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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亦如婉莹一般乖乖依他的安排吗?哼……”
崔媛歆口中的婉莹,也就是崔府的大小姐崔婉莹了。三年前便已嫁入了公卿豪门之家,我入都以来也没有收到过她丝毫消息。只是崔婉莹的性子一向淡漠,有种看破世事的随遇而安。相比起来,倒确是崔府里唯一一个会全然顺应着崔老爷细心安排的女儿了。
“不过崔家,我倒底不会看着它因我而诛连。”崔媛歆撇了撇唇角,“呵,此番我与王妃同遭人挟持,说到底,崔家还是最大的苦主,不是吗?”
“哦?所以崔小姐即可半点不顾及这些誓死相随与你的人了?”也就是说,是要将一切都推在任枫及他手下的这些人身上了。
“哼……看不出,我这妹妹还真是善心。”崔媛歆微微探过身,不无讽刺地冷道,“你还是顾好了自己吧,我可没兴趣听你的说教。有时间,不若好好享受这最后余下的几个时辰。”
话落,崔媛歆已是靠回车壁阖了双眼完全不再理会自己了。我亦知道这个时候不论自己说些什么也都是无用,看崔媛歆眼中凝敛的那丝疯狂就仿若已失了理智,我完全是不能理解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有什么会是比性命更珍贵的吗?只为了一个从来都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的男人?真的是疯了!
稍稍静下心,回想着之前的对话,既然崔媛歆可以毫不掩饰地与自己说了,也就是绝对有让自己无法再回去的把握了?而她此刻尚未有任何动作,唯一的可能也就只会是为了……可以将那个家伙引来……
。
马车一路疾驰,连夜行路速度却是半分不减,到第二日正午,于山道间一陡峭的悬崖绝壁旁停了下来。
知道至少在见到湛璟瑄前自己性命倒是无碍,而且也确实是想不到什么可行的脱身之策,一路上我也未多做无用之举。随在崔媛歆身后下了马车,只及得看了眼不远处雾气缭绕的山涧,未待再仔细看清四周的景象,崔媛歆已冷声命道,“带她下去!”
任枫应声近前自怀中取出截绳索缚在了我双手上,随即将我拦腰提起几步走到了崖边,还未待我反应过来,已是随着他两人一同直跃了下去。我只感到脑中嗡的一下,随后便是灌耳的风声,呼呼割的脸颊生疼……
再几个呼吸,脚落到实地,我踉跄着几步歪倒在了地上。脑中眩晕阵阵,缚着的双手令得自己一时竟是站不起身来。直背靠着山壁缓下了口气,眼角的余光里已扫到脚下这个地方应是山崖的半腰间自峭壁延伸出的一个一丈见方的平台,而身旁一臂间隔的崖壁上好似有着个一人多高的黑乎乎的山洞?
“等在这里。”沉沉的声音蓦地响在耳旁。
“等一下!”听到那头任枫转身的脚步声,我也再顾不得环目打量,只急声唤住了他道,“难道任总侍卫便当真半点也不在意?”
任枫稍顿住了身形,却是没有转过头来,更是没有开口应话。
“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崔媛歆的打算吧?”我也不指望他会回应什么,只要他肯站在那里听自己讲话说完已算难得了。而这个独处的机会也是自己所等的,最后且唯一的机会。
“任总侍卫便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就真的可以这般眼睁睁看着她丧命于此,非但不以阻拦甚至还一力相促吗?如果,你是真的在乎她!”
任枫捏紧了身侧的双拳,直是咯咯作响,我甚至清晰看得到他手背上一根根暴凸的青筋突突跳动着,可是最终,他出口的却只是,“我永远不会违背小姐的命令,也永远不会违逆她的心愿。”话落,也不待我再接口,已纵身重又攀上了崖顶。
“该死的!”狠狠一拳砸在身前的石地上,我真是恨透了这种一根筋通到底半点不知转圜的石木脑袋。
稍挪了挪身,我靠着崖壁慢慢站了起来。这方站住了脚,任枫已是带着崔媛歆复又下到了石台。
“呵,王妃倒是好口才。”崔媛歆踏着轻缓的步子走到我身前,脸上带着一丝浓浓嘲讽的轻笑,“可惜,却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你蛊惑的。”
我侧目向随在她身后的任枫看了去,见他始终是低垂着头,身子更是挺得僵直——这个家伙,也真是忠心的过头了些。
“还真是狼狈啊。”崔媛歆上下扫了我一眼,忽地伸过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我黏在了两颊边早已散乱了的头发,放轻了声音柔柔笑着道,“会有今日,你也早当想到了不是吗?呵,我可是早已警告过了你的。”
是说在崔府她送回了那支凤镯时留下的那句‘便是自己不能得的,也断不会叫他人得了去’吗?
“还真是遗憾了。”我回视着她清冷讥诮的目光,轻牵了牵唇角,“我不是疯子,你会怎么个做法,确是难想到了。”
话音方落了下,耳边只听得‘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脸颊上便即一阵热辣辣的灼痛。
“疯子?哈……是,我是疯了……早在六年前我便已经疯了。呵呵……哈哈哈……”崔媛歆自言自语般念了一句忽地厉声笑了起来,直笑得弯了腰俯下了身,又气息不平地喘了好一会,这方冷冷盯向我道,“我会让你见识到的。”
略缓过容色,她复又直起了身,高高扬起了眉眼,“那么现在……便让我们一同期待着瑄王爷的到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以崔二的性子更是不可能甘心被她爹摆布的,可是她又无法如小秋一般彻底地脱离了崔家~与小秋不同的是,她不愿被操控的同时却也同样不愿舍了崔家给予的一切(没有崔家,她便不可能是那个名满都城,甚至得皇后赞誉的世家闺秀~)
另一面,在她眼里,也许唯一能与自己相配的只有瑄瑄(当然是身为瑄王爷的瑄瑄~)她对自己信心太过,即便瑄瑄从未曾对她多假词色,她也认定除了自己没有人更适合当得瑄王妃~而一旦意识到自己多年所营一切皆化了空,自己逃不过嫁给一个根本看不入眼的凡夫俗子,以她自视甚高的性子,自然也就……
咳~很狗血……不过,为什么还会这么卡呢 ~
134
134、死局生机 。。。
勉强容得下两个人并肩通行的黑黝山洞内。崔媛歆掌中轻托了颗鸽蛋大的夜明珠当先走在了前头,我同任枫依次相随在后。至于其余的人,却是都留在了洞口没有一并跟了进来。
山洞里漆黑黑一片,只借着夜明珠莹白而朦胧的光亮,倒也依稀辨得出大致的轮廓。余光里扫过几眼,洞内看去与普通的山洞也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洞口丛生的灌草和杂乱的石碓,越往里面风沙难至的地方也越见干净了多,看得出这里应是一条天然而成的甬道。直是走出了约有十几丈又转过了一个弯口,却见着前方兀然开阔了许多,仔细去看才发觉,前面的宽敞之地赫然是一间石室。
这整间石室很大,一眼看去足有十丈见长三丈见宽,且四面石壁光滑整齐如切,明显是在原本自然的山洞中开凿出来的。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间石室?
“如何?很稀奇吗?”崔媛歆回身看了我一眼,脚下不缓地当先直走了进去,“这里不过崔家下面的人偶然里寻得的。呵,那些人还想着会是有什么宝贝,却不过一间破陋空室罢了。”她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在了右面石壁当中凸出的一个火把架上,看上去对这里却是极其熟悉的。
“父亲倒是曾想过将这里做了密室,不过我告诉过他……”崔媛歆声音淡淡,说到了后面,却忽是诡异地一笑,微倾过头凑近了我耳边一字一句地慢声低道,“与其将这里做了密室,倒不如当作一间墓室的好。”
——什么意思?这里难道……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将双目自那张昏朦光晕下笑得越发显了几分冰冷阴戾的精致丽容上转了开,我仔细地留意着将整间石室打量了来回。一圈看下来,却实在难只凭了目视寻出个什么机关暗格出来。实则说起来,这间石室内空空荡荡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简陋了,除了当中空地上一盆栽了株兰花的细白瓷花盆?开得正艳的花色,丝丝缕缕氤氲的花香,与四下光秃秃的青石灰壁映衬着,格外得显了突兀。
崔媛歆没有再多言,只对一旁始终微垂着头默而不语的略枫轻挥了下手,下一刻,我便被缚着双手牢牢固在了最靠内的石壁上了。
那捆在腕上拇指粗的长绳也不知是什么结成的,看上去隐隐呈着很特别的暗金色泽,更是格外的柔韧而结实。一路上我已是试过不知了多少次,却不论怎样也是挣脱不得,除了将手腕磨得掉了几块皮,竟是没有松动了一分一毫。而这一回,在崔媛歆的授意下连着数个绳结打上去,却是无疑缚得更加牢固了……
“这里可是专为你而预备下的,着实费了好些功夫呢。”崔媛歆蹲身在我身前,抬手轻点了点石壁上延伸出的半截铁扣,“奉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若是一个不小心触动到了什么,可不要怨怪我没有当先提醒了清楚。”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却也真的不敢再轻动分毫。心里清楚,崔媛歆的话至少有着半数会是真的。当然,另一重要的是,自己便是再如何挣动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这里没你何事了,你只要守住了洞口拦下瑄王爷以外所有的人。”崔媛歆再开口却是转向了一旁默立的任枫。
“小姐……”任枫这方抬起了头,却是沉眸深深看着身前那个明艳万方的女子,紧绷的面容上似含了几分的挣扎踌躇。
崔媛歆双目却是一直凝在了室当中那盆兰花上,闻言不过轻挑了挑眉稍,却是眼角都未曾稍移了一分,“怎么?莫非连你也要违逆我?”
“任枫……不敢……”任枫单膝跪地重重叩下一揖,头低低垂着直过了好一会,随即蓦地站起了身,转身大步出了石室。
待一阵格外重且沉的脚步声消失在甬道另一头,石室里便只余下了我与崔媛歆二人。崔媛歆也不语,只绕着石室转了一圈,微抬着下颌的样子就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甚至唇角还带着淡淡的轻笑。
双手被缚着整个人靠贴在了石壁上动不得半步,嘴上更是早在入山洞前便被堵了个严实,也只有双眼紧随着崔媛歆的一举一动不住转动着。这个时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