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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
胤禛自那日起已经许久未曾踏入过我的房门,那日他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真凭实据,但我知道他心中对我已经是动了疑,昔日一片生机的飞云轩也骤然冷清萧索了起来。
我看着庭中飘落的树叶忍不住微微叹息了一声,宝莲见状上前轻声问道:“福晋可要习字?不如奴才去给福晋磨墨吧……”
我遥遥头,“闲来无事,倒是做点针线活最是能打发时间……”
宝莲喜道:“是,只是不知道福晋想做点什么?奴才好去给福晋预备东西……”
我看看外面的天道:“天快冷了,还是给弘历做件斗篷吧。”宝莲忙答应着去准备东西。不一会就取来好几匹料子并尺子,剪刀,粉块,针线等物事,把东西放下笑道:“这几匹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的,质地是上好的,颜色也都鲜亮,福晋看那一块好呢?”
我看了看选了其中一块大红的缎子,宝莲道:“这个冬天在雪地里穿最是好看了……里子不如选这块黄色的,摸起来最是轻柔不过的。”说着又拿过一块紫红色的缎子递过来轻声道:“这料子做条腰带却是好的……”我看了看那块缎子,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做好了献给胤禛,以博取胤禛的欢心。
我点点头,于是量了量长短,拿起粉块划好了线,这才顺着线裁剪起来。这边刚把里子和面子裁好,青莲进来说道:“西厢福晋过来看福晋来了。”
我微微的一怔,这个时候不知道年氏过来意欲何为呢?“快请。”说着放下剪刀,直起身子,就见年氏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一见我笑道:“唷,妹妹可真是勤快,做起针线活来了。”
我淡淡一笑道:“左右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请坐。”年氏含笑坐下来,香雪端了茶上来,年氏看了一眼香雪转而问道:“这个就是香草的妹子?”
我点点头,香雪闻得提起她姐姐来,眼睛也不由得一红,于是退到一边去了。年氏叹息道:“可惜了那么机灵的一个丫头了。”
“逝者已矣,现在再说这个也无益。”
“我素来听闻紫雯那丫头温柔沉默,待人也最是宽厚不过,想不到狠起来居然到如此的地步!”
我的心顿时如针刺般疼痛起来。
“那日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知道妹妹在紫雯那里吃了个暗亏,不过紫雯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王爷也足足把她冷落了好几天……她又是送参汤又是送点心的,好不容易才哄的王爷回心转意,可是恩宠也大不如从前……”
我淡然一笑,打断年氏的话道:“不知道年姐姐对我说这些是什么用意呢?”
年氏笑道:“我能有什么用意呢?”说着站起来走到台案跟前,将那裁好的腰带拎起来看了看笑道:“这个只怕是给王爷做的吧?我看妹妹还是不要费这个心了,就以今时今日,妹妹便是做一百条腰带也挽不回王爷的心了……”说着拿起剪刀一剪将腰带剪断。宝莲大惊,“哎呀——”
年氏转而瞪了宝莲一眼,又对我微笑道:“说句实话,我对紫雯还真是有几分感激,要是没有她,我和你还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呢。现在好了,你们主仆两败俱伤,渔翁得利的人是我,至于姐姐你,还是好好的再飞云轩里修身养性吧,别再想着和谁一较高下了!”
我微笑着坐下来,“你说的不错,今日的我的确已经是一败涂地,不过即便是没有我,还有李氏耿氏可以和姐姐你一较长短,便是紫雯也不见得像你口中说的那般不中用,连我都栽在她的手里了,想来日后姐姐你也不见得能在她手里讨到什么便宜,姐姐与其担心我的日子,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年氏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轻轻在椅子上坐下,香雪怒道:“这位兰福晋也未免太张狂!”
我淡然道:“咱们今时今日陷入这样的处境,如果不被人踩才叫奇怪呢。你也不必生气,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话音刚落就见青莲慌慌张张地走进来道:“雯贵人过来给福晋请安。”
我冷冷一笑,“今天还真的是热闹,就请这位雯贵人进来吧。”于是青莲打起帘子,紫雯慢慢地走了进来。已然是贵人的紫雯,装扮与已往也是大有不同,一身绫罗绸缎,头上也是插金戴银,富丽娇艳,不可方物。
“紫雯给云福晋请安。”声音也一如既往温柔动听。
我冷笑道:“凌云自问没有那个面子能劳动雯贵人过来请安,只是不知道雯贵人此来意欲何为?是想炫耀一下你今日的荣耀呢?还是想看看凌云备受冷落的凄惨呢?”
“紫雯不过是想来看看云福晋是否安好罢了,福晋您多心了。”
“那只怕让雯贵人你失望了,我身体安康精神饱满,吃的好,睡的也香……”
紫雯淡淡一笑,“这样紫雯就放心了。”
我冷笑,凑近看紫雯那艳妆下依然掩不住的灰黑的眼圈,“雯贵人只怕是夜里睡的不大好吧,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做梦呢,香草阴间只怕是十分的想念你,是不是常常去探望你啊……”
紫雯猛地倒退几步,冷然道:“云福晋想说这些来扰乱紫雯的心神么?可惜紫雯素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便是香草惨死,云福晋的罪恶也远比紫雯深重!香草是为了护着你才死的!”
香雪猛地冲上去抓住紫雯的衣袖,眼中几欲喷出火来,恨声道:“我姐姐是被你害死的!要不是你,我姐姐根本不会被打死!是你害死我姐姐的!”
紫雯用力一把推开香雪,森然地忘着我,“云福晋一定是在怪我心狠手辣,可是这也是云福晋你逼我的!紫雯自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知道,云福晋与我誓不能两存。紫雯虽然自问有几分姿色,可是也远不及云福晋你绝代风华,论起家世,云福晋你出身名门,紫雯不过是个奴才,心机手段紫雯也远不如云福晋你,紫雯若是不趁着现在王爷恩宠正浓,及时把你除掉,那么被除掉的就该是紫雯我了!我为了今天这个位置不惜被众人唾骂,不惜与自己的姐妹反目成仇,这是何等的代价,我又怎么能失败呢?云福晋要怪就怪自己吧,谁让你有了把柄在我手里?云福晋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安心的在飞云轩静养,不要跑到王爷面前惹王爷讨厌,今时今日王爷再也不想见到云福晋你了!”
我忍不住轻笑,“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事情也能被你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便是凌云也不能不说声佩服!不过凌云自己此时虽然不能把你雯贵人怎么样,可是雯贵人别忘了,王府里不只有凌云一个人,雯贵人还是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的好,难道雯贵人你不知道现在你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人人除之而后快吗?”
紫雯冷笑,“这个就不劳云福晋您操心了,紫雯既然敢做自然也有紫雯的手段,云福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紫雯告退,还请云福晋多加保重。”
我微笑,“飞云轩离暗香阁距离不近,无事就不必过来请安了。你这张面孔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徒然生厌罢了!”
紫雯脸色陡然变黑,冷笑一声转而退下。
我转身慢慢走到桌案前,看着那被剪断的腰带不由得苦笑一下,宝莲柔声道:“那边还有剩下的料子,主子重新裁一条就是了。”
我摇摇头道:“算了,剪了也好,”我微微叹息一声,其实我又何尝想做这条腰带,胤禛的冷血薄情着实让人心寒,香草的惨死让我着实不能不对他心生怨恨。唉,香草!
小路子打量着我的神色,上前道:“主子,不如咱们去院子里转转散散心也好。”我点点头,于是扶着他的手臂走了出去。
秋风有几分萧索,独独好秋厅那边栽了一片菊花,开得分外的艳丽夺目,忍不住就走了过去,近前却看到早已有了一个人站在那里,不是邬先生却是谁?
“先生……”
邬先生闻言转过头来,“云儿。”
一时间万语千言都哽在咽喉一句也说不出来,眼睛一酸,泪已流下。
邬先生拿出一方丝帕递过来,柔声道:“莫哭,我知道你又受了委屈。”
我摇摇头,“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只是连累了香草白白葬送了一条性命……”
“人各有命,那也是无可奈何。香草至死也不忘回护于你,你也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我点点头,“这次是我失于算计才让紫雯有机可乘。”
“你该想想怎样弥补才是。”
我抬起头凝视着邬先生低声道:“这件事情还需先生助我。”
邬先生断然道:“只要我力所能及,你但讲不妨。”
“年前十四爷照例是要回京述职的,届时希望邬先生能带句话给十四爷。就说‘十四爷去年正月的时候只怕是把皇上赏赐的玉佩遗落在园子里了’……”话音刚落就见邬先生身子微微的一震,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终于微微叹息了一声点头道:“你放心。我定然能在王爷见到十四爷之前把话带到。”
我躬身施礼深谢道:“多谢先生。”
邬先生转身道:“近来你我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以免王爷生疑。”
“是,云儿知道。”
邬先生于是头也不回的离去。小路子见邬先生走的远了,这才低声问道:“不过是传话的事情,何必巴巴地麻烦邬先生,交代给奴才一声也就是了。”
我淡淡看他一眼道:“你懂什么,现在不但是我,只怕连我身边的这些丫头太监也被王爷的人监视起来了,只要你一出这个王府立时就有人跟着,还能办成什么事情?只怕反而被王爷抓到口实!邬先生心思缜密,自然能不动声色地办到万无一失。”
小路子连连点头,“到底是主子想的周到。”
我又道:“这几个月便是你们也要尽量少走动,别招人口舌。”
“是!”说罢两人转身回飞云轩。
这日一早,照例去乌喇那拉氏那边去请安,一番寒暄之后就见红玉陪笑道:“大福晋,红玉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福晋恩准。”
乌喇那拉氏闻言扬了扬眉,“什么事情,说吧。”
红玉瞥了我一眼笑道:“其实这件事红玉琢磨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大福晋也知道,小格格自从生下来一直都是由云福晋照料,不过如今云福晋有了弘历,两个孩子只怕也照看不过来,所以红玉想着不如还是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