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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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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婉苏冲着自己点点头;冷临便起身告辞;王取有些恋恋不舍;但也没什么借口。
出了关府;婉苏见王取在;便先道明只见了一个二小姐;长得浓眉大眼有些飒爽之气。王取听了释然道:“那是关府的庶出二小姐,名唤百合,府里还有个嫡出大小姐名唤碧儿者,可瞧见没有?”
“那倒未曾瞧见,不过在花园里见着一个小姐模样打扮的,瞅着也极是好看。”婉苏看出王取的心思,好话先奉上。
王取听了心里熨帖,想要细问,不好开口便强忍住了。
送别了王取,婉苏同冷临钻进马车,坐定后开始汇报工作。“关夫人也是不愿再叫查下去的,奈何奴婢狐假虎威搬出了您这尊大神,还说着承春之死保不齐会牵扯到前番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案中,她便怕了,还叫我见了承春伺候的百合小姐。”
婉苏说到狐假虎威,冷临低头微微勾起嘴角。
“你怎知那是场惊天动地的大案?”冷临饶有兴趣问道。
“不是大案,官眷能没入奴籍吗?”婉苏回道。
冷临点点头,说道:“也有道理,继续说。”
“关百合本不是关夫人亲女,关夫人却在奴婢面前刻意做出亲厚状,她要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要么便是有所图。”婉苏说道:“不过那百合小姐倒是个好人,没有架子,对奴婢也很是客气,对她的丫头也是宽厚。”
“哦?何以见得?”冷临兴趣更大。
“这个说不清的,是我们姑娘家的感觉,眼神,语气,都能察觉出来。尤其是,承春的字画,她还……”婉苏说到此处灵光一闪,忙道:“关百合还留下了据说是承春的字画,这就不对了,关夫人说承春只是个洒扫的丫头,为何会留有字画?奴婢觉得,定是承春并非是个洒扫丫头,起码能进女公子书房的,要么她原在别处。这么个能写会画模样周全的丫头,关夫人给了庶女,为何不给亲女?说不通的。”
冷临听了也低头不语,半晌说道:“咱们去流盼河走一遭。”
“少爷您不提审陆秉烛吗?”婉苏问道。
“问他?若他是凶手,问不出所以然;若他不是凶手,他比哪个都糊涂。”冷临说完吩咐车把式冷老二加快速度,直奔流盼河西亭而去。
流盼河西亭早已被封,并无一人,因不想破坏亭子附近的痕迹,冷临远远便叫车把式停下,带着婉苏徒步走过去。河边风大,婉苏走在冷临后面,听他衣袂作响,如墨的发丝被风吹起,在耳边飘起好看的弧度。
有些萧条,想必此地早在多年前,应是人头攒动的。遗留下来的界碑有了岁月的痕迹,大多数的上面部分都剥落了,显得些许破败。河边枯草茂密,将人的视线隔离,看不到近水区,只能瞧见稍深些的位置,偶有鱼虾攒头。
来到亭子前,婉苏停住脚,心忽地一惊。
觉察出异样,冷临回头看,探究地挑挑眉。“怎了?害怕?”
“是害怕,但是不怕死人,怕的是您。”婉苏微微后退一步。
“我?”冷临迷惑不解。
“少爷您不是要在此处,拿奴婢验试一番,先奸后杀吧?”这不能怪婉苏,冷临有前科。
冷临尴尬,脸上一红说道:“不会。”说完后又觉得自己此前确有前科,便又补充了一句:“绝不会。”
“你在这儿候着吧,我进去瞧瞧。”冷临说完进了亭子,四下查看。
婉苏只不过提醒一下冷临,莫再不管不顾地,见其这般说了,便放下心,又见其嘱咐自己不必进去,倒也乐得其成,站在亭外等候。
冷临查看了亭子里,与当日的记载并不出入,又看了看亭柱,石桌下。根据记载,当时死者便是在这张石桌上与人欢好,随即被杀。冷临看着石桌上尚存的痕迹,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忽觉婉苏果然是人小鬼大。
回头看了一眼,此时风有些大,婉苏正抱着膀子站在亭外,缩了脖子等着。见自己看过去,忙探究地睁大眼睛。冷临忙示意其不必过来,便继续看其他部分。来到亭子靠河的一侧,低了头细细看去,不见丝毫可疑之处。刚要起身,忽地发觉亭子石柱之间的横栏处有处破损,像是被什么利物所伤。
伸手摸了摸,冷临微微眯起眼睛,跨过横栏下河去。
此时日头已经西沉,与十八那日从东亭离开之时大致相同。莫不是快到戌时了?婉苏只觉得风更冷了,四周也忽地诡异起来。站在亭外的婉苏,先前是不怕的,但随着四周越来越暗,亭子也越来越暗,尤其是冷临又忽地跨过横栏下去,看不到任何人,婉苏便有些站不住了。
有个人在身边,便是在乱葬岗,也能挺得过去,若是独自一人,婉苏面对着面前刚死了人的亭子,头皮发麻。“少爷,少爷。”婉苏趁着冷临刚下去,忙跟了进去,走到横栏处,低头看见冷临抬头看向自己,出了一口气。
“奴婢帮您,您想找什么?”婉苏见冷临正弯了腰,不知在浅水里摸着什么,便问道。
“不必。”冷临拒绝了婉苏,又独自摸索。前后,左右,除了河泥便是水草,倒没什么发现。
冷临摸索间,婉苏已经跨过横栏,慢慢走下去,待到近前时,见冷临仍旧一无所获,自己看着不动又不好,便跟着摸起来。水并不凉,日头刚下去,水温还是适度的,婉苏宁可待在下面,也不愿独自上去。
“少爷,您找什么?”婉苏问道。
“说不上,总之是,不应出现在此的,或许有,或许没有。”冷临正说着,忽地摸到一处坚硬,待将其从软泥里抠出来之后,见是一粒带了孔的滚圆的珠子。
色泽通透,质地上乘,水头极佳,是颗翡翠珠子。在河水里将其洗净,冷临拿在手里,慢慢垂了眸子。
“少爷,寻到了?”婉苏见冷临模样,跟着高兴。
冷临回头,笑道:“走吧,明儿再叫人来细细搜一番。”
终于可以回府了,婉苏觉得这一整日下来累得很,便跟着爬上亭子。
出了亭子,冷临拿着珠子细看,日头已经沉了下去,虽看不真切,但冷临还是知道这珠子价值不菲。那承春有这般成色的首饰?何人给她的?又为何给她?
冷临边走边想,忽听得身后人嘶嘶哈哈的声音。回头看去,只见手脚沾了河水的婉苏正将小白爪子凑到嘴边呵气。
虽还是夏季,但这几日早晚的气候有些凉,尤其是今儿风大,方才还沾了凉水。
冷临觉得应该加快脚步,赶紧回到车上才好,又见婉苏鞋子进了水,走起路来不跟脚。随即放慢脚步,走在前面为其挡住河边的风,直到了马车前。
“少爷。”冷老二见两人手脚湿了,忙道:“怎不叫小的去,是捞什么?”
“回府吧。”冷临叫婉苏先上了车,自己则跟了进去,进去后燃起了火烛,往婉苏旁边推了推,又拿着那颗珠子看。
婉苏忙把手凑到火烛前,脸上也现出了笑意。
冷临瞧瞧抬眸,看到婉苏在烤手,又目光温柔地垂了眸子继续专注看那珠子。
婉苏不是迟钝之人,自然知道冷临是故意将火烛推到自己一侧,心内感激,脸上也燥热起来。只不知是从风大的外面刚进了车子里的缘故,还是感激亦或是?说不清楚。
“少爷,这珠子成色真好,不是我们丫头能有的。”婉苏自然知道冷临注意这珠子的缘故,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也有可能是此前有人来过,遗失了也说不定。”
“你喜欢?”冷临问道。
“女人都喜欢首饰,就如少爷您喜欢纸笔。”婉苏取了干净的鞋袜,为冷临准备好。“少爷,这是车里常备的,换上吧。”
冷临也觉得脚上湿湿的难受,见婉苏心细,准备得如此妥帖,不由得弯起嘴角。“你的呢?”
“奴婢未准备,奴婢不用的。”婉苏哪能在车上准备自己的衣衫,叫人看到了岂不浮想联翩,只好忍着回府换了。
冷临刚拿过鞋袜,停了手低头说:“这鞋袜我穿着不舒服,上次便想说来着,此后不穿这双了。”说完丢到一边。
“少爷,先穿着吧,待回府了就换。”婉苏拿起鞋袜,寻思着这可真是个难伺候的人,将就一下都不成。
“算了,穿着难受,你先穿着吧,脚上一直湿着不好。左右我也不穿,你先套上罗袜。”冷临说完自顾背过身去,只待婉苏换好了才准备回身。
难伺候,婉苏在心里腹诽,心道自己也不必在意美观,跟着随和的冷临久了,这般事情也算不得什么,还是脚上舒服来得重要,便脱了自己湿漉漉的鞋袜,套上了冷临的。
抬脚动了动,晃晃荡荡的。冷临听了声音回头看,瞧见婉苏赶忙将脚放下,藏在桌下低头吐着舌头。


、第四十章陆秉烛一笔糊涂

第四十章陆秉烛一笔糊涂
“少爷;咱接下来做什么?”婉苏想岔开话题;便问道。
冷临看着婉苏脑顶的素钗;将那翡翠珠子移过去比对;见其抬头后又赶忙收回;说道:“明儿开始;盯着关家小姐;只要出府便跟着。在此之前;该去看看陆秉烛了。”
这个?大丈夫吗?婉苏挑挑眉;心想若是被人知道;少不得被弹劾。人家小姐又不是犯人;即便是小姐杀的;也不过杀了个丫头。但冷临这般跟着人家小姐;是足以被诟病的。西厂再是势大;说出去了也不好听。
“不必担心,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又不去搭话。”冷临猜到婉苏的心思,说完后想了想,又道:“至少,不能搭话时,不去搭话。”
这家伙,相当难缠、相当诡诈、相当不好接近、相当捉摸不透、相当复杂、又相当简单。
婉苏嘟嘟嘴,准备了做冷临马前卒的准备。
次日,便有属下将那学堂后门的婆子带了来,原来十五那日送音确有来送信,只说是给陆先生的。那婆子还不耐烦问了句,是哪个陆先生,因书院里有陆秉烛和陆仁两个姓陆的人,那丫头想了想这才说是陆秉烛。
送音非要亲手将书信交给陆秉烛,那婆子要洗衣衫鞋袜,不耐烦给送音带路,便大致指了路,叫送音自己个儿过去。又问十八那日是否看到有人进出后门,那婆子只说有段时间没有守着,却发现门栓不知何故开了。因也未丢什么东西,便也就没在意。
因有这件事,婉苏便跟着冷临来到西厂大牢。牢头吆喝一声,睡得昏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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