山风拂面清爽怡逸,草木松香娓娓而至。烈日透过繁密的林木枝叶滤洒下的点点光晕,也失了灼人的炙热,只留下暖暖熏然的惬意。我不禁陶醉于这纯然的葱郁蓊勃中,渐渐放缓了脚步。
“呵,沐秋这么快便已身醉其中了?”王景宣回头对我略有神秘地笑笑,“前面还有一番惊喜相待,沐秋你可要跟紧哦。”
在这林间山色中,他口中的惊喜想必定是一番怡人美景了。难道在这座少有人问津的小山中还有另一番更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