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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冬阳见势不对,把腿就跑,烟也顾不上抽了,扔到陵墓间,宋桃之哪里肯放,玩命地追,两个人身量差不多高,都是孩子,谁也不比谁快,两人没差两步,眼看都要抓住了。
元冬阳突然站定,宋桃之一把拽住他的耳朵,却听见元冬阳怪叫一声,“鬼啊!”声音凄厉又尖锐。
宋桃之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抱住元冬阳,尖叫起来。
“喂,放手,放手。”
宋桃之是被疼清醒的,元冬阳抓着她的头发,扯得她生疼,她不叫了,更紧地抱住元冬阳,带着哭腔问:“鬼、鬼呢?”
元冬阳似是骂了句脏话,“你先放开我脖子,不然我又扯你头发了。”
宋桃之才觉得头皮火辣辣的疼,掐着元冬阳脖子的手松了松,元冬阳趁机扯开她的手,她又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胸脯,“有鬼。”
“有你这个大头鬼。”元冬阳咳嗽,显然是被宋桃之卡住脖子太紧,“宋桃之你疯了?!”
“鬼,我怕鬼。”宋桃之是真怕了,“我怕、怕——”
好像哭了?
元冬阳也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拍了拍宋桃之的背,放柔和了声音,“没事,没事,没有鬼,我刚才故意吓你的。”
“不、不是。”宋桃之牙齿打颤,“你听、听什么声音?”
元冬阳笑了一声,“真的什么都没有,那是风的声音。宋桃之,鬼是不存在的,那是人下意识的用意识吓唬自己,或者对自然界的一些科学现象不理解的误读。”
“我知、知道,可是就是害怕。”
宋桃之听了听,好像还真只有风的声音,可是他们现在身处陵园啊,今天天气又阴沉沉的,那真的只是风声?好像有人在哭泣——
宋桃之不想哭的,可是眼泪止不住掉,人变小,泪腺也发达了,她抽噎着,“我、我要离开这里。”
“好好,我们走。”元冬阳无奈了,“那你松开我的腰啊,不然怎么走?”
“我、不敢啊!”宋桃之再三告诫自己是个成年人,好容易松开元冬阳的腰,一只温软的小手握住她的手。
“我牵着你,你跟紧我。”
宋桃之吸鼻子,努力把眼泪收回去,点头。
元冬阳掏出手帕,给她擦了眼泪,动作很温柔,眼神也很温柔,他带着笑,“要不,你唱歌,不都说害怕时唱歌,歌声能把鬼怪吓跑么。”
“唱、唱什么?”
“小白兔乖乖?”
“小白兔乖乖,把门开开……”
元冬阳咳嗽一声,用手捂住嘴掩饰住笑意,这女人还真听话,小白兔颤抖着声音哀求大灰狼——
元冬阳再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桃之不唱了,甩开元冬阳的手,恼羞成怒,“笑,笑,笑死你。”
元冬阳把手塞进兜里,忍着笑,“不怕了?”
宋桃之醒悟,好像,真不害怕了?四处一看,已经站在烈士陵园门口,高高的台阶下便是马路,马路侧边就有商店,朗朗乾坤,真没什么害怕的。
宋桃之蹲到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元冬阳蹲在她旁边,慢悠悠地说:“其实不用害羞,女孩子不都胆子小么,怕鬼也没什么。”
宋桃之不吭声。
“其实这都是心理作用。”元冬阳还来劲了,“就像抽烟一样,其实都是心理作用,跟身体需要没什么关系。就算我才八岁,可是我有抽烟的欲、望,偶尔抽一两根也没什么,都是求个心理安慰。对吧?”
宋桃之还是不做声。
“好吧,我们俩算和解,我不笑话你怕鬼,你也别管我抽烟,怎么样?”
“这不是一回事。”宋桃之闷闷地说,“我怕不怕鬼,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抽烟跟你有关系吗?”
“抽烟污染公共环境,会让别人吸二手烟,我们坐的那么近,会污染我,当然关我的事了。”
元冬阳细听,声音好像又有点发涩,又要哭?他揉眉心,最怕女人哭了。“那好吧,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戒烟呗!
“你现在不能抽烟,长大以后才可以。”
“那多大算长大了?”
十八岁?是成年了,可是男孩子发育不都晚么?
“二十二岁,不都说男人差不多二十二岁以后才发育停止么?那时候就算抽烟有危害,起码不会危害你发育。”
“扯淡。”元冬阳笑了一声,“男人十二三岁就可以生孩子了。”
宋桃之抬起头,满面绯红,“元冬阳,你小小年纪,到底哪里学的一肚子坏水?这、这都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我还有更粗俗的,你要不要听?”
“滚蛋。”
元冬阳:“你说你这么个人,怎么怕鬼?这世界上哪里有鬼啊!”
宋桃之讪讪地,“小时候特喜欢听鬼故事,长大后也喜欢,但是后来做过一个梦,梦里看过一部电影,一个心理暗示的恐怖故事,看过之后做了一个月的噩梦,之后便再不能听任何鬼故事。后来有人告诉我,我这是有心理疾病,被那个故事里的某个情节做了心理暗示。”
元冬阳听懂了,他故意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做梦还这么可怕吗?”
宋桃之瞬间回神,被吓糊涂了,说漏嘴了。
“做噩梦怎么了啊,什么都有可能。”宋桃之耍赖,“反正呢,我见不得任何妖魔鬼怪,你再敢拿什么鬼啊怪啊吓我,小心我跟你拼了。”
宋桃之捂着小心脏,觉得紧绷绷的,紧张的。
两人没沿原路回家,而是穿过陵园前的马路,那是条菜市街,每天都有农民或摊贩在买菜,是县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了。
宋桃之问:“为什么走这里,说不定会碰见熟人。”
“我去趟医院。”县二院在菜市场街上。
“去医院做什么?”
“抽烟不是有害健康么,我去检查一下,抽烟会不会影响长成男人。”
宋桃之无语,他这到底是懂呢?还是懂呢?
元冬阳真去医院了。宋桃之觉得今天出糗已经够了,也没什么逛的心情,扭头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尿床事件
宋桃之回家躺在被窝里,什么都不想,发呆了半日,眼看快到妈妈下班时间,便背了书包溜出去。思量着时间差不多,才背着书包回家了。
爸爸妈妈都没什么异常,宋桃之放心了。
嚷着妈妈烧水,她要洗头。
头发被元冬阳扯掉了一小撮,那坏小子也真够用劲的,头皮现在还疼。
第二天上学,宋桃之赶紧问赵意,余老师的态度,赵意说余老师没什么反应,宋桃之放心下来。
待到余老师上课,宋桃之便装作一副身体虚弱的样子,元冬阳也蔫蔫的。
班长点名后,余老师问:“宋桃之,你的病假条呢?”
宋桃之眨巴眼睛,坏了,还要病假条?她斜眼看元冬阳,气定神闲。
麻痹!
宋桃之明白了,这坏小子昨天去医院开病假条去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宋桃之欲哭无泪,转着眼珠子,想那种方案最能让老师相信,余老师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你别想理由了,也不罚你站旗杆,下午叫家长过来。”
叫家长——
宋桃之几乎站不住,可以想象,胡晓群的咆哮声,一定能穿透西大山,传进遥远的大山深处,吓坏小动物无数,这还算轻的,妈妈的火钳子,那可是铁的啊!宋桃之也坐不住了,屁股开始疼了。
宋桃之质问元冬阳,“你什么时候搞的请假条,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是真生病了啊,医生建议我在家休息两天呢,可是我觉得学习不能拉下,所以带病来了。”
麻痹。
你装。
真是个小恶魔。
宋桃之真想把他抽屉里那本《笑傲江湖》抽出来交给老师,让老师看清楚这个小恶魔的真实嘴脸,可一想那书写着宋桃之的签名,就算把签名撕了,老师若把书没收了,还是宋桃之心疼。
她泄气了。
“元冬阳,你不能这样不讲义气,起码我们共过患难吧?你去开病假条怎么也要告诉我一声啊,我们一起吧?”
元冬阳:“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你也需要。”
宋桃之恨不能拧一把他那肃穆的小脸,忍了。“反正,你要记得,以后这种事不能一个人跑了。我还给你买过烟呢!”宋桃之压低声音。
“不用这么小心,你给你爸爸买烟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哎,你占我便宜啊?”宋桃之捏拳头。
元冬阳眨巴无辜的眼睛,“你跟卖烟的阿姨不是这样说的么?”
“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为什么你能说,我就不能说?”
小正太突然变小了,不懂事了,宋桃之跟他解释不清,说什么他都一脸无辜,怎么都不改口。气得宋桃之真想揍人。
好在上课铃声挽救了一场血案,宋桃之总算没把元冬阳挺直的小鼻子揍歪。
赵意递给宋桃之一个作业本,“昨天的数学作业。语文没作业。”
宋桃之仔细看了看,没眼花,果然是自己的作业,不对,她昨天晚上特早就睡了,根本就没写作业,这是赵意写的?
宋桃之张嘴,赵意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我昨晚给你送作业,胡姨说你已经睡着了,于是我就把你数学本子拿回了家。”
有个学霸男朋友真好,连作业都代劳写了,连笔迹都模拟的这般像,真难为他了。
等等,什么男朋友,她宋桃之可是下定决心绝不会嫁给赵意的,宋桃之“呸呸”了两声。
赵意脸色发白,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宋桃之,你生气啦?”
“啊,没有,哪里呀,你做得真好。”宋桃之立马换了笑脸,不管是不是男朋友,起码现在是朋友,能帮她写作业的朋友,绝对不能得罪,“我的头发丝钻进了嘴里,赵意,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所以怎么可能生气呢?”
赵意立马眯起眼睛,清秀的小脸放出光芒,秀色可餐,宋桃之吞了口口水,真想亲一口。尼玛,万万不可被美色所动。
宋桃之坚决地转身,喜滋滋地把作业本交给了刘文娟。字迹这么像了,你告状也没用,老师根本发现不了。
元冬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无声地叹气。
真是冤孽。
天冷,宋桃之便不想出去玩,下课便窝在教室,与元冬阳聊天。
不过,几乎都是她在说话,元冬阳在听。他听没听见,就不知道了。
赵意也会插几句嘴,宋桃之也不是真讨厌他,也会与他叨唠几句。张玉红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偶尔也唧唧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