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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了盈亭在她出嫁时一定要赶来敬那一杯祝酒。”我笑了笑,收回了凝在远处的视线转头向身旁环拥着自己的人,“也许过不多久,我们就会再回到这里了。”
“呵,还不知是哪家公子会娶了那个丫头了。”湛璟瑄闻言低笑了一声,带了些同情地摇着头道,“没有几分的本事,到时候怕真的是家门不幸了。”
我轻睇了他一眼,有他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虽然……呃,总也没他说的这么夸张吧?想到自己刚刚见到盈亭时,那丫头一身男装狡黠精怪全不拘格的行止……也许,怕真的是要配个压的住她的人才能安宁了。只是这样的人,却是寻遍了整个皇城也再不多见的了。倒也难怪了皇上会一直盯住那位萧大公子不放了。
“对了,”想起那位萧公子,我不由有些疑惑地往窗外张望了眼,“怎么今日离都,都不见你那位好兄弟赶来送上一程?”
“你是说逸尘?我看……他是怕了你了。”湛璟瑄好似无奈地接了话去,可脸上那丝笑意却又怎么看都更像是透了几分幸灾乐祸,“领受过沐秋的大礼,他怕是今后都不敢出现在你方圆百里之内了。”
“呵,我不过是送了他一份回礼罢了。”想到几日前那位萧公子喜纳柳娉嫣入府之日,自己特意着人送去的那份贺礼,也不由轻笑出声。
哼,将盈亭丢到郊邺的那一笔还没及算,再加上他帮着眼前这家伙一同算计自己的账,只是让他新婚之期洞房内三日不举,还是看在柳美人的情面上便宜了他了。
想到这里,我斜睨了眼身旁的这个真正的主犯,伸指轻弹了记他的额头,“怎么说,萧公子劳心劳力帮了那么多忙,我们总当好生表达下谢意不是。璟瑄兄、说、呢?”
“……沐秋说的是。”湛璟瑄面色微僵地连连点了点头,“若还有余下的药,沐秋也只管都送了去就是。咳……他受得起的。”
极不厚道地将道友一脚踹了出去,那家伙倒神色自若地捉过我的手在唇角摩挲了几下,再开口忙是转开了话题,“不论盈亭那丫头几年里是否真的嫁得了出去,有一句却是让沐秋说中了。我们怕是还真的很快就会再回这都城的了。”
“哦?”我正心中暗自好笑,听到他这样说也不由眨了眨眼,倒真的被他引起了分好奇,“你是说……”
“恩,”湛璟瑄肯定地轻点了点头,“父王已是将所有政务及朝权陆续交于了二哥。”
也就是说,皇上即将要正式传大统于璃王了。那么之后新皇登基,再之后……最是首要的,自然是要广选充纳后宫了。毕竟,这新皇的后宫也空得太彻底了些。
“二哥他,定会是个好皇上!”我没有就此多说些什么,只转了转眼珠,又将头凑近了他耳边稍低了声道,“你说,二哥他会不会领会得了那句话?”
“你是说,那句何不怜取眼前人?”湛璟瑄会意地轻笑了声。他伸臂将我环得更紧了些,低言笑道,“世人各有缘法,日后究竟如何总还要看他们自己了。”
“恩,你说的对。”我点头赞同,感情的事也确不是身外之人可以插手的。而且这么多年,萍儿她的心意想来二哥也绝不是没有半分所觉,便全看他们自己的缘法吧。我摇了下头不再去多想,只在身后全作了靠垫的家伙怀里轻挪了挪身,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胸前,“那么,我们是要多久会再次入都呢?”
“也许,不过一年。呵,届时的盛况我们虽没必要去凑那份热闹了,可私下总是要讨了那一坛酒水来。”湛璟瑄微微俯下头,下颌轻抵在了我发顶微微摩挲着,“这些总归都还远着,在这些之前吗……”他稍拖长了话音,抬指转过我的脸直望入了我眼里,“我们是否也当……”难得的一副正色,可惜的是,这话音尚未落了下,身下的马车却是明显放缓了下来。
“啊,已经到了哦。”我轻脱开他的手探头凑到了窗边,果见不远官道旁已是清晰可见的四角方亭。回头再看着一旁的家伙一脸垂头丧气的无奈之色,不禁掩唇偷笑出声。
。
“沐秋,王大哥!”
马车缓缓在方亭脚下停了下来。方掀开了车帘,便见着车辕旁一张扬起的柔柔明灿的笑脸。
“罗贞,”我忙跳下了马车,笑着搭过她的手,“可是久等了?”我们的马车虽是清早先出了城门,可在打发了小桃他们先行离开后,我与璟瑄两人又于花林兜转了一圈下来,到这里反是晚了些。
“没有了,我们也只是刚到罢了。”罗贞笑着回了一句,携着我一同往亭中走去。
今日恰与北夷使团同一日离城,罗贞便与我们约在了这城外十里的送别亭相侯,权作是告别吧。
与罗贞笑着互道了几句惜别,见那丫头眼角一直不住地往身后瞥着,我轻笑了声,“罗贞与你王大哥也有话要说的吧,我自行先去见过单王就好。”
看罗贞垂眸低应着点了点头,我斜睨了眼一直晃悠着跟在后头的家伙,也没理会他暗暗眨眼使向自己的眼色,转身径自直往亭中走了去。
。
方亭内,贺娄伽晟正一人独自立在亭栏边。他背身站在那里,微仰着头像是正在想着什么。我稍顿住了脚只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那一身狷扬肆傲的人,一时里却是再次回想起了那日崖洞石室内的情景来……
“单王……”
“沐秋倘若不介意,唤我贺娄就好。”
看着那个转过身来望向自己的人,我遥遥对上他的目光。相默片刻,不由缓缓扬起唇角,朗然一笑,“好,贺娄兄。”
对于贺娄伽晟,自己心底总有着一种复杂且矛盾的感觉。一面是芥蒂于他牵起的诸多事端,可是另一面,却又是真心的感激他几次或明又或暗的相助。就如这一次,我如何也未有想到他亦会随璟瑄一同赶来。而如果没有他的援手,我与璟瑄又是否还能够在那样的绝境下全身而退呢?
——既然恩怨难清,不若重新相识。这一句称呼的变换,却是彼此间都有什么东西轻轻放了下来,想来,这也正是眼前之人所愿吧。
“不论如何,我都是很庆幸与沐秋一场相识。”贺娄伽晟踱步缓缓走近我身前,简单一语,言到即止,“有一物,我留之已久。此时,却当是归还与沐秋了。”
“哦?”我有些诧异地接过他递来一个漆木方盒,轻轻旋开,却是不由蓦地微怔。
这是……
轻抿了唇角,未动声色地合上盖子拢入了袖中,心底这一刻却是感到了一种在这个人身前从未曾有过的真正的轻松。
抬头迎向那一双自己曾今从不愿亦不敢正视的褐眸,我轻声笑了笑道,“早听闻北漠风光别具——长河落日、大漠孤烟,还有那结群的牛羊、骏马奔腾……有机会,定是要亲眼见上一见了。呵……不知贺娄兄可否欢迎呢?”
“漠北之地,随时欢候沐秋。”贺娄伽晟轻一挥袖,略薄的唇角勾起依是张扬肆傲的笑痕。
“那我便先谢过贺娄兄喽。有贺娄兄一尽这地主之宜,沐秋定是不会错过了这一行的……”
“相信贺娄兄也不会介意多加上在下一个吧?”
未待我与贺娄伽晟再多说上些什么,耳边一道熟悉带笑的声音冷不防地硬插了进来。
随着腰间的力道靠进了身后贴上来的肉墙,我回过头瞪了眼那个一脸故作坦然淡若的家伙,心中禁不住暗暗好笑——这个家伙,原也是这般小气的。
“你我两次比剑均未得以尽兴,我很期待有一日可以真正分个高下。”贺娄伽晟语气倒是平淡的很。虽然他口中那两次所谓的‘比剑’都实是没什么愉快可堪回想,可这话出口却也无疑是邀请之意了。
“乐意之至。”湛璟瑄朗笑了一声,抬手抱了抱拳。
贺娄伽晟轻回了一礼,又侧目看了我一眼,也不再多言,转身带过一旁怔立的罗贞,直步出方亭腾身跨上了亭脚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玄衣红马、赫赤长麾,自有容姿伟俊、气势天成。
“沐秋,王大哥,你们一定要来啊。”罗贞坐在马身前仍不忘探出头来向我们挥了挥手,更扬声叠叠叮嘱着,“一定要来,我等着你们啊……”直到声音再不可闻……
“已是看不到了哦,”耳边一句酸溜溜的话飘过,下一瞬我视野便全然被一片阴影所遮,“我们可是也当启程了。”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完全阻去了视线的家伙,我挑了挑眉,终是忍不住曲肘横捣去一记,直见那家伙捂着心口夸张地皱起了一张俊脸,方扬声笑着回身跑向了马车。
这个小气的家伙……可是,明明刚刚有看到我从贺娄伽晟手中接过的木盒,却又是没有多问一句的。呵……
“沐秋好像很开心?”闷闷的声音紧随着黏在身后上了马车。
“当然开心了,多了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难道不当开心吗?”我扬了扬唇角,也不理他眨巴着眼一脸的委屈相,偏过头,自顾透过车窗探头望向了远处已与使团汇合浩浩荡荡而去的车队。
“说起来,贺娄伽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首领。却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是生不逢时。”收回了视线,我从又掩下了车帘,“如若生在乱世,想他必定是一代枭雄。”我是真的觉得贺娄伽晟这个人比起湛璟瑄甚或二哥,都更要适合了那个位置。
“可也正是贺娄伽晟,方看得透什么才是最合宜也最当取的。他懂得如何取舍、更明白当如何趋避利害。”湛璟瑄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径自又莫名笑开了怀。他凑过身来环臂将我圈进了怀里,悠悠道,“只要北夷有他,而大华又有二哥在,这‘世’便永不会乱。”
我点了点头,可以息止干戈、世享太平,自是再好不过。而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湛璟瑄方会走的这般安心吧。
“呵,这些已都与我们再无关系了不是吗?”湛璟瑄低笑了一声,俯**亲啄了下我额头,“我们此时不是该好好想想要走遍哪些山水的么?”
“当然。”我笑了笑,仰头轻咬了一口他侧颈,“让我想想……嗯,这第一站是要去看那江南的小桥流水还是塞外的雪域草原呢……啊,对了,听说淮江两岸有道名菜水煮羊,我可是早就想去尝……”
“呵呵……”湛璟瑄沉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