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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意微笑地看着宋桃之,清澈的眸光如丝绸般光润,笑容似清泉般,沁入人心。
“我下午去也可以。”他的嗓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有一种温和的感染力,月光般轻柔,他永远是干净的、澄澈的,玉一般的少年。
宋桃之背着阳光,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将赵意笼罩在阴影中,宋桃之笑盈盈地看着比她还矮半个头的少年。
赵意也在看着眼前的少女,乌黑的发,白嫩的肌肤,莹润似雪,修长的腿裹在白色休闲裤中,上山穿着藕荷色的短衫,束腰的衣衫衬出柳枝般柔软纤细的腰肢。
“赵意,你好像长高了点呀!”宋桃之比划了一下,“也黑了不少。”
她绝对是故意的,因为一句“赵意比我矮”,骄傲的男生一个暑假都没主动找她玩耍,几次替小姑送东西到桃之家,也冷淡的很。
宋桃之也很喜欢这种方式,她并不想让他有所期待。说好了不在一起,就不要给人期望。
赵意的脸红了下,躲开宋桃之的目光,“我跟你一起去三中,听说三中新修的篮球场特别大,去打球。”他指了身后的自行车,车筐里放着个篮球。
宋桃之忍笑,难怪黑了不少,看着身板也健壮了不少,原来天天打篮球了啊!
“学校今天开学,报名的人来人往的,你去打什么篮球呀!要打去一中高中部,别到我们三中晃呀,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状元郎啊!”
赵意苦脸,“你不说,别人哪里认识我?”
他在一中是个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暑假一直在一小打球,这开学了自然不能进小学校了,也不想去一中受人指点。
吴红松淡淡地说:“走吧!太阳老高了,一会儿人多,挤。”
宋桃之没有拒绝赵意的理由,骑上自行车,招呼赵意,“走吧!赵桃花。”
赵意好看的细眉蹙起,“宋桃之,你自己才是桃花好不好?”
“我又不是人见人爱,算什么桃花呀,哈哈。”赵意的桃花运向来不错,进入青春期就开始接到小纸条、情书,还有女生送吃的、玩的,宋桃之自叹弗如。
但赵桃花的外号可不是宋桃之起的,是张玉红起的,为了这个,张玉红和刘文娟闹翻了,初三一年都没再说话。
宋桃之故意说着俏皮话,不时表明他对赵意的桃花运的不感冒,甚至对喜欢他的女生很有兴趣的样子。这样的态度常常会伤害少年的自尊心,但宋桃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三人过了桥,顺着河西路往南,走到城南边缘,在河边有一大片的阔地,被高大的院墙围起来,便是新成立的县三中。
去三中会经过烈士陵园门口,赵意眼尖老远便看见张玉红骑着单车等在路边。
宋桃之顾着跟吴红松说话,见前面的赵意停下来,才看见张玉红。
张玉红说:“宋桃之,看见你真高兴。”她张开双臂,搂抱住宋桃之,“哈哈,我舍不得你,所以不去一中,跟你到三中混了。”
宋桃之挑眉。
张玉红得意地晃着脑袋,光洁的额头上几颗青春痘都似在发光,“我这人有自知之明,小学到中学都跟学神学霸在一个班,这压力太大了,我的日子好像永远在追赶,太压抑了。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要过自己的生活,再不要站在你们这些学霸身后苟延馋喘,我要去三中做学霸。”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吴红松很平静地给了一句评价。
“对对,就这个意思。”张玉红搂住吴红松,“吴红松是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校友了。”张玉红挑衅地看赵意,“赵桃花,你再不用烦辅导我作业啦,我们再不是校友了。你跟刘文娟好好过吧,让她安心一点,不用再为看见我而烦恼。不过,也别太得意,小心被我这个鸡头踩了凤尾巴。”
宋桃之扑哧笑了。
赵意水润的眼似有云雾缭绕,他闷闷地说:“张玉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我跟刘文娟好好过?”
“可不就你们俩好好过,你们从小到大都住一起,学习一起,上学一起,刘文娟又这么护着你。就连宋桃之也说,你们俩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赵意眼底似有冷水流淌,变得没有什么温度,他看着了一眼宋桃之,垂下眼睑。
吴红松推开张玉红的手,“我们一直是校友,只不过没在一个班。不过,还是欢迎你加入三中,张玉红。”
生活轨迹还是有了偏差,张玉红在一中学习跟不上,在高二时转学入的三中,现在却提前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初见
一路上,张玉红的嘴就没停过,把家里的入学大战讲得精彩纷呈,什么她爸动棍子,她妈哭晕了,她爷爷奶奶抢了棍子揍了她爸……
说着又说起一中的趣闻,张玉红将矛头对上赵意,“赵意,听说你收过吕宴宴的情书,她都写什么了?你向她讨教作业,是真的想跳级还是趁机接近她?”
吕宴宴是宋桃之他们上一届的女学霸,人漂亮,学习又好,很多男生都喜欢她。
赵意垂下眼睑,遮住清润的眸子,加速蹬起自行车,风一般闯入三中。
宋桃之三个跟着闯入校园,见到赵意放好自行车,抱着篮球迅速消失在校园的林荫小道,向篮球场冲去。张玉红哈哈大笑,引起好几个学生的注目。
宋桃之:“张玉红,你又惹他。”
“逗逗他么,害羞的样子满可爱的。”张玉红大大咧咧的,“刘文娟不在,没意思,要是她听见了,又撒泼了。一提赵意,她就跟疯狗似的咬人,人家赵意根本就不稀罕她,就她爱热脸贴冷屁股。而你呢,人家在意你,你却又弃之如敝,真搞不懂你们。”
“哟,还会用成语了,不过你少说两句,我和赵意什么关系都没有,别废话。”宋桃之心不在焉,四处张望,报名处在主楼办公室,门口是人头攒动。
张玉红推她,“真生气啦,真不在意赵意?”
懒得理这个吃货。宋桃之指了人群,“是不是分数榜?”
张玉红立马放下赵意的话题,推着自行车就跑,“我去看看。”
吴红松在后喊她,“先放好自行车。”
张玉红把自行车往路边一扔,挤进了人群。
宋桃之心情激荡,如果没记错,榜首那人便是她陆晨心,她等了多年再重逢的那个人。
布告栏上贴着几张大红纸,按照分数高低写着高一新生的排名,这是三中第三届学生,招收的学生不过200人,四个班级。
那鲜红的纸张上,死寂的是名字,每一个名字背后却是一个个活力四射的少年,少年们从进入这个校园开始,便背负着沉重,比一中不足,比二中强,注定处在一个追赶与被追赶的尴尬处境。
宋桃之眼睛定在榜单的第一行,“陆晨心”三个字就如同这个名字一般,心水荡漾,潋滟成波。阳光、鲜活的生命就跟他那高高在上的成绩一样,如此耀目。
他只差一分便能考进一中。
身边有两个带了南边乡镇方言的女生在议论,“陆晨心完全可以上一中的,听说他有一门没考,都能有这么高分数。”
“那要是考了,可不是要比上中考第一的那个赵什么还厉害?”
“可不是,听说人长得也很帅。一会儿选班级,你要选什么?”
张玉红挤过来,“宋桃之,你要怎么选班级?”
“我选理科班!”宋桃之毫不犹豫,重新规划了人生,就得面对现实。
“现在不分文理,听说四个班,有两个是特长班,就是针对性高考班,上课会有对高职专业考试的课程,另外两个就是普通高中班,高三时分文理。一会儿报名后,一人会分一个分班意向表。你真要学医啊?那不是要选特长班?正好我们一起,我想学声乐。”
宋桃之解释:“学医不在高职培养的专业内,高考不会单考专业的。声乐的话倒是艺术招生,要单考专业的。”
张玉红失望,“那我要选特长班,岂不是不能跟你一个班了?”
“初中不也没在一个班,有什么关系?学校就这么点学生,还怕见不到?”
张玉红又高兴起来,“说的也是。那我就选声乐了。吴红松,你呢?”
“我没什么特长,就学普通高中课程吧!”
吴红松虽淡然,却也脱不了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敏感和骄傲,曾经也是一中初中部的尖子生,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习持续下滑,到了中考已经无能为力,再不能留在一中。
三个女孩挤出人群,张玉红叹气,“我的成绩真差,都排一百多了,幸亏没去一中,去了那里还不知道被甩在哪里,说不得还要受刘文娟的气。”
吴红松考入三中的成绩还可以,所以心情还不错,“不是说环境是一杯茶么,融入好茶中,劣质的也被熏出了高雅;掉进劣茶里,再也出不了采,只能越走越低了。”
“这话谁说的呀?我不同意。”张玉红拧起浓黑的眉,“劣茶掺和在好茶里,那才叫悲哀,好茶嫌弃,自己也别扭,不是吗?人家说你是老鼠,你偏说自己的玉瓶。还不如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本分,该在哪里就去哪里呆着就好。”
吴红松一笑,不再争论。
张玉红却一脸再争两毛钱的架势。
她们去办公楼交了学费,书不用领,会统一分发到各班。
三人填好了选班意向表,交给了老师。
老师看了三人的名字,脸色十分的和蔼,问:“哪位是张玉红同学?”
张玉红面无表情,举手说:“老师,是我。”
老师热情地说:“你便是张玉红啊,张局长特意吩咐过,要你选普通高中班的,你看你这特长班?”
张玉红问:“老师,是我爸上学,还是我上学?”
“你这同学问的,当然是你上学啦?”
“那不就得了,你要听我爸的,叫他来上学好了。”
老师:“……”
张玉红拉了宋桃之两人就出门,站在办公楼门口还在喘粗气,“太可恨了,不是说好了随我心意吗?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行,我现在就去局里找他,问问他到底说话算不算数。”
张玉红是个急性子,说着就跑,还不忘对宋桃之两人说:“宋桃之,中午说好的,请我吃蛋糕,一会儿我去你家找你。”
真是个吃货,这会儿还不忘了吃的。
宋桃之和吴红松并肩站着,看着张玉红蹬着车风风火火跑了。
吴红松浅笑,“她还真直爽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