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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让你费心了。”
殷和忙恭谨地答道:“这是奴才的本分,熹主子言重了。”
我微微一笑,转头对喜儿说道:“拿前儿得的那只印章过来。”
“是。”喜儿答应着取来一只银缎锦盒。我接过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精雕着山水楼阁的黄田石印章。
“这个,送给殷大人。”我将锦盒慢慢推倒殷和面前。
殷和缓缓站起拉,躬身道:“奴才谢熹主子的赏赐。不过无功不受禄,这份礼殷和不敢收。”
我淡然一笑,“你对我一直是忠心耿耿,我对忠于我的人向来是不会吝啬的。既然是我赏你的,你尽管收下就是了。”
殷和上前几步,跪倒在我的脚下,“殷和的命是熹主子您给的。即便没有任何赏赐,殷和此身此心也都是熹主子您的。”
我轻轻搀起殷和,对着他柔柔地一笑,“收下吧。”
“是。”殷和垂下头,两行清泪划下。
这日,正在房中抄写金刚经,小路子忽然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低声道:“主子,出大事了!”
我一惊,“什么事?”
小路子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我会意,于是摒退左右。小路子这才自袖中取出一封新道:“十三爷派人送来的加急密函。”说着压低声音道:“听说是十四爷出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伸手接过密函,颤抖着打开,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有奸民蔡怀玺投书于允礻题住处院内,内有“二七变为主,贵人守宗山”,“以九王之母为太后”数语。上怒。诸臣上奏,请即正典刑,以彰国法。上旨称:允礻题在马兰峪居住,奸民蔡怀玺又构造大逆之言,冀行蛊惑。则马兰峪亦不可令其居住。朕思寿皇殿乃供奉皇考、皇妣圣容之处,将允礻题于附近禁锢,令其追思教育之恩,宽以岁月,待其改悔……”
看罢心头却是一松,身子一软跌坐在软榻上。小路子一惊,“主子——”
我摇摇头,“我不碍事。”说着将密函亲自用火化去。看着那火光,不由得叹息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小路子一脸担忧,迟疑地问道:“十四爷他可要紧么?”
我站起身来,“皇上下旨要将十四爷囚禁在景山寿皇殿。”说着冷笑一声,“老八被圈禁了,老九也被看押起来,如今是墙倒众人推,每天弹劾他们的折子像雪片儿似的,都是请皇上将他们即行正法的!”
小路子低声道:“皇上虽然革去了八爷九爷的黄带子,把他们囚禁了起来,不过到底不是没有处以极刑么?想来还是念着一些兄弟情分的……”
“兄弟情分?果然念着兄弟情分的话,还能给他们改名叫‘阿其那’‘塞思黑’?”
“这……八爷九爷的事情姑且不说,十四爷可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呢。皇上应该不会听信那些大臣们的话,治十四爷死罪的吧。”
我叹息一声,“你以为想要十四爷他们命的人是那些大臣么?”
小路子身子一抖,不敢言语。
我慢慢转过身去,“皇上派的人过些日子也就该到了。咱们也只好水来土掩了。”
“主子也不必太忧心了,十四爷福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点点头,对着小路子勉强一笑,“也只能这样想了。”
过得数日,我正在房中刺绣,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抬起头来一看却是喜儿。
“主子,皇上派人来了。”
我放下针线,定了定心神这才站起身来走出去,就见小路子引着皇上身边的太监张德桂走了过来。
我含笑迎了上去,“皇上皇后可安好?”
张德桂朗声答道:“皇上龙体安康,皇后凤体也是无恙。奴才这次来是传皇上的口谕。”
我忙跪了下去,“熹妃接旨。”
“皇上下令禁允礻题于寿皇殿,命熹妃即刻布置。”
“是,熹妃领旨。”我话音一落,张德桂忙上前一步搀我起来,自己又跪下,“奴才张德桂给熹主子请安。”
我微微一笑,“起来吧。一路辛苦了。不知道允礻题什么时候到京呢?”
“奴才算着日子,想来明儿下午就能到了。”
“那这事情可得紧着办呢。”说着唤来小路子,“你立即派人将寿皇殿偏殿打扫干净,再准备好日常用具,等候十四爷入住。”
“是,奴才立刻就去。”
我又转过头来对张德桂说道:“允礻题住在寿皇殿,到底是囚禁。倒要派两个稳妥的人去服侍。”
张德桂笑道:“熹主子请放心,皇上已经亲自选了两名得力的太监服侍十四爷,明儿跟十四爷一起到。”
我心又是一沉,看来胤禛是除了自己谁也放心不下了。心中虽然是这样想,面上却带着笑,“皇上想得真是面面俱到,我这里又省力了。张公公一路辛苦,不如早点下去歇息。”
张德桂点点头,“等明儿十四爷进了京安顿下来,奴才就要回圆明园复命去了。”
我故作惊讶,“这样啊,那张公公可要好好休息一日了。”说着唤来一个小太监,“扶张公公去休息,预备酒菜招呼张公公。”
“是。”
张德桂闻言登时眉花眼笑,“奴才谢熹主子。”
“去吧。”
“喳——”
我看着张德桂离去的身影,心中开始暗暗计量。景山有侍卫把守,胤禛又亲派了两名太监监视胤祯,这边想再安插进两个亲信是不大可能了。我思量了半晌,招手唤小路子过来,低声道:“想个法子,让寿皇殿那边的太监变成我的人,只要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这里就要立时得到消息。看守的侍卫也要打点好,花多少银子都不妨!”
小路子点头应道:“主子您放心!这件事小路子肯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我微笑着拍拍小路子的手臂,“由你去办,我是再放心不过了。”
小路子面露感激之色,“奴才去了。”
次日,我在殿内来回踱步。喜儿端着茶走过来柔声劝道:“主子,您就坐下歇会儿吧。十四爷到了的话,小路子一准儿就来送信了。您急也急不来不是?”
我轻轻叹息一声,接过茶不语。忽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心头一喜,抬起头来果然是小路子。只见他上前几步禀告道:“主子,十四爷已经进了城,这会子由侍卫押往景山了。”
我点点头,“等十四爷那边安顿好了,你去把随行伺候的太监叫过来,我有话要吩咐他们。”
“是。”小路子答应着,立即下去传话。
入夜时分,喜儿上前来低声禀告道:“景山那边的人来了。要现在就传进来吗?”
我点点头,喜儿随即引了一个太监进来。那太监见了我忙紧逼着双臂,趋前几步,跪拜道:“奴才李海英给熹主子请安。”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年纪约有三十多岁,瘦长的马脸,眉目均是细长,鹰勾鼻,面相是说不出的狡诈,令人见而生厌。
“我让跟随允礻题的随行太监都过来,怎么就来了你一个?那一个呢?”
李海英忙磕了个头回道:“临行前,皇上特地吩咐,十四爷那边一刻也不能离开人。所以奴才让赵宝财留下服侍十四爷,奴才一个人过来聆听熹主子的训示。”
我心中冷笑,胤禛果然想得周到,这奴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既然是皇上的吩咐,我就不怪罪你了。”我顿了顿,又问道:“你原来是哪房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奴才原来是御茶房的,这次是皇上亲自点了奴才,让奴才跟赵宝财一起服侍十四爷。”
我点点头,淡然道:“原来如此。你既然是皇上亲选的,自然是有你过人之处。从今儿起,你要好生服侍十四爷,不可有什么闪失。倘若是皇上离宫的这段时间十四爷出了点什么事情,你我都担待不起这个干系……”
“是,临行前,皇上也曾吩咐过奴才,请熹主子放心就是了。”
“十四爷一路上身子可还好啊?”
“一路虽然奔波,不过十四爷身子健壮,只是疲倦些,歇息一日就无事了。”
“那就好。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奴才告退。”李海英又磕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我见他走得远了,这才叫小路子进来低声吩咐道:“这个李海英让人不太放心。你让景山那边的人把他跟那个赵宝财给我盯紧了。不过,也小心点,别让他们察觉……”
“是。”小路子答应着,见我再无别的吩咐,于是躬身悄然退下。
一晃两个月都是平安无事地渡过了。
这日夜,正在等下跟喜儿下棋,忽然小路子急色匆匆地跑进来慌张地说道:“主子,寿皇殿出事了!”
我手一抖,棋子跌落在地上,“出了什么事情?”
“听说寿皇殿死了个太监。”
“死了个太监?哪个太监?”我心下安定了几分,却觉吃惊。
“是个叫王招财的小太监。”
我顿觉惊异,“怎么死的?”
“这……奴才不知。听说白天还好好的,傍晚的时候忽然吐血而亡。”说着压低了声音道:“李海英那两个太监还下了令不许声张……”
我踱了几步,森然道:“好端端死了人,又不许声张,其中必有蹊跷。备车,咱们去寿皇殿!”
喜儿闻言扑通一声跪下,“主子请三思!这寿皇殿可不能去啊!万一皇上知道了,可就是滔天的祸事啊!主子千万不能涉险啊!”
我心一痛,缓缓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喜儿,颤声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一去的后果,只是,我已经辜负十四爷太多,这一次,我不能置之不理!”
“主子——”喜儿痛哭不已。
我不理会她,对小路子吩咐道:“命殷和随我同往。”
“是——”
一时车备好,殷和也奉命来到,带上小路子以及一行太监,众人坐车直奔寿皇殿而去。车行良久方至寿皇殿。刚下车就有侍卫上前拦住,“什么人?”
小路子立时走到我身前,“这位是熹妃。”
一旁的侍卫头领闻言忙赶了过来,“奴才给熹主子请安。不知道熹主子深夜来寿皇殿有何要事?”
小路子肃然道:“熹主子听说寿皇殿出了命案,所以特地来清查。”
那侍卫头领犹豫了下道:“这……不过皇上有令,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寿皇殿……”
我冷笑,“皇上离京的时候命我暂理宫中事务。如今寿皇殿出了人命,难道我不该来查一查么?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