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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汗Γ月恫痪粗猓涿笾Γ戏俏扌摹!必范G批复奏章素来工整内敛,然而这次却是狂乱不羁。
我端来一碗参茶轻轻放在胤禛面前,“皇上不要动气,还要保重龙体才是。”
胤禛指着奏折愤然道:“看到这样的混帐折子,朕怎么会不动气?枉费朕这些年来这么抬举他,还不如养条狗!”
“年羹尧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一片期望,确实是罪不可恕。不过年羹尧这么多年来费心经营,已经颇具根基,皇上还请三思而后行。”
胤禛冷冷哼了一声,“这朝廷里的官儿最懂得看风辨向,这几个月弹劾年羹尧的折子已然不少,年羹尧他也嚣张不到几时了!”
我微笑着,“皇上自然是成竹在胸,倒是凌云多虑了。”
胤禛看着我微微一笑,“朕有些饿了,传膳吧。你陪朕一起吃。”
“是。”
晚膳过后,陪着胤禛下了半晌围棋,两局皆输。眼看着第四局又要败北,于是丢下棋子嗔道:“又要输了!”
胤禛呵呵笑道:“还未到胜负关键,岂可轻易言败?”说着温柔地看着我,“来,该你了。”
我只得重新拿起棋子,想了片刻才落子。
胤禛赞道:“好棋!”说着也落下一子。终局数目时,才发现我竟然赢了半个子。登时喜笑颜开,却也知道胤禛是有意让我,只是他不知道,我也一直是有意让他的。但,好胜如他,居然为了博我开心一笑而苦心布局,下出如斯之棋,的确令我不能不动容。
我抬起头,对他温柔一笑。胤禛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轻叹道:“好久没看到你这样笑了。”
我心一酸,垂下头。
“来来来,再下一局。”胤禛伸手将棋子收拢,我粲然一笑,一起动手。刚下了两子,一个小太监上前来禀告道:“皇上,年贵妃求见。”
我一扬眉,知道年贵妃定然是得到消息,知道皇上因为“朝乾夕惕”而大发雷霆,故而来为年羹尧求情的。
胤禛头也不抬地淡淡说道:“不见。”
“是。”小太监忙答应一声退下。
不多时,那小太监却又回转过来,跪在地上为难地说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把皇上的话传给年贵妃了,可是年贵妃说,如果皇上不见她的话,她就在养心殿外长跪不起……”
胤禛勃然大怒,抓过一把棋子掷过去,“朕说不见,你耳朵聋了吗?”
那小太监吓得连连磕头,“是是,奴才知罪,皇上饶命!”
我见了到底于心不忍,于是对那小太监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那小太监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慌忙退下。
我走去将棋子一一拾起,轻轻一笑,柔声道:“棋子都扔了,这棋可怎么下呢?不然就是皇上觉得这局要输给臣妾了,所以故意将棋子扔掉。”
胤禛气的一笑,“朕是那种无赖之人么?来,接着下。”
我见胤禛怒气渐平,不由的安心不少,于是小心翼翼地,步步设局,终于让胤禛险胜了这一局。胤禛放下棋子大笑,“云儿,你的棋艺也见长,不过还得多下点功夫才是!”
我笑道:“我身边就喜儿会下一点,还不如我。我就是再下功夫,没有对手还不是枉然?”
胤禛笑道:“弘历也学得不错。你跟弘历下嘛。”
我摇头,“他哪里比得了皇上。”
胤禛又是哈哈大笑几声,道:“行了,该批折子了,围棋虽可怡情,却也不可沉湎其中。”
我附和道:“是,皇上终究还是要以国家大事为重的么。”
天色渐暗,忽然听得外面阵阵雨声。
胤禛抬起头,“下雨了么?”
小喜子忙答道:“是,雨下得还不小呢。”
胤禛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我轻叹了一声,“年贵妃还在外面么?”
“是,一直跪在那里。”
我转过头去对着胤禛,“皇上……”
胤禛无言地站起拉,起身往外面走。我忙道:“小喜子,伞!”
殿外,年妃一动不动地跪在雨中,衣裳头发已然湿透,一旁站着一个小太监打着伞,不断地劝着,年妃也只是不理。胤禛缓缓走到年妃跟前,年妃抬起头,满脸的哀伤,“皇上——”
胤禛俯下身子柔声道:“你回去吧。”
年妃拉住胤禛的袍子,哀声道:“皇上,年羹尧荒唐无知犯下大错,求皇上念在这么多年他忠心耿耿地为皇上办事的分上,就宽恕了他吧。臣妾愿替兄长承担罪过!求皇上了!”
胤禛站直身子,语气中也多了分冷漠,“你是你,年羹尧是年羹尧。朕不会为了年羹尧而迁罪于你的。你回去吧。”
年妃痛哭,“皇上——”
胤禛转身,“来人啊,送年贵妃回去。”
“是。”立时上来两个太监,半拉半拖地将年贵妃拉走。年妃犹自哀嚎,“皇上——求皇上饶了年羹尧吧!”
我偷偷看了一眼胤禛,只见他面色铁青……
得胜
清晨,我踏入体顺堂,就看见齐妃,裕嫔,懋嫔等人站在当地轻声议论。见我来了,都停住话头。耿氏上前福了一福,“给熹妃请安。”
我微笑着携她的手上前,笑问道:“这都是聊什么呢?皇后娘娘还没起么?”
懋嫔忙答道:“还没有呢。”
话音未落,就见体顺堂的姑姑彩霞走出来,轻声道:“皇后娘娘今儿身子不适,就免了几位主子的请安礼了。几位主子请回吧。”
裕嫔等人互相望了望,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就请皇后娘娘保重凤体。咱们改日再来请安。”
“是。”
众人转身欲走,彩霞在后面唤了一声,“熹妃娘娘,齐妃娘娘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
我与齐妃对视了一眼,一起跟着彩霞走进寝宫。就见皇后躺在床上,面色略有积分憔悴。两人忙上前福道:“熹妃,齐妃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见我们两人来了,于是挣扎着要坐起来。彩霞忙拿过靠枕垫到皇后身后,扶着皇后坐起来。
皇后微微一笑 ,“坐吧。”
齐妃看了看皇后担忧地问道:“皇后觉得身子怎么样?可请太医看过了么?”
皇后含笑回答:“太医看过了。不过是些老毛病,吃点药,歇一歇也就罢了。倒是我病的这几日,要劳烦你们代我主持六宫事务。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就商量着来,果然有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我吧。”
“是。”
正说话间,一个小太监上前回道:“启禀皇后娘娘,年贵妃自昨夜起一直就高热不退,您看……”
皇后轻咳了几声,“王太医没去看么?”
“去是去了,药也开了,只是不见好转。”
皇后抬起头看看我跟齐妃两人,“你们说怎么好呢?”
齐妃叹息一声,“这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皇后点点头,“召殷和去永寿宫请脉。”
“是。”那太监答应着去了。
齐妃面带忧色地说道:“这宫里的御医论医术再没有比殷和更高明的了。要是殷和都没有法子,那就真的没有法子了。”
皇后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忽然又咳嗽起来。彩霞忙上前轻轻为皇后捶着后背。我起身道:“皇后还是好好休息吧,别为这些事情再劳神了。”
皇后头也不抬地挥挥手,“你们去吧。”
“是。熹妃,齐妃告退。”说着两人自体顺堂走出来。
齐妃看看我,微笑道:“年贵妃病重,咱们也得去瞧瞧不是?”
我轻笑,“两个人一起去,恐怕会吵着病人。不如姐姐先去,我回头再去也不迟。”
齐妃一笑,暗含讥讽之意。我不理会,转身而去。
转眼月余。皇后凤体痊愈,而年贵妃却益发地病重起来。胤禛足不踏入永寿宫半步,然而各种赏赐依旧是连绵不断地送往永寿宫。我知道胤禛因着年羹尧之故而深恶年妃,却又不愿落人口实,故而越发地要示人以恩宠。
已是夜深人静。
小路子挑着一盏灯,我扶着喜儿的手,一路逶迤,往永寿宫来。
殿内昏暗,守夜的宫女闭着眼睛守在门口,连我走到跟前都未发觉。小路子见状忙咳了一声,那宫女一惊,慌忙站起拉,“奴才给熹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可安歇了么?”
“想来是已经歇下了。”
我瞪了她一眼,“什么叫‘想来已经歇下了’?”
那宫女更加惊惶,忙地跪倒在地,“奴才知罪。”
我也不看她,径自往里面走来。年妃的贴身宫女莲花见到我,也忙站起来,“熹妃娘娘吉祥。”
我点点头,走到年妃床前。年妃听得声响,睁开眼睛,见是我,苦笑了下。“原来是你。”
我缓缓在床边坐下,道:“贵妃娘娘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么?”
年妃轻笑,“你们不是都盼着我早点死么?可是等不及了?”
我面色如故,“凌云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凌云今日来,是因为念着多年来的姐妹情分,所以给年贵妃捎个消息罢了。年贵妃如果不想知道,凌云这就告辞。”说着便站起来。年妃闻得此话,一把抓住我的衣袖,颤声问道:“你有什么消息?”
我站住,微微一笑,“皇上下令免了年大将军的陕甘总督一职,调任杭州将军。”
年妃紧盯着我,“仅是如此么?”
我淡然一笑,“凌云又何必欺瞒贵妃娘娘您呢。”
年妃又慢慢躺下,喃喃道:“若仅是如此,也就别无所求了……”
我望着年妃,粲然一笑。“年贵妃请早些休息。熹妃告退。”说着往外走,忽然转过头来说道:“听说外头有个歌谣说‘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也不知道贵妃娘娘听说过没有?我跟外头没有什么来往没有听说过,这还是今儿听皇上说的呢。”说着一笑而去。就听得后面年妃哇的一声,接着是莲花的惊叫声,“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喜儿走在身后忽然问道。
我微笑,“那是外面传言说,年羹尧想要自己做皇帝的话儿。”
喜儿一惊,“年羹尧敢谋反叛乱么?
我轻笑,“这只有皇上跟年羹尧本人才知道了。”
喜儿闻言不语。三人慢慢一路往延禧宫回来。
短短数月间,弹劾年羹尧的折子雪片般飞来,年羹尧遂又从杭州将军降为闲散章京,十数日后又降为一等精奇尼哈番,一等阿思哈尼哈番,一等阿达哈哈番。九月二十二日,革去年羹尧所有职务,二十八日锁拿年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