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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是从慧夫人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联想到她这段时间来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难免不让人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或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刺弧是慧夫人的“好姐姐”,听到这样的尖叫声,当然也不会呆坐着,立刻跳起来,往那边跑去。
这将军府虽然不小,但也不是很大,很快,她跑到了慧夫人的院落里。
因为不能出府的缘故,府里上上下下整天都呆在府里,无所事事的,所以,这边一出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都涌过来了,将慧夫人的院子包围得水泄不通,“当事人”想跑都没得地方跑。
刺弧一来,所有人都迅速让道,她冲进去一看,只见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抱成一团,缩在院落一角,身体簌簌发抖,头都不敢抬,慧夫人的房门紧闭着,她的那些丫环也全都躲在房间里,没人肯出来。
她问其他人发生了什么事,早来的人不敢隐瞒:“俺们听到叫声跑过来,看到七公子光着上身从慧、慧夫人的房里跑出来……”
抱团在院子角落里发抖的年轻男子,就是“七公子”。
“七公子”原本姓戚,是将军府里的侍卫,虽然身份不高,但因为身手不错,头脑灵活,还长了一张白净秀的脸蛋和一张会说甜言蜜语的嘴,很得府里的丫头和镇上小姑娘的芳心,平时也挺爱打扮,不穿工作服的时候,还颇有那么一点富家公子哥儿的味道,所以被众人调侃为“七公子”。
这个“七公子”虽然有那么一点油腔滑调又不太正经,却是有贼心没贼胆的种儿,只敢跟身份不高的丫环、没见过世面的镇姑调**,像调戏女主子、得罪权贵之类的事情,他万万是不敢干的,怎么现在却动到慧夫人的头上了?
刺弧瞄了一眼慧夫人紧闭的房门,里面隐隐还传来哭声、尖叫声和安慰声,显然里面的情况很不好啊,这种时候,她去敲慧夫人的房门,似乎不太合适。
想了想,她走到“七公子”的面前,威严地道:“七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多人都“目击”到了,她再谴开众人、单独询问反倒显得心虚,不如大大方方地问个明白,如果真是一场误会,就当众还了慧夫人的清白,如果不是误会……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七公子”不敢不回答女主子的话儿,将抱头的双手拿开,抬脸,惨白着脸道,“昨、昨天晚上,沐、沐儿请我过来喝酒聊天,我喝了几杯后就、就醉了,后面的事全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床上……”
刺弧咄咄逼人:“躺在了谁的床上?”
“七公子”一脸死灰,不敢说,却又不敢不说,闭了眼道:“慧、慧夫人的床上……”
死定了!真的死定了!他在心里哀嚎着。
躺到谁的床上不好,偏偏躺在慧夫的床上!慧夫人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这下,他怎么样都无法开脱了,被杀一百遍都没得解释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娶了镇上王财主的女儿,当人家的上门女婿算了,却偏偏想着去勾引主子的丫环,想将来沾沾主子大富大贵的光,结果把自己给坑死了……
刺弧倒抽一口冷气,后退两步,擅着指尖指他:“你、你……你竟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夫人饶命!”“七公子”自知自己犯的是死罪,可是,哪个正常人不是死到临头了还要拼死挣扎?
所以,他也拼命地磕头求饶:“夫人,小的一旦喝醉就全身无力,睡得跟死猪似的,不可能做出什么冒犯主子的事情来!小的有错,但罪不至死,请夫人饶了小的一命啊……”
刺弧沉着脸,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事关重大,待我调查清楚再做定夺!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找慧夫人问个清楚!”
说罢,她大步过去,敲慧夫人的房门:“我命你们马上开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必须要查清楚,谁也不能回避!”
里面的声响停止了,却没有人开门。
她端出女主子的架势:“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把这门给拆了!”
吱呀,门开了,沐儿红着眼睛,垂手立在身门,忍着抽泣声道:“夫人,事情是要查清楚的,但人这么多……”
“人多又怎么样?”刺弧冷笑,“纸包不住火,好看的小说:!再说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什么都没干的话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真干了天理不容的事情,又能躲到哪里去?”
沐儿:“……”
刺弧不理她,大步往屋里走去:“慧夫人,这事你无论如何都得说清楚……”
她才说完,一个丫环就尖叫:“不好了,夫人又吐血晕过去了——”
刺弧在心里暗暗道,这女人吐血晕倒得还真是时候啊,避免了被当众询问和出丑,不过这样也好,“当事人”晕过去,什么都不能解释,那么,解释权就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爱怎么说不行?
刺弧淡淡道:“让大夫过来给慧夫人看病,你们几个是慧夫人房里的人,一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统统跟我走,我要问你们话,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几个丫环以前不将“伊夫人”放在眼里,现在却是怕她怕得不行,心里虽然不想跟她走,却不敢说个“不”字,一个个只得低垂了头,胆颤心惊地跟着她出去。
刺弧出来以后,对“七公子”道:“你也过来,本夫人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然后她对众人道:“本夫人要彻查此事,你们统统忙自己的事情去,莫要打扰。”
府里人早就有了“保住自身”的自觉,听她这么一说,赶紧作鸟兽散。
接下来,刺弧将“七公子”和慧夫人房里的丫环们带到后院花厅,先将四周封死,再将她们隔离开来,然后一个个地问话,一个个地要她们对自己的口供签字、画押,忙了大半天后,才将她们放了。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刺弧“担心”慧夫人的病情,便也跟着那些被“释放”的丫环们一起往慧夫人的房里走去。
慧夫人昏迷到现在还没醒来,新请来的大夫说慧夫人心神遭受重创,如果不再承受刺激,安心休养,快则五六年便能痊愈,否则,将会终生郁积,甚至精神失常……
此话一出,慧夫人的丫头们全都慌了怕了,再也承受不住连日来积累的压力和不安,“哇——”地抱做一团,全哭了出来,此起彼伏的痛哭声,就像主子死了似的。
刺弧也是一脸同情,但她的心里,却爽得不行:如果南宫慧如真疯了,她就爽歪歪了!
说起来,想让南宫慧如现在就彻底疯掉,真是小事一桩,她要不要这么干呢?
正在思忖呢,目光不经意一扫,就触到了沐儿哀求的目光,于是心里一软,不着痕迹地冲她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实践对她的承诺,在慧夫人身败名裂之后放过她一马。
没错,她和沐儿达成的交易就是:沐儿设计让慧夫人身败名裂,被赶回娘家,再也无力跟她争,而她则给慧夫人一条生路,再也不找慧夫人的麻烦!
慧夫人跟“七公子”酒后乱性的事情,就是沐儿一手设计的,沐儿狠下心来做了这样的事,她也该说话算数,其实,就算她说话不算数,沐儿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不过,谁叫她立下再也不杀人的誓言呢?
听着周围一片哭声,刺弧觉得自己也该演一下戏,当下抹了抹“眼泪”,哀伤地道:“慧妹妹真是太可怜了……”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严厉的冷喝,打断了众人的哭泣。
正文 绿帽?惊世骇俗的神发展
凤将军?凤将军回来了?凤将军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回来了?
不仅那些丫环被吓得眼泪和哭声都退回身体里,连刺弧都愣了一下: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巧?
唔,她并不是觉得他此时回来不妥,而是觉得他此时回来真是太妙了——如何处置慧夫人,最终还是要听将军大人的嘛,他不回来,她就得等了!
凤琉瑛已经换了便装,看起来俊美如玉,却冷如寒冰。
他寒冰一般的眸子,扫了在场的女人们一眼后,落在刺弧的脸上:“发生了什么事?本将军一回府就听到哭声,在咒本将军死了不成?”
刺弧哈哈两声:“将军若是死了,笑声一定比哭声多……”
“放肆!”凤琉瑛暴喝,一掌拍在桌面上,吼道,“竟然对本将军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活得不耐烦了?”
看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机啊!刺弧在心里暗忖着,收起笑容,冲他曲膝行了一礼,严肃地道:“将军,这府里是出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儿,请随我到另一边说话。”
凤琉瑛绷起脸,一脸不爽地跟她进入侧室。
只有两个人后,他狠狠地道:“别忘了我名义上是你的夫君,你别在众人面前没大没小的,折了我的颜面,我可不能轻饶了你!”
“是是是,将军大人,我对不起了。”刺弧不以为意,给他倒了茶,悠然地道,“你就别计较这个了,还是好好听听这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吧。”
而后,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被老婆戴了绿帽,凤琉瑛却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刀子一样的眼睛盯着刺弧,不冷不热地道:“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吧?”
他虽然不喜欢南宫慧如,但他也知道她是很迷恋和崇拜自己的,她再怎么擅长心计,毕竟也是名门千金,接受着严格的贵族教育,不可能跟一个远远比不上他的小白脸做出那种事情来,何况还身处对她极为不利的条件和环境之中?
刺弧一回来,府里就出那么大的事情,而且还是能彻底毁了南宫慧如的事情,不是刺弧搞的鬼,打死他都不信。
刺弧啧啧:“你把我想得也太狠了吧?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看最高兴的,其实是你吧?”
凤琉瑛冷笑:“我怎么想不重要,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怎的?”
刺弧反问:“她是你老婆,怎么处置她,你说了才算。”
凤琉瑛冷笑:“我说了算?你安排这样的事情,一定早就有安排了,何必再让我浪费时间去想怎么处置?”
刺弧看他满嘴是刺,懒得跟他斗嘴