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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暗纹,像是树木的年轮一样,因此小薇总是认为这些暗纹关系着上天赐给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所以就算随时有被烫伤的危险,她都要挂着那块玉。但是自从小薇身体死亡之后,玉佩就再也没有发过光,难道这一次,是要将逝去的那些年一道补上吗?
他心头沉重的接过玉佩,一手将蹲在地上的她拉起来,凝神向玉佩上看去,一圈圈灰色的暗纹已经笼罩了小半块玉,使得这一块原本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一半灰黑一半莹白,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契合的阴阳鱼。
时光竟如此之快吗?玄烨的心头一阵疼痛,但随即忧伤就被他强大而坚决的决心所替代,他要和小薇在一起,是永远在一起,就算想要分开他们的是苍天,那也不可以。
“我们……真的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吗……”她噙着泪水喃喃自语。
“你看,都已经烫红了,得赶紧搽药才行,否则会留下痕迹的。”他皱着眉头细看她被烫到的地方,吩咐外面侍候的人立即去拿烫伤膏来。
“玄烨!”乐薇有些不满他对自己的担忧视而不见,只知道一个劲的看她的伤。
“我说过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你只需要相信我。”玄烨却只是淡淡的说着,平淡从容却透着毋庸置疑,一如既往的他:“小薇,我给你的承诺,是永远,就算中间会有分离,那也一定只是暂时的。你相信我吗?”
你相信我吗?
从二十一世纪问到十八世纪的问题,时间持续长度是负三百年。不过她的答案却永远只有一个:“我相信你。”
二十一世纪时,她说,我就是相信你,元华。
十八世纪时,她还是说,我就是相信你,没有原因,期限是永远,玄烨。
徐仁心很快就来了,替乐薇诊脉之后激动万分,认为乐薇的体寒之症已经彻底根除,生育是不会有问题的了。这个医痴对乐薇非同一般的阴寒体质研究了好多年,都没找出一个值得一试的法子,没想到一别几年,她的寒症竟自己好了,能不让他心痒难耐吗?于是死磨烂打地求着乐薇细细告诉他这些年来她用过什么药,吃过什么东西,到过什么地方……但这些内情哪里是能说的,乐薇只好想法子搪塞。
“徐太医,你既然断定小薇一定可以有孕,为什么这么长日子了却还不见喜脉?”又一次替乐薇请脉之后,玄烨终于忍不住问起了心头悬疑很久的问题。他并不在乎多一个孩子少一个孩子,可是和小薇的孩子那又不一样,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小薇有多么想要这么个孩子,这样唯一的心愿他总要让她达成。
乐薇同样很疑惑,于是便和玄烨一起注视着徐仁心。“这……”徐仁心给乐薇诊脉时间长了,对皇上和这位不是娘娘的娘娘相处的方式也很有些了解,于是也就没那么多避讳,便直言道:“夫人的宫位不太好,是后位,又深,如果不刻意为之,受孕不易。”说着便低首垂目,不去看皇上的表情。
果然玄烨扫了他一眼,还没发话,就被乐薇迫不及待的追问给呛到了。
“刻意为之?还怎么刻意为之啊?我已经很刻意的算过排卵周期了!”乐薇的确是有些着急了,她的时间已经不多,孩子却迟迟不来,契约的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玄烨已经开始起疑了,再这样下去,她害怕会再也瞒不下去。
“徐仁心,没你的事情了,退下吧!”徐仁心正为乐薇的问题大囧,幸好皇上及时替他解了围。如释重负般退出去,徐仁心却暗自好笑,这位前惠妃娘娘还真有些意思啊!
“玄烨,你怎么让他走了呢?我还没问明白呢!”乐薇不高兴了。
“不用问了,我明白了就行。”玄烨忽然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乐薇顿时满脸飞红,原来刻意是指的这个啊,她居然还傻傻的去问,可教人家怎么说呢?
“下次咱们就试试。”玄烨气定神闲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也不给乐薇害羞的时间,忽然道:“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乐薇见玄烨转移了话题,正中下怀,连忙就着话题问道。
“来看。”说着就拉了她同到书案前,将一根羊皮的卷轴展了开来,却是一副地图,上面画着河流山川,标的字却不是汉字,歪歪扭扭的莫非是满文?
她拿起来不明所以的颠来倒去的看了几遍,忽然两眼放光:“莫非是《四十二章经》里的羊皮地图?关外藏宝图?”
“藏你个大头鬼啊!能不能想点内涵点的东西?”玄烨没好气地抢过卷轴,顺手就给了她一下,《鹿鼎记》的故事在三藩之战结束后乐薇又讲了一些,故事进行大半,书里《四十二章经》的秘密已经浮出水面,所以乐薇才拿来取笑。
“这是吴藩兵败之后,我率八旗北巡,出喜峰口,会晤蒙古各盟旗之时,蒙古各王公联合献给我的一片牧场,在承德往北四百里,那里河湖密布,水草丰沛,树木葱郁,林海呼啸。天空有雄鹰翱翔,遍地鲜花摇曳。”玄烨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指点对应的位置:“那个地方将森林和草原的景色融为一体,相互辉映,真是美不胜收!”
乐薇心中对他形容的美景悠然神往,问道:“这样美的地方,送了给你,你打算拿来做什么呢?”玄烨淡淡一笑:“原先没想好,因此一直放着。近日有了主意,便让人做了这羊皮图。”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圈:“我打算在这里设立一片围场,每年从八旗军队中挑选精锐,同时邀请蒙古各盟旗的勇士,一起到这边来进行围猎。我曾经亲自到过那里,野兽很多,连狮虎等猛兽都不缺,是个射猎的好地方!”
乐薇闻言拍手道:“这个主意好!我可得学会了骑马,将来去那大草原上,不会骑马可太也没趣!你喜欢射猎,在这等地方射猎,可比南苑那边过瘾多啦!”
玄烨眸子晶亮,神采熠熠:“我可不是纯为着好玩想着设立这片围场的。”看一眼乐薇,神情飞扬,侃侃而谈,卓然的风采简直让她倾倒。
“这次跟三藩打仗,一开始咱们输多赢少。一则是因为我的确经验不足,指挥上算不得很好,二则更是因为我八旗劲旅入关已久,兵马懈怠,久不操练,根本不是吴三桂手下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士的对手!所以,在这里设立围场,每年以围猎为名,演练兵马。我大清自马背上得来的天下,我必须让后世子孙牢记,无论何时都不可荒废骑射,要拥军尚武!”
“围猎时,蒙古各旗和咱们八旗将士一起,大家同心协力又互争高下。也方便与蒙古各王公会面。你知道咱们草原上的民族最害怕的是什么吗?是天花!草原上的人对天花没有抵抗力,一旦关内的天花传入关外,那就是灭顶之灾。蒙古王公来北京觐见,我就担心他们染上天花。这样将会面地点设在关外,就没有这个隐忧了。”
“玄烨,你真是想得周到,对蒙古那些王爷们,可真体贴到了极点。他们可得好好感激报答你才是。”乐薇听了玄烨长篇大论的一番话,心里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一个游猎,他都能想到这么多,这么周全。
玄烨微微一笑:“历朝历代修筑长城,劳民伤财,何曾真正抵挡住过长城外的游牧民族?就是明王朝的长城,整明一朝一直在修,可也不一样挡不住我大清入关?可见靠着长城来坚固国界是不可行的。”乐薇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好在咱们有蒙古。”
玄烨赞赏地点头:“是的,交好蒙古,教他们和咱们永远是盟友,那关外这一望无际的草原,就是咱们大清最坚实的长城。蒙古人性情耿直,有义气,只要你待他们好,他们便也诚心想着报答。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足够让他们臣服的实力。蒙古汉子的友情可不会施舍于一个弱者。这片围场和射猎,说穿了可不也是修长城?只是咱们的长城是看不见的!”
乐薇轻轻一笑:“看不见的长城更厉害。不过这样的话每年的场面可浩大了!想着真令人向往。”玄烨也有些悠然神往,虽然构建这个围场更多是出于政治考量,可是想着那里的出众的风光,万人围猎的壮观场景,就是他也有些心潮澎湃,修长的指节极有节奏地叩着桌面,他沉吟着:“这片围场,便叫做木兰吧。嗯,如此盛大场面,当有一场盛典记之。——有了!木兰秋荻!小薇,典礼就叫做木兰秋荻,你觉得怎么样?”
“木兰秋荻?”乐薇的表情却有些古怪,原来她心里在暗骂自己傻,竟连熙朝最负盛名的大事都忘了,方才玄烨一提修围场她就该想起来的。于是有些傻呵呵地道:“好!好!就该是木兰秋荻啊!”
木兰秋荻啊,太激动了有木有!
☆、骑马
那日计议之后,过了几日,玄烨便带着乐薇等一行人再次前往木兰围场的所在地进行考察,进一步筹划。
进入草原,见识到了玄烨曾经形容过的种种美景,才知道他当日的描述一点儿也没有夸大,而实地风光更有甚之,实在是美不胜收,流连忘返。
在这样的大草原上,任谁都想策马奔驰一番,尤其是看着玄烨在马背上雄姿英发的样子,而她自己顶多能坐在马上,由侍卫牵着过一阵瘾,实在好生羡慕。于是便磨着玄烨教骑马。玄烨无奈:“小薇,你也看见了,我的事情太多,可没有多少时间教你,不如我替你找个骑术精湛的师傅教你?”
乐薇当然不愿意,要是谁教都可以,当初就让容若教了,可是谁让他骑在马上最帅啊,没人比得过啊。“不好!”她郁闷的,“那我宁可不学了。”
“这是为什么?我可从来没教过人骑马,可未必比专门教骑马的师傅会教。”小薇一向是很懂事体贴的,他不明白怎么在骑马这事上偏扭着了。
“谁让你骑着马最帅啊?自从当初第一次看见你在马上的样子,从那以后,我就觉得别人骑马都是个渣。跟着渣们学?太没劲了!”
玄烨一阵语塞,他可以认为她这是在拍马屁吗?不过就算是拍马屁,他也必须得承认,她拍得他还挺舒服。
“好吧。那我就答应你。不过先说好,第一,我的时间可不一定,不保证天天有机会教你。”玄烨已经摆出了一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