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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筷子不辨味道的菜入口,一股突然其来的恶心感觉让她毫无预备的大吐起来。身旁荣妃宜妃忙遮了口鼻避开,一边嫌恶的拂袖道:“惠妃这是做什么啊!成心想让大家都吃不下是不是!”
德嫔已经黑了一张脸,只是名分上惠妃仍是妃,高过她一头,让她没有说话的余地。于是只好转过了脸,看着主位上的皇后。钮祜禄氏皱着眉头,场面不好看,惠妃虽然已经无宠,但名义上还是四妃之一,身体抱恙,她作为皇后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不闻不管,于是强压着胃里的翻腾,道:“惠妃身体不适,去请太医来瞧瞧吧。”底下早有宫女太监将乐薇吐的秽物都收拾了。乐薇吐的七荤八素,隐约听见钮祜禄氏说替她请太医,忙强撑着行礼谢恩。钮祜禄氏不耐的一挥手:“惠妃身体抱恙,不必多礼。等太医来看过是怎么着再说吧。”
不一会,太医院的王太医已经来到,伸手搭上乐薇的脉搏,顿时脸色大变。钮祜禄氏已经不耐,沉声问道:“惠妃这是怎么了?太医怎么不说话?”王太医扑地跪下,身为太医院的人,日日与宫闱打交道,怎么不知道这位惠妃娘娘早已撤了绿头牌,大半年未曾侍寝,可是他方才诊到的,分明是喜脉……这要是说出来,岂不是当朝一大丑闻?皇上和皇后的名声……只怕他就有十个头,也不够砍!可不说也是欺君,瞒了今日瞒不过明日,事发之日,更是抄家灭族之祸。
强自定了心神,王太医稳住阵脚,叩头道:“臣斗胆请求独自回奏皇后娘娘。”钮祜禄氏心下狐疑,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乐薇,又看了眼神情惊惶的王太医,思忖了半晌,道:“王太医随本宫回坤宁宫为惠妃治病,其余诸位妹妹们继续为小阿哥贺喜吧。本宫就先回了。”言毕,起身带着王太医和惠妃逶迤回道坤宁宫。
遣走身边人等,钮祜禄氏显露出皇后高高在上的威仪,沉声问道:“王太医,你这样遮遮掩掩的,到底要说什么?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本宫不治你的罪!”
王太医扑地跪下,看一眼旁边跪着的惠妃,心一横,叩头道:“臣万死启奏娘娘:惠妃娘娘是喜脉,据臣诊来,估计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什么!”钮祜禄氏拍案而起,被王太医这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你确定没有诊错?”
“娘娘明鉴!喜脉乃是医家必诊之脉,臣入太医院十年有余,虽不敢妄自菲薄自身医术,却不至于连如此明显的喜脉也无把握。更何况,这是关系着臣全家性命的大事,臣岂敢妄言!”王太医叩头泣道。
钮祜禄氏心头一凉,阴沉着脸转向一脸震惊的惠妃,心中大是震动。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掌管后宫十年有余,从来没出过一毫差错,偏自己刚接掌凤印,后宫就出了这样秽乱宫闱的丑事!这叫她如何面对皇上,如何面对太皇太后,如何面对后宫悠悠众人?还如何母仪天下!
惠妃秽乱后宫,甚至怀上孽种,这事如果传扬出去,不但威胁她的后位,更重要的是会对皇上的英名有损。这是她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惠妃,你有何话说?”钮祜禄氏只在一念之间已经作了决断,但是悠悠之口,未免落人诟病,她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因此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向乐薇问来。
乐薇尚未从方才王太医断她怀孕的震惊中醒过神来,一时间心里只是惊喜过望,一直以为她自己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所以就算月事几月未来加上这几月日夜思念玄烨根本也没留心自己,竟然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这时候听得王太医斩钉截铁的说她是喜脉,心里真是喜出望外,她竟然真的怀了玄烨的孩子了!
“我有孩子了!我怀孕了……”两眼射出惊喜的光芒,乐薇只是喃喃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对钮祜禄氏的问话竟然充耳不闻。
“惠妃!本宫在问你的话!”皇后勃然大怒的高分贝声音传来,震的乐薇一惊,这才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玄烨和她在一起,都是瞒着内务府的,压根不会记档。换言之,如今除了玄烨本人,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相信她腹中的孩子是玄烨的!
莫大的恐慌袭上心头,乐薇抬起头,发疯似的抓住了钮祜禄氏:“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你告诉他,我怀孕了!告诉他啊——”
钮祜禄氏贴身的宫女连忙上前拖开了乐薇,钮祜禄氏怒不可遏:“你这个□□恶妇!秽乱宫闱,私通外男,如今竟然珠胎暗结,怀上孽种,还敢奢望见皇上?!你想让皇上颜面无存吗?本宫不会让你见皇上的!说——那个跟你私通的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我没有!你让我见皇上,或者你派个人去告诉他一声,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求求你啊,皇后娘娘!”乐薇语不成声,扑上去抓住钮祜禄氏的裙摆恳求着。
“滚开!别脏了本宫的手!”钮祜禄氏厌恶的一脚将她踢开:“见皇上?你还在奢望皇上会看在你兄长的面上饶你一命吗?哼,不将你纳喇氏抄家灭门皇上就很对得起他了!本宫再问你一遍,招是不招?”
“不……皇后娘娘,你听我说,这孩子,这孩子是皇上的……”要保住孩子的念头此刻在乐薇心目中已经胜过了一切,别的她已经顾不上了。
“惠妃!你真是冥顽不灵啊!竟然敢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安到皇上头上?秽乱宫闱再加上混乱皇室血脉,罪上加罪,十个你也不够砍头的!”钮祜禄氏心中迅速的掂量了一下事情的轻重,此事越早处置越好,若是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太皇太后早就厌恶了她,想必就是自己私自处理了,事后将前因后果报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必定会支持自己的做法。下了决心,钮祜禄氏厉声对着乐薇:“最后一次,那个男人是谁?你别以为死扛着不招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不妨告诉你,说出来,你死得轻松些!要是死扛着,就别怪本宫不念旧情了!”转身吩咐那唯一在殿内的宫女:“采芹,即刻去慎刑司,叫几个精通刑讯的太监来——带齐了用具,不许多讲一个字,否则,仔细你的皮!”
采芹立即去了。与此同时,原本在门外站班的一个小太监此刻却悄悄的没了踪影。
乾清宫上书房,李德全此刻如坐针毡。自从他得了皇上安在坤宁宫的眼线回报,就如同掉进了热锅中的蚂蚁,坐立难安,实在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报给皇上。
这几个月来,翊坤宫惠妃已经成了万岁爷的忌讳,敢提起一个字的都没有好下场,上个月刚被打死了的小印子就是先例,只因无意中说万岁爷似乎不待见惠妃娘娘了,被皇上听见了,即刻叫拿出去打死。可是李德全是深知康熙的,越是这样,他却越是知道,那位主子仍然是扎在万岁爷的心里头。
再左右衡量一遍,倘若进去回报了,触了万岁爷的逆鳞,他李德全就是个死;要是不回报,惠妃娘娘真被皇后娘娘给办了,事后对景,他知情不报,仍然是个死。左右是个死,想起惠妃从御前做太监起,一直喊自己师傅,就是后来做了主子,仍然对自己尊敬如故,就冲这点儿,我李德全也该为着她冒这一次大险……
拿定了主意,瞅着康熙接见大臣的空儿,李德全便上去换茶,故作随意的在玄烨耳边奏道:“方才坤宁宫的赵小四的来报,说……”瞧了下玄烨的脸色,小心的道:“说惠妃娘娘被皇后娘娘带进了坤宁宫,还让采芹去请慎刑司的人过去……”
玄烨脸色一变,抓着奏章的手一顿,却还沉的住气,只问:“可知道是为什么事?”李德全道:“赵小四说,皇后娘娘一早就支开了所有人,殿内只有采芹侍候,所以,他也不能得知是为什么事……”
钮祜禄氏虽然性子有些高傲,可为人还是极好的,一向也不犯妒忌——何况惠妃的牌子都撤了这样久了,更犯不着冲她妒忌。玄烨飞快的思量,依着李德全的话来看,皇后支开身边人,单独请慎刑司过去——她是要动私刑!玄烨心中大震,惠妃究竟犯了什么事,让一向颇有章法治理后宫规矩森严的皇后这样越矩行事!
玄烨突然站起身来,背负着手在书案后踱了几步,猛然停住,一跺脚,大步流星般往坤宁宫赶去。李德全心中一松,忙跟了过去。
☆、错过
玄烨赶到坤宁宫,被支出来的众人立在院里,看见皇上驾到都要行礼,被玄烨低沉却严厉的语气止住了:“都不许动!不许出声!”于是一个个都保持原样大气不敢出的僵在了原地。
轻步走到坤宁宫的正殿门口,宫殿所有门窗都封闭上了,玄烨越发觉得不对劲。正要推门而入,殿内传来皇后气急败坏的声音:“惠妃!本宫已经再三给你机会,你秽乱宫闱,私通外男,还敢再攀诬皇上,看来不动刑你是决不肯松口的了!慎刑司——”钮祜禄氏往下的话玄烨已经听不见了,他推门的手停在半空,耳边轰隆隆的滚过那一句“惠妃,你秽乱宫闱,私通外男……”脑海中容若的笔迹,含情的词句如眼前乱舞的蝴蝶一般在他面前不停摇晃,他心里忽然无比恐慌,他怕皇后真的对乐薇动了大刑,他更怕乐薇受刑不住,真的吐出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名字来……
“啊——”殿内传来一声惨叫,是乐薇撕心裂肺的声音,玄烨脸色惨白,待要推门而入,容若的脸却又梗在眼前,那悬空的手却怎么也放不下去。
十指如同都断了一般的剧痛让乐薇几乎晕了过去,她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她得熬,她得挺住,她必须要见到玄烨!她必须要护住她腹中的孩子!
“我要见皇上……让我见皇上……”乐薇脸色惨白,手指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却连吸一口气都会扯动十指的痛,那种痛,直接痛进心底。“皇后娘娘,要是你不让我见皇上一面,今日之事,你必定会后悔一生!”
“哼!”钮祜禄氏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见乐薇受刑之下还敢用皇上来威胁她,气急反笑:“你这样一个□□妄想见皇上?本宫岂会让你污了皇上的眼,坏了皇上的名声!惠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情愿受这样的大苦都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