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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道:“我送你到这里吧。”说着抱我下马,复又上马,在我身边转了两转,柔声道:“你也多保重!”
我点点头。他扬鞭疾驰而去。我痴痴地站了片刻,这才慢慢往回走去。一到别院,紫雯翠雯已经迎了上来,连声问道:“才刚主子去哪里了?我们这里担心的不得了……”
我淡淡看了她们一眼,也不回答,转身进了屋子。几人见我不说,也不敢多问。
我倒在床上,暗自叹息垂泪,心中反复默念的便是这一句“无可奈何!”
春去秋来,转眼我在王府外已经渡过了整整两个春秋。这两年中,除了每月小路子去取月例银子外,王府的人机会已经淡忘了我这个被贬出王府的福晋了。据说年氏又生了一个女儿,可惜受了些风寒,也夭折了。胤禛也因此格外的怜惜起她来。
而胤禵自那年冬天后就被皇上派到青海视军,再没有来过,只是逢年过节打发李嬷嬷来送礼,大多是些个轻巧精致的东西。我照例总是厚厚的赏李嬷嬷,然而他要的回礼却始终没有送出去过。面对胤禵的深情,我有太多的顾忌,太多的无奈。更何况,我始终记得自己是胤禛的侧福晋,即使是被贬黜,我也还是胤禛的福晋,这就是我的命!
正是金秋时节,就连我的小院子里也尽是浓浓的秋意。我依旧心如止水,人到了这个分上如果还不懂得韬光养晦,也就算是白活了。
邬先生其中也来访过几次,每次都是悄悄而来,谈罢静静离去。胤禛与太子,八皇子的矛盾日益的加重,几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几派争个不住,互相弹劾,奇怪的是皇上大多压住不发,并不表态。
我轻轻叹息,“皇上到底是仁君,况且相争的两派都是自己的儿子,放弃哪个都不忍心啊。”
邬先生摇摇头,“我倒是认为太子大势已去,弹劾他的折子虽然都留中不发,然而从皇上最近的态度看来,他对太子是十分的失望了。”
我浅浅一笑,“说到底,太子到底是有些失德的,懦弱贪财,胆小怕事,就是治国的才干也大大不如胤禛。论起心机就更不是胤禛的对手了。”
邬先生叹息,“可惜朝中还有一个十四爷,皇上对他的器重与宠爱,就连四爷也望尘莫及啊。”
我心跳仿佛停了一下,神情刹那间也有些恍惚,邬先生用扇子轻轻敲了敲了桌角,“这个十四王爷才是四爷的对手啊!”
我微微一惊,立刻恢复常态。挽起袖子亲自为邬先生满上了茶,“依着先生看,四王爷有多大的胜算?”
“若论君子之道,连一层都没有!”
我轻轻苦笑,“可胤禛不是君子。”
邬先生点点头,“我可要走了。”说着起身,凝视着我,“云儿,该回王府了!”
我眼睛一热,垂下头。“先生——”
“把握住机会吧。”邬先生叹息了声转身出去。
眼泪就顺势流了下来,一晃两年了,不知道胤禛还记不记的我这个侧福晋呢。
秋高气爽,凉风习习。
正是秋狩的时节。此刻胤禛诸位皇子定然都在围场上驰骋吧,定然又是一番明争暗斗了。只是不知道谁是这次的赢家。
这一日抄罢经文,仔细端详了端详,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来。我伸手要茶,翠雯忙递上来,又看看外面,道:“今儿可奇了,小路子去取月例银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香草抿着嘴笑,“说不定是半路上玩去了呢。”
翠雯摇摇头,“他倒不是那种贪玩的人,何况手里拿着那么多银子呢。”
正说着忽见小路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见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打着哭腔道:“不好了,主子!”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我轻轻皱了皱眉。
“王爷他,王爷他受了重伤,现在生死未卜!”
我手猛的一抖,茶碗跌在地上摔个粉碎。“你说什么?”我紧盯着小路子,心弦登时绷的紧紧的。
“王爷跟着皇上和诸位王爷一起去西山狩猎,不知怎么了就被箭射中,现在已经抬回到王府,好几个太医正在给王爷诊治,都说情况是十分的危险!”
我只觉浑身一软,跌坐在椅子上,香草一惊,忙的上来扶住,“主子小心!”
我轻轻推开香草,“备车,我要回王府!”
小路子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备车,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一切妥当,我扶着翠雯的手登上车子,只觉心里一阵突突直跳。
小路子驾着车一路狂奔到王府,门口的侍卫看到车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喝道:“小路子你发了疯了……”
小路子不待他说完就截断话道:“这是小福晋的车驾,还不快让开呢!”
侍卫一惊,忙跪了下来,“小福晋恕罪!”
翠雯扶着我下了车,回头看了眼急匆匆地说道:“起来吧!”说着搀着我步入王府。一路上偶尔遇到几个太监丫鬟,见了我都唬了一跳,赶着跪下请安。我也顾不上理会他们,疾步来到晓寒斋。
守在门口的太监见了我都赶忙跪下来,“小福晋吉祥——”
我这才停了下来,“王爷这会可好些了?”
“里面的太医正在诊治,奴才一直守在门口,不大清楚……”
“行了,你到里面禀告大福晋一声,说我来了。”
“是——”太监答应着,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我镇定了下心神,抓着翠雯的手往里面走。只觉的手心都是冷汗,也分不清楚是我的,还是翠雯的。
未到房门口,就见乌喇那拉氏携着年氏,耿氏迎了出来。
我当地跪了下来,“给大福晋请安,耿姐姐,年姐姐吉祥。”
“快起来吧,地上凉。”乌喇那拉氏忙亲自走上来搀我起来,叹了口气,“你这当口回来也好,多了个服侍的人。先里面坐吧。”
一群人进了屋子,按序坐了下来。
不待坐稳我便急切地问道:“我听说王爷狩猎的时候受了箭伤,这会子怎么样了呢?”
乌喇那拉氏顿时愁云满面,耿氏,年氏也垂下泪来,“昨儿从西山围场抬了回来,十几个太医诊治了一天一夜,到了这会子还没醒来呢。”
我心一沉,顿时手脚冰凉。难道真的凶多吉少?
“太医怎么说?”
耿氏拭了拭眼角的泪道:“箭是正中胸口,如今箭是拔了出来了,只是还是危急的很。”
这边正在说着,忽见一个太监小跑着进来,“回乌喇那拉氏福晋,宫里的秦公公来了。”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四旬左右的太监走进来,匆匆说道:“皇上口谕,传一个太医进去回话。”
几个人忙跪着领了皇上谕旨。
秦公公这才赶上来“几位福晋快请起,奴才秦海给几位福晋请安!”说着便也要跪下来,我忙上前一步搀住他,“这不是在宫里,用不着那么多礼,何况这会子也不是行这个礼的时候。”
秦公公重重叹了口气,“唉,皇上一直很担心四爷的伤势,昨儿一晚上也没歇好,这不,今儿又打发我过来传个太医进去,问问四王爷的伤到底怎么样。”
那边乌喇那拉氏早以打发人进去传了一个太医出来,我看了一眼,是王府里常走动的张太医。
他捧着一个托盘,上面覆了一个红绸子,看那形状便知道,是从胤禛胸前拔下的那支箭了。
“张惠山见过秦公公!”
秦公公忙道:“行了,你也别多礼了。皇上那里立等着人回话呢。咱们这就走吧。”
说着又对着我们打个千,“奴才这就要复旨去了。福晋金安!”
我望着秦公公远去,这才转身对乌喇那拉氏道:“云儿想进去看看王爷……”
乌喇那拉氏携住我的手凝重地说道:“现在王爷的伤势还严重的很,里面十几个太医衣不解带地诊治,你这会子进去反而添乱。不如等王爷伤势稳定些了再看吧!”
我垂下头,“是。”
几个人都坐了下来,然而都是心急如焚,彼此连话也顾不上说。
一个小丫头进来,躬身回道:“厨房里预备好了膳食,是这会子传上来还是再等会?”
乌喇那拉氏摇摇头,“我这会子什么也吃不下,你叫人把其他几位福晋的分例传上来吧。”
乌喇那拉氏贴身的丫头雪玲闻言忙忙劝道:“福晋从昨晚儿起就没有进食了,您身子可要紧啊!这不进食怎么成啊?”
乌喇那拉氏听了只是摇头。
我也只得温言劝道:“虽说王爷现在伤势沉重,可是福晋您也该保重贵体,这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一刻也离不了您呀。云儿知道乌喇那拉氏担心王爷,吃不下,可是福晋您身子好才能服侍王爷不是?”
乌喇那拉氏这才点点头,“罢了,传饭吧,大家都勉强吃点。”
“是——”雪玲满怀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欢天喜地地去了。
席间无话。
晚上,乌喇那拉氏见年氏,耿氏都支持不住,便再三地劝她们回房歇着去了。又劝我,我摇摇头,“我还是在这里守着的好。”
乌喇那拉氏见我如此也不深劝,两个人端坐在卧房外面守候着。
雪玲端上两碗茶来,轻声道:“福晋,不如您也去歇一歇,昨儿晚上到现在您连眼都没合一下,总这么熬下去,只怕没等王爷醒过来,您就先倒下了!”
“我哪里能睡的踏实,何况这里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在也好照料调停。”
我站起身来,“乌喇那拉氏还是去歇一会吧。这里有我呢,便是真有什么事情,再请乌喇那拉氏过来也是一样的。”
乌喇那拉氏看看我,叹息道:“那就辛苦你了。有事千万要记得去叫我!”
“知道了。”
乌喇那拉氏这才扶着雪玲的手,缓步走了出去。
我眼见着乌喇那拉氏出去,这才又坐了下来。一时间思绪纷乱,由我初嫁胤禛时的种种恩爱情形想到到因为失宠一被冷落就是两年。脑中的胤禛一会是温柔体贴,情意缠绵,一会是疾言厉色,无情刻薄……
忽而耳边又响起邬先生的那句话,“云儿,该回王府了……”心里忽然的一震,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我并不疑心有他。然而胤禛何以受伤的如此之巧,是先生无心之言,还是早有预见?无心之言倒也罢了,倘若一切都是暗中精心策划,那么这里面怕是有天大的阴谋!
我的心顿时吊了起来,枯坐着苦思了良久也未得结果,再看窗外依然是漆黑一片。我咬咬牙,究竟谜底如何,总要看了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