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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以后再慢慢解决吧。而此刻,她唯一想要回应给玄烨的,只是这样的三个字:
“玄烨,我爱你!”
风过无痕,满室余温。
☆、西藏
一路进藏,常宁撺掇了无数次容若打开那箱子瞧一瞧,都被容若冷冷的目光给挡了回来,弄得他非常悻悻然,心想,好歹我是个亲王,怎么在他面前一点脾气没有?唉,谁叫人是他偶像呢?
曹寅已经和他们汇合,虽然他也很好奇箱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皇上这样郑重其事的让他们三人一起负责运送,要知道他们三,凭谁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要是放外任,都是一方大员,现在却一切护送这样一个神秘箱子进西藏。但他比常宁稳重,虽然心中好奇,嘴上却一个字也不多问。
三人中只容若隐约有些眉目,但心中那个猜测太可怖了,他实在不敢往深处去想。那一日在漠北,惠妃脖子上的伤他是亲见的,太医们下了结论已无药可治,但是诡秘之处就在于,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日子,大内却没有传出惠妃薨逝的消息,皇上也缄口不提此事。一开始,容若认为大概皇上没有从惠妃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时日越久,就越觉得不对劲,至少他没有从皇上那里感觉到多么沉重的悲伤,更加不用说什么沉重得连爱妃的身后事都不忍面对的悲伤。
这口大箱子……若是装一个人的话,实在宽敞有余。
容若若有所思的盯着大箱子的神情,引起了旁边常宁和曹寅的兴趣,看样子,纳兰性德似乎知道一些内情,要不要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来呢?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作着这个想法。
过了青海一线,道路就不太太平了。现在西边兵荒马乱,蒙古草原也不太平,往来进藏的各路人马都有,为了保险起见,三人在出青海前计议好了,扮作寻常行商,将箱子托给一家名声显赫的镖局,让镖局和箱子走明道,他们却暗中跟着,以防有什么事好多一道应变的手段。拖镖的镖银给到了五千两银子,附加的条件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不能打开箱子,一个月之内,安全送到布达拉宫。
这样大的数目对于镖局来说是一笔天大的生意了,因此出动了全镖局所有的精英人马,连歇单很久的总镖头都亲自出马,走这一趟镖。镖局对这趟托镖有自己的掂量:肯花这样的大价钱,一则说明运送的物件非同小可,二则只怕这主顾在这条道上有了不得的仇家,否则怎么会舍得花这银子?总镖头接镖的时候盘算了一下,就算往西这条道上有哪一路厉害人马是这主顾的仇家,他既然托了镖不出面,仇家未必就能寻来;再者他思忖着自己在这条道上走镖数十年,这块镖旗还算好用,无论哪路人马也还得卖些薄面,实在不行镖局退一步给点买路钱,都是江湖上混的,这点面子他深信还是有。若是免不了要接上几场硬仗,死几个镖师,对方出的这数目也足够抚恤了。因此爽快的接了镖。
他原以为对方既然有仇家,自然是要跟着他们镖局队伍一起走的,谁知道启程前几天,托镖的主顾便称有事要先走一步,在布拉达宫静候,就此影踪不见。总镖头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但镖既然已接了,对方的银子又是先预付了的,也挑不出什么刺头,便仍旧按着原计划起行。
镖队浩浩荡荡的起行,总镖头是个老江湖,既然出发前已经料定这一路不太平,因此便早作了万全之策,连日赶着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假箱子走明镖,真箱子却走暗镖。算上暗中的容若这一路,这进藏一行,竟弄出了三路人马。
见镖局如此行事,连曹寅也忍不住暗自点头,这才是江湖中办老了事的,十分稳妥周到,于是放了一大半心。
镖局的人提心吊胆子的押着箱子走了大半个月,却一路太平,并没有打箱子主意的人,眼见得目的地已经不远,还有三日脚程便到,总镖头更加叮嘱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万不可功亏一篑。
容若等三人也见一路无事的到了这里,也放了大半心,想着布达拉宫快到,便派了人快马先去禀报活佛,带上康熙的亲笔密旨。
于是第二日,镖队便被迎面而来的一路官兵给拦下了,惊讶的看着声称有事要先走的容若等人出现在镖队之中,镇定自若的与官军交接,总镖头才醒悟过来,原来这趟镖,是朝廷的。难怪出手这么大方,不由生出一股后怕,幸好这一路无事,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不但是银子拿不到,只怕镖局连着自己这条老命都要搭在里头,当即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再不接这样来路不明的镖,不管对方出的银子有多少。
唯唯诺诺的与曹寅等告辞,镖局的人迅速的离去了。曹寅、常宁、容若在桑结派来的人的引领下,押着运箱子的马车来到了藏传佛家的圣地,也便是汨罗老祖的闭关之地。
桑结早已经等在了那里,见了几人也不多话,扫了马车上的大箱子一眼,合十道:“皇上密旨:几位大人送到这里即可,箱子交给老衲便是。”曹寅、常宁、容若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照说来,他们三人都是康熙的心腹,这口箱子自出京不让打开来看就算了,也许是皇上出于对路上安全的考虑。如今东西都已经送到,却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这对于一向以为皇上对自己十分信任的三人来说,心头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痛快。
容若倒还好,因为他隐约之间猜到一些什么,知道皇上瞒着他们倒不是因着信不信任的关系,只是怕事情的真相太过惊世骇俗。倒是曹寅先开口:“如此,就交给活佛了。我等也算交了这趟差事,我还要赶去苏州赴任,不便多耽,还请活佛多担待吧。”
常宁也便忙说自己也要赶回京复命,只容若有些神情落寞的瞧着那口金漆大箱子,幽深的目光像是要穿透进那里面似的,两人都有些诧异。
忽然活佛突然朗声宣道:“那位可是吴居士?老祖早有言交代,居士一到,便请入内,快随我来。”
几人回头,惊讶地看见吴太虚仙风道骨的飘然过来,几人都是旧识,不免寒暄几句。末了,吴太虚看着容若,忽然道:“纳兰公子,如果方便,可否留在此地几日?稍后可能有些事,还需借公子一臂之力。”纳兰容若有些狐疑,看了看曹寅和常宁,吴太虚知他心中所虑,便道:“公子无须多想,皇上早有旨意给贫道,教贫道便宜行事,如需帮助,可求助于纳兰公子和曹大人。”
曹寅微微一笑,看着容若:“既然吴道长也是奉旨,你便留在此处。我与恭亲王看来要先走一步了。”常宁有些不豫,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因此一刻也不愿意多呆在这里,微微抱拳,道:“先走了,回京见。”拍了拍容若的肩膀,抬脚便上了归途,曹寅也抱拳离开。
纳兰容若不解的看着吴太虚,吴太虚却什么也不解释,只笑对活佛桑结:“劳烦活佛引路,我要带着这位纳兰公子入内,不知可否?”
桑结一怔,随即爽朗一笑:“吴道长请便。”于是在前引路,几个红衣喇嘛上前抬了箱子跟在他们身后一同入内。
汨罗的闭关地却并不在圣地之内,是在后山,十分隐蔽幽静,山中还有阵法掩盖,若不是有桑结引路,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汨罗的居所的。纳兰容若看的也暗自心惊,心想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是世上少有的高人,这位西藏老祖更是神秘莫测。心中对汨罗便又多生出一份敬畏。
然后汨罗的居所却平淡无奇,只是一栋简陋的小木屋,屋中只一榻一桌,两条长凳,并几个蒲团,一盏油灯。
桑结恭谨的在木门外发声:“老祖,吴道长和远客一起到了。”容若以为远客指的是自己,却不知道桑结话中另外所指。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蒲团上一个身影瘦削的老喇嘛背对外盘膝坐着,桑结领着二人入内,老喇嘛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紧闭的双眸忽然打开,容若惊觉一抹精光闪现在他目内,一闪即逝,随即只是感到他的眼格外清亮,从他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任何老态。
老喇嘛扫一眼容若,却没有说话,转头影响了吴太虚,方微笑道:“吴贤侄,贵师可好?”吴太虚忙低头拱手,谦逊的答道:“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已有数十载,晚辈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近况。师父临走之时,曾言‘独坐已难有寸功,不如行走天下寻求机缘。’因此晚辈想,师父或许寻到了他所言的机缘,自然升仙有望。”
老喇嘛点点头,很有些意味难明的道:“机缘却是难得很,张天师道法已臻化境,所缺的只是天道上的功德。这一点,我也是近日才悟得,原来出世的最后一步,却是要入世,你师父却比我走在前面了。不过——”他看了一眼吴太虚:“如今我却找着一条捷径,这捷径竟还是你给我送来的。呵呵,天意还真是有趣。若是我真能籍此突破,不知你师张天师知晓了,或做何想?”
纳兰容若云里雾里听着两人的说话,震惊难以言表,他是绝顶聪明的人,虽不知就里,但就这两番说话,已足够让他领悟里间的深意了,当下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凝神细听他们的对话。
吴太虚一怔,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我送来的机缘?”汨罗微笑不语,只是扬起手一挥,眼前景物顿时大变,简陋的小木屋不见了,众人处身之地已在一座冰雕般的水晶宫中,穹顶高耸,上面镶嵌着的竟然是八颗夜明珠,柔和的光影投在圆形宫殿中央的八卦阵上,隐约显出那上门晦涩难明的一些符号。
吴太虚镇定自若,显然司空见惯,纳兰容若就不能淡定了,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举手变出这样戏法来的老喇嘛,却知道现在不是妄自开口的时候。
光影变幻,更让人容若震惊的画面出现了,中央的八卦阵上,隐约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竟然是他挂念了无数遍的姑姑,惠妃乐薇!
☆、收徒
只是她却如一尊雕塑般静静躺在那里,没有半分活气,容若深吸一口气,一路上他不敢去多想的猜测竟然是真的!皇上让他们千里迢迢送来的竟然真的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