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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不顶事,穆二夫人纵然再怒其不争,也得咬牙忍住,将罪魁祸首扯出来:“侯爷!今儿锦章不知道哪儿惹到了锦程,让锦程给揍了!”
穆侯眉头一跳,怒极,表情反而平静下来。
在祠堂里里头偷听的穆锦程听到二婶这样指责,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回来:“父亲!今天是堂兄抢了安若的西洋镜,惹哭了安若,我这才教训他的!”
穆锦程这话犹如水入热油,让穆二夫人一下炸开了锅:“锦章拿了安若的东西,还回去便是了!犯得着为这事打人吗?!”
穆锦程从来就不是个吃素的,嘴里噼里啪啦,放鞭炮似地顶了回去:“没人拉着堂兄!他要是个爷们,就该揍回来!”
“你闭嘴!”
穆侯呼喝一声。
穆锦程畏惧父亲的威严,老老实实闭了嘴。
“弟妹,这事是我为父不严,让锦章受了委屈。”侯爷放下身段,婉言宽慰穆二夫人,“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锦程,下不为例。”
穆二夫人得了巧,却还不肯顺着竿子往下溜:“侯爷,这有一就有二。锦程欺负我们家锦章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依我看,小惩大诫,方为上上。”
穆侯懒得和穆二夫人周旋,大手一挥,下了令:“你们给我好好看着世子,不跪够三个时辰,不许起身!”
说完,也不管穆二夫人要说什么,挥袖,走了。
穆二夫人此番本想让穆侯将穆锦程揍一顿的,没想到穆侯只是罚穆锦程跪祠堂,很不解恨。
可她又能如何?
左不过顿顿脚,扯着穆锦章走了。
原本以为跪跪就好,被穆二夫人这一搅合,凭空多出一个时辰来,穆锦程对穆锦章的仇恨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看来回头要套麻袋揍他了!
穆锦程愤愤地想着,面向穆家祖宗的牌位,跪好。
春鸽看着一切尘埃落定,吩咐了守着祠堂的小厮照看好世子爷,便回太夫人那儿去回话了。
穆锦程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跪了多久,就听到外边传来小孩子说话的声音。
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妹子牵着三叔家的堂弟穆锦书迈进了祠堂。
一群丫鬟奶妈子想是得了穆安若的吩咐,都站在祠堂外候着。
说来有趣,穆家侯爷、二爷本是一母同胞,可到头来却是穆家庶出的三老爷和大房这边亲近。
穆锦书冲着穆锦程糯糯地叫了一声“二哥哥”,便迈着小短腿,一颠一颠地跑到穆锦程身边来。
穆锦书今年才两岁,站着就和跪着的穆锦程一般高。
穆锦程将小堂弟抱到怀里,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锦书来啦~”
穆安若走到穆锦程身边,蹲下,一张巴掌小脸苦巴巴的,泫然欲泣:“哥,你把西洋镜抢回来了便是了,何苦又去揍堂兄。”
穆锦程一脸无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父亲横竖是要为了我在学堂斗殴的事情罚我,再加上个穆锦章,也无所谓了。”
穆安若看着哥哥跪着,心疼得紧,又说:“那……那我去请老祖宗,让她去给你求情,好不好?”
“别。”穆锦程毫不犹豫地拦住了穆安若,“父亲不打我,已经是顺了老祖宗的意了。再不让我跪,将军府那边说不过去,二婶那儿也说不过去。”
“这,这……”
穆安若一时间想不到好对策,又想哭了。
对于自己这个林妹妹投胎的妹妹,穆锦程很无奈。
空着的手拉住穆安若,穆锦程安慰她到:“不过跪三个时辰,我当初还被父亲罚着跪了一晚上呢,这都是小儿科了。”
穆锦程这声宽慰,倒是把穆安若的眼泪给引出来了:“可是,可是我心疼哥哥。”
穆锦程咧嘴一笑:“只要父亲不揍我,一切好说。倒是你……”穆锦程话锋一转,“三番两次地让穆锦章欺负了去……对他这样的人,用不着客气,碍着你了你叫人揍他便是!”
穆安若被自家兄长的这一番话吓得眼泪都忘记掉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样不太好吧……”
穆锦程嗤笑一声:“对付熊孩子哪用得着讲那么多大道理,提拳上前就是了!”
穆锦程话音方落,穆锦书便迷茫地眨着眼睛,问:“二哥哥,什么是熊孩子啊?”
穆锦程眼中神色越发狡黠,答:“熊孩子……就是你大哥哥那样的人呀~”
————
一整天鸡飞狗跳地过完,穆侯只觉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般,全身上下没一处舒坦的。
侯夫人伺候着穆侯沐浴完毕,夫妻俩携手上了榻,并肩躺下说体己话儿。
穆侯叹息一声,打开了话匣子:“你养的好闺女,真是不让人省心。”
夫妻两个成婚十一载,默契摆在那儿,侯夫人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哪个闺女了。
“这怎么能怨我?”侯夫人娇嗔地推了丈夫一把,“好好个闺女儿,偏得当做儿子来养,你当我乐意?”
“当时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总不能……”穆侯顿了顿,又说,“瞒天瞒地地养到这么大,有见识了,心也野了。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收场。”
听丈夫这样说,侯夫人也犯了愁:“是呀。小时候倒还好,长大了可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顶着穆侯世子的名头不嫁人吧?”
夫妻两个相对无言,愁云惨淡地对视了良久。
横竖着想不出个破解的方法,穆侯也就做了罢:“哎。儿孙自有儿孙福。锦程未来当如何,且走且瞧着罢。”
☆、第4章 〔修〕
穆锦程一直觉得,命运这回事,太玄乎。
本来嘛,她只不过是个刚刚高考完和同学一道去毕业旅行的五讲四美的好青年,谁知道这走在旱路上也湿鞋,喝杯可乐也呛死……
是的,说出去挺丢人。
穆锦程上辈子,喝可乐给呛死了。
然后,穿越了。
穿越到了穆侯夫人的肚子里。
当时的毅勇侯府正值多事之秋——穆二爷方战死沙场,穆侯爷又命在垂危。穆侯夫人将近临盆,穆二夫人虎视眈眈。
若是穆侯薨了,穆侯夫人生下个女儿,毅勇侯这个爵位,只能落到穆二爷的长子——穆锦章的头上了。
看着穆二夫人那不成器的样子,太夫人当机立断,拍了板子——
不管穆侯夫人是横着生还是竖着生,这一胎,只能是男孩!
毅勇侯落到穆锦章娘俩头上,侯府只有落败这一条路!还不如重新培养个女侯爷呢!
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穆侯夫人切切实实,生了个女孩儿。
太夫人面色不改,镇定自若地上报朝廷,穆侯嫡长子已出世,请封世子。
朝廷允了!
诏书一下,毅勇侯府有如冲了喜,穆侯爷的病,一天天地好了起来,最后不治而愈。
这时候瀑布汗也没有用了,穆锦程是个男孩天下皆知,穆侯府只能咬了牙,把这出戏好好儿地唱下去。
因为这个缘故,太夫人对于这个重孙女很是疼爱,尽其可能地满足她一切要求。
知道真相的穆锦程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这家人没想着狸猫换太子也没想着耍琼瑶奶奶的白吟霜那一套,实诚人啊!
自己不好好给他们当晚辈,简直就不是人!
于是乎,穿越前就静如脱兔动如疯兔的穆锦程,十分敬业地扮演着穆侯小世子的角色。
彩衣娱亲本来是件值得称道的事情,可无奈穆锦程入戏太深,演到最后演技竟如脱缰的野马,往着混世魔王的戏路上奔去了。
平日里疯疯癫癫,待到平静下来时,回想今生前世,穆锦程不由得一阵唏嘘——
形势比人强,原本她穆锦程没穿越之前也是个五讲四美的好学生,可偏偏老天要生出穆锦章这样个实打实的差生来考验他……
七岁之前她还指望着能靠自己的善良和容忍能感染一下穆锦章,让他变成个好孩子呢,就像老师安排差生和好学生坐一块一样地用苦良心,可无奈穆锦章是个油盐不进的脑袋,二婶又宠得紧,穆侯碍于逝去的二叔,也不好体罚穆锦章……穆锦章在侯府里头没人管,打砸抢烧,无恶不作,十分嚣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安若六岁生日那天,穆锦程将捣蛋的穆锦章拖到假山后狠揍了一顿。
从此往后,这个堂兄,终于老实了。
也在那一天,穆锦程明白了一个道理——
和熊孩子,不用讲道理,拳头上见真章!
正是多日与堂兄穆锦章多日斗殴积累起来的实战经验,让穆锦程在与越奕祺一役中,所向披靡,将他小子打趴在地。
旁的不多说,且说这次穆锦程被侯爷罚跪一事。
跪上了一个时辰,太夫人身边的春鸽便来将穆锦程领出了祠堂。
穆二夫人留下的眼线翠儿见着小世子站了起来,嚷嚷着向前阻拦春鸽:“春鸽姐姐,我可是清楚地记得侯爷是要让程二爷跪上三个时辰的……”
春鸽一个巴掌响亮地甩了过去:“放肆!主子的事是你能管的?!”
那一声儿清脆,听得穆锦程腮帮子一阵火辣。
翠儿被春鸽这一下子打蒙了,瞪大了牛眼木木地看着春鸽。
春鸽弯腰给穆锦程整理着装,也看也未看上翠儿一眼:“眼瞧着天要黑了,你赶紧归去罢。你是二夫人身边的人,却总是在我们大房这边晃悠,没得传出些不中听的闲话来。”
翠儿一下子白了脸——丫鬟那头还能有什么闲话?无非就是勾引爷们儿罢了。
侯夫人面善,却是治家的好手。要是真有这么回事传出来,纵使穆家分了家,她也能治死她这个二房的人。
敲打完了翠儿,春鸽废话不多说,牵着穆锦程直接往太夫人的屋里去。
穆锦程走了两步,叫膝盖疼,春鸽宠溺地在她的小脑门上戳了一下,俯身将穆锦程抱了起来。
穆锦程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小小声说到:“春鸽你让我自己走嘛。”
春鸽笑了:“世子爷您腿短,走得慢,还是我来抱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